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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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刚才点餐时您睡着了，现在需要一些什么么？”刚才提醒红系安全带的空姐再一次微笑道。
红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谢谢。”看着空姐离去的背影，红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出国的情景，那时，他也没有在飞机上用餐，可是原因却与今天不同……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水墨风格小楼里的气氛与天气一样，阴沉又压抑。还是一个青年的红站在窗前，双手撑着窗棱，看着外面没有一丝动静的树叶，好像很平静，实际上，他的心中一片汹涌。
天涯和黑两人难得都没有忙自己的事情，并肩坐在沙发上同时很不解的看着将他们聚集起来却不发一言的C青年。
C青年的脸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笑意，表情严肃的像是军队的教官，他坐在天涯和黑对面的沙发椅上，双手手指交叉放在交叠的膝盖之上，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决定送红出国。”
屋中的三人同时微微一震，黑率先跳了起来吼道：“为什么！”他看了看红，却发现红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默默地背对着他们，黑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我决定送红出国，红，你的意见呢？”C青年没有回答黑的问题，只是征求了一下红的意见。不过他也知道，红不答应的话，他只能把红打晕，再送出国去！
黑狠狠的瞪了一眼C青年，对红大声的说道： “红！不要听这个家伙的，我看他是老年痴呆了，好好的为什么把你送出国啊！学技术的话我教你，我保证不会像以前……”
“我同意，出国……”红却打断了黑的话，咬牙道。
“红？！”黑气急败坏的冲过去用力的把红转过来，惊讶的发现红的眼眶早已湿润，黑的嘴唇抿了抿，愤怒的转头对C青年说，“你到底想怎样？把我们都赶出去么？！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那你赶我走好了！为什么要赶红走？！”
C青年却只是稳稳地沉默的坐着，看到红湿润的眼眶，交叉的双手更加用力，泛白的指节和他平静的表情都被天涯看在眼里。
“黑，你冷静一点！”天涯虽然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心思却比黑要细致，他知道这一定不是简单的送出国学技术这么简单。
“你让我冷静？！我弟弟马上就要被送出国了，我怎么冷静？难道要装作很高兴支持么？！他是我亲弟弟，不是你亲弟弟，你当然可以若无其事！”黑气的几乎口不择言。
“他也是我弟弟！”天涯的眼镜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语气十分强硬的说道。
黑被天涯的话堵住，哼哼哧哧半天没有话反驳。没错，他们是一家人，刚才他确实说错了。可是他是在不能接受C青年无缘无故送走红的决定，好吧，就算他们有不得已原因，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他是外人么？
“告诉我原因。”黑深呼吸一下，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冷声道。
红的眼睛一直不肯直视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C青年叹了口气，好像苍老很多的样子说：“就当是为了我。”
大家的眼睛都同时看着C青年，黑是愤怒，红是痛苦，天涯是怀疑，每个人的表情都不相同。C青年闭上眼睛，很坚决的说：“黑，这是我的决定！”
黑的脸色变得铁青，看了看红，又看了看天涯，重重的喷了一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这栋小屋，“碰！”的一声，甩上那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家门。
那声巨大的关门声久久回响在继续沉默的房间内，天涯忍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到C青年的旁边，挑眉说道：“给我们一个理由。”他的脑袋向书房那里偏了偏。C青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孩子，稍微大点的女孩牵着比她小一些的小男孩，都很担心的看着这里。
“天涯，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孩子。”C青年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天涯的问题，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叹道。
天涯闻言推了推镜框，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走到红的旁边，用力的搂了搂红的肩膀，也拿上自己的电脑静静的离开了这栋小屋。
天涯的离开让C青年冷静的表情瞬间颓丧，他无力的靠在沙发椅的靠背上，紧紧的闭上眼睛，长长的黑色睫毛间竟也悄悄的闪着微光。
红再次将视线投到窗外。
起风了，树叶随着风轻轻的摇曳着，将天涯挺拔的背影渐送渐远。
书房门口的女孩拉着一直很不安的小男孩走到C青年的面前，咬了咬唇，粉嫩的颊上犹挂着泪痕轻声道：“他们没有生气，一定没有！”
C青年闻言，睫毛很快的抖动了几秒，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唇角挂着亲切的笑容，摸摸女孩的头道：“小晋江乖。”
小男孩这时候挣脱女孩的手，跑到红的身后，抱着红的腰嚷道：“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哥哥走……”
哽咽的童音一直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红的泪水终于滑落，他蹲下来抱着小男孩，坚定地说：“窝窝听话，哥哥不是走，只是出去一会儿，还会回来的。等哥哥回来，窝窝要比哥哥还厉害，知道么？”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窝窝抓着红的衣服拼命地摇头。
可是C青年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他早已给红买好了第二天的机票。C青年带着晋江和窝窝来给红送行，天涯和黑都没有出现，红的视线一直不停地扫向机场大门，却总是用失望的表情转回。
从昨天开始，窝窝就一直抓着红的衣角不肯放开，连晚上睡觉都要和红一起，他说，他怕哥哥突然就跑掉了。
“窝窝，松手，哥哥马上就要登飞机了。”晋江拉了拉窝窝的衣领，小脸上是与其年龄不符的严肃，当然，如果她的手没有一直抓着红的另一边衣角，这份严肃还真的会让人认为她很成熟。
“那姐姐你怎么不松手？”窝窝义正言辞的指着晋江的手，不满的说道。
“我是你姐姐，我可以不松手，你要听我的，必须松开！”晋江咬牙切齿的挥动着小拳头，威胁道。
“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天涯哥哥！让他没收你的电脑！”窝窝瞪着眼睛勇敢地反抗着。
“嘿你小屁孩儿敢威胁我，姐姐我玩电脑的时候你还包尿布呢！”晋江下巴不屑的一抬。
“好像你没包过尿布一样！哼！”窝窝一甩脑袋，嘟着嘴说，“难怪天涯哥哥经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小屁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嘛，就会玩游戏！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目中无人，奶嘴刚拔了就知道骂人！姐姐我不教训你都对不起C的教导！”晋江说着就狠狠的拍了一下窝窝的脑袋。
被拍的窝窝揉着脑袋很生气，却没有还手，只是气歪了小嘴嚷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天涯哥哥说好男不跟女斗！”
“对，对，你千万别跟我斗！”晋江闻言有恃无恐的继续拍打着窝窝的脑袋。
两个孩子的对话打闹让红和C青年的表情都放松了很多，也将离别的沉重气氛减轻了很多。C青年微笑着说：“记得你跟窝窝一样大的时候，也经常被黑欺负，天涯为了这不知道跟黑吵过多少次架，那时候才发现，原来天涯的口才那么好。”
红本来有些好笑的看着晋江和窝窝，听到C青年的话之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机场门口。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都很爱你。”C青年拍了拍红的肩膀，停顿了几秒钟，又摸了摸红的后脑勺，微笑道，“我也是。”
红转过头来看着C青年让人心安的笑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紧紧的，好像与泪腺连在一起，只要他发出声音，就会牵动眼泪，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涯哥哥！晋江姐姐她又欺负我！”窝窝突然惊喜外加告状的童声让红的身躯一震，他和C青年都同时扭头，看着挂着温和笑意一脸儒雅的天涯向他们走来。
“天涯……”红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以为，他以为天涯和黑，都不会来了……
“给你！”天涯塞了一包东西给红，揉了揉红的头发笑道，“今天是端午节，我等了好久才买到这包粽子，还好赶上送你，不然我可不就白跑一趟！”
红接过这包还散着热气的粽子，紧紧的抿着嘴唇，鼻子又有点酸酸的，他闻了闻粽子的清香气味，低着头轻声道：“很香……”
那一天黑最终还是没有来，红进入安检通道时，窝窝在天涯的阻拦下才没有冲过来，可是他在天涯的怀里一直不停地挣扎着哭喊着：“哥哥你骗我，你说过你不会走的！哥哥你回来！天涯我讨厌你！你放开我！哥哥——哥哥——你回来！哥哥——”
“端午节，好像又快到了啊。”红今天依然能记得那些粽子的香味，因为那是他最后一次吃到家里的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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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C青年听到这声很不礼貌的开门声，唇角露出一抹浅笑，手中的笔完全不为所动的继续写写画画。永远这么不淡定啊，这个孩子。
“啪！”一双手用力的拍在C青年眼前的书桌上，这个刚闯进来的黑衣男子冷冷的说：“红呢？”
C青年这才懒懒的抬起头来，看着眼睛藏在墨镜之后的人，笑道：“走了。”
黑衣男子皱眉冷哼一声，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回来的事？！”
“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一直神出鬼没的，你想找我容易，我想找你倒是非常困难。”C青年无辜摊手道。
“哼！”黑站直身子冷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圆周角和圣光一直在帮助你么，否则以你三八的个性，能放任我‘无影无踪’？”
“我好像听到有人谈到我。”一个褐色头发的年轻帅哥靠在C青年的办公室门上说道，然后突然“啊”了一声，想到什么似地又退了出去关上门，“咚咚”敲了两声后再次很没有诚意的自己打开门走进来开朗的笑着说，“我来报到了，老板大人！”
黑冷眼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咬了咬牙，脸色更臭的转头看着C青年，说道：“你就这么重要？！哼！”说完黑色的风衣甩开，他大踏步的走出办公室，出门前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笑容灿烂的年轻人。
年轻人耸肩侧身让黑出去，还在他身后挥挥手说：“帅呆了！”
“圣光，你不是今天毕业答辩么？”C青年对圣光的话很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又端起手边的青花瓷盖碗道。
“早结束了，我现在自由人一个，毕业就等于失业的我恳求老板能收留我~”圣光笑嘻嘻的走进来，很惬意的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椅子上。
C青年喝了一口茶，笑道：“是我应该恳求你到我这里贡献光和热才是。”
“好说好说！”圣光倒是大言不惭，没有一点谦虚，可是他看了一眼C青年之后，翘起二郎腿已有所指的说，“不去管他么？”
“孩子长大了，就该放他们自己去飞。等他们累了，自然会回来。”C青年轻轻摇着手里的盖碗，看着里面的茶水荡起一道一道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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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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