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头疯

88、苦情味

　　Dame听着他男主角本尊的声音，温柔的像水。

　　“你放心，我是个成年人，把责任推究到别人身上这种事，不是我的作风，你也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是不是还没吃完饭呢？”他问。

　　“恩。”Dame应了一声。

　　“那你赶紧回去吃饭，不吃饱怎么面对明天。”

　　Dame笑了，“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当然，快去吧，我也要去吃饭了。”

　　“好，我挂了，拜拜。”

　　“拜拜，多吃点。”他最后说。

　　奶奶也叫她多吃点，好像瘦弱的她经不起风波。

　　她确实敏感又脆弱，明明，是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了。

　　Dame调整了呼吸，再次回到餐桌。

　　金仕成已经吃好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奶奶还在等她。

　　于是在奶奶的注视下，Dame吃了不少，准确地说是撑。

　　“奶奶，我真的吃不下了。”Dame退场，“金总呢？”

　　“他啊，可能去了书房吧。”

　　庭院里的灯点亮，Dame穿过游廊，走向她第一次来玉春苑见他的地方。

　　他当时就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房中央，端正地像个世外高人。

　　所以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感情牵扯，他颜高，贵气，沉稳，寡言，有涵养，跟她相过的任何公子哥都不一样。

　　那些会释放好感的主动想与她联系的，他们很多会像一个男主角。

　　但他，更像开了挂的金手指，偶尔出现震慑场面就行，又或者是个幕后终极反派，是给男女主创造磨难的。

　　不过，她又是女主角吗？

　　女主角最终都是和男主角在一起的，她甚至连男主角的白月光都算不上。

　　Dame走进书房，他站在书架下，不知在找什么书。

　　暖色偏柔的灯光下让发黄的书卷更具年代感。

　　他听见动静，不曾有一丝异动，专注得像个清心寡欲的学者，可就在昨晚，他还耍流氓来着。

　　Dame走过去，直接问：“是你吗？”

　　“你指什么？”他取出一本，翻开。

　　“我和方子凌的热搜，到现在还挂着。”Dame见他头都不抬一下。

　　他如此淡定，是一切尽在掌握吗？

　　“你至于吗？我跟他，不过是恰巧遇见的粉丝和偶像而已。”

　　恰巧是彼此的粉丝，一起拍戏嫌不够，前一天发消息，后一天打电话，真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味道。

　　金仕成翻过一页，“戴老师不必跟我解释，我有眼睛，看得清楚。”

　　这是不听解释吗？Dame语塞。

　　她知道，她知道他今天很生气，“我承认，是我莽撞了，追星追得昏了头。”

　　因为你说过，不会阻拦的。

　　“我错了。”Dame低下头，“对不起。”

　　金仕成合上书，嘴角拉住一个弧度，冷哼一声。

　　“我发现戴老师很喜欢道歉，遇事上来就是道歉，一句我错了，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怪有意思的。”他笑着说。

　　Dame抬眼看他，他笑了，笑得满眼是冷厉。

　　“戴老师能不能别这样，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特别没底气，很掉价。”他说。

　　Dame目光闪了闪，话卡在喉咙里。

　　她的低头很容易吗？如果低头那么容易，她为什么要各种挣扎扑腾半天，如果她愿意妥协，她大可以不用现在又来低头。

　　她也不想低头的，她一个人怎样被攻击，受伤，她可以自己咽，但因为自己牵扯到别人，她就不想。

　　她来找他低头，他以为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哪里知道她心里多不容易，走过多少荆棘，是经验，是血泪在告诉她要低头，最好是低头。

　　金仕成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在浸湿。

　　眼见着要吞没，他放下书，“你是哪里看出来是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用他来制约你吗？”

　　“一个方子凌便能让你听话吗？他对你这么重要吗？”

　　他向前一步，“如果是这样，我现在也能动手，所以，你，”

　　Dame退一步，靠在书架上，他靠过来，“要跟我，”

　　“睡吗？”他头一偏，随时都能覆上来。

　　Dame睁大的眼睛，潮水褪去，闪着两个深色的瞳孔。

　　他在说什么鬼，睡？开什么玩笑？发什么神经？

　　她伸手就推他，“你别乱来。”

　　她其实推不动他的，但他，后退了，侧过脸，一如往常。

　　Dame有被吓到，不过，他好像，每次多是吓吓她。

　　“真的不是你吗？”Dame又问。

　　“可以是我。”他又取出一本书。

　　“我不跟你开玩笑？”Dame说。

　　“我不爱开玩笑，有人这么做，无非想要达到某个最终目的，你对他妥协，确实不如跟我低头，只不过我看戴老师这两天有主意的很，还想着戴老师能翻出什么浪花呢，没想到，转身是给人家送由头，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处境。”

　　“也是，戴老师演技rap样样都可，喜欢戴老师的人一直是前仆后继，而戴老师眼下要翻红，难免有些膨胀。”

　　“走错一步，可以理解。”

　　理解？理解什么？

　　理解他僵了一天，敢情这会疯狂输出？

　　只要他说不是他，她难道就想不到是张明成？不知道张明成龌蹉的心思？

　　戳穿她的伎俩，在这借风起势，趁火打劫，就比张明成好？

　　所以他第一个出现在她的怀疑对象里。

　　Dame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你要护着我的吗？不会让张明成再伤害我的吗？怎么你还让他胡作非为？”

　　“我们可是签了合约的，现在我没有违反合约，麻烦你做到你该做的好吗？”所以，她干嘛还要低头。

　　“是，我们签了合约，戴老师记得就好，合约上写的是保护戴老师的人身安全，戴老师现在不安全吗？”

　　“我绝对保证，只要戴老师自己不跑去找张明成，你一根头发丝他都碰不到。”

　　“但，倘若戴老师受不了压力。非要回到去找他的话，”

　　“放心，我一定肯定，不会去找他。”她想起张明成上次的所作所为，浑身恶心。

　　金仕成看她坚决，厌恶写在脸上，“戴老师有这个觉悟是最好的。”

　　不然他，会先下手的。

　　Dame也是服，搞得她多蠢似的。

　　“我早就决定了，这辈子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回头了。”Dame这句说得淡，与其是对他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而她还会选择又向他低头，或许在她心里，对他不及她表现得那般抗拒，金仕成听着她变小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渐渐平静下来。

　　生气？生她的气吗？她有做错什么？

　　“热搜，我可以给你撤下去。”他说。

　　Dame看向他，愣了一下，问：“代价是什么？”

　　”不需要代价。”

　　怎么会？Dame诧异地看他。

　　“或者说，你刚刚已经给过了。”

　　“不管怎样，戴老师都低头向我道歉了，我总得有所表示吧，不为其他，就为戴老师在我心里的价值，我不希望戴老师的退让毫无意义。”

　　他笑了笑，看向她，这次，他的眼里没有冷厉，是比暖色的墙上挂着的壁灯还要柔和的光。

　　他的双手伸进口袋，露出一丝闲散，“走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