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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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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为震惊,方向盘一打,车厢内一个晃动,温酒重心不稳,落到季沅怀里,牙齿磕上季沅的下嘴唇,磕碰出个印子,水润得跟摸了唇膏似的。
温酒浑身僵硬,他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刚跟季沅放了狠话,下一秒把人家啃了。
啧,脸疼。
司机轻咳两声,“不好意思,我开稳点儿,你们继续。”
继续个毛线球啊?
温酒感觉自己灵魂升天。
季沅也跟被冻住一样,没动静,手碗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已经顺着手肘落到出租车的塑胶地毯上。他这人挺洁癖的,但这会儿实在分不出一根神经给他的洁癖症。
“昨天我亲你那感觉我是真记不清了,不过这回,我倒是记住了。”季沅推开温酒,“亲你的感觉也就那样,这回是你主动的,别赖上我啊,我可不对男人负责。”
草!
草草!
草出个青青大草原!
从酒店回来后,温酒就回宿舍躺着,可越躺他越清醒,昨晚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季沅柔软得跟棉花糖一样的嘴唇,挺拔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子,就连那羽绒被里的光溜溜的大长腿,都让温酒有些意动。
他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亲了一回季沅吗?
有什么大不了?
他爬起来去阳台抽了根烟,对,没什么大不了,就跟亲了一只猪一样。
烟雾缭绕间,温酒正出神,室友江轻推开门进来,一屁股坐到床上。
江轻是A市本地人,是温酒的室友,是个不折不扣的gay,最近刚交了男朋友,经常外出夜不归宿。
温酒掐烟走进去,江轻惊叹一声,“你昨晚是不是没回宿舍,跟人出去玩儿了?”
江轻的质问让温酒有些心虚。
不是,他心虚什么?
他参加追求对象的脱单派对,这事儿有什么心虚的?
“去参加派对了。”温酒无奈。
“我说呢,你从来不会穿一件衣服超过一天,是不是昨晚有什么艳遇?”江轻眨眨眼,朝温酒扭了下腰,“你脖子上都是那啥后的痕迹,你喜欢的女人可真够彪悍的。”
温酒很想否认。
第一这不是艳遇,第二他没那啥,第三季沅他不是女人。
江轻手搭上温酒的肩膀,半个身体都快黏上去,他的腰经常锻炼,瘦得一分不少一分不多,衬得臀部又翘又圆。
“你身上没有女人香水味儿,不会是跟男人搞了吧?”江轻狐疑地闻了两下。
温酒推开他,“你狗鼻子啊。我性取向笔直笔直,没香水味那是因为我根本没跟人搞。”
“啧,不像,你身上就跟被狗撒尿标记了一样,我刚交往那会儿,我男朋友就是这么着对我的,又是啃又是亲的。”江轻转身打开衣柜。
A大宿舍是双人间,衣柜是两门的大衣柜,卧室里也很宽敞,住两个人绰绰有余。
“对了,我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我今天刚提交了退宿申请,我这次回来就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江轻说,“别太想我哟。”
“滚蛋。”温酒心里烦得跟一团乱麻似的。
温酒送江轻到楼下,江轻的男友马上就黏上来,两人又是抱又是说情话,温酒恶寒了一下,刚看过去,眼前一恍惚,将江轻和他男友看成自己和季沅。
他嘴里骂了一句。
新室友还没来,第二天就是周一。
经济学是大课,教室里统共来了八十多个人,温酒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上打算睡个觉。他昨晚脑子里全是季沅,梦里是季沅的各种笑,邪魅的,臭屁的,清浅的,高兴的,招人的,总之每一个都让温酒觉得他命不久矣,有种刀悬在脖子上的危机感。
他说不上来这种危机感是什么。
今天还得去买个手机,没手机实在不方便,他姐要是超过两天联系不上他,估计就得在警察局给他挂失,让一帮子民警在垃圾堆里去翻翻他是不是被人抛/尸了。
突然,温酒旁边吵吵嚷嚷起来,那种吵吵嚷嚷的声音就跟一块泡腾片丢进水里,冒起气泡咕咚咕咚闹个不停的响。
他从臂弯里睁开眼。
草!
季沅?!!!
他又闭上眼,不,他的梦还没醒,再睡一觉。
可周围的声音没打算让他冷静地好好睡一觉。
左前方传来一阵议论声:“季沅怎么忽然坐温酒旁边?他们不是一直王不见王,一见面必有火花带闪电吗?”
右前方附和:“我哥跟他们是高中同学,他们高中就一直谁也不待见谁,从来就没在一张照片里同框过,高中毕业照季沅跟温酒都觉得对方是傻/逼,没跟对方同框拍照。”
正前方加入讨论群:“快看论坛,炸了!”
右方发出惊叹号的感叹声:“我去!他们——是真的?”
左方护法终于放下手机,转头将眼睛瞪得溜圆看向季沅和温酒:“难怪温酒跟季沅明明长得帅炸天,却都不谈恋爱,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温酒听着听着就有点不对劲。
真相是哪样?
他下意识摸兜,想掏出手机上网。却摸了个空,想起自己的手机昨天一早被他泡进酒里。
季沅将手机递给他,脸色就跟吃了某种不可描述物一样难看。
温酒看向手机。
第一张图是熊猫头表情包文字:【有图有真相】
第二张图就是他跟季沅的接吻照。闪瞎24K钛合金狗眼的那种高清无删减还自带P图效果的那种。
季沅的双手落在他腰上,骨节分明根根修长的大手,照片里他们闭上眼,浓睫弯长,亲得跟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嘴对嘴地跟用焊接棒焊死一样,旁边还有人举着手机闪光灯打光。
温酒跟眼睛被闪瞎一样,将季沅的手机丢过去,怒目瞪他,“我去,这图是谁P的,太吓人了。”
季沅单手托腮,表情凝重地盯着温酒,从温酒带着愤怒的一双大眼睛,再到温酒微微张开的嘴唇,他叹了口气,收回手机“当众亲你这事儿,我那天晚上,好像真干过。”
温酒:“?!!!”
老子不活了!
温酒打开经济学原理的书,企图让知识的海洋将他沉溺,就算溺死在经济学的海洋里,也不能呼吸一口有季沅在的空气。
突然一觉醒来,跟死对头躺床上,第二天交际圈里都知道我跟死对头接吻了是什么体验?
温酒:后悔,当事人非常后悔。
见温酒那一副恨不得将书盯出个洞来的神情,季沅也有些动容,动容中还有点爽,他跟温酒较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见温酒这副斗败的神情。
后知后觉的他转念一想,他是直的,温酒也是直的,但只要他够不要脸,就能一直靠这事儿把温酒恶心坏。
“你别一副被侵/犯的良家妇男样,我喝了酒,你也喝了酒,说不准谁先亲的谁。”季沅伸手摸了摸温酒的头。
果不其然,旁边一阵惊呼。
季沅勾勾嘴角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跟死对头炒CP,把对方恶心到死报仇雪恨的同时,还能收获一批漂亮的小姐姐小妹妹。
他可真是大聪明。
温酒就跟被滑不溜秋的蛇爬过头顶一样,季沅摸过的地方总让他觉得不爽,“这事到此为止,你联系他们删帖。”
季沅收回手机,“他们匿名发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你没办法搞定这事。”温酒拿起书从季沅身前挤过去,在前排坐下。
季沅暗戳戳地拿着手机,以论坛管理员的身份,点了个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