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二章 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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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进过祭坛了，伽罗已经忘了。自从母亲抑郁而终后，伽罗曾发誓不再踏上祭坛一步。而自己的父亲——村中人人敬仰的大祭司也不曾为自己解释过一句。
看着窗户上映出那年老的身影，伽罗心中一阵酸楚。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么晚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伽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我。”
屋内的人影呆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快步打开了门。看伽罗就站在门外，大祭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道：“快，快进屋吧！”
伽罗没有动，只是说道：“爹……你为什么要把金蚕种在沐争体内？”
大祭司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是姜沐争告诉你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如果不是她扔了你给她的草药，我也不会发现。”
“她扔了那药？”大祭司更是吃惊。多次出村，金蚕肯定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每次在体内骚动，都会令宿主的胸口巨痛不已。“她、她这是为什么……”
“爹，你为什么这么做？”
“哼！只要她不离开虫鸣村，金蚕就不会对她怎样。虽然她几次离开村子，但是压制金蚕的药我也给她了。是她自己扔了药，我没有做错什么！”大祭司倔强的哼了一声。等了一阵，看伽罗低头不语，大祭司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又拿出了一小包配好的药。交到伽罗手中，道：“拿去，九幽草只剩这些了。若是那个姜沐争再不知好歹，我也无能为力了。”
伽罗受宠若惊的看着父亲，不好意思的说道：“爹……谢谢。”
大祭司又哼了一声，愠道：“你是我的女儿，她娶了你，便算是我的半子。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爹，我……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等大祭司挽留，伽罗转身便走，只是走到一半，又突然回过身，道：“爹，娘她从未恨过你。所以……你若是想去祭拜娘，也不必在偷偷摸摸的。”
闻言，大祭司不由热泪纵横，慌忙点头称好。
公元951年，辽穆宗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对异己力量进行了排斥。原来和辽世宗关系近的大臣，或者罢官，或者不再重用。耶律翔烈亦在其中。
一直以为姜沐争已死，耶律翔烈只能依靠兀衍，奉其为军师，拥有一半的兵权。赫连云乔因和兀衍有过盟约，亦对其信任有加。元毅虽对他保持戒备，但却没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
最开始，兀衍倒是尽心尽力为耶律翔烈卖命。但耶律翔烈三番四次与皇位失之交臂也让兀衍明白，耶律翔烈并无做皇帝的命。当辽穆宗派出的探子找到自己时，兀衍看清情形，将耶律翔烈储心叛变的证据统统交了出去。
次年三月，辽穆宗带领铁骑队包围了永定王府。辽穆宗念其建国有功，又属同宗，虽绕耶律翔烈不死。但罢免了他的全部兵权，更是撤去了他的王爷之位。虽然依旧住在永定王府，却只能领千户侯的俸禄。
一时间失去所有的耶律翔烈脾气日渐暴躁，有时候甚至将脾气发在赫连云乔身上。一开始，还只是吼叫辱骂，到后来醉酒后竟对她会拳脚相向。赫连云乔心中有愧，只是默默忍受。
元毅实在看不下去，趁着和耶律翔烈出去喝酒的空档，拦住赫连云乔，质问道：“昨晚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尽管眼眶红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痕，赫连云乔依旧否认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翔烈他只是……”
“够了，云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为他说话么？”从小看着赫连云乔长大，元毅此时只有心痛。
“……是我害了他。如果当初我没有信兀衍那奸贼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有，难道耶律翔烈就没有错么？他凭什么这么对你！”
忍了许久的泪水涌了出来，赫连云乔无助的跪坐在地上，掩面抽泣。“别说了，不要再说了。他的心里一定比我更难受……”
元毅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想要安慰，却又顾及身份，只能陪她蹲下，柔声道：“云乔，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也有我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保护你。我不能让耶律翔烈在这样对你。”看赫连云乔只是摇头，元毅接着说道：“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如果下次你身上带了新伤，我无论如何都会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
微醉的男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元毅觉察出赫连云乔全身一颤，像是吓得不轻，心中憋着一股怒气，站起身，冷冷的应道：“五殿下，你回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带云乔去哪里？”耶律翔烈的声音一下子扬了八度，手中一直攥着的小酒坛直直的摔在元毅面前。碎片溅起来，划过了赫连云乔的衣角。注意到赫连云乔还躲在元毅身后，耶律翔烈皱了皱眉头，命令道：“云乔，过来！”
知道耶律翔烈已经生气了，赫连云乔忙站起身。想要走过去，却被元毅拦住了。
“云乔，他已经不值得你喜欢了。像他这种懦夫，只会被人唾弃，不耻。”
“住口！”
“住口！”
同时听见两个声音，元毅愣了，耶律翔烈也愣住了。
赫连云乔早已擦干了眼泪，瞪着元毅，冷声道：“拓跋家就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么？”
元毅低下头，没有反驳，却也没有认错。
“府中已经养不下你了，你还是走吧！”说着，赫连云乔朝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耶律翔烈大笑起来，粗暴的拉过赫连云乔就往怀里揽。久为打理的胡渣扎在赫连云乔脸上，让耶律翔烈笑的更是开心。
元毅终是看不下去，强忍下怒气，愤然离去。
耶律翔烈不再管他，却依旧讽刺的说道：“你若是不舍得，现在追上去还来的及。”
“你……你明知道我没有。”
“哼！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么？”突然又将赫连云乔甩到一边，耶律翔烈眯着眼睛，冷笑道：“你欠我的，不只是一个皇位，还有一条人命！”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二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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