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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楚将旧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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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微颤抖,摸了红衫木门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很多年,现在周而复始,她们回来了。
定国将军府外墙早已重新修葺焕新,自那次朝蛮战朝城沦陷,辗转大宴设在朝城的定国将军府便被叛将苏凉收入襄中,成为了所谓的苏府。
“不淑你会怎么想呢?”淑淑儿进到大堂,屋内摆设竟与曾经一般,她坐在前面的主座,以前爹爹经常坐在这里沉思。
许是旧地重归,淑淑儿心里酸涩了很久,可能楚不淑也抱着这种心情。
靠旁边的木桌剑架上摆放着一把熟悉的小巧木剑,淑淑儿将木剑拿起耍玩,犹如一个找到自己丢失已久珍爱的玩具的孩童。
“爹爹我真不想习剑!不想习武!”楚不淑有些孩子气,那时她觉得练剑习武对于女孩来说用不上,何况浑身是疤就不好看了,心思全放在吃喝玩乐上,“爹爹我是女孩子。”
楚寒铮总会眉头紧拧,略带不悦,然后抽鞭子家法伺候:“我楚寒铮的女儿就不能娇气!若你如此跟京城贵女那般我便把你赶出楚家!”
对女儿向来溺爱的柳舒依实在不忍心,为楚寒铮沏了杯茶,口头上再顺几句:“好了,不淑还小,以后会懂的”。
楚寒铮接茶楚不淑便借势溜了,楚寒铮狠狠挥鞭,没打到,抽地的响声已震耳,要是打到人身上得脱几层皮,他气得手抖,柳舒依见状轻扶他的背安慰。
晚上,留给淑淑儿的书信便写到:“我不想学武习剑,但他们总逼我。”
信上还画上了稚嫩的哭脸,淑淑儿小心翼翼将信拆起来放进木格,轻抿唇:“以后便让我来替你学,你只需要快乐。”
当夜小女孩便偷跑进书房,向父亲认错并趋了他的愿,但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在夜里偷偷学,问起她原因,她想了很久,最后不情不愿,道:
“我怕被看见嫁不出去”。
然后,是战场,是生死离别,凄凉黄沙埋骨,楚铮寒持剑奋力杀敌,就连平日里温婉娴舒的柳舒依也披上战甲,在战场上像变了一个人,激发了嗜血的人性。
“柳舒依!你来送死吗?”楚寒铮跑到柳舒依面前护着她,心里头快得紧,慌张,担心,混在一起,以剑格挡开朝柳舒依射来的箭雨。
“抓住她!那是敌将之妻!”
援兵已十几日未到,军粮短缺楚家兵将伤的伤,残的残,节节失势,柳舒依拔刀冲锋:“楚郎忘了,我也曾是名女将军,何况,武将之妇不可诺懦”。
“不是要抓我吗?我就是楚将军之妻!”柳舒依佩刀锵锵作响,杀光一片。
可大军千万,楚军百余,如今粮草缺乏,早已无力挽回,楚寒铮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操练的兵,心如刀绞,更痛的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挡了那本该属于他的一刀。
“舒儿!舒儿……,哈哈哈!蛮贼!楚家剑未断!”,楚寒铮含恨被几名敌兵随着砍下四肢,“楚,家,剑,未断”。
楚家剑法,无故定招式,变幻莫测,楚寒铮自幼悟得此剑精髓,今儿,九洲大乱,大宴遇敌,他少年时便见不得国难,如今当前,自是不可置身事外,少年名将,一生于国,于民,其妻柳舒依乃当之无溃的女巾帼,从此世人如此颂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