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阁大师姐有点奇怪》四三零不爱吃药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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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儿子是有一天我从山下回来的路上看见的，那天下着好大的雨还打雷，可怜的孩子，感觉都快溺死过去了……我不忍心，就将他捡回来自己养着了。”施婆婆叹了口气，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她紧皱的眉头还是松了松。“后来他就遇到了妍娘，两夫妻在成婚后恩爱甜蜜，即使五年过去了仍是如胶似漆。只是五年过去了，两人都没有要上孩子。”
　　“人妖殊途，两人的结合命定无子。”见赵苏苏一脸疑惑，孟子灵便在旁边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施婆婆点点头“这山下传什么的都有，说来说去也没几句能听的。但是我的仔啊，他又孝顺又纯真，他不在意这些，他仍然会在悄悄攒钱，会偷偷给妍娘买好看的首饰，为她添置新衣。起初我害怕我儿子会发现妍娘是个妖怪，也怕他会因为没有孩子感到惆怅，但是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我也逐渐放下心来。”说到这里施婆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但是就在我儿子遭遇大雨前的两个月，妍娘居然和我说她怀孕了。”
　　孟子灵虽然听到这个故事并不出奇，但是她还是皱了皱眉头，那也就是说妍娘最后还是做了那件事……
　　“我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趁着儿子下山的时候抓着妍娘问这个孩子的来历。妍娘却怎么都不说，只是让我放心，说这一定是施三一的孩子。”说到这里施婆婆捂着心口有些急迫“她越是保证这是我儿子的孩子，我就越是担心。”
　　“我宁愿妍娘是和别的妖怪有了孩子，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是施三一的！”
　　孟子灵翻阅着手里的卷宗，她记得施婆婆的最后一句话。她当然知道事什么意思，妖怪的诞生于人类不同，气不同源，虽外表于人类相似，但那是幻型而非实体，二者不能结合出新的生命。
　　她也听说过类似的故事，若要让人妖结合孕育生命，那只有只有一种可能——吃人心。妖怪吃了人心有了人的精血便能暂时和人类同源，但也会因此沾染上血腥气。就像施婆婆院子里的那些气味一样，那是妖怪杀了人才会散发出的腥臭味。
　　翻阅的案宗里最早是半年前，一个卖肉的小商贩。
　　起初只是这个人有段时间没来出摊，大家都以为他回乡省亲。接连两月都不见人来，大家才开始互相八卦，直到三月后在川红山外不远处的乱石堆里翻出了三具尸体后才发现其中一个是他。
　　这种恶劣严重的案件一般不会出现在通泉阁，所以她在让林长风去调查施三一是否真的是被遗弃的案件时，自己去了一趟寒梅阁。经她一问，这样的案件已经发生了六宗。她将所有卷宗调来查看，也正如将档案递给她的人所说：这几个人并没有实质的关联，且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线索，被杀的也都是市井小人物，无从调查。
　　总共六宗相似的案件，死的人毫不相干，甚至可以说他们除了是同样的死法外，没有相似之处。有的是小商贩，有的是书生，有劳作的妇女，也有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寒梅阁的子弟接手这个案子三个月之久仍然没有进度，难道是哪里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吗？孟子灵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的直接敲击着桌面。 “师姐，我下山去通泉阁查了所有二十五年前的孩童失踪案，总共七宗，全部孩子的失踪年龄在5-7岁，都是出城或者是家长没有看管住的情况下走失的，没有在森林走失的案例。”林长风急匆匆地跑孟子灵的房间“师、师姐，三个时辰……没过吧？”
　　“嗯。”孟子灵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吧。”
　　“师姐，你要我查这个做什么？”林长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下午师姐回来以后他就被叫下去查这些案件。但是二十五年前的卷宗实在是太久以前的了，林长风为了能在三个时辰内完成这个任务，在山下他几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不关你的事。”孟子灵继续翻着手里的卷宗“你先回去休息吧。”看来施婆婆没有骗他，施三一确实不是从人类的手里偷来的孩子。
　　“师姐，要是不关我的事，我过几日可要启程去尹山，再要帮忙，可要找其他叶师弟或者苏苏了。”
　　“尹山？”听见熟悉的地名孟子灵微微皱眉。林长风去尹山是去处理水鬼的案子。前世她和沈千凡出去游玩，没在宗门内，这宗案子自然就落在了他这个二师弟的头上。可是如今她还在山门内，甚至亲自下了一趟寒梅阁去调卷宗，怎么这个案子还是落到了林长风的头上。
　　“师姐，可有问题？”林长风见她脸色不对，微微凑近问道。
　　她回想起前几天赵无说最近棠阁的案子交给林长风，让自己休养。看来是已经吩咐过温师叔，让他不要给自己安排案子了。怪不得今天去寒梅阁调卷宗的时候所有人看起来都这么害怕。
　　她摇了摇头，手指戳着林长风的脑门让他离自己远点“无事，注意安全。”
　　“那我先回房准备了。”林长风习摸了摸脑门，转身准备推门出去“师姐，您要是再要调查什么，吩咐我们去就好了……”
　　“嗯？”孟子灵听着这个发言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长风想起自己从通泉阁回来的时候寒梅阁的弟子们拉着自己一通鬼哭狼嚎求放过的样子他大概就猜到了孟子灵做了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无视温师叔的命令和寒梅阁弟子的阻拦，把所有拦着她的人打了一顿，然后把整理卷宗的地方翻乱，最后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就走这些事情。
　　虽然整个九华门年龄比孟子灵大的弟子不在少数，但是能打得过她的除了师父辈的人以外也没有了。孟子灵总是仗着自己的能力强在各个阁强取豪夺，导致其他阁的弟子对她都敬而远之。
　　虽然她本人对这些人的做法没有太大的表示，但是她的行为也多少影响到了棠阁的名声，这就导致了所有人对棠阁都颇有微词。要不是他和乔冰夏努力维持棠阁的名声，靠着孟子灵的强取豪夺和三师弟叶今歌的坑蒙拐骗，棠阁就要被其余八阁孤立了。
　　“那夏师妹呢？”孟子灵也不关心其中原因，想起来这几天没见到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后头絮絮叨叨的乔冰夏问道。
　　“你说乔师妹啊……”林长风似乎有点开心，他憨憨地笑了起来“乔师妹去芙蕖阁学医了，原来乔师妹一直对医术感兴趣，自己偷偷练医术呢。刚好最近师父被温师叔关起来，吴师叔就让她下去芙蕖阁学习了。”他思索了一下继续道“还是苏苏提的意让她去的。”
　　苏苏？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孟子灵异常嫌弃地皱起眉头。赵苏苏才让乔冰夏去了芙蕖阁精进医术，若不然乔冰夏日后也无法成为悬壶救世的神医。她“啧”了一声，看来这些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走。
　　“师姐依旧还是不喜欢医术？”林长风见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以为是在师父“医术无用论”的影响下对乔冰夏学习医术感到不悦，他的嘴不如叶今歌的巧，但他看得出乔冰夏对医术的热爱，于是他抱着被孟子灵打飞的心态，又走进房间把孟子灵桌上杂乱的卷宗简单整理了一下“我看乔师妹还是很喜欢医术的，虽说师父不喜医术，但再怎么说……”
　　没等林长风把话说完，她不着痕迹地把卷宗从林长风的手上拿下来，然后低下头翻起卷宗“知道了，出去吧。”
　　林长风见她的手伸过来，下意识摆出了防御姿态，但是却没有等来孟子灵的攻击。他放下挡住脑袋的手“咦？师姐你不打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孟子灵抬头皱着眉看着他“怎么？你想挨打吗？”
　　“不不不，放在平时师姐你都是直接一掌把我打出去的，这次没打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嘭——”的一声巨响。
　　孟子灵院子里冒出烟尘最多的地方，里面躺着一个被砸进地里的林长风。
　　“叩叩。”门响，“师姐，是我，赵苏苏。”赵苏苏的声音从她的房间外传来“我听见这里有响动就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孟子灵喜欢揍林长风的事情在这个山头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林长风虽在学习上有天赋，但领悟上总是慢人许多，他就养成了去问孟子灵的习惯。林长风把孟子灵惹烦了，就会直接给他演示，而这个演示则是直接在他身上演示。打得次数多了，林长风习惯了，棠阁的其他人也习惯了，甚至连门派上下的所有人都习惯了。林长风从此也变得越来越耐打，但也变得越来越强。
　　“没事，你回去吧。”孟子灵依旧不想看见赵苏苏，翻着手里的卷宗寻找自己遗漏的环节。
　　“师姐，我有两个香囊，香囊里有川红山茶花，我听说川红山茶花有安神的作用，想给师姐留一个，要是可以，我给师姐留一个，放下我就走。”
　　川红山茶花？孟子灵警觉，不会就是这么恰巧赵苏苏和这件事是有关的吧？上一世她在棠阁的时间比较少，说不定在施婆婆寻求帮助的时候就找到了赵苏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对着门说道“进来吧。”
　　赵苏苏推开房门，手里拿着两个香囊，她走到孟子灵的身边，孟子灵很快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抬头看了眼赵苏苏，将手上的卷宗放在桌上问道“你做的？”
　　“不是的师姐。”赵苏苏摇摇头，递了一个给孟子灵说道“今天看见你下山了，就想跟过去，结果在半山腰迷路了。就在我想原路返回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个女子被狼围住了，我就顺手救了她，作为答谢她给了两个香囊作为答谢。”
　　“那女子怀孕了？”孟子灵接过香囊，她能看见出现在施婆婆院子里的气同时也在这个香囊上。
　　“师姐料事如神，那女子确实怀孕了。”赵苏苏点点头说道。
　　“你可有观察到她为何被狼群围堵？”
　　“嗯……”赵苏苏面露难色“这倒是……没有。”她摇摇头，紧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但是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她身上可有血迹？”
　　“没有……”赵苏苏思考了一会儿又摇头说道“没见到有血迹。”
　　那应该就是她了。孟子灵开始思索自己在跟着施婆婆一路绕下半山腰的时候应该是哪条路线恰好是妍娘可以刚好避开她们出现在半山腰。川红山虽遍布了九华门设下的各个阵法来防止学生私自下山，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修为高的人来说轻松解开并且下山偷玩并不在话下。
　　可是就像之前所想的，为什么川红山明明被九华门围了起来，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仍有这些妖怪可以肆意上下山？
　　赵苏苏见孟子灵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好像想起来什么大声地叫了起来“师姐你是不是想说，没见血迹怎么会有血腥味！狼群围着她肯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被赵苏苏的吵闹拉回思绪，孟子灵看了她一眼，赵苏苏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吭声。
　　“你在哪里遇到她，还记得吗？”
　　“嗯……”赵苏苏艰难地回忆着“不记得了。”
　　“不记得？”孟子灵感到疑惑“不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记得……”赵苏苏皱着眉头努力地掰着指头算“我是走着走着找到了……呃……一二三四……六甲通道的阵，循着阵源就找回来了。”
　　“九条通道的阵你都记住了？”孟子灵有些惊讶，任凭赵苏苏的天资都多么好，也不能刚入门几天就完全掌握所有下山通道的阵法解法。就算不是全部，要记住六条也要是其他阁弟子花费三四年才能达到的程度。
　　“叶师兄教了一下，就记住了。”赵苏苏笑着耸了耸肩“就是我算得有点慢，绕了些路，所以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一回来就想把香囊给师姐拿来了，这不就听见……”
　　“你。”孟子灵叫停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赵苏苏“明天跟我下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