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7月6日更新）》夭蝶

7、第 7 章

　　“呵呵，不用那么客气的啦。”柳如烟小手掩住小嘴假笑了一番，去，装淑女也不是这么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多假了，偏偏只有她一个在那里乐此不疲。但见她翘起兰花指，好不娇俏地一点我的额头。“对了，阿麦啊，你寒假那个时候情绪不太好弄得我都不敢问你，那个时候你好像没否认我认为你恋爱的猜测——哦？”

　　“呵呵，呵呵，我没否认哦……”要命，我那个时候难道是情绪太激动居然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杀人放火当然是不能做的，那太伤天害理了，而且最后肯定不得好死。而做了事情被柳如烟抓住把柄也是万万不能的，她或许不会给你在□□上来些什么严刑逼供，但精神上的折磨是万万少不了的。身体上的伤害咬咬牙就熬过去了，只要不到致残的程度什么都好啦。心灵上的煎熬哪？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那么坚强的心灵的，特别是那么所谓家门不幸的人大概对这些事情是最不能忍耐的，譬如说区区不才在下我就是了。为了避免受她荼毒，也许她刚开始逼问，撑不了多久，就自行招供了也说不定的。

　　“对啊，你没有否认啊。”柳如烟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悠哉地看着在她魔爪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一面继续努力在云淡风清的笑容背后散发出恐吓的毒电波。

　　“啊，这个那个……”我心里对招供与否着实犹豫得不得了，招了吧可以免去酷刑，可是凭白让人听八卦的感觉很给它不爽啊。不招吧虽然保住了隐私，可是难免少不了苦头吃吃。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呢？

　　“算了，这么桩小事也犹豫个半天，要等你自己乖乖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清楚，太阳都要落山了。干脆我问你答，这样还比较有效率。首先，阿麦，你恋爱了，对吧？”

　　点头。

　　“对方是男的？”

　　“我又不搞同性恋！对方当然是男的啦！”忍不住额头冒青筋，她把我当什么了，没看出我是这么个性向正常的人吗？错了，这么说也不对，反正随便提这种问题就是她的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嘛！

　　“我不认识？”

　　再点头。

　　“你最近才认识的人？”

　　“不是，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人了。他叫吴涯，我都叫他乌鸦的。”

　　“乌鸦？呵呵，挺可爱的名字呢。阿麦，在这方面来说，你取名字的时候还是挺有创意的，比那么呆板的吴涯有意思多了。”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小时候不是曾经流行给对方取绰号吗？吴涯跟我说别人都有绰号，却只有他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取绰号，他稍微沮丧了一下下。我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理所当然响应他的号召完成他的心愿，我简直比仙女还好心了我。”

　　“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叫他吧？毕竟乌鸦在一般人眼里仍然不是吉利的象征。”

　　“对啊。”人也真奇怪，就因为这么迷信的思想就不欣赏别人的创意，很伤人心的知不知道。小时候刚给乌鸦取好这绰号拿给大人献宝还差点被他们打屁股，真是少见多怪，两代人之间果然很容易产生代沟。

　　“不说这个了”不是她让我说的吗？怎么现在听了个开头就显得兴趣缺缺的样子呢？“阿麦啊，待会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里啊？”女孩子嘛，无非就是去逛逛街，买买衣服买买鞋子什么的，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曾经有一本书上干脆说，想减肥，很简单的事情，多逛街就可以了。只要让你的双脚多运动，就算吃得多了也能把多余的卡路里消耗掉。所以简而言之，逛街这种事情明摆着就是一桩辛苦万分的事情但每个女孩子仍乐衷于此，当然每个人的原因不同，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只是想减肥这么简单，也许只是因为天性喜好也说不准。

　　“呵呵呵呵，买一些小东西的地方。”

　　“买小东西的地方？发夹？手链？项链？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是啦，只是去买一些布料而已。”

　　“你穿腻店里买的现成衣服想自己动手造衣啊？真伟大。”也难怪我会这样猜测了，柳如烟在某些方面免不了挑剔，她挑衣服的原则一向苛刻，要精致又不可以和他人撞衫。现在店里头卖的衣服都是量产的，真正独一无二的衣服除非是自己设计自己找裁缝做了，要不然哪管你买的衣服有多贵，运气不好撞衫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不过我从来不知道柳如烟的手艺已经好到可以自己缝制衣服了，嗯，难道她其实是个除了外貌以外连古时闺秀必备的女红手艺都十分精通的极其有内涵的人吗？如果是的话，以前倒是走眼了。

　　“我是很想说声谢谢你的夸奖啦，可惜不是。你以为现在还能找出几个会自己缝制一些小东西的女孩子啊，现在就连手艺高超一点的裁缝都难找了，我还知道针线长什么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反正你大概也和我同一个水平，没什么资格嘲笑我。”

　　是没错啦，但不用说得这么白嘛。

　　“杨，就是我男朋友，你上次见到过的。他双胞胎妹妹玩COS，可是在上海的时候跑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一种布料，所以我这次在西安看看能不能帮她找到。”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玩COS，今年很流行吗？“柳如烟，这么热心……还没过门就在讨好小姑了……”我一句玩笑话让柳如烟板起俏脸，真是的，这么开不起玩笑。“不就是找布料嘛，陪你去找不就结了。”

　　我陪着柳如烟逛了好几个能想到的地方，挑挑拣拣，最后才终于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买下了和她映象中比较相象的布料。看她开心了，我也舒了口气。

　　这么一个日头大好的天气居然就浪费在了柳如烟口里重大无比在我看来却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情上，真郁闷。一郁闷，肚子居然开始咕咕叫，这才想起今天居然没太认真地吃过像样的一餐，难过肚子会抗议了。

　　“你饿啦？”柳如烟象征性质地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算太晚，离夏天还早的时候日头总落下的比较早，五点不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明显暗了下来。“你晚饭准备外面吃还是回去吃？”

　　柳如烟是住校的，如果我说在外面吃没有意外的话她大概也不介意在外面找个地方蹭一顿，如果我说回去吃她也不会有异意，回去吃省钱。虽然每个食堂的饭菜总是价钱贵给得量又少少地维持在勉强吃饱的程度，但怎么说也比外面动不动一顿吃掉二三十的要便宜多了。

　　“我还是回去吃吧，出来的时候没说过不回去吃，现在打电话又太麻烦了，我没带手机也没带电话卡的。”

　　“我有带啊。如果你要打，免费借你，我不介意浪费这么六毛钱而已的。”

　　“拜托，美女，让我省点钱不行啊？最近资源正紧缺中，不必要的花费能省则省啊。”

　　“为什么？”

　　“上网费上网费懂不懂？你又不是不知道乌鸦不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的，长途电话打不起，发短信的话多了也有点受不了，只有□□最便宜了知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你又没跟我说过乌鸦是在哪里读书的”柳如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真没想到你省成这样，我跟杨还没你们这么夸张呢。偶尔多听听情人的声音对心灵而言也是种慰藉啊。”

　　“我和乌鸦不像你们那么有钱，没那个资本浪费的。”

　　“我和杨家也不是多富裕啊，只能算是中等收入而已。”

　　我撇了撇嘴，是啊，中等收入而已。他们那样要还叫中等收入那我和乌鸦家是不是该叫贫下中农呢？不跟她争了，再争下去，我怕自己连撑回家的力气都要消耗光了。

　　转了个弯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看到表姐提着一袋子蔬菜在报箱前拿报纸。袋子里面绿色的韭菜，红色的番茄，就连平常十分不喜欢吃的青菜在现在看来也能马上联想到烹煮过后可口的样子。

　　“阿麦，你很饿吗？”

　　“是啊，表姐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的口水都滴下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把口水吸了回去，哈哈笑了几声。

　　“我今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嘛，饿是正常的。”

　　“这样啊，那快点上去吧。总觉得再等一会你会饿得连一头牛都吞得下去，你一上去先吃几块饼干填填肚子吧。”

　　“好。”

　　我刚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打算在原地守株待兔地等待乌鸦的到来，我们已经约定好如果有什么意外不上网的话一定要发短信通知对方的，嗯，要精打细算的人家果然很痛苦啊。打开手机的时候确定他今天没有发过任何短信过来，嗯嗯嗯，应该不会有意外，碰到他也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手脚并用地从某个角落挖出饼干盒，然后再继续盲人摸象般地打开盖子，随便掏出一块就啃了起来，香葱口味的，运气不算太糟糕，还挺好吃的（人饿极了的时候什么都好吃的啊，阿麦……）。在□□上寻觅了老大一会，发现乌鸦还没来，赶忙给他留了条言就隐了身。我在□□上一向是隐身派，轻易不现身的那种，以前年少无知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虽然后来已经把一些奇怪的人删了，为了杜绝收到他们的信息还干脆在系统参数里设定了拒绝陌生人信息的选项。可是一些同学总不能删啊，删了很不给他们面子的感觉呢。很老实的心里话是，同学这种生物呢，如果面对面的话或许谈话都不超过今天天气怎么样你作业做没做的程度了，现在分开了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话题了。所以，隐身才是王道啊，如果你不想碰到一些尴尬的事情的话。

　　这种处事方法放在以前当然是绝对正确的，可惜自从和乌鸦确定关系之后就出现纰漏了。由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远程交谈基本上都是考□□来完成，如果因为不知道另一个人在不在而错过彼此，这不是一桩相当让人扼腕的事情吗？所以商讨过后的方法是，如果某个人隐身的话，先给另一个人留条言，好方便另一个人上去了之后知道他在。当然如果有人有事情要下去的时候也别忘记告诉另一个人。

　　“表姐，你今天应聘的成果怎么样？”我透过洞开着的大门遥遥地问表姐以示关心，声音不可避免地又提高了两度左右。

　　表姐听到我的问话啪的一声把手里正在整理黄瓜折断了，怎么了，她白天的时候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刚才在楼下看她明明还挺正常的啊，怎么一提起应聘这两个字她的脸色就变了呢？

　　“那个死人，那个混蛋，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

　　“表姐，你在应聘的时候碰到谁啦？”

　　“反正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应哓天，你等着瞧，此仇不抱，我依非就跟你姓！”看表姐的语气那么激昂慷慨，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提醒她，表姐，有些誓言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如果她真报不了这所谓的仇，跟他姓就意味着嫁给他好不好。而且，应哓天，总觉得这个名字怪耳熟的，希望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啦。

　　瞄了一眼，发现亲亲阿那答的头像在电脑的右下角闪动，特乐地准备开聊，顺便打探向他打探一下，也许他会知道内情也说不定。应哓天，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乌鸦，乌鸦，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应哓天的人？”

　　“亲爱的阿麦，你那么快就想出轨了吗？居然公然问你的BF知不知道另外一个男人。”我想像电脑那头乌鸦吹胡子瞪眼睛地说着这些气话，禁不住窃笑了一番，虽然这也有可能是玩笑话而已，但无不让我有深受重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