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 16 章 ...
-
怂就一个字。
周馡到底还是没有那个狗胆。
倒是很快到达谢堰川的住处,一处别墅门口。
司机将车停下,周馡推开右侧车门下来。目光所及,现代化的别墅,极简风。看起来低调,但莫名有种奢华感。
周馡能猜到谢堰川家境应该不错,没想到他居然会住在这种神仙住的地方。
“愣着干什么?”谢堰川朝周馡努努下巴,“过来。”
周馡一脸认真:“我在考虑要不要抱你大腿。”
谢堰川笑着朝周馡伸手:“不用抱大腿,牵手就行。”
他掌心朝上,骨节分明的手掌很有力量感。
周馡顺势将手搭在谢堰川掌心,故作一脸狗腿样:“大少爷让我做牛做马,我在所不惜。”
谢堰川单手包裹住周馡,在她手心捏了捏,反问:“我是大少爷,那你是什么?”
周馡:“小丫鬟!”
谢堰川指正:“少奶奶。”
周馡抿着唇,不反驳,也不肯定。
手掌与手掌贴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温度攀升。周馡的心跳得有多快,只有她自己清楚。
矜持保守了整整十八年,一朝成了大色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性格有多外放,其实骨子里是个社恐。
对于从未谈过恋爱的周馡来说,别说是牵手了,她和任何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异性都不可能有如此亲昵的举动。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随着谢堰川的出现打破。
上哪里说理去?
推开大门,预想中的绿色草坪,清澈泳池,鲜艳花朵,一一不落。
这里占地面积不能说特别夸张,应该有的景色都不少。
周馡脚踩坚硬鹅卵石,感觉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似的跟在谢堰川的身旁。而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像是怕她会迷失在这陌生的地方。
周馡的家乡有自家的宅基地,祖宅面积不比这里小,也有个院子,但两者之间的对比太过明显。
郊区的绿植多,这个季节已经能够听到冬眠过后钻出的虫鸣鸟叫。
入玄关,周馡一眼看到客厅里摆着的一台白色钢琴,惊讶地问身边人:“你家有钢琴啊?”
谢堰川点点头:“那是我的。”
周馡更震惊:“你会弹钢琴?”
谢堰川:“嗯。”
周馡:“什么时候学的?”
谢堰川:“在吉他之后,大概八九岁的时候吧。”
周馡五体投地:“所以你还有什么技能大招还没放出来?”
谢堰川沉思片刻:“我会种草莓算不算技能?”
周馡:“你该不会是说,中午给我吃的草莓是你种的吧?”
谢堰川扬眉:“答对。”
周馡围着谢堰川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谢堰川哭笑不得:“怎么?”
周馡感慨:“我真是撞上狗屎运了。”
谢堰川眯眼:“你说谁是狗屎?”
周馡指着自己:“我我我,当然是我!”
谢堰川仗着自己个头高,伸手摸了摸周馡的小脑袋,宠溺的语气:“说什么傻话。”
能弹钢琴能弹吉他周馡还能理解,但为什么能种草莓啊?
谢堰川说:“认识的一个师兄是农学院的,他会种草莓,送了我几盆。”
周馡:“你认识的人都好有趣。”
谢堰川:“怎么说?”
周馡:“在餐厅的那位,陈繁,说话好有趣。还有这位会种草莓的师兄,我从没有见过哪个男生会种草莓。”
谢堰川笑:“还有呢?”
周馡:“好吧,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谢堰川纠正:“我眼前不是还有一位?”
周馡恍然:“你是说我?”
谢堰川点头:“嗯,你。你最有趣。”
周馡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啊!情话张口就来!
偏偏她就吃那一套!
天气好,微风轻轻吹拂纱帘,别墅的客厅部分全是透明落地窗,清晰看到外面的阳光、绿植。
周馡望了望偌大的客厅,问谢堰川:“你父母呢?”
谢堰川如实回答:“他们都在加拿大,没回来。”
周馡哦一声,本能地联想到他现在是一个人居住。
谢堰川不再逗周馡:“给你弹一首钢琴曲。”
他坐到钢琴凳上,留出一些距离给周馡,轻拍高回弹坐垫:“坐。”
周馡乖乖地坐到谢堰川身边。
谢堰川:“有什么想听的吗?”
周馡想了想:“巴达捷夫斯卡的《少女的祈祷》你会吗?”
谢堰川:“你小时候练过?”
周馡:“实不相瞒,我就是弹这首曲子弹哭的。我到现在除了还记得这首钢琴曲,曾经所学的钢琴知识几乎都还给了钢琴老师。”
谢堰川笑:“还不错,那么多年还记得这首曲。”
周馡:“只是记得,不会弹。”
谢堰川双手落在白色琴键上,侧头看一眼周馡,似提示她演奏即将开始。
周馡正襟危坐,期待着接下去的演奏。
随着第一个音符落下,谢堰川也专心投入弹奏。
这首曲子对周馡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距离年幼弹钢琴到排斥钢琴,以至于那么多年再没有怎么听过钢琴曲,而现在,谢堰川就坐在她咫尺的地方弹奏。他骨节明晰的手指轻盈地在黑白琴键上流走,一个个音符组成曲子在偌大的客厅里流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馡来的心情也像这首钢琴曲,她此时此刻也是少女心境,心里充斥着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与憧憬,却又怯懦不敢主动。
周馡很清楚,这两天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
她时而利落做出决断,时而矛盾无法自拔。无数次告诉自己面对谢堰川要摆出应该有的姿态,但往往事与愿违。
她就像是谢堰川手指下随意被摆弄的琴键。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谢堰川的目光转移到周馡的脸上,偌大的客厅里寂静无声。
钢琴旁边不远处摆放着一个鱼缸,里面的鱼儿在游弋,鱼缸内打着氧,发出轻微机械运转的声响。
周馡突然呼了一口气。
谢堰川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周馡摇摇头,伸手鼓掌:“你弹得真好啊。”
谢堰川抓住周馡的手,问她:“你现在想试试吗?当然,不想试也没关系。”
事过境迁,周馡现在并没有那么排斥。况且那么多年没有再摸过琴键,其实是有点跃跃欲试。
点点头:“可以试试。”
于是谢堰川拉着周馡的手,两人一起按下一个音符。
周馡玩心起,哆瑞咪发嗦啦西几个音符按了个遍。
谢堰川单手拄着脑袋看她,没阻止,他的目光过于宠溺,像是家长在看孩童在游乐场里嬉戏。
等周馡玩够了,谢堰川提议:“你随便弹,我即兴。”
周馡:“这也行?”
谢堰川扬眉:“可以试试。”
是在谈钢琴还是在玩,分不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彼此拉近了距离,不知不觉坐得越来越近,肩膀靠着肩膀。
到底谢堰川的手臂是怎么圈到周馡的肩膀上,她又是怎么坐到他的怀里?
周馡事后认真想了想,起因在她。她当时故意往谢堰川那边的琴键上弹奏,他迫不得已只能伸出长臂从她身后绕过去。
他干脆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两手还落在琴键上,呼吸落在她粉红的耳后:“好玩吗?”
周馡的身体越来越烫,耳朵也越来越红,她逐渐对弹琴失去兴致,满脑子是背后传来的温度。
她的手离开琴键,他也离开。
客厅里再次陷落安静。
谢堰川却并没有放开周馡。
周馡转过头,视线恰好落在谢堰川的唇上。
从出租车上周馡就肖想着他的红唇,那时候还算冷静,可现在却肾上激素急速上升。
根本没有多想,她凑上去,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分开,但依旧离得很近。
谢堰川低头,炽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几乎是气声说话:“为什么?”
周馡耍赖的语气,很轻:“什么为什么?”
他离她很近,双唇几乎就要吻到她:“为什么吻我?”
周馡简直要缺氧,她只不过是蜻蜓点水地亲他一口,为什么浑身酥麻的人却成了她。
如同刚入口的毒,开始往她的皮肤浸透,往她的五脏六腑乱窜。
她现在急需解药。
得不到回答,谢堰川的手掌贴在周馡后背,将退缩的她往自己面前按,多了几分侵略性:“只是这样?”
周馡企图狡辩:“没有啊……”
谢堰川禁锢着她:“胆小鬼。”
这句话简直就是给叛逆者的最后通牒。
周馡骨子里要强倔强,不甘示弱,又往谢堰川唇上亲了一口。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立马退开,她的唇贴在的唇上,抬眸看一眼他。
谢堰川的手掌贴在周馡的背后,似安抚,又似鼓励,轻轻滑动。他并不是全然不为所动,在她想要后退时,适当地靠近,低声诱哄:“继续吻我好吗?”
周馡似学龄儿童,得到引导,大受鼓舞,试探性地轻轻含住他柔软的唇,发出主动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