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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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宁琅起来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看了眼玄关的鞋。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
出门前他看到了被扔到垃圾桶里揉作一团的黄色纸条。他顺手把垃圾带上，慢慢把门关上去了学校。
当时看到这一段。宁西心里说不出的堵。心里一揪一揪地。
他恨不得去把作者暴打一顿。生活已经很苦了，何必再让小说里的人物也这么苦呢？后来的事情更是抑郁。
那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人再提。也没有人关心宁琅那天有没有受伤。
一个月以后，白领夫妇因为在单位表现出色，获得海外外派学习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要在M国的分公司那边做管理的。
两夫妻晚上小声交流，不知道要不要带宁琅一块去。讨论了一晚上也没有讨论出结果。
房子隔音不好，宁琅睡觉浅，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没有半点涟漪。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不带宁琅。理由是宁琅过去那边也不习惯，他们工作比较忙也照顾不好宁琅，这样与其让宁琅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不如留在华国。
至于宁琅的安置问题，白领夫妇也都打算好了。退回福利院会被人说闲话，所以退肯定是不能退的。
宁琅太小，让他自己住也不太现实，万一他们不在家，宁琅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怎么办？
所以他们最后商定的方案是把宁琅送回给了乡下的父亲帮忙照顾到成年。反正宁琅也用不了几个钱，他成绩好，还有奖学金。
临走前他们面漏歉意地跟宁琅说放假了会回来看宁琅的。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宁琅看着他们离开，郑重其事地跟他们说了声：“谢谢叔叔阿姨的照顾，希望你们到了那边以后工作顺利。”
夫妻两很久没有听到宁琅的声音了。恍惚间怎么宁琅就这么大了？他好像一直不用他们操心。
有一瞬间好像看到他们刚开始领养到宁琅的时候。
当时只觉得这个孩子乖巧懂事，简直就是来报恩的。宁琅学校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从来不用他们担心。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们也觉得特别有面子。
邻居和亲戚都说自己运气好，因为领养到宁琅的第二年，他们就怀上了孩子。但是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发生了改变。
司机的喇叭声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叭叭叭”的声音提醒他们该走了，不然错过飞机就不好了。
他们抱着自己的孩子上车走了，一路向西。
宁琅带着简单的行李，来不及和老师同学告别就和爷爷回了乡下，一路向东。
回到乡下以后，虽然老头平时基本当他隐形人一样，跟宁琅没什么话聊。但是宁琅小小年纪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12岁上了初中以后他就开始住校。寒暑假回家帮爷爷干活，两个人话不多，打招呼就是点点头。但是整体还算和谐，度过了平静的三年。
可惜同样好景不长，在宁琅13岁的时候，老头突发中风，当时没人在家，直接就去了。
宁琅接到电话赶紧从市里回来，然后给远在海外的白领夫妻打了越洋电话。
后来是邻居帮忙把老头下葬的。海外机票不好买，工作也不是说撒手就能撒手的。
老头下葬的那天，宁琅又见到了那对收养他的夫妇。大家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忙完葬礼，他们问宁琅要不要跟他们去美国，说他们现在自己开公司，生意还不错。说完语气中又有点害怕他会答应。
宁琅善解人意地说习惯了国内的生活，就不去打扰叔叔阿姨了。夫妻俩松了一口气说：“那行，叔叔阿姨也不为难你，你有事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就行。”
第二天夫妻两一早的飞机。宁琅照常上学。
白领夫妇觉得放宁琅一个人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就把市里的房子钥匙给了宁琅，这样宁琅周末寒暑假能有个去处，不用再去乡下。
平时宁琅一个人住在夫妻两留下的老破小里，觉得也还挺好的。他很小就会做饭做家务，自己照顾自己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样稳定的生活也没有持续太久。
那时候是07年，房价涨的厉害，海市的老破小涨到了每平方米10多万。
但是夫妻两在美国的生意现金流出了点问题。于是就决定把海市的老破小卖了，这样能有些流动资金，解决生意上暂时的问题。
当周六的清晨穿着职业黑西装的中介来敲门开门的时候，宁琅刚想关门，以为是推销，中介就把电话递了过来。
听着电话里面传来叔叔阿姨的声音，宁琅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认真听着他们说什么。
听完夫妻电话那头解释他就明白是什么情况。沉默2秒后就说：“没事的阿姨，我马上开学了，开学以后就住校了。我去朋友家借住几天。”然后把电话递给了中介
中介开心地挂了电话，然后走了。
宁琅默默关上门，回去收拾东西，虽然也没有多少东西，就两套校服和一些洗漱用品和学习用品和书。
因为急着用钱，房子的报价远远低于市场，上午挂牌，下午就卖出去了。 14岁的宁琅拖着行李来到网吧，包了几天夜，一直待到学校开学。
后来经济危机爆发，宁琅再也联系不到夫妻两。
他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像他不知道那个拿着50万连夜坐着火车离开的“母亲”去了哪里。
当然他也不想知道，他的人生好像没有什么是可以留住的，他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
宁西是睡到自然醒的。
醒了以后顺手摸了摸手机没摸到，还有一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忽然想到他穿书了。他宁西穿成了宁西。或者不能说穿，其实还是他。
而且他有了亲人，马上要有哥哥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期待了起来。他一个鲤鱼打挺想从床上起来，结果肋骨一疼，才想到自己肋骨还断了两根。
宁西小脸一皱叹了口气。肋骨这个东西，只能等他自行愈合。
刚脚踩到地毯上，就开始有点头晕恶心。宁西扶着床站了一会。无语地想，好吧，不光把晕车带过来了，还把低血糖带过来了。
缓了一下，他啪塔啪塔地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放水。然后顺便洗了个脸刷了个牙。轻轻晃了晃脑袋，感觉没什么不舒服。
深吸一口气宁西打算下楼看看未来哥哥男主宁琅，顺便吃个早饭。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出门右转就在走廊上看到一个15岁的少年从他旁边的卧室门口出来。
少年个子对现在12岁的宁西来说有点过高了，而且很挺拔。目测快180了。
宁琅的身形很清瘦，头发稍微有一点点长，但是没有盖住眼睛。
他穿着宽大的校服，身板很直，像是坚韧的松柏。回头看他的眼睛也像是一汪井水，深不见底，波澜不惊。
恍惚间让宁西有一种自己才是弟中弟中弟的感觉，尽管他的芯子已经28岁了。
他看到自己的时候面无表情。给人感觉不是冷漠，就是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好像他被剥离了情绪。
他长得和宁父很像。只要见过宁父，再看到宁琅都会知道这就是年轻时候宁父的样子。但是眉眼又像宁母，一双桃花眼，但是母子二人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宁琅看到宁西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朝他点了点头就走下去了。宁西想了想突然开口叫住宁琅：“哥哥，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去。”
清澈的童音让宁西老脸一红，明明他比对方大，还叫对方哥哥，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一般都是别人叫他哥。原来叫别人哥是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宁琅听到他的声音以后就停下来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就停在那等他。
宁西本来想跑过去，但是一想到自己脑震荡还没好全，肋骨还断了两根，万一等下自己再摔一跤断一根肋骨，不堪一击的脑袋瓜子再震荡一会吐了，那就真的整的跟碰瓷似的说不清了。到时候还怎么兄友弟恭？
想了想还是决定慢慢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