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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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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应声,凤瑶直接割破指尖,再割破一点阿凶伸出来的爪子皮,分别挤出一滴血来。
只见两滴血在空中交汇,然后一分为二,分别没入她们眉心处。
只一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铺散开来,从出生记事到如今,不参一点杂质。
阿凶闭着眼轻叹:“真神奇。”
“自然神奇,可惜你的阿文那时不肯。”
脑中凭空多出了凤瑶的记忆,阿凶似乎觉得灵台清明了些,还聪明了不少。
许多以前不大懂的事都瞬间明白了。
“那你说说看,他为何不肯?”
“自是有什么非得瞒着你,不能让你知晓的事。”凤瑶大方的笑着,“走吧,上天,直接找他问清楚。”
“好。”
阿凶应着,乖乖亮出了背脊,让他们上背。
经过换忆,阿凶自是明白了凤青与凤瑶的亲密无间。
心说,过不多久,就该叫姑爷了吧。
天宫。
凤青凤瑶按凡间报案的模子走起了流程。
“草民凤瑶。”
“草民凤青。”
“今告武财神兼秋瘟神赵公明,因己私利,残害吾一村百姓性命。”
“赵公明?”天帝捻起他的胡须,微微蹙眉。
他明明记得,那家伙好像是叫甄凡来着。
“是的。”
“可有证据?”天帝又抚摸着他的短须,也问得像模像样。
活脱脱像凡间铁面无私的青天老爷。
“这……”凤瑶语塞,他们好像真忘记了收集证据。
好在凤青反应够快,脱口就道:“我们有人证。”
“哦~,人在何处?”
“是他身边人,”凤青磕了下头,稍稍正色道,“还请帝上传唤武财神。”
天帝微微一笑,决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向随侍道:“召武财神来。”
随侍立马应到:“是。”
继而隐身退下。
不多时,那随侍便带着武财神来了。
“启禀帝上,武财神带到。”
“好,退下吧。”天帝斜靠在王座上,看来清雅闲适。
直看着那随侍又站回他身旁,而后轻飘飘来上一句:“武财神,你可知罪?”
赵公明迷迷糊糊的看了遍四周,一副仿佛没怎么睡醒的样子:“禀帝上,下官不知。”
他最近都安安分分的在府内呆着,也没犯事啊,怎么会有罪?
“不知?!你怎会不知?!”凤青红了眼,几乎要暴起,他记得这声音,清清楚楚的记得。
凤瑶立马按住他道:“阿青,冷静。”
既然决定了告上天来,那么他们便是无能再私了了。
天帝继续捋着他的胡须,满脸欣慰的道:“好,小丫头,你告诉他,他到底有何罪行。”
凤瑶不卑不亢:“其一,武财神对坐骑缺乏管教,纵容其在人间来去,毫不避讳旁人;其二,纵容坐骑便罢,那坐骑与我有缘,三两交错之间被我送给族中长辈,武财神竟借此契机,以寻回坐骑为由,屠杀了我一村乡亲。”说着,向赵公明甩了个眼刀,“你自己说说看,因私屠戮一村无辜凡人,这是有罪,还是无罪!”
赵公明腹诽,这小姑娘还真厉害。
不过,他不怕。
赵公明拱手道:“还请帝上责罚。”
他早做好准备了。
早做好了被天罚的准备。
毕竟见了好兄弟邵笑的惨样,心里还是有底的。
虽说戴艳只做了百多年前,关于她自己的那份处罚。
但那次,二十年前的那次,他算是邵笑最大的帮凶了吧。
天帝闻言,却未有多诧异,反而回问道:“你想要何责罚?”
“我并无想法,帝上狠狠罚便是。”
这样一句话,赵公明倒是说得坦荡,与他之前所行之事全然不同。
“你可有什么苦衷?”这可不,看看吧,都坦荡得令天帝开始怀疑那件事的正确性了。
“没有。”可他分毫没有掩息,语气神态间倒愈发坦荡起来。
“这……”天帝捻着胡须,仿佛为难起来了。
“帝上不必觉得为难,公明当真什么罚都愿领。”
“召总管中瘟来。”面对这种情况,天帝若无其事的选择了直接将锅甩出去。
“是。”
史文业来时,正见殿下规规矩矩跪着三人。
“禀帝上,总管中瘟带到。”
“嗯,好。”
史文业上前,挨着赵公明跪下。
同样拱手道:“不知帝上召我何事?”
天帝靠坐着,见管事的已到,似乎懒散起来了:“小丫头,告诉他。”
凤瑶睨了眼史文业,乖乖照做:“这位秋瘟神大人因己之私屠戮我一村乡亲,我与夫君悲痛不已,后又觉不服,才告上天来,希望能为我们那一村上百乡亲讨回些公道。”
当然,她其实清清楚楚的知道,死就是死了。
死了,便再没有什么公道可言了。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犯事者能轻飘飘的逃过惩罚,她不会原谅自己。
阿青也是吧,她的阿青。
她的阿青最重情谊了。
史文业似有些讶然,稍稍拖了些尾音,问道:“哦~,姑娘想如何罚他?”
凤瑶自然是觉得能以命抵命最好,可……
“总管觉得,能如何罚?”
“他这算是渎职之罪,至少应该罢官。”
罢官?
凤瑶腹诽,就让他以后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仙吗?
这算什么惩罚?
看他这样富态,平日里该也是吃喝玩乐样样不缺的。
罢了官,说不定还乐得清闲呢。
“不行。”
“还请姑娘直说,我尽量……”
史文业思索着,除去性命,都可以给。
“命不能给对不对?”
“嗯。”
“那么,我要他在帝上面前许下承诺,”凤瑶垂下眼睑,语调间尽是决然,“自今日起,每逢我族乡亲们的祭日,都要去上香,认错,道歉。一次不能少。”
“罚多久?”
“待到,他能真正忏悔为止。”
“嗯,”史文业轻飘飘的应着,眼中有暗流涌过,似笑非笑的道,“不过官还是得罢的,谁让他,就是被我逮着了呢。”
凤青问道:“可我们怎么知道,他是否当真忏悔了呢?”
“这简单,”凤瑶唇角弯出一点弧度,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赵公明,“财神爷,敢问,你有什么亲近之人吗?”
阴飕飕的嗓音,硬生生使赵公明打了个寒战。
他亲近的人吗?
也不知邵笑那酒肉兄弟算不算。
他遭“报应”时,他不是也没搭把手吗。
虽说知道搭手也没用。
邵笑那家伙,得的是心病,是一种非她不可,除戴艳外谁也解不了的心病。
好在他最后还是开了窍,与戴艳和好了。
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