《沙与沫》晦明变化者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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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102，103！比老大的多四条！少将胜！大比分目前4：3！少将领先一局！”

　　甲板上，刚刚清点完老大抓的鱼的卡普又数完了少将抓的鱼的数量，大声激动的宣布出比赛的结果，自从少将那天下海之后，这抓鱼比赛都成海盗船上的常规项目了，每天老大都要拉着少将比一局，虽说少将每次下海都要扬老大一脸水，但对于比赛本身倒还真的从没有什么异议。如果不是老大海盗船上不允许赌博，不然这老大少将比赛的赌局就要设起来了。

　　怎么说？第一天老大确实压了少将将近五十条鱼，并狠狠的嘲笑了少将一晚上，但后来的比赛少将明显是找到方法了，不仅追了上来，现在都开始压老大一头了，这样下去，老大地位不保了啊，卡普有些怜悯的看了正跟少将斗嘴的老大一眼，不过虽说是斗嘴，其实是老大在单方面的胡侃吧。

　　感受到卡普怜悯目光的海盗头子不禁翘起眉毛，笑里藏刀的对卡普道：“卡普小弟，怎么少将赢了你比少将还开心，快去让后厨把这些鱼做了，晚上全鱼宴，不准浪费。”

　　“是，老大，你跟少将慢慢聊，我这就去。”

　　卡普可不敢把“已经连吃了七天相同的全鱼宴快要不行了都要吐了”的吐槽在少将面前给老大说出来，连忙起身，小棕毛球跑去后厨通知了。

　　海盗头子见卡普走了，脸上严肃的表情便又换了一副模样，朝一旁一边认真的看着海，一边晾着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的少将笑吟吟的道，“我说少将，您每天衣服不脱直接在身上用体温烤干真的没关系吗？”

　　“……”

　　闻言，看着海的少将转过头来，默默的看着海盗头子像晶翠玻璃珠子一般的翠色眼睛，深蓝色眼睛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好好，我知道了，少将您放心吧，我不看，我小弟也没人会敢看您的。”

　　海盗头子看到少将已经看透了的眼神，不禁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把以前败坏了的风评给树立回来，解下绑在腰间的一块黑色的本来充当腰带的布条，十分爽快的系在自己的眼睛上面，眼前已经完全是黑暗的海盗头子给少将打了个手势，示意少将真的没有问题了。

　　黑暗里，身旁好像确实传来了衣料脱下的细细簌簌的声音，海盗头子心想，少将看起来精明，实际上一点也不懂，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脱跟不脱压根一点区别也没有，就他那件薄成那样的白衬衫，被海水一透就粘在皮肤上，其实上身该看的和不该看的自己都能看的见，若隐若现的其实才更让自己心发痒吧！少将！

　　“……金曦，你为什么当海盗？”

　　少将的声音似乎大了一点，在黑暗里显得更……，词汇匮乏的海盗头子想不出形容词，约莫是更好听了吧，不过还是少将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金曦欸，海盗头子默默的想。

　　“我太爷爷是海盗，爷爷也是海盗，老爹也是海盗，我理所当然也是海盗咯。”

　　蒙着眼睛的海盗头子笑着答道。

　　“……你就没想过有别的出路吗？”

　　“那估计要让少将失望了，没有，从来没有。”

　　“为什么？”

　　“因为啊，我喜欢这片海，无拘无束的大海，想去海上的各个地方都去看看，成为海军，服从命令，登上商船，商贸条例限制，做个普通渔民吧，又没法拥有足够大的船可以行驶到大洋的各个角落，所以啊，还是海盗最适合喽，看到少将你屁股底下这艘漂亮的船了吗？想去哪，老子说了算。”

　　“那海盗，你知道作为海盗的归宿吗？”

　　“奥，我太爷爷是做海盗头子结果做的太强了，被不知道哪国的海军盯上捉住绞死的，爷爷好像是在沙漠里面渴死的，少将你别问我他一个老海盗为什么偏偏去沙漠里面去，老爹倒是厉害，为了梦想硬要驾着海盗船去魔鬼大三角探险，去风暴之眼的深处看看，最后是人和船就消失在风暴里面去喽，所以说，就算都是海盗的归宿也都不一样，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跟我老爹一样，在海洋里长眠我就满足喽。当然，老子还没活够呢，再不济也得在这波利卡亚海域再搅和个十年，要老子真有命长长久久的活到七老八十，做海盗做腻歪了，就抢个漂亮小老婆，找艘小破渔船，最后当几年渔夫尝尝鲜也不错。”

　　“……”

　　黑暗里，少将的方向一片静默，海盗头子暗暗猜想现在的少将是什么表情呢，千完别听完自己这一通海盗发言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

　　“那少将为什么当少将呢？”

　　海盗头子话音一转，翘着舌尖把话头又转到了少将的身上。

　　“我是世袭。”

　　少将的声音在黑暗里再一次响起，淡淡的，柔柔的。

　　“将位还能世袭？不可能吧，骗人。”

　　“我按着曾经是上将的父亲的脚步去陆军军校学习，因为父亲的原因毕业后就已经是少校了……”

　　“等等等等，我是没读过书，但少将你也别骗我，我至少知道陆军和海军不是一回事的，少将你怎么可能是陆军军校毕业的呢。”

　　“我不骗人。确实是陆军军校毕业的，但之后选择了去军舰上实习，经历了几场海战，立了点军功，渐渐就被女王授勋为少将了。”

　　“几场”，“点”……少将还真是谦虚，枕着手臂的海盗头子默默的想。

　　“那你为什么选择了去军舰上实习，少将？”

　　“跟你一样。”

　　“欸？”

　　“我也喜欢这片海。”
　　少将轻声却极其肯定的说。

　　他也喜欢……

　　“好了，金曦，你把布条摘下来吧。”

　　少将轻声说，那声音近的好像少将就在自己耳朵边说一样，如此之近，真奇怪。

　　海盗头子听从少将的话摘下绑在眼睛上的黑布条，翠眼睛眨了眨适应了一下亮光才看清了周围的事物，往少将的方向一看，发现本来坐得离自己快两米远的少将现在就几乎紧贴着自己，坐在自己的身边了。

　　“少将！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看到近在咫尺的少将，受到惊吓的海盗头子连忙连滚带爬的后撤三米，吓得眉毛都翘起来了。

　　“确认一下你到底能不能看见，毕竟海盗的信用嘛……”少将头一次见自己把海盗头子吓成这样，不由得玩味的挑了眉毛，轻笑着说。

　　“等等！你根本没脱！！衣服扣子褶皱还是那个样！”

　　打量着挑着眉毛的少将的海盗头子突然发现了华点，手指指着少将连声指控道。

　　“我想，我没有说过你蒙上眼睛我就脱下衬衫……晾衣服吧。”

　　少将看着海盗头子极其认真的说，但平静的语气中的那一丝狡狤和隐匿在其中的愉悦简直毁灭海盗头子难得一片赤诚的心。

　　那一天晚上，海盗头子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少男般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你知道我是做了多少心里建设，自我反省才不看你的吗？

　　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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