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还有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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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其九
1
“啊，非常感谢您对兰厅工作的支持！”
兰厅来人抓住余暇的手摇得很勤快，结果一回头就踹翻了瑕吕雾堇，凶神恶煞的拨出炼金武器在她身上连开五个口子，让原本就形容惨烈的大邪魔越发悲惨。
瑕吕雾堇以脸着地，不断涌现的黑水在炼金武器的作用下难以转化成修补身躯的万灵药，只能白白涌流，催生更多的畸变。
余暇没有使用自救会特有的畸变剥离技术“泡梦隔绝”，而是等待畸变生成再一刀斩之，简直是把大邪魔在当刷怪机在用。
兰厅受选者自然不会如此放任工作量上涨，在深紫色的梦泡把大邪魔彻底关锁之后，她才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试图挖海城的墙脚：“哦呀，小暇有没有兴趣转到兰厅呢？我们兰厅福利很好的哦……”
余暇打断她：“我姑姑现在就在兰厅。”
她：“是这样吗？啊哈，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余暇：“我听见你在小声蛐蛐她了。”
她艰难微笑：“呵呵，您不会告诉余卉女士的吧。”
余暇：“唔。”
她快要哭出来了：“不会的吧？”
余暇沉吟良久：“……会的。”
苏虞酽忽然探头：“呵，真是场绝妙好戏啊。”
余暇敲了敲背后，叹气道：“魔王闭嘴。”
她一抹脸，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大声恳求：“求您了，余暇大人。除去危害人类安全和自救会条例的要求，剩下的我都可以做到！”
余暇松口：“我的奖金上浮三成。”
“成交！”
余暇看她喜笑颜开，便知道自己要价低了：。
狗大户就是有底气啊……算了，她能赚便够了。
兰厅的效率确实不错，在把冒头的四只大邪魔包圆后，她的光脑便开始在腕上活泼的振动，摸拟金币碰撞的声响热热闹闹的响了一路。
“我回来了。”
余暇走到她的位置，拖着犹带腥气的刀站在墨灵韵面前：“洗手间怎么走？”
“那边直走，然后右转。”
陌生少女先于墨灵韵之前开口。她嗓音悦耳，宛如抚弦时的一声琴鸣。
余暇恍神一刹。她下意识咬住唇瓣，舌尖隐约咸腥。
少女眸若秋水，潋滟有光华。此刻笑意浅浅，便如秋池泛波，明月初照，甚是动人。
可这双眼太妙了，妙到同那茉莉花般清新的容颜格格不入。
“这么专注的看我，是还有什么问题吗？”她笑容愈盛，整张美人面活色生香。
余暇攥紧了刀把，又松驰下来。
她最终只是一声轻呵，吐泄喉头沉积的郁气。
“谢谢。”
她刚要走，便被墨灵韵捏住衣角。
墨灵韵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恳求：“我也要去，带上我吧。”
余暇凝望她鼻尖上凝出的一滴汗，道：“好。”
2
洗手间。
“好可怕！”
墨灵韵一进卫生间，立刻撒开余暇的手臂，扔掉口袋里破碎的护符，抱着洗手盆不肯动弹：“大邪魔竟坐在我身边，这也太可怕了吧！”
她转头向余暇，眼神失焦，显然还没缓过神来：“……还好你来了。”
“我没来你也不会有事的。”余暇侧目，“你的护符很好。”
“啊，是吗？”她揉了揉脑袋，傻笑出声，“我姐给我的。”
余暇随口“嗯”了一声，视线在光脑屏幕上的名字栏停了停。
“伶舟盏鹘”四字是如此明显，代表大邪魔的暗红色正在字体下缓慢氤氲。
她按下上传，便拧开水龙头冲刀。
大邪魔往往有自己的领地，个个都是土皇帝，不怎么爱走动，更何况是潜入敌营。瑕吕雾堇等是为了复生魔王，那伶舟盏鹘呢？
伶舟有一位将登王位的大邪魔，只需些许时日便能更上一步，何必来兰厅自寻死路？
算了，丈育烦恼这些做什么，不如洗刀。
余暇看着过水后光洁如新的骨刀，满意极了。
3
兰厅自救会总部，寒彻照影。
“你们想干什么？”
余卉把那叠证据甩在会议桌上，最上面的照片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到尽头，被一截枯朽的断指点住。
她指责道：“伶舟系的伶舟盏鹘、伶舟晟凫；薄奚系的薄奚茵荦、薄奚鄢影、薄奚扶绌；苏虞系的苏虞葵稷、苏虞憎暖……放这么多大邪魔进兰厅，你们是想把这儿变成前线第一战区么？想找死就去上面跳楼，老娘给你们这个权限！一百三十层的极日罡风，保准碎到DNA都测不出来！”
“咳咳……还是，年轻气盛。”
老人推正那张照片，里面的邪魔少女正在撕咬食物，原本如莲般清雅的美貌扭曲成狰狞恶鬼，满身血腥淌成源源不断的畸变。
食尸芙渠，薄奚扶绌。
薄奚一系的新生大邪魔，著名双标狗，极其膜拜强者。是有名的战争疯子、畸变.播.种.器、食人大胃王……的确烦人。
他再度开口，干涩的嗓音中尽是满溢的暮气：“小卉，我能理解你对孩子们的担忧。但魔王将成，我们必须率先找到真正的救世主继承人加以培养……”
余卉打断他：“离推算出的命定之日还有一年。您这么急切，是害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么？”
老人座下的女人气极，站起来指着余卉的鼻子骂道：“余卉，别以为你凭海城主事人的身份就能对杜老大呼小叫。一个前线退回的废物，在这装什么大佬呢！”
余卉拍桌：“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唐天启的舔狗，连前线都没去过的兰厅邢家大小姐，还真以为能凭家世对我指指点点？”
邢颜身边的颓废大叔捏出余卉刚种下的炼金毒素，撒到桌上化为流动的彩砂。
跑得最远的砂粒滚到邢颜面前，那点猩红的色彩落在她眼中，更胜洪水猛兽。她战栗着，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当听见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时，余卉便嘲弄的笑出声来，奉上简短到仿佛施舍的讥嘲：“废物。”
她这一笑，邢颜这才发觉众人的沉默。MD，这狗货不爽是真下毒手啊。
要不是别人有同事爱，邢颜现在就可以送去抢救室开始麻醉了。
一次勇敢救人，换来终生社死的唐天启：不是，这也能点我？我现在又没惹你啊！
余卉还在输出：“不要还幻想自己年轻时的光辉岁月。杜忌，你现在老得快死了，兰厅也不是从前如日中天的兰厅！海城外面的永冻海还在看着你们呢，之前送了多少人去死全都忘了？这样纵容邪魔入境，日后的清理你们拿什么弄？用人命填吗？兰厅如此一意孤行，日后只会像海城一般开启第一次主事人民主选举！”
大家脸色十分精彩。
诅咒身在安全区腹地的兰厅走上像海城那样的老路，也是够诛心的。
若真成了，想必余卉今日的发言定能在邪魔的《人类笑话大全》中占据一席之地。
杜忌突然笑了。他的笑声断断续续，尖厉又沧桑，犹如破旧的老风箱：“说得好！我就是快死了！一个死人，想看看旧友将来的后人，不成么？”
余卉：“与其在错误的时间找这个后人，不如你现在就去跟司南芥团聚。我知道很多死法，可以一一讲给您听，包君满意。”
颓废大叔立刻出来打圆场：“小卉，现在木已成舟。不过是试试孩子们的水平，大家都在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妖娆女子开口：“兰厅仍有余力，乏力求助只是假象。”
孩童亦出声：“炼金武器已经到位，无需烦忧。”
羸弱青年轻笑：“家祖昨日醒觉，即使伶舟巫箨此刻亲至，也足够抵挡。”
邢颜臭着脸：“兰厅中人人有庇护，你的女儿不会有事。”
各位主事人齐声道：“自救会不会放弃人类，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
也许是因为坚定立场，也许是因为那句“你的女儿”……总之，余卉不再怼人，神色逐渐平缓：“哦，看来你们胸有成竹？”
杜忌被助手喂了口茶：“你的意见？”
“我可以同意，但赔偿不能少。”余卉道，“我们海城小家小业，还总被大家欺骗排挤……”
4
余暇：“姑姑很高兴？”
余卉回眸。余暇正在换鞋，银饰在她垂首时交击鸣响，细碎有声。
“是。”
余卉转移话题，并未解释为何开怀：“我看到你的作战记录，如何？”
余暇知道她在说伶舟盏鹘。
“她气息很冷，冬风般森寒。”余暇回应道，“精于幻术、嗓音有异、身具天赐神通，不太好杀。”
余卉沉吟：“寒盏琴女的能力，确实与众不同。小暇，我记得你之前斩了名为祈鹜的邪魔。”
余暇：“怎么了？”
余卉：“她是伶舟一系——伶舟巫箨的子嗣，尚未冠姓，但仍是继承力量的眷族。”
余暇：“。”
好嘛，没想到那小骗子竟然是未来魔王的眷族，背景不一般呐。
余卉看出她的跃跃欲试：“无需兴奋。伶舟巫箨不会因此出手，顶多是伶舟盏鹘这般的人物上门找打。”
余暇半信半疑：“真的？”
余卉：“真的。”
苏虞酽：“呵呵。”
余暇：“……不准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还有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