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19 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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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蒙，凌晨五六点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凉，黑夜是犯罪最好的保护色。微弱的路灯下，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黑衣黑帽的高大男人慵懒地靠在车边，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夜色中，他的指骨间夹着一点猩红，几缕烟雾缭绕着，点点灰烬落在了地面上，黑色皮鞋的旁边。
忽然，男人冰冷的绿眸看向某个方向，那处走了一个白衣男子，来人对他露出笑容：“走吧，琴酒。”
未燃尽的烟身被丢弃在路面上，一只漆黑的皮鞋无情的践踏了过去。
琴酒坐在车上打开发动机，泽野幸治绕了半圈上了车，他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背垫上，不自主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光。
琴酒开着车，余光瞥了他一眼，说：“困了就睡，回去需要一个小时。”
泽野幸治懒懒地开口：“大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挑这种时间段的任务。”
琴酒认为这种程度的任务根本不算什么，他以前为了狙人几天都没合眼，组织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地方。
他开了口：“可以。”
泽野忽然看了他几眼，嘴里不知道在咕喃什么，但他却是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入睡的。
一幕幕的街景在车窗上翻过，车内安静的只剩下汽车引擎的声响。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亮橙色渲染了灰白渐变的云朵，照亮了这座城市，曦光洒在大地上，他们在车上一起看了一场角度极差的日出。
早晨的天空亮的很快，没有多久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泽野撑着头摇摇欲坠，当车停下来等绿灯的时候，他漫无目的地看着道路的前方，远处一家侦探事务所吸引了他的视线。
车辆缓缓驶近，路边一家咖啡厅门关着，里面已经有员工在忙碌了，金发的男人细致的摆好桌椅，他穿上围裙准备着今天要用到的食材。
琴酒注意他的视线，顺着过去扫了一眼，呵，看来安室透适应良好，这副纯良的模样谁见了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双手染血的人。
低头切着吐司的安室透倏然抬起了眼眸，撕破了温顺的假象，露出了眼底的凌厉。
波洛咖啡馆的透明玻璃门外面，他只捕捉到了一辆黑色汽车远去的尾巴，那是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56A。
那道充满探究的视线，是琴酒吗？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某公安在内心闪过警惕，难道他暴露了什么？不，要是琴酒怀疑自己，他就应该在某个不知名的仓库躺着了。
大概，只是路过吧……难不成是来监工的？
某划水组织成员毫不慌张。
两人沐浴之后躺在床上开始补眠。
拉上的窗帘阻隔了大部分的日光，偶尔几缕微风吹拂着淡色的窗帘，卧室一时无声。
“琴酒……”
“什么？”
琴酒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回答，他睁开眼睛看了眼睡在旁边的那个人，只见他微张着嘴唇，脸上挂着淡淡的倦意，偏着头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绿色的眼睛盯了他一会，无声地笑了出来，已经睡着了吗？
到了下午，泽野幸治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在他的头顶说些什么。
他不耐烦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终于没有了动静之后，满意地睡了过去。
琴酒看着两人紧握着的手愣了下，思索着怎么叫人起床才不会出人命。
好在床上的某人及时察觉了这股若有若无的杀气，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琴酒。
琴酒从他的手中挣脱开。
“那位先生召见。”
泽野望着自己落空的手，努力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没等他想起来，琴酒已经只给他留下了一道银色的背影。
首领依旧坐在会客厅最上面，这里的摆设似乎跟泽野幸治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他看向远处的boss的时候，却觉得对方苍老了许多，毕竟也…过去八年了啊。
那位先生一副慈蔼的笑容，他先是对琴酒点了点头，复而看向泽野幸治，有些感慨道：“这么久过去了，幸治也大变样了呢。我当初就跟森先生说你们俩合得来，那时你们可是一个都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琴酒一贯冷着个脸没什么表示，反倒是泽野幸治笑的颇有深意。
何止是合得来，都合到床上去了，里里外外合了个遍。
“看着你们一点点长大，我总是有很多感慨。大约是人老了，最近啊，想起了很多过往。”
那位先生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琴酒打断了他的回忆，皱着眉说：“先生，一切都在组织的计划当中，很快就可以实现您的理想了。”
那位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琴酒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先生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这种认知让他有些焦虑。
他其实并不认同先生追求永生的想法，但组织是先生一手创造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组织更适合琴酒的存在了。
黑暗孕育了他，他也只属于黑色。
那位先生似乎只是单纯的找他们聊聊天，两人陪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首领说了几句话。他已经不再年轻，很快就露出了几分疲惫的姿态，他们知道该离开了。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身影，先生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好像那份疲惫从未出现在他的身上。
上位者到了一定的年龄还能追求什么呢？权势，财富，生杀予夺，他都享受够了，到如今不过是那一点飘渺的念头支撑着他。
衰老并没有夺去这位首领的理智，他在琴酒身上看见了，比永生更重要的东西。
那是，组织的未来。
从总部出来以后，琴酒变得更沉默了，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泽野幸治垂下的手悄然靠近，他伸出手指勾着琴酒衣袖下的手，慢慢的拉了过来，然后牵起了对方的手，从指缝间滑过，十指相扣。
琴酒下意识抬眼看向他，入目是满眼的笑容，对方也看着他，说：“你笑一笑，我喜欢看。”
琴酒冷笑。
泽野幸治见状却大声笑了出来，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
他拽着琴酒的手往前走，脚步轻快，琴酒垂下了绿眸，两人的手紧紧牵连在一起。微风吹过他的脸颊，带起了几缕银发，也掩去了那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chap.19 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