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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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觉从小到大都有个通病，就是星期五放学或者下班了一定躺平摆烂一晚上，然后所有事等到星期六放假了再做。
然而谁成想在他发现自己有这个现象之后非但没改还变本加厉，就比如说现在。
晚辅导课才刚上课没几分钟，外面的天就黑了几分，不过本着爱惜能源的好公民身份，应觉并没有开灯。
其实办公室里如今就剩他一人，其他的老师有的下班有的上晚课。
而一个人的环境终于能让应觉放开了，他是生怕让别人看出一点端倪，毕竟在某种意义上他这是第一天当老师，他自己也心虚。
不过现在就好了，应觉点开电脑里他早就看见却一直没敢玩的游戏软件——这游戏他还玩过挺多回，能在这里碰见就是缘分，玩一下未尝不可。
应觉试着登陆自己之前的账号，没想到竟然登上了。
这游戏叫《时空之下》，是个非对称性竞技端游，2v6。
六人方名为时空迷失者，是需要推防御塔，六个防御塔都被推掉了就会出现时空裂缝，四人逃脱即为胜利。
双人方名时空猎人，为放则要守塔，他们可以把迷失者送进时空黑洞，四人在黑洞里HP清零则为胜利。
最高兴的是应觉发现自己双方段位都有所提高，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
然而他可能并不知道事实其实是经常和自己的学生打游戏所以被带了上来……
应觉选了迷失者，点击开始排位。
最后这边的阵营显然起了内讧，应觉忍着怒火关掉了听筒——他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不能骂人。
然而没想到队友开始在猎人眼皮底下乱晃，迷失者和猎人的强弱关系很明显，这样明显就是去送死。
应觉本来不想管，没想到他直接就收到了扣字攻击。迷失者掉了两人，剩下的游戏人物集体停在原地，不过对话框却异常精彩，放眼望去一片星号。
游戏结果显而易见，不过这场战争显然是还没结束，友军六人拉了个房间继续开骂。
骂着骂着不知谁点了匹配，一场游戏就此开始。
不过他们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今天不是你们五个死就是咱们六个死，谁也别想好。
放学的在耳边铃声响起，应觉在键盘上敲完最后一段星号就退了游戏准备去找许如故。
不过显然是许如故快他一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廊的光从门缝中射进来，整个屋子都明亮不少。
“怎么不开灯啊？”许如故进了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了——就在上课之前，他在系统嘴里得知应觉是他的室友之后仿佛对两人关系的疑问就都得到了答案。
应觉如实回答：“我一个人用不着开灯，浪费资源。”
“那你可真是我们的好榜样啊。”许如故笑着说，“等的寂寞吗？”
“还好，我其实一直都在打游戏——东西放我这吧。”应觉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拎着从抽屉里找到的帆布包就和许如故往出走。
许如故问：“谢谢啦。那你的游戏体验是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我和队友吵了一节课。”
“这就要从我一进门看到你板着的脸和听见你不友好的语气说起了……”
“这么明显吗？”
“可明显了。”
不过这时的应觉显然已经消化完成那份气氛，又回到了平时那个喜欢笑性格好的状态。
外面虽然黑，但是唯一的路灯还在校门口还挺管用，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不过看似两个人的对话实则出现了第三者，那就是兢兢业业为两人点亮回家之路的系统。
两人的出租屋在县里，到学校来回差不多三十公里，坐客车四十分钟左右。
出了校门，两人再也不是有着老师包袱的同事关系，可是关系亲密到别人以为他们俩在搞基的合租室友。
仿佛两人也是清楚这一点，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也是可以如同彼此最重要的人一样度过时光。
出租屋所在的小区离客车站点并不远，一两分钟就能到，只不过到的是小区门口，怎么到家门口还是得靠系统。
为了防止一会儿宿主们再浪费口舌问它自己的房间在哪里，系统索性就直接一口气都说完了，然后受到了双方的好评。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楼房里邻居见面的次数微乎其微，更别说叫上名字了。
进了出租屋已经将近六点，天黑的彻底。许如故先进的门，在门旁边的墙上一顿乱拍，可算是把灯打开了。
许如故这会儿被冻的说话都有点颤抖：“这也太冷了。”
应觉之前家里就他和兜兜，所以不免时常自言自语。如今回到这里突然就有一种熟悉感，嘴不受控制地蹦出了中二感十足的话：“我的手它要离我远去了吗？！”
“不！为什么？！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没等应觉反应过来尴尬，许如故很快就把这茬接上了，逗的应觉哈哈乐。
这个出租屋和应觉那个差不多大，客厅厨房连在一起，就多了个卧室而已。
北方的楼房都有暖气，并且是集中型的，物业都会给开，所以屋子里面并不冷，反而很暖和。
他们俩的房间面对面，而且离得特别近，连着一边就是浴室，所以间隔只有一扇门的距离。如果哪天一同出门还可以顺带拥抱一下。
进了各自的房间快速地换好了衣服，两人不约而同地出来了。
厨房里，许如故说：“今天晚上我做饭吧。”
“行，那我洗碗。”应觉说，说完就在碗柜里捡了碗筷放到餐桌上。
愣神的功夫，应觉突然就想起自己家里的那只猫。虽然听系统说时间静止，但是他却依旧能在这里想兜兜。
突然就有了姥姥去世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人不在了，也就听不见思念了。
应觉强硬地把自己从这种负面情绪拉出来，毕竟自己打游戏和队友吵架了许如故都能看出来，现在估计也很明显吧。
两人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做饭自然是好手。饭菜的香气一路飘到应觉鼻子里，把他拉到了饭桌前，秒变星星眼。
“快尝尝好不好吃。”许如故笑着说。
应觉夹了一个豆角放进嘴里，脸上立马洋溢出好看的笑：“哇，这也太好吃了吧。”
“喜欢就好。”
系统闻不到饭菜的香气，体会不到他们俩的快乐，但是它现在恨不得扒着耳朵告诉他们俩：你俩的演技呢？
不说好和对方很熟吗，怎么吃了这么长时间对方的饭菜还和刚吃过一样？
不过好在自认为演技很好的两位并没有看出彼此甚至自己完全把演戏这件事抛出十万米远。
吃完饭应觉也没拖，直接就去洗碗了。他甚至有一瞬间都在恍惚：怎么突然就两个碗两双筷子了。
一种兜兜突然变成人的感觉……
应觉也被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给逗笑了，短暂地停顿过后他又开始了手头上的活。
不得不提一嘴，这个卧室的构造和应觉自己家的那个几乎一样。甚至家具都是熟悉的配方。
不出应觉意料，书桌桌面和柜子里都是练习册资料和参考书之类的。
应觉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突然想起许如故今天早上找他通宵这件事，还是比较期待的。
“许老师，你现在洗澡吗？”应觉站在卧室门口开口问。
许如故的声音从对面那间屋子里传出来：“你先洗吧，等你洗完我再洗。”
“行。”
应觉拿着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里面洗漱用品都是双人份的，摆在一起显得还有点温馨。
推开浴室的门，一阵冷空气袭来，让应觉停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往出走。
没想到和许如故打了个照面，应觉笑给他看，漏出两颗若隐若现的尖牙。
其实许如故他也是想回一个笑的，只不过看见面前的人突然就愣住了。
许如故这才有去认真观察应觉的眼睛，虽然笑得眯成一条逢，却还是能看见长长的睫毛。
还有直挺的鼻子——只能说那是许如故见过除他自己以外第二张能让他羡慕的脸。
“快回屋去吧，刚洗完澡别冻着。”许如故说。
“那你一会儿记得来找我。”应觉还惦记着通宵打游戏这件事。
其实他刚刚洗澡时就一直在想，客厅这么大，保暖能力不去卧室。况且两人关系不是挺好的嘛，在一间屋子里待一会儿没关系吧。
许如故想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随后点头：“记得给我开门哦。”
“会的。”
系统无形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直呼好家伙。
要不是它能看见心理活动，它就要以为应觉“别有心意”了。
行吧，既然你俩觉得都没关系，那做什么随你们吧。
应觉一条腿曲着靠在床头上，虽然房间里很暖和，但是被子却是凉的，他觉得这样很舒服。
点开手机微信，映入眼帘的是那堆置顶的群。只能说非常热闹但是与他无关。
这一堆置顶在上面，看起来还挺乱。但是应觉很为难，如果不置顶还是免打扰的话就容易错过信息。
他本来就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不就是更雪上加霜了？
系统看着应觉停留在占据半个手机屏幕的置顶群聊，且并没有看到自己半分，它还是忍不住给应觉发了条信息。
应觉看着那条一晃而过的信息提示最开始还有点懵，然后半信半疑地点了进去。
【兢兢业业的系统QAQ】：以后我们在这里也可以说话。
【^_^】：……？
“系统，这是你？”应觉问。
【是的呢。】
虽然说系统很想让应觉听出它友好的语气，可它到底还是个机器，没有感情。
“这什么昵称，好他妈……”应觉边给系统改备注边问它，“你把我手机黑了？”
【……不算黑，我没有看过您手机里的任何东西。】这个昵称的问题，它的另一个宿主也提到过。
应觉手指停了一下来，然后问：“你是不是能看见我洗澡？”
另一边，许如故转身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动作一顿，问系统：“系统，你是不是在偷看？”
被双双问到的兢兢业业的系统QAQ：【……】
它觉得它需要为自己证明：你们俩以为我挺想看是不是？！
【我是一个性别为男的系统哦。】
【而且，作为系统，我是不会对您的肉//体感兴趣的。】
【您不必担心的哦。】
应觉竟然在这个系统的奇怪的语气词里面听出了不少的阴阳怪气感。
应觉和系统互相刷屏了一段时间表情包之后就听见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就清楚地听见他有人敲了敲卧室的门。
想都不用想是谁。应觉立马下了地去给许如故开门：“I'm coming！”
许如故听见这句话后在门的这边轻声笑了一下，这完全是他不自觉的。
应觉拉开了卧室的门，看见许如故抱着个笔记本看着他。
许如故的头发一看就是没有认真吹，上面有几缕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不过这样也很帅。
许如故笑着对他说：“Thank you，打扰啦。”
“下次你直接进来吧，我可以在你开门的瞬间收拾好自己。”说着应觉就让出位置让许如故进来。
“好啊，可不能让你这瞬间收拾的技能浪费了。”虽然许如故嘴上没拒绝，不过心里想的还是要等应觉给他开门。
两间卧室里的床都是双人床，应觉就说：“上床上来吧，不然冷。”
然而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就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包围着。
那种感觉竟然能让他不好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气地掀开被子：“胜利必定是我同许将军的！”
应觉自己自然知道他这是在变相地缓解尴尬。
许如故那边也是不易察觉地愣了一下，然后同应觉一起坐在床上附和：“应将军，出征了！”
应觉其实并不能看清许如故是什么表情，不过听了他说这话之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登上游戏，应觉发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众多好友里哪个是许如故。
刚想问系统，就发现有人邀请他打迷失者，按理来说他们两个双排打猎人正好，不过他也没多想就接受了。
然而房间里六个人满满当当。
应觉很想看看许如故的电脑屏幕，可是反光什么也5看不见啊。
房间聊天框里热闹得很，应觉看了一眼，基本能确定许如故在这个房间里了。
【奕万好帅】：老师，你们俩又一起上线，是不是想背着我们偷偷打猎？
【立程超帅】：被我们抓到了吧
许如故其实也以为邀请他的就是应觉，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学生们。
他在键盘上敲下一段话，点击发送。
【少生气不猝死】：你们作业写完了？
【硬叫233】：你们作业写完了吗就来打游戏？
六人的房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张奕万同学抹了一把泪，点击匹配不给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心说：难道这就是老师之间的默契吗？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然后彻底就止不住，笑声充满了这间小小的卧室。
应觉停了下来，不过嘴角依旧上调：“许老师，你好敬业哦。”
许如故说：“应老师，我们彼此彼此。”
游戏加载界面，应觉好像也基本就能确定哪个是许如故了。
在他和牵制位的角色后面，明晃晃地挂着一个闺蜜关系标识。
应觉吐了一口气，默念“这很正常”。
许如故这边不出意外地和应觉同步。
他们两个还算善良，没让几位学生早睡早起。不过也没太晚，就玩到了十点多。
许如故把电脑扣上了，然后看着应觉说：“再见了应将军，我要回营地了。”
“收到，许将军我们明日再会面。”
“……稍等，我的腿麻了。”
应觉被许如故逗笑了，也是厉害，盘腿坐了这么长时间，才感觉到腿麻。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许如故觉得自己缓得差不多了：“走了，再见。”
“再见。”
应觉最后还是跟着许如故走到了门口，然后两人又互相说了一次再见。
躺在床上，应觉百感交集。
换句话说，他有点认床，睡不着觉了。
应觉自然预判了自己会有这种情况，于是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他发现第一次游戏原来可以这么使人开心。其实他最开始只是单排玩，无穷无尽的单排，今天六个人在一起，还让他挺新奇。
然后就是兜兜，他现在非常想兜兜。可以说出来工作两年，兜兜一直都陪着他，如今听不到那叫声，还有点不适应。
应觉看着透过窗帘撒进来的微弱的光，又想了一件事，这事好像还挺紧急。
他从床头柜摸来手机，手机的光让他眯了眯眼。
应觉点开微信里那个备注为“许老师”的人给他发了个莫名其妙的信息。
【^_^】：晚安
后来他又觉得这样不妥，这分明是在打扰别人啊。
不过没想到昵称很快就来回跳了两下，然后应觉就收到了信息。
【许老师】：晚安
应觉收到了这条信息之后就没想太多，心满意足地撂下了手机闭了眼。
系统再一次感慨：你们俩光天化日之下能在大街上撞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正常人也不可能有你们俩这么同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