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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吾夫8 ...

  •   白珝走回刚刚那条街准备再去买吃的。

      一拐角就发现姜修靠在一摊位旁悠闲吃着根糖葫芦看了半天戏。

      “身手不错嘛。”姜修咬了颗糖葫芦含嘴里。

      “戏好看?”白珝撇他一眼手上糖葫芦。

      “还不错,我还以为要我上呢。”

      “好吃?”

      “还不错。”

      “哪买的?”

      “隔壁。”姜修用糖葫芦指了条路。

      白珝越过他,拐到另外一条街去买糖葫芦。

      她前脚刚走,姜修眼神就变得阴晦,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下了个指令。

      几个黑衣女子,把姚仪三人从大街上光明正大拖到了巷子里,姜修跟过去。

      姚仪被推在地,头发乱遭,指着姜修骂:“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姜修耸肩,嚼着糖葫芦,左右扫视,慢悠悠走向堆在角落反盖在地的竹框,拍了拍觉得还结实,就坐了上去,翘起个二郎腿,一手搭在另外一个叠起的竹框上:“你什么人?”

      姚仪被黑衣女子扇了两巴掌,她拽住黑衣女子的衣袖想要反抗,又被压制回去扇了一巴掌,头扇偏,她指尖抓地,转头吼道:“我是苍梧山继任掌门!”

      姜修吐粒籽,“哦,和我有关系吗。”抬手让那几个黑衣女子退下了,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赏着她的狼狈,“你就是现任掌门这三巴掌你也少不了。”

      “这么说吧,你就算是天上的,这三巴掌也得挨。”他用糖葫芦指了指天。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别一不小心因为说错话丢了你的狗命。”

      姜修咬下颗糖葫芦,起身往巷子口走。

      姚仪在后面尖叫:“你打女人!你不是人!”

      姜修晃晃他手上的糖葫芦:“我可没动你,何况我本就不是人,你想试试被我打吗?”

      这漫不经心一句话在姚仪听来就像个地痞流氓的警告,没有什么道德可言,分分钟可能会回头再赏她两巴掌让她闭嘴,姚仪咬碎了牙敢怒不敢言。

      姜修听后头没回话,愉快哼着小调,也逛街去了。

      白珝买完糖葫芦又走回刚刚的街道,把好吃的又重新买了一遍,满满当当抱在怀里准备回去找栾熠。

      白珝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小甜心,把钱给了。

      才转身,第一眼就瞧见栾熠站在街口视线穿过来往的人群注视着她。

      他今日穿着去救她那身,与那天不同的是今日为了方便义诊他将发冠起,银色的冠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锐利的寒光。

      一身玄色,肩上披着玄底金丝的风纹披风,挺拔的身姿,英挺的剑眉,是那天界一身戎装,不容冒犯,不易亲近威风凛凛的战神。

      唯一突出的是他腰间别了颗淡紫色的水音铃,铃轻,风微微过就能卷起底下挂着的流苏,铃也清脆的响。

      明明看似周身似寒冰,可就因为那颗铃,白珝觉得他好熟悉,好似回到上一世,不是那个陌生的栾熠,也不是可望不可得的战神,亦不是那个一身染血堕魔的他。

      他是那个沉静英气的琼芳太子,眉眼总是会带点轻松笑的夫君。

      街市繁闹,人来人往,他们在白珝眼中都变得如一缕快速闪过的光影,唯有栾熠站在那好似一眼万年之久,挪不开一眼。

      栾熠也有这种感觉,站在那愣神许久,怕这一眼变成一个恍惚的瞬间。他不敢动,生怕眨眼间那个单薄的身影,会脆弱的飘散,会似抹没温度的烟不带眷恋的从他指尖溜走。

      两人隔着条热闹非凡的街相望,在无数人穿梭的路上,他们只看见了彼此。

      白珝好似着魔一般,一步步朝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她认真看着那张脸,眉眼鼻唇,还有那透光泛红的耳尖。

      “栾熠……”白珝轻声唤着。

      栾熠也像丢了魂,没了理智,他捧起她的脸,凑了上去意图去吻她的唇。

      水音铃在两人间催促的脆响。

      白珝抬起头闭上了眼,可她等的吻始终没有落下。

      栾熠的指腹抹过她的唇,微凉的触感从指腹在一刹遍布他的全身,他想不顾一切的吻上去,去印上他的思念。理智随着指腹的寒一同归来,有些苦涩有些不舍他犹豫片刻,最后用鼻尖轻触白珝的鼻尖。

      他接过白珝手上的东西,笑问道:“买的什么?重吗?”

      风再次从两人之间穿过时,那铃晃动却不愿响。

      白珝睫毛颤了颤,睁开眼,也像无事发生一般,却下意识的抚上鼻尖回味那短暂的瞬间。

      随后她笑答道:“买了些好吃的,我都尝了,很好吃。”

      栾熠放眼去看了眼街角吃糖葫芦被齁着,一个劲瞪他们这边,吐舌头猛咳嗽的姜修。

      温柔问白珝:“是给我的吗?”

      白珝点头与他并肩往医摊去:“给你和吾安带的。”

      栾熠低头瞧了眼怀里的东西,喃喃:“我以为只有我的。”

      “嗯?”白珝没听清,侧首看他。

      栾熠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看过去,笑道:“没事,你选的肯定好吃。”

      “非常好吃。”

      “对,非常好吃。”

      到了医摊,白珝把吃的给吾安拿了些去。

      隔壁又闹起来。

      “白珝给我的。”吾安一把揽过。

      “我就没有吗?尊师尊师懂不懂。”陶治远趁机抢了个桂花酥就塞嘴里。

      然后又啧啧道:“那也是个小没良心的,那么多都不分为师一个。”

      栾熠当听不见,对白珝道:“你给我上药吧。”

      “嗯?脸还疼吗?”白珝左右晃脑袋看他脸。

      栾熠看她晃来晃去,椅子都快晃倒了,干脆侧过身,握住她的手腕,使她捏住自己下巴,自己配合的左右转头。

      白珝仔细看了又看,眉头微蹙:“没有红了,还疼吗?”

      栾熠道:“还有点,刺得难忍。”

      “那我给你上药吧。”白珝去翻找药瓶。

      栾熠直接从怀里掏出来,瓶盖打开,放在桌上,随后闭上眼。

      “你捏着我吧,不然一会疼了我会乱动。”

      白珝呆呆的就顺他话应了,把药倒在手背,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沾了点药,一点点覆在脸颊上。

      陶治远吃了一半掉了一半桂花酥:“???”
      他能不能矜持一点,怎么为师的徒儿不是不孝就是不值钱?看看那脸,上赶着往上贴,看看那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

      就连坐栾熠隔壁小锦那两医师都默默退远了,偷摸吃着吾安的小点心。

      躲树后的姜修:“!!!”
      兴奋不已,要成了要成了!!!不由自夸,本尊的船,划得就是不错!

      吾安:“……”
      现在权势通天,大庭广众下还真是……目中无人……

      夜里白珝沐浴完,坐在桌前,碎发有些湿的贴在脖颈,她一手撑额,一手转玩着笔,盯着面前的白纸犯愁。

      今日她把姚仪几人的钱全给去赔摊主了,那几人肯定没钱了,她还把她们打了。

      白珝叹了口气,这人被打了,还没钱,她们明日肯定又找这治病理由来缠着医摊,烦得很。

      不过……

      白珝笔端戳戳眉角,她倒是在她们面前把威严立起来了,应该怎么说都会怕她了吧。

      既然这样。

      她就……顺势而为!

      灵感一现,提笔就在纸上画起来,安排着故事发展。

      首先呢,姚仪几人前来看病,必然又会缠上栾熠。

      一身的伤,她要是出现了她们肯定告状,那她维护这么久的贤良淑德形象岂不是没有了。

      那明日栾熠来叫她时,她就说头有些昏沉想多睡一会,晚去些。这理由找好了。

      其次,在那些女子缠上栾熠的时候,她就露面,瞪着她们暗地威胁,用眼神警告她们赶紧滚蛋。

      最后,在她们吓跑之前,当着她们的面在栾熠脸颊上啄上一口,彰显自己的正宫地位。

      这样就能让满城的女子都知道,栾熠不是她们可以妄想的,那是她要追的人!是她的未来夫君!不可以让给任何人。

      这样就算姚仪告状也不怕了,被她打成那样,那些女子以后也不敢靠近,少了件愁人的大事。

      至于自己的形象嘛,她再含泪哽咽说不知道,不是那样的,自己是贤良淑德的,眨巴眨巴眼,吾安再从旁搭一腔,说不定栾熠就信了。

      白珝看着自己的画傻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之举。

      然后在背面又梳理了一遍故事情节,不知不觉趴桌上睡了过去。

      栾熠站在院子里,本是想看她一眼,盯着那扇门却是看到了深夜。见白珝屋中的灯还没熄,就轻手轻脚推开了门。

      白珝趴在那早已入了梦,睡得香甜。

      栾熠将她抱起,她的头仰后去,露出贴着几根发丝的颈,白皙的脖颈好似甜糯的香糕。

      这个仰头的姿势白珝睡得并不舒服,她咽了口唾沫。

      栾熠看着她的喉部滚动,自己也咽了口,紧紧盯着。

      屋门打开,风似有意,腰间的铃又躁动起来,有些兴奋。

      四下无人,栾熠终是没忍住,却还是克制了些,唇覆上去轻轻一触,他抬起头时,那几根发丝像是不舍,挂在他唇上片刻,因白珝不适,动翻了个身,发也落了下来。

      栾熠小心拖住她的头,埋在肩,就这么抱着她站在那沉默了一会,怕吵醒她,在她耳边声随呼气声叹出:“从前对不起,今生,弃了所有,也绝不会弃你。”

      闻着她的发香,感受她的轻鼾声,她的温度,就这么在怀里恋恋不舍紧搂许久。

      他才走到床前将她放下,盖好被子。

      白珝感受到被褥的柔软,一把搂住,缩做一团,像把自己保护起来一般寻个有安全感的姿势,安稳睡去。

      姜修把今日的事都与栾熠说了,他说白珝对那话没什么大的反应,就顿了一下,之后还乐呵呵的跑过来问他糖葫芦在哪买,想来是没什么大事。

      栾熠心却揪着疼,前世他弃下的白珝,最后他再也没有感受过她身上的温度。

      白珝抓着被褥,肩露在了外头,栾熠替她盖了回去。

      准备去熄灯,却看到了桌上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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