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他诡计多端》牛丫

12、第 12 章

　　月明心复而想起来她还有件事要求慕云庭来着。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小跑回来，讨好跟慕云庭说：“师伯，你那个秘境石官网的权限给我用一下呗。”

　　“你要权限做什么？”慕云庭不惊讶月明心知道秘境官网权限这回事，但疑惑她要权限做什么。

　　月明心不敢照实说，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那个，我想看看那个秘境石怎么才能进入官网。我给自己做一个，提前体验一下。呵呵。”

　　慕云庭看了她一眼，几乎肯定地说：“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哪有。”月明心立马否认，但触及慕云庭早就看穿的眼神，只能摸摸鼻子，老实交代：“我就是摸了一下朝媛的秘境石，它就碎了。那也不能怪我是吧。”说到后面月明心的底气就足了。认真说来，她还是受害者呢。天材地宝、神兵利器摸不得碰不得，她找谁说理去？

　　“而且，我现在已经帮她重新做了一个，你给个权限，放她登入，这事就解决了。”说完，月明心讨好地揪了揪慕云庭的衣角，“师伯，你就帮我这个忙呗。”

　　“你这招对我没用。”慕云庭脸色丝毫不见软，虽是如此，倒是也松了口；“你重新做了一个，拿来与我看看。”

　　月明心说：“在朝朝那里，我不敢碰，怕又弄坏了。”

　　慕云庭：“那明日你让朝媛拿过来再说。”

　　月明心嘟嘟嘴：“行吧。”

　　虽然慕云庭没有直接答应，但他已经松口，便是一大胜利。

　　“我训练去了。”月明心这次倒没了怨怼，勤勤恳恳挥剑。

　　轩辕从慕云庭的识海中蹦出来，感叹说：“真不知道姬如昭这小脑瓜是怎么长的，这些东西轻轻松松就能办到。”

　　慕云庭不置可否。

　　姬如昭无论前世今生，对这方面总是有异于常人的认识。

　　若是换成他人，前世是至高无上的圣人，今生变成没有仙根的废物，早就自怨自艾。但到了月明心身上，反而更加专心研究其他不需要仙根的小物件了。

　　轩辕瞅着，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点：“哎，你说姬如昭没有前世的记忆，她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仙宫众人可没有这方面的认识。”

　　说实话，虽然现在万圣学院都教这些理论知识，这些东西的做法也都光明正大放在图书馆，但能真正悟透的人只有姬如昭一人。但姬如昭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一世真的是完完全全凭自个儿想出来的。

　　换句话说月明心这一次完完全全是无师自通了。

　　“哎，不对！”轩辕突然跳了起来，它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你说会不会她其实有前世的记忆，一直在唬我们呢？！”

　　比起月明心无师自通知道这些，他们更愿意相信月明心早就有前世的记忆，才能对这些灵力的使用和运转如此熟练。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轩辕几乎已经笃定，顿时有被气到：“好呀，这姬如昭藏得够深的。差点就被她骗了！”

　　不等慕云庭如何说，轩辕立马跳出来，对月明心兴师问罪：“姬如昭！好你个老狐狸，你明明恢复记忆了，还装什么小白兔！”

　　月明心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恢复记忆了？我脑子有坑，恢复记忆了还在这里受你们虐待？”

　　“你还狡辩！”轩辕出离愤怒：“那你怎么解释你怎么懂这么多？你在月神族的时候每天就是吃喝拉撒，到了仙宫就上蹿下跳，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对灵气研究如此透彻的？别说什么生而知之糊弄我们。”

　　“咳咳，这个嘛。”月明心稍微有些心虚。

　　轩辕自以为月明心是被它怼得哑口无言，“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月明心叹了口气，老实说了出来：“我是真的没有作为姬如昭的记忆。不过，我投生到这里的之前，姬如昭之后吧，在别的地方已经投胎了十次，我现在是有前十世的记忆。我前两世就是搞这些东西的，所以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轩辕吃惊：“啊，原来你都投胎十多回了呀。”

　　不过这就说得通了。月明心没有姬如昭的记忆，对灵力的研究也能如此透彻。

　　但慕云庭立马抓住其中的不对劲，他质问月明心：“你不过转世一百多年，何以经历十世之多？”

　　这平均下来，一世也就十来年。一次便也就算了，十世如此早夭？

　　“死的比较快呗。”月明心耸耸肩回答：“自打我有意识开始，第一世，我出生第二天就挂了。第二世，不到一个月就挂了。第三次第四次坚持了小半年挂了。到了第五世第六世坚持了三四年挂了。是到了第七第八世才活了十来二十年，第九世第十世才活了几十年。”

　　月明心这十世，可以说不是在投胎，就是在投胎的路上，活个二三十年就算长寿了。

　　不过这十世，她也没有浪费。前六世虽然挂得快，但是意识一直清醒，飘着的时候也学了不少东西。到第七世，她投胎到一个世家，父母都是国家研究院的院士，她早知早慧，七八岁跟着父母一起参加国家的科研，也获得了不少成果。但这一世也就活了十五年就挂了。第八世，计算机风靡世界，她投身计算机研究，刚刚突破那个世界的技术壁垒，到了二十岁，挂了。第九世，她的早知早慧被惊为天人，十岁被拉到国家数学竞赛队，一直征战到了二十五岁，挂了。第十世，她对物理产生了兴趣，十岁进入了科研队伍，成为一名匿名的物理学家。这一次，活到了三十岁。

　　第十世挂了之后，她就转世投胎到了月神族。也就是现在。

　　所以，别看她年纪小，也是活了十几世的人了。

　　轩辕张着嘴巴，被月明心这“挂”的速度惊到：“你前面怎么挂的那么快？我就戳了你一剑，不至于伤成那样吧？”

　　月明心前四次转世都噶得这么快，几乎可以排除是因为母体问题而导致的先天不足了。那剩下的，就只有月明心自身魂魄十分脆弱这个原因了。轩辕知道自己的神力对魂魄有很大的破坏力，但不至于戳一剑对方的魂魄就支离破碎，转世六七回才养回来。

　　月明心轻哼一声：“那我怎么知道，这得问你呀。”

　　她还没说话呢，天知道面临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有多痛心，她可是经历是十次！

　　慕云庭蹙了蹙眉，月明心这十世轮回确实问题很大。

　　对于修士来说，转世是养魂的最好办法。

　　在母体中蕴养，是魂魄最初的温床，吸收最纯粹的能量，获得最温柔的呵护。基本受伤不重的魂魄转世轮回一次便可。

　　月明心这十世轮回，她的魂魄得伤成什么样？

　　难道姬如昭对战魔罗时也受了很重的伤？

　　可不对，那时候他也在现场，姬如昭受伤并不算重。

　　而且，有东皇钟护身，姬如昭受伤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东皇钟也出了问题？

　　想到姬如昭转世之后，东皇钟气息确实低沉不少。

　　慕云庭扫了月明心一眼：“东皇钟受损了？”

　　只有东皇钟也受损，才能说明东皇钟这十来年的沉寂，还有月明心魂魄受伤如此之严重。

　　轩辕眼前一亮，满心满眼都是东皇钟受损。整个人兴奋到飞起。

　　东皇受伤了，以后第一神器的宝座不就是它的了吗？

　　轩辕瞬间嚣张无比，冲着月明心哈哈大笑：“啊哈哈，东皇，怪不得你脾气变那么好，我们这么折腾月明心你都不吭声，感情伤着了。哈哈哈，以后第一神器归我，你喊我老大！”

　　话还没落，一个奶凶奶凶的娃娃音响起：“你小子活腻味儿了！”

　　话落，一道金黄的巨钟罩顶而来。

　　“哎我！”轩辕被唬得一跳，连忙躲闪：“我就说说，别当真！”

　　东皇不理，追着它一顿暴扣。

　　轩辕上蹿下跳。

　　月明心眼见战火就要牵连到自身，连忙喊住东皇钟顺毛：“小东，它就是个菜鸡，我们不和它计较。”

　　东皇钟这才作罢，但还不忘警告轩辕：“你小子给我记着，老子在一天，你就得给我缩着。”

　　轩辕不服气了：“单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说话也客气点。”

　　论神力是东皇钟更胜一筹，但轩辕专攻剑术，单挑至今还无敌手。

　　对此，东皇钟鸟也不鸟。

　　月明心也不是很想搭理轩辕和慕云庭，“没事我训练去了。”

　　“去吧。”慕云庭神色淡淡，对这出闹剧没有过多的看法，倒是东皇钟的现身让他打消了疑虑。东皇钟应当没有受损。

　　但慕云庭目光触及月明心的头顶，脸色微微一变。

　　只见月明心的头顶有丝丝缕缕的黑气。

　　但随着东皇钟回到月明心的体内，黑气很快消失不见。

　　轩辕龇牙咧嘴过来，它倒是没有受伤，但是被追得上蹿下跳，让它觉得甚是丢脸。

　　“太他么凶了！不就说了两句吗？”轩辕嘟囔，看到慕云庭没有回话，目光一直在月明心身上，“你在看什么呢？”

　　慕云庭收回目光：“没什么，回来吧。”

　　轩辕本来以为真的没事，听到后面三个字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连忙回到慕云庭的识海。这样他们意念交流，别人就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轩辕忙问：“什么情况？”

　　慕云庭凝重说：“月明心身上有煞气。”

　　轩辕错愕：“煞气？月明心身上怎么会有煞气？”

　　煞气是枉死之人，魂魄散不去或者不入轮回，形成浓重怨气凝结到行凶者的身上。它的形成条件是十分严苛的。

　　对于修士来说，身死道消，坐化之时，魂魄直接消散天地。而对于凡人来说，死后会遁入六道，重新转世。

　　也就是不管修士还是普通人，魂魄基本不能滞留人间。

　　其次，煞气的形成也要求魂魄对行凶者有浓重的怨气。但不论修士或是凡人，死后基本已经忘了前尘旧债，要让死者一直惦念，得是什么样的怨恨？

　　还有一点，便是枉死之人生前没有过错，心怀善念。

　　也就是说煞气的形成需要弄到极其残酷的手段，让善良之人死于非命，魂魄不散，日日夜夜沉浸在仇恨之中。

　　有煞气在身的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之辈。

　　轩辕震惊脸：“嚯，想不到姬如昭还是如此面善心黑之人！这娘们手段真黑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她害死！”

　　慕云庭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想起他诛杀千胜雪那日，姬如昭仇恨的眼神，那愤怒的话语，如今想来，真的能放下一切去轮回吗？

　　还有作为千胜雪的三徒——身怀女娲石的月如霜突然沉寂百年，最后抛却圣女身份，与人成婚生子。

　　想起月明心魂魄脆弱到要十世轮回才养好。想起月明心堂堂圣人转世，居然没有仙根，还有浓重的煞气伴身。

　　又想起最近出现在月明心身边的朝歌。

　　这说明什么？

　　姬如昭和月如霜，两人筹谋了什么？

　　眼前的月明心，当真是姬如昭吗？

　　看着毫无知觉，认真舞剑的月明心。慕云庭沉默不语。

　　轩辕感受到慕云庭的凝重，一时也有些忐忑：“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不就发现姬如昭有些手黑吗？枉死几个人而已，不用这么严肃吧？”

　　轩辕虽然也惊讶姬如昭居然也这么心狠手辣，但很快就接受了，毕竟这修真界，认真算起来，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慕云庭沉默看了轩辕一眼，无法忽视它眼中对生命的冷漠。

　　这冷漠也是修真界所有修士的眼神。

　　凡人皆蝼蚁，圣人之下皆蝼蚁。

　　每天都有人死亡，强者生，弱者死。

　　修士追求长生，何以被这些弱小的蝼蚁分去精力呢？

　　但慕云庭又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虽然满嘴胡话，却为那些弱小的性命而哀泣。哪怕脚踩鲜血，也愿意将那些生灵送往彼岸。

　　所以，哪怕到了如今，哪怕知道她已身死，哪怕知道她跟他的约定只是随口一说的胡话，他也愿意遵守，耗费百年光阴来找她。

　　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蝼蚁，他也是那么得贴近死亡。

　　慕云庭敛眉，最终只是淡淡道：“没什么。”

　　一切就让姬如昭来解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