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靖从种田开始》江上秋雨

68、第六十七章

　　这边秦红彩就开始弄饭，因为爷爷奶奶在家，怕中午的菜不够，她就为难的看了眼秦红英。

　　秦红英疑惑的看回去？嗯？什么事情？被秦红彩一下子拽到院门口，秦红彩偷看了眼爷爷奶奶，看秦红鹿他们带着爷爷奶奶去正房厅堂了，说道：“加上爷爷奶奶，没有杂面，糊糊不够吃的啊！”

　　“炒个鸡蛋。”秦红英理直气壮的说道：“要不杀只鸡！”有啥大不了的！每次一缺吃的秦红彩就找鸡的麻烦，不是杀鸡，就是吃鸡蛋，要是鸡有神智的话，会大骂她土匪的。

　　“爷爷奶奶在，老人家都仔细，肯定不肯的。”秦红彩说道。

　　“那你说？”秦红英无奈了，干嘛说话都这么迂回，有话直说嘛！让人猜，多累啊！

　　“要不把娘屋里柜子里的锁砸了？拿点面出来？”大姐的深色在模糊的光线中都分辨不出了。

　　秦红英恍然大悟，以一种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大姐的眼光看秦红彩。

　　不过秦红彩可看不到，又追问道：“行不行？”

　　“行行，最行了！”这种事情秦红英也爱干，跟娘作对嘛，说不定还有铜板赚！

　　当仁不让的从猪圈前面拾了柴刀，往正屋走去。

　　厅堂的桌子边，爷爷奶奶和几个丫头对坐着，也不点灯。秦红英拎着刀进去，他们也看不见，只听奶奶在和爷爷小声嘀咕秦大两口子造孽。

　　“你们怎么不点灯？你们也看得见啊？”秦红英还很欣喜，以为大家晚上都看得见啊！真好！她从桌子旁边走过，穿过门，去娘的卧室找柜子。

　　“还不吃饭点什么灯？”秦奶奶乌漆嘛黑的也没看到秦红英人干嘛去了，只觉得有个人影过去了，回道。

　　即使大家所说的吃饱穿暖，也不过是不饿肚子，不冻死的程度罢了。田地里的收成就那么些，交税赋，人头税，劳役税，各种苛捐杂税，差不多也就够全家马马虎虎不饿肚子的程度差不多吧？

　　这油灯多贵啊？像古代有个老大人，燃两根灯芯还闭不了眼呢，说明这油灯，在平常人家，更是舍不得燃的。

　　需要看东西了，点一点，反正家里家徒四壁，有什么物件都烂熟于心，摸索着走呗，怕摔跤走的慢点呗。

　　秦奶奶就听卧房一阵噼里啪啦，好大的动静，唬了一跳，问道：“小五，你作甚？”

　　“没事，奶奶，别怕，我找面呢！”秦红英一开始肯定就劈自己要衣服那个衣柜啊！早就看它不顺眼了。连锁带锁鼻一块劈下来，倒腾了一下，没看到面。

　　又去劈另一边，听到奶奶问话，还抽空回答。直到劈开衣柜下面那扇小橱，秦红英才找到下面是个麻布袋，上面是一个方盒子的储粮柜。

　　她也不慌去挖粮，反正听姐姐在摸索从缸里拿出来菜，又去灶房的声音。

　　一会儿，灶房的灶火燃了起来，灶房开着门，火光映了出来，外面的众人眼睛才恢复了作用。

　　室内的秦红英加快速度，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封糕点，秦红英也不数有几包，通通拿出来，爷爷奶奶吃不完，不是有她嘛！

　　下面有个绸布包裹，秦红英打开看了看，就是把银锁，不感兴趣的包起来放了回去。

　　左手拎了几包点心，右手挖了碗冒尖的杂粉，秦红英一出去，这下爷爷奶奶看到了。

　　几个丫头把惊呼吞回肚子里，最近秦红英给她们惊讶太多，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的冲击了。

　　“怎么还拿了这么多包吃的？”秦奶奶见秦红英把几个油纸包放在桌子上，见她往灶房送面去了，就拆开看看都是啥？

　　“哎？”她拆了一包，就闻着有股发霉的味道，她以为是自己老了，嗅觉不灵敏了，赶紧用胳膊肘杵杵秦爷爷，把油纸包抬起来，让他闻闻。

　　“这就是霉了嘛！”秦爷爷一闻，这早就坏了，心里只叹可惜，在农家，粮食糟蹋了，那是真心痛。

　　秦红英从灶房回来，看秦红鹿也去帮忙了，秦红波和秦红玉也凑过去听秦红鹿说话。

　　“小五，这点心哪来的？怎么坏了？这点心都能放坏，那不是糟蹋粮食吗？”秦奶奶疾口痛心的说道。

　　“这我哪知道？”秦红英莫名其妙的答道：“就我这饭量，还能留到它坏？”秦红英深深觉得自己委屈，并觉得奶奶对她的实力一无所之，她深吸一口气，又跑卧房舀了一碗面，务必让奶奶知道她的厉害。

　　“那油纸包你从哪里拿出来的？”秦奶奶看她忙活完，又回来坐着。一边问，还一边把油纸包的点心一块一块拿出来细细闻，万一有块好的嘞？

　　“我娘锁着的柜子里呀。”秦红英看她奶奶都说坏了，还去闻，就说道：“别闻了，坏了就扔了，有黄曲霉素的，吃了就生病。”说完又加了句：“闻着也不好。”

　　“嚇！”秦奶奶马上把点心放油纸包去了，嘴里说着“什么黄什么素？听都没听过，小丫头竟胡说，灾年土都吃得，这个点心吃不得了？”嘴里不信，心里还是很实诚嘛！你还手脚多麻利，把油纸包推的远远的～

　　“你是说，这粮食都被你娘锁了？”秦奶奶听明白事情不在于孙女，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对秦张氏特别无语。这明明是亲娘，咋一副婆婆的行事劲儿呢！

　　她以前当婆婆，还没摆过这样的款儿呢！罢了罢了，几个女娃还要在娘手里过活，她到底是在老二家住，说的多了，母女之间岂不是更僵硬？

　　秦奶奶胡思乱想的时候，饭做好了，本来就是最简单的糊糊，水烧开了，将糊糊用凉水调开，倒进去就是了。

　　几个丫头烧的火又打，不是还兼照明吗？这很快就好了。

　　几个姐姐都开始盛糊糊，刚刚那些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秦奶奶到底是没舍得扔那几包点心，远远的搁高几上去了，秦红彩也说道：“点心坏了，油纸包还能用呢，到时候糊窗户。”

　　这仔细劲儿，秦奶奶都直叹服气。

　　秦红英拿了个小陶锅，说道：“二姐，先别盛我的了，我用这个碗。”说着拿着小陶锅去灶房。

　　秦红鹿看看自己手里的小木碗，再看看秦红英手里的小陶锅，深深担忧秦红英对碗的定义，让她都有点不认识碗这个字了。

　　一家子坐上了饭桌，虽然没有爹娘在家，反而更加宁静。

　　秦红英前面的小陶锅尤其瞩目，秦奶奶笑道：“这是明天早上的早饭？不要做那么多，天热不禁放！”

　　“奶奶，这是我晚上的糊糊。”秦红英搂着小陶锅，幽幽说道。

　　秦奶奶“……”

　　“来来来，吃猪头肉，吃猪头肉！这猪头肉吃的软烂。”秦奶奶中午已经吃过猪头肉了，晚上依然第一个去夹盘底的猪头肉，这肥瘦相间，烂乎乎的，非常适合她老人家胃口。

　　“奶奶，尝尝这烤鸭也很烂乎呢！”秦红英夹了一块盘子底的烤鸭，放奶奶碗边。

　　“这个不成。”秦奶奶嗦着牙花子，将那块烤鸭又放到了秦爷爷碗里，说道：“我没你爷爷牙好，他是小米牙，我是大板牙，哎，吃亏喽，吃亏喽！长得个子大，不顶用，就是个样子货！”

　　秦爷爷接过去，喜滋滋的啃烤鸭，一副好牙，在灶房的火光下，发亮。

　　姐妹几个顿时被逗笑了，那会沉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双胞胎也不吃了，互相掰了牙去看，笑嘻嘻道：“让我看看你啥牙？”

　　“哎呀，你是小米牙！”秦红波大呼小叫的又让秦红玉看自己的。

　　“也是小米牙！”秦红玉对自己是小米牙很是满意，双胞胎对视一眼，都乐呵呵的。

　　秦奶奶也附和道：“那是随了你爷爷了！”说完她问剩下几个孙女，道：“你们怎么不互相看看？”

　　“幼稚！”秦红鹿嘟囔道，和大姐对视一眼笑了，自己是啥牙，虽说娘屋里的铜镜不给照，打水的时候也会在水桶里照照啊！

　　笨三妹四妹，就算不打水，就不会去池塘照照？

　　三妹四妹表示不能同意这个提议，她们是双胞胎啊！需要照镜子吗？难道不是每天互看一眼就可以了吗？

　　想完，她们异口同声的问秦红英道：“你快张开我看看你啥牙？”

　　秦红英笑了，亮出一口大白牙道：“不用看，就这么自信！又大又白，还能用到一百岁，不信走着瞧！”

　　“吁～”几个姐姐不同意，奶奶都说了，大板牙没小米牙好了，谁给她自信用到一百岁，话说，谁给她自信活到一百岁啊！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终于有了鲜活气儿，秦奶奶在昏暗的光下，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水。

　　吃罢了饭，姐妹几个开始收拾东西，火灶上的火已经熄了，烧热了一锅热水。

　　月亮悄悄探出了头，秦爷爷秦奶奶，就着月亮底在院子里洗脚。

　　“这洗脚也要热水？凭白费柴火！”秦奶奶边洗边嘟囔，秦爷爷就没这个待遇了，光板搓脚，把两只脚搓来搓去，掉了不少死皮，打了瓢冷水冲掉。

　　闻言说道：“孩子们也是心疼你跑一天，让你解解乏嘛！”说着很欣慰的笑道：“看几个孩子多孝顺？”

　　“就是没摊上个好娘～”秦奶奶叹息。

　　“怎么又说这事？”秦爷爷赶紧制止秦奶奶道：“几个小的刚忘了这事。”说着探头看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