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有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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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的前两天，我想起之前的还没计划完整就被鸽在摇篮里的长沙旅游。下班后，我给阿呆发消息：“宝贝国庆几天假？”
“法定节假日七天啊。”
真好，像我这种非国企的单位就只有四天假期。“那你怎么过？”
阿呆回过来一张旅行团宣传券的图，广袤的戈壁上，一个驾着骆驼的背影尤为潇洒靓丽。阿呆的消息紧随而来：“我已经预约了一个团，去沙漠骑骆驼。”
—。—行吧。
“你呢？国庆小长假你准备去玩点啥？”
“可能回家吧，我还在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你们放假通知还没下来吗？”
我颓丧地告诉她：“老板的消息，不过估计他是没假了，出任务去了。”
“咋的，他要是有假你们要见个面吗？”阿呆的语句里散发着浓浓的戏谑。
我倒是想啊，但是九尘好像不太愿意。“他没说。”
“你想见他吗？”
说不想你信吗？—。—
“别害羞啊，想见就去见，恋爱该谈谈，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嘛。”阿呆欢欣地语音发了过来。
......“没害羞，主要是老板最近很忙啊，我这边也上班了，后面没什么节假日，见面的话就得请假调休了。”
“想见的话请假算什么？按你说的我觉得他不是很想见你，想见的话早就见了。”
“宝贝你别忽然给我说这些扎心的话啊.......(ノへ￣、)。”
“我的意思是你还年轻，吃吃爱情的苦也没什么。”阿呆颇有过来人的意味道。
“......”
出了地铁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华灯初上，风呼呼地从四面八方扑倒脸颊上，最近寒流来袭，H城近几天的气温都降了十几度。宿舍距离地铁站口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我走在路上，搜着外卖小程序思索一会儿吃点什么。
“啧啧啧，你老板朋友圈签名挂的‘有主’。”阿呆突然发过来一句，“他到底是跟喜欢的人在没在一起呢？”
什么？走到马路中间的我看见屏幕上弹出来的这条消息愣住了，恍惚间风声皆静，整个世界都在瞬间沉寂下来，只有对面的绿灯仿若快燃尽的烛光般在一眨一眨的闪烁着。
有主，了？什么时候......
“嘀——”车鸣声把我的思绪拉回来，在刚刚跳转的红灯光晕下我小跑到路边的人行道上，我按着音筒给阿呆发语音：“你说什么？”
“你没看见吗？”阿呆反问我：“你们没加VX？”
“......”我停在路边，被路灯拉得细长的影子显得彷徨而失落，“这个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
“不是吧？聊了半年VX都没有是认真的吗？”阿呆震惊了。
我苦笑地：“还有更惨的。”连手机号码都是我强求来的......
“什么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难过，有点冷，今晚的气温，怎么这么低啊......
“我觉得，我是不是做了件坏事。”阿呆说。
“什么事？”我反应过来，问，“你是指把这个事告诉了我吗？”
“对啊，原本你们没VX那你就不会知道这个事的。”
走到岔路口，车辆不断，我站在路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假装若无其事地轻声给她发语音：“没事啊，这又跟你没关系。这个事本来它就存在，不论以后我跟九尘会怎么样，它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啊。”我不想让阿呆介意这个事，又补了一句，“就算以后我真的跟九尘在一起了，然后因为这个事闹矛盾了，那根本原因也是在他啊，是他发的这句签名嘛。”
“哎其实这个，”阿呆换了个话题说，“也是提到他，我才想起去翻翻他的朋友圈。”
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和奢望，问：“这个‘有主’，是中秋时候挂出来的吗？”
“好像不是，不清楚哎。”阿呆徐徐道来：“他这个‘有主’嘛，是去年五月？还是六月份的时候谈恋爱了挂的，然后过了段时间好像分手了，人就退网了，但是这个‘有主’一直挂着。然后今年啥时候来着，消失了一段时间，最近才挂出来的。”
“退网啊？”
“对啊，就是在网上消失了一段时间。”
为了前女友吗？那他该是多喜欢她啊.....衣服里好像有不尽的寒风灌进来，整个身体都变得冰凉，曾经的对话此刻又在耳边响起：
【“猪现在心里有没有喜欢的猪？”
“猪，有没有喜欢的猪？我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呢？”
“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嘛！”
“有没有……，嗯......那就是有吧。”
“你有多喜欢她呀？”
“多，喜欢她？”
“对呀。”
“想听实话？”
“那不然呢？”
“现在也没多少了，更多的可能就是一种习惯了。”
“那就是还是喜欢......”】
眼前的马路上车流早已驶远，我看着远行而去的汽车尾影，轻叹：他真的是很喜欢她啊。
“没事。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数了数日子，自从那天跟九尘联系之后，他已经半个月没消息了。“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能跑到L城去问他这句话是什么个意思，对吧？知道这个事什么都改变不了，最多就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罢了。”
“你明白了啥事？”
我想起很久以前跟九尘开玩笑的时候，我说“如果我搞不定你，就把我闺蜜拉进群来搞定你。”九尘当时的回复是：“她也搞不定。”如今，我大概明白了他的言中之意，也明白了为何他不愿意把VX和另外一个手机号码给我。九尘他，可能是在保护着那个她吧，不想让我知道一丝一毫他对她的感情。
我淡淡地说：“一些以前他说过的话，曾经不懂的现在大概懂了。”
“他以前说啥了？”阿呆的八卦心又起来了。
我选择保留一些自己的尊严，支吾着说：“就，你可以理解为他婉拒我的话吧。”我叹了一口气，“反正，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任何办法。老板他，要的是他爱的人。”他很早之前就说过的......
“也是哦，你现在也不能怎么样。那你还要等他吗？”阿呆问。
等不等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放弃，算是一个选择吗？可是我，舍不得啊。我一边走一边给阿呆发消息：“他现在人都找不到，我只能等他吖。”我自嘲笑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也许等到有一天我觉得累了，那我就放弃他吧。”
“要是实在成不了就放弃吧。”阿呆安慰我。
“重点是在九尘嘛，他要是实在不喜欢我，我等不等的，有怎么样呢？”嘴上还倔强着假装理智地分析情况，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是一片荒凉。九尘有主了，应该是跟那个她在一起了吧？解决了阻碍在他俩之间的种种矛盾，他们在一起了。我傻乎乎地感慨着，真好，如果这是他所愿的，我只有祝福。
“如果他真的是跟前女友复合了，又跟你这边聊着，那你老板是真的渣啊。”阿呆啐道。
“没有什么渣不渣的，毕竟那个是他喜欢很深的人啊。”我对着暗淡无星的夜空叹道，“我等了他这几个月，而他也一直在等她，如果老板都没有等得到结果，我又凭什么、有什么立场要他负责，说他渣呢？”
“可是他这种一边心里还有人，一边还跟你聊着......”阿呆无奈地说着，也忍不住叹气，“你们年轻人的心理我不懂。”
我笑问：“怎么，你不是年轻人啊？”
“我老了老了，我比你老板都大。”
......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阿呆的年龄最大啊。“也许，他本来就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我一直误会了而已，就像当初他可以突然两个多月不联系我也觉着没关系。”小区门口，我从包包里摸出门禁卡刷卡推门而入。
对此，阿呆反而为九尘说了一次话：“他们职业就那样，有时候就是突然找不到人了。”
我想起九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回复晚和不想回复，不是一回事。他不会连跟我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我走到宿舍楼前的柑橘树下，抬起头看见树上面的累累青果，喉间泛起一阵钻心的酸涩感，“因为他不喜欢我罢了，或者是没那么喜欢。”
“你，你这个情况我感觉有点像那啥，圈地啥来着？”阿呆努力找着词儿。
画地为牢，圈地自囚。眼眶有些发热湿润，我咽了咽嗓子，压下心底的酸涩感，快步走进楼。
晚上，我躺在床上，带着耳机一遍遍地听我和九尘的电话录音，重新斟酌他说过的一字一句。不知不觉地，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约莫懂得了一直以来我恐惧慌张的情绪来源，因为我根本骗不了自己，那些我自以为是九尘对我有别样情感说的话，也许，也许从他的角度来看，只是出于礼貌和绅士而已，至多也不过是对朋友的关心，若是换一个人跟他聊天，他可能也会说那些话......
泪水止不住地溢出，我把自己捂在被子了，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但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脑子里叫嚣着，：“九尘有女朋友了！他有主啦！”所以，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愿意把VX给我的吗？九尘，你是全世界最大的坏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有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