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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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这条通天而上的小路走到尽头，穿过浓雾，眼前出现一座宫殿，宫殿迷雾蒙蒙，巍峨层叠，金色牌扁上竖写着三个大字“虚无宫”！
而最令人觉得眩目的是门前牌坊顶上钳着的那颗巨大耀眼的夜明珠，照得整座宫殿金光闪闪！
“二位，请进！”又是一声无人的声音响起，一直好像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二人。
“有劳！”如叶带林小夕飞上宫殿，两人由大门一直走到大厅，一路无人。
厅里，那位界主正背对着两人站在厅中间，听到两人进来，转过身，还是那身粗布麻灰衣，一头长发披肩。
“让界主久等了。”如叶有礼地道。
“哪里，能轻松踏过地狱练火，并能轻易找到出路之人，已是少之又少。如仙人只是位小仙着实令人费解。”伏天眼里带着些赞赏的笑道。
“只是侥幸。若不是界主仁慈，我们可能还困在殿外。”如叶淡淡一笑道。
“如仙人谦虚了，这六界之内，我算不出命理之人，屈指可数啊……没想到会有如仙人这一位，如仙人真是个奇特之人。”
“承蒙界主厚爱。”如叶再客套地道，然后切入正题。“界主身上有一样宝物是小仙找寻已久的东西，不知界主能否割爱？”
“我虚无界宝物有很多，只是不知道，如公子指的是哪一个？”
如叶笑了一下，道：“界主法力无边，弃此物不过九牛一毛，不过对于小仙来说，却是有救命之用，已是处水深火热之险地了。”
“你们仙界之人与我虚无界无关。”伏天背身负手，“凡私进我虚无界之人，不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想必如仙人应该有听过吧。”
林小夕暗想，如叶是神仙，而神仙的命理伏天也能算，却算不出如叶的，这概念……
如叶取出一玉瓶，道：“界主用此物不过是用来滋养花草，好保一片绿意。不如小仙用这半瓶仙水与界主一换，只要将此水倒入泉池中，这一带的花草皆可生长。”
“这样我岂不是因小失大？！”伏天摇了摇头又道，“不如这样，如仙者签应我一件事，那么，我就把这物什给你。”
“什么事。”如叶问。
“日后我再告诉你。”伏天看着如叶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虚无界虽不与其它六界有瓜葛，但也不是魔界之人的行事做风，想是不会让你太为难的。”
如叶也笑了笑道：“界主如此说，我就放心了。只是，界主还有什么要求？”
听此言，伏天哈哈一笑道，“如仙者都这样说了，我也恭之不却。东西可以给你，但在你的承诺未兑之前，如仙者不如先将你仙体上的一根肋骨先寄放我这，如何？”
什么？仙体？这要求也太过了。如叶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提这种要求！“师父……”
如叶手一招，示意林小夕不要出声，微微一笑道：“这没问题。既是寄放，总会回来的。”如叶抬手至胸前，“噔”的一声，一胸骨断裂，如叶手里发出一道金光，取下了一根肋骨！如叶的样子很平静，就如往常般。手再往前轻轻一送，那道亮着耀眼金光的肋骨和玉瓶就缓缓飞向伏天。
伏天扬手收下，并变出一颗泛着幽蓝色光茫的宝珠给如叶。
“多谢。”如叶将东西收下道。
“好之为之。”伏天道。
如叶颔首。
两人离开虚无宫。
从虚无宫出来，居然已是半夜。虚无界和外面的时间果真是有些不同。两人站在望月城一处高山上俯望全城。
林小夕问：“师父，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伏天的脾性喜怒无常，令人有些难以捉摸。
如叶笑了笑道：“相对和他博斗一番硬取，这个条件还是不错的。”
林小夕微微一振。是啊，难道要如叶跟他打斗一番？如叶原本身体就不怎么样，法力也很难施展得全。而那位伏天可是一界之主！光是他造的一个术境，就死了两名仙人和一名魔界的上首和一名千年老妖，不得不令人胆寒！谈条件应该是最好的方法了吧。
林小夕扭过头偷偷看如叶，取了仙体的一根肋骨给了伏天，如叶脸色虽有些病态的泛白，可他一笑，不管如何，就是能有一种春花灿烂的感觉。
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袂，月光下，如叶黑眸若灿，柔顺的刘海斜掩隐约的秀美侧脸，长身翩翩，出尘高雅。视线又有些移不开了，吸了吸口气，林小夕偏过头，笑了一下，一同和如叶望着山下的望月城
……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能跟如叶在一起的。
夜半，整个望月城都在静静安睡，隐隐灯光点点莹亮，净空新月、新城，同样美丽怡人……
正当两人同望着城中的时候，忽然一阵怪异的风扫起地上的落叶，背后忽然落下两人，一道夹着妖光的法术不容分说直袭而来！
如叶早已察觉，在两人落下的时候，拉林小夕一个瞬息移位闪避到两人的攻击外侧站定。是两名年过六十岁的老者。一人穿白布镶黑边长衫，另一人侧穿着蓝衣。
如叶笑了笑道：“两位有何事？”
白衣老者道：“如公子，把东西交出来吧！”
“几位的消息很灵通啊。”如叶扬袖示意林小夕后退，“几位是妖界之人？”
林小夕退后十米，以前不管怎样，如叶还从来没叫她后退过，看来这两人似乎很强。
“五哥，不要跟他费话！趁他现在有伤在身，先取他性命，再拿东西！”旁边那蓝衣老者撇嘴道。
白衣老者看着如叶道：“如公子应该是位识趣之人，最好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也不想坏你道行。”
“原来如此，”如叶微笑着看着两人道，“可是我的东西……从不随便送人。”
白衣人老者道：“那我们只好自己取了。”白衣老者右手在胸前几个划落，周围浓雾瞬间弥漫整个山顶，怪风呼呼，一道排山倒海般的蓝光呼风唤雨鬼神惊呼啸而来。
如叶以如旁观者的姿态站在前面不动，任其作法，在其攻来的时候，周身气似川流，右手一个捏决，卷出一道圆形流光抵渝，反射！几个轰响，山边的低峭被击中滑落下山，又是一阵轰然尘飞！
白衣人有些愕然，想不到如叶能抵过！
而蓝衣老者此时也抽刀腾空在上，朝如叶几个挥斩，数道红光劈出，刀刀凌厉，寒光逼人！如叶一个旋身如幻影般移出数十丈避开这杀气腾腾的刀光，一个岔气，呼吸急促，微低着头，右手按住着胸襟。
远处躲在树后的林小夕，不禁十分担心！这两人分明是要致如叶于死地！如叶刚又取出仙体上的一根肋骨，旧伤加新伤，现在大动法力，看样子有些不支。
“哼，把东西交出来吧！”蓝衣老者在空中喝道。
如叶竟背对着两人站着捂口，粗粗呼吸着，不动。
见如叶不屈服，白衣老者再聚出一道强光！
“真顽固！蓝衣老者也协助白衣老者，朝如叶劈出数刀，刀光抡动，草木皆非。两人似是势必要在这一击击杀如叶。
不好！林小夕心中一沉，奔跑过去。刚跑出几步，忽见低头按着胸口的如叶青丝飞扬，白衣随风咧咧，周身光茫一盛，清辉莹照了整个山顶，浓雾刹时消散，气势顿时逆流在两人之上——
“嗡--”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云霄，“休”地一下一道白光似箭从如叶胸前窜出，在两人未攻击到的时候，破空闪电般以“S”型前后在白蓝衣两位老者身前划过，“忽！”又窜回到了如叶身上！
没有人看清那是什么，只觉白光如流星般在两人眼前划过，然后就消失了！
白光回到如叶身上，如叶缓缓吸了一口气，两个迈步缩地为寸到林小夕身前，一扬手带林小夕离开了山顶。
“八得！”定住的蓬头蓝衣老者倒在了地上，鲜血泊泊。
“六弟！”白衣老者过去扶起蓝衣老者，见其伤势严重，被仙器所伤伤口不能自愈，立即盘地施法救治。
刚才如叶有异样的时候，他就察觉有一股无形的危险，及时罩出护身罩，可那道白光来得又快又凌厉，势如破竹，除出来之前那一声吟响，整个攻击两人的过程，几可说无声又无息，让人毫无反击应对之策！竟穿过了他的防护罩，虽只割破了他一点皮肉，可想他们两个是何等之人，对方竟然在受重伤之时一击之下连伤他们两个，令他们猝不防及！
这人，有些可怕！
“六老伤势如何？”一红衣绵服的年轻男子人忽然出现，踩着金丝软鞋走到两人面前看着两人。
“老六有些大意，受伤有点重！”白衣老者仰放好已缓了一些还在昏迷的的蓝衣老者道，“这如公子决不只是一名散仙！需要再查一查他的背景。”
“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男子扬声长叹道，“这样都杀不了他，只能再侍机而动了。五老您先送六老回去吧。”
“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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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林小夕和如叶刚回到房，如叶立即昏厥倒地！
林小夕大惊失色，扶起如叶躺上床，借着月光摸索着点亮烛火。如叶唇色发白，面无血色，双眼紧闭，比上次伤得还严重！
此前魔尊过来之时就弄伤了如叶，在观月楼，如叶旧疾加动法力受伤，现又有人抢凝露要杀如叶！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小夕把如叶拖上床，拿出如叶给她的那瓶仙水，倒了一些给如叶喝。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反应，林小夕又倒了一些……如叶脸色好像稍好了一些。虽仍是紧闭着双眼……不过，还有些微微的呼吸……
林小夕郁结许久的心情，松了稍许。
洗了一条毛巾擦去如叶嘴角刺目的血迹，手在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离不开血这个东西……难道她的命运总是带着血光之厄，也会给周边的人带来不幸么？
林小夕滑到如叶床边蹲着，蜡烛忽然燃尽，暗了一室。
次日，天刚亮，如叶就醒了过来，见林小夕靠在床边睡着了，叹了口气慢慢坐起身。
然而林小夕其实并没有睡着，如叶一动身，林小夕也就醒了过来。见如叶醒来，惊喜交加：“师父，您要不要用这个泡一下？”林小夕起身就要去昨晚备好的清水。
如叶摆了摆袖道：“不用了。”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无事，你不用担心。”
“师父，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去虚无界取了一颗凝露？”
如叶倚在床上轻阖双眼道：“他们还不知道。”
那也就是说那两个人是来要之前的凝露？林小夕记得如叶身上有四颗珠子：紫衣女子那里一颗，凤尾山一颗，观月楼上一颗，还有虚无界那里一颗。
“那他们是来要哪一颗？”
“观月楼的哪一颗。”如叶淡淡地说着，睫毛颤动了一下，黑珠般的眼内透着幽幽的光。
如叶在想什么？林小夕有些愣神。
如叶转头看着林小夕道：“守了一夜，你也先回房去睡吧。”
“师父，你真的没事么？”如叶总是说他没事，明明痛也在笑，明明有事，却不说……他，还是他。
妖魔界都在抢这凝露，而这珠子如今落在如叶的手上，看来两人的处境很危险了。而，那个从如叶体内出来的，到底又是什么？林小夕更不可能看得清楚。不过，那一声清晰的声响，好像--剑吟！
“好。那我先回去了。”林小夕听从地回去。
“丫头！”夜不扬一手撑墙挡住饿得受不住，准备吃完早餐回去睡觉的林小夕的去路。夜不扬一手拿着扇柄虚晃了晃，调皮地道，“你昨晚去哪了。是不是背着本少爷干不好的事？”夜不扬可疑地看着林小夕道。
这娃娃脸的少爷就没个成熟样，不知人间疾苦。若是昨晚叫他同去，十有八九是捣乱！林小夕弯了个笑眼看他：“不告诉你。”
“唉！”夜不扬叹了口气，“死丫头不信任我。”
“是你嘴巴不牢靠。”夜不扬立即笑眯眯起来。林小夕不耐拂开他走回房里。
夜不扬站在后面摇扇看林小夕，神情凝重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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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叶在客栈休息了几日。大清早，一名丫环送来一封信给如叶。
“如公子，这是我们家小姐给您的信。说是小姐要走了，这是我们搬家的地点。”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怯怯地将信递给如叶，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如叶。
前两日林小夕就听说司徒府的丫环突然都被解散了。长存了几百年的司徒府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好。”如叶倚在床上接过信，打开看完后，道，“请代我谢过你家小姐的好意。”
“是。”丫头眨着大眼睛，良久见如叶没反应，又问，“如公子有什么要给我们家小姐的吗？”
旁边的林小夕一阵汗颜。这小丫头很单纯，问的这个问题也可能是她自己的直觉。司徒红叶是很衿持的女子，是不会让小丫头来问这种话的。林小夕看向如叶。
如叶笑了笑道：“没有了。”
忽见如叶的笑，小丫头立时更是呆住，挪懦一会道：“如公子……”
如叶见小丫头还没走，看向她，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你长得真好看！”
如叶被小丫头这句憨直的话给逗得微微笑起来了：“快回去吧。”
“嗯。”见如叶对她笑，小丫头快乐地应着就跑出去，跑到门口还回头看了看如叶，然后又笑着蹦走了。
这么小的小丫头都是跟她一样的感想……林小夕呆呆看着门口。
如叶移过目光看向林小夕，默了默，唤道：“小夕。”
“啊？”林小夕回神应着，看如叶。
“我们明日起程去蜀山。”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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