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蛇神降临后》是白鸟院吖

140、十二

　　齐木楠雄脚步平实的走在走廊上，他正准备去厕所，看看神代薰。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就应该来这里一次。说不上有理由，但是……自己去卫生间也没问题，对吧？

　　齐木接近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离得不算太远，甚至能听见其中传来的水声。

　　他放慢放轻脚步，转过门框，映入眼帘的正是半伏在水池上洗脸的神代薰，似乎听到门口的声音，他眯着眼睛，背着光望过来，有一枚水珠从他的发中滑下，流过他漂亮的眉眼，顺着造型挺翘的鼻梁向下，最后隐没在衬衫之中。

　　那因为背光而收缩的瞳孔细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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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代薰快步进了卫生间内。

　　他的脚步急切而无节奏，那双眼睛只在整个室内一转，就清楚了此地没人。

　　“……呼……”

　　他两步跨到水池前，伸手一把拨开了水池上的水龙头，眼见着清澈透亮的水流泻而下，他便伸手，掬起一捧水，直接泼在自己的脸上。

　　冰凉刺骨。

　　他是在三天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从鬼舞辻无惨那里抢来的那枚命座非常有用，那真的让他回想起了很多东西，但是也令他的状态急转直下。

　　这一切要从薰新获得的记忆说起。

　　薰对于从前的那段记忆仍然模糊，但是他想起了更多目前确实用得上的知识——就例如命座。

　　命座，指代的便是人类在天空中星辰的倒影，也即是力量的源泉，而作为量化的命座，那小小的瓶子中装着的便是力量。

　　如果只是力量的话，还不足以支撑薰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穿梭世界，而薰对于命座的记忆，原本也只是停留在“那是我的东西”上面。

　　命座是包含力量的，但命座不止可以包含力量。

　　在薰隐约想起的那些东西里，包含着“黑暗”，我们姑且这样称呼它。

　　黑暗的力量从最开始就寄宿在还完整的薰的身体里。

　　寄宿，侵蚀，控制，取而代之。那就是那黑暗力量的本质。

　　而薰似乎正是为了摆脱这几乎能够压制他的力量才选择将命座抛掷许多世界，再一点一点找到，并且消灭其中黑暗的那部分。

　　但是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失去了全部记忆和力量的薰仅凭着感应能力从横滨上空的白鲸中拿到了第一枚命座，还没来得及将其中黑暗的部分剔除，便被击中了身为蛇的要害七寸处。

　　这便导致薰在到达那个有鬼的世界时，身上带着那黑色的力量，并且被它缓慢侵蚀而无办法避免。

　　如果正常的拿到第二枚命座，原本应该是能够通过两枚命座融合之时爆发的力量驱逐黑暗的。

　　但是，他完全没有信息。

　　在一开始便和鬼舞辻无惨撞了个正着，后面更是浪费了大部分的有效力量，甚至差点打不过无惨那家伙！

　　在那时，他不得不顺带借了那黑暗力量的帮助，才勉强召唤出大日御舆，令穿透性的太阳提前到来。

　　自身力量的严重透支，外加上黑暗力量的腐蚀，导致薰现在的状态极差。

　　在降临当天，他甚至都没有起身寻找安全地点的力气。

　　幸好力量还够他派出一只珊瑚蝶，而珊瑚蝶幸运的找到了古川太太的家中。

　　薰制造了能够混淆人类认知的迷雾，让这位亲人生命早就全部走到尽头的瘦弱的老太太误以为他是古川家残留的孙子。

　　就这样，他在这里活了下来。

　　薰伸手关上了水龙头，此刻洗手池种的水刚刚好与台面持平。

　　他在被古川太太带回去的当晚一直昏迷，浑身都是被黑暗力量侵蚀产生的伤口，血几乎浸没了整个地板，这位老太太忙前忙后，帮薰包扎了所有伤口。

　　……神代薰会记她的情。

　　薰双手撑着台面，向前看，面前的镜子之上，正倒映着自己的脸，只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面前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便泛起了深黑色的雾，他勾起嘴角。

　　“看看啊，这不是我们的扫把星先生吗？”

　　面前的青年咧开嘴，吐出猩红的分叉舌头：“让我猜猜，扫把星先生又想做什么？”

　　他猛地凑近薰，眼神恶毒，像是一条蛇：“是不是在找机会将这几个愚蠢的学生吞吃下肚呢？”

　　薰用力甩了甩头，那幻影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身下水面的倒影。

　　“薰……为什么……”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歪倒在一旁，他宝贝的圆帽子滑落下来，被风吹的飘飘荡荡，正好盖住了他那凝固的双眼。

　　“……你那时候该站在我身边的……”

　　“为什么……不救我们……你不是神明吗……”三三两两的男女倒在战场中央，他们的肢体被高大的男人拖拽，随后送入嘴中，咀嚼出卡擦卡擦的声响。

　　“产屋敷大人……我们辜负了您……”

　　薰对此的回应，是缓慢的揭开了手上缠绕的绷带。

　　那绷带层缠了三四圈，越往里的颜色便越加发红，那绷带缠绕的时间太久，早就与皮肤长在了一起，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撕开。

　　皮肤被拉扯撕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滴猩红的血落入身下的水面，正好打在那唯一站在战场中央的高大男人眼睛处，为他烙印下一枚猩红的眼眸。

　　“薰，你真该答应我的提议的——看看你现在，多么狼狈！”白发红瞳的男人随手折断一把染着浪花蓝的长刀：“你看，永生是多么美妙啊。”

　　薰将绷带更加紧的缠绕在一起。

　　伤口被挤压流出黑红色的血迹，紧接着就被一层层的绷带遮住，疼痛若隐若现，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缓慢的缠绕着，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最后，就像是血迹全部被遮掩起来一般，他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最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在上面系上了一个简单好用的结。

　　他反复张开手掌，又握拳，似乎在适应重新捆绑的绷带。

　　然后，他用力握拳，抬起手臂，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下。

　　一拳击穿了平静的水面。

　　也打碎了那聒噪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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