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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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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个小时的火车，再加上2个小时的大巴。终于到了镇上。
已经是下午6点了。冬天的街上没什么人了，挂着风，扬起一阵黄沙。旁边路边停靠的车辆都灰蒙蒙的。路上卖水果的也开始收摊。街上的商铺慢慢关门了。
宁琅和女人在路边等着男人过来接他们。从县上还要回到村里。
女人似乎很紧张，一直咽着口水。一路上也没有和宁琅说太多的话。宁琅只以为她近乡情却。着急见到小儿子。
等了快一个小时，宁琅看到远处开过来一辆车牌号是宁D XXXX的五菱。然后面包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这辆脏兮兮满是灰尘的面包车上下来，紧跟着副驾还下了一个黄毛，一身精神小伙打扮，大冬天还穿着拖鞋，身上好像几天没洗澡了，有一阵油馊味顺着风的方向传来。
青年大概25岁的样子，脸上全是痘痘，胡子也没有刮干净，拿烟的手指甲里满是污垢。上下打量着他，好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宁琅面上不动声色，拎包的手紧了紧。心里却警惕了起来。
男人看了看黄毛，瞪了他一眼。黄毛赶紧收起打量的目光。
男人转过头冲宁琅亲切地笑着打招呼，然后向他走过来，亲热地道：“我来帮你拿行李吧，快上车，外面怪冷的。这是你赵哥，我表弟。”说着就要上手帮宁琅拎行李。
宁琅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男人也没有勉强，然后说道：“好好好，半年不见，长成大小伙子了呀。”说完就拉开面包车门，示意宁琅坐后座。
宁琅站着没动，黄毛脸色开始有点沉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看了看女人。
宁琅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周，现在已经快7点了，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公交车站里的最后一班末班车马上要发车回市里。
司机按了按喇叭。售票员吆喝着：“最后一趟车，还有5分钟要走了，有没有人要上车？”
男人咳嗽了一声，黄毛说道：“天黑路不好走，强子还在家里等着呢，嫂子。”说着把烟头扔到地上，用拖鞋踩了踩，把烟头碾灭。
女人听力以后嗫嚅着看着宁琅说道：“走吧。”说完不敢看宁琅的眼神，往车里前排副驾驶上走去，然后在副驾驶上坐了下来。
王叔紧跟着道：“咱们家就这条件你别嫌弃，你别看这车破，其实稳稳当当。家里都做好饭了，就等着你们呢。你强子弟弟久不见你和你妈，今天都想跟我出来，我怕你们行李多放不下，就没带他。”
说着，男人把后备箱盖子打开。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一条街上的路灯都很昏暗。有几盏是坏的。宁琅提着行李要放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后座粗大的麻绳还有一个银色圆环。
但是他假装没有看到，冷静地把行李放进去。身上背着包，男人想让他把包也放到后面。宁琅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包不重，我自己拿着就好。”
说完不等男人回答就上了车，做到了黄毛旁边。一路上相安无事，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程，宁琅假装晕车闭眼。
一个小时以后，面包车七拐八拐进到一个村子里。
村里的狗听到车声，汪汪汪地冲着车大叫，黄毛开窗就把狗叼了一顿，说：“狗娘养的，再叫就把你杀了吃狗肉。”
逆着车灯，狗的眼睛像两盏镭射激光灯，听到黄毛的话，夹着尾巴走了。
一路上王叔专心开车，女人也没有说话，只有黄毛按手机的声音。黄毛拿着手机发短信，宁琅斜眼看到上面打着：“货已经到了。明天送货。”
到家以后，两个老人和孩子在饭桌前坐着等他们。男孩看到女人就跑了过来，抱着女人的腰，妈妈妈妈地叫着。女人瞬间红了眼圈，蹲下来看着孩子，这摸摸那看看，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已经晚上八点，王叔赶紧招呼宁琅坐下来吃饭。关切地问道：“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吧？赶紧吃饭休息，其它的明天再说。”
女人见到孩子以后，一直紧紧地抱着孩子喂孩子吃饭。没有再看宁琅一眼。
宁琅拿起碗筷，静静地吃着饭。心沉如水。
除了偶尔小孩的说话声，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筷子碰到餐具的声音，还有黄毛吧唧嘴吐骨头的的声音。
洗完澡以后王叔就带他去了给宁琅准备好的房间。梅红色的床单被罩，一个布衣柜，还有一张表面有点发霉的书桌。窗户没有窗帘。墙上没有刮腻子。叙利亚风格。
宁琅把包放在床头。晚上没有洗澡，吃饱饭10点就睡下了。
凌晨1点多。宁琅睁开眼。听着楼下传来男人的交谈声“我感觉他不会是知道了吧？他看着不对劲。”“知道又怎么样？他能去哪”“也是，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8点半这样，宁琅就起来洗漱了。
王叔依然热情地和宁琅打着招呼道，然后问他：“ 昨晚睡的好吗？”
宁琅点点头。然后突然开口道：“叔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不？昨天晚上手机不小心掉厕所里了。叔就借你手机打个电话。一会还你。”
宁琅不漏声色，回道：“可以，但是我得先给学校老师回个消息，给网吧老板打个电话。他们让我到了以后给他们打个报个平安。”
男人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然后快速和黄毛对视了两眼。忽然想到什么，旋即放心地笑了，回道：“对对对，你们学校老师关心你，是该回个平安。”
说着给黄毛使了一个颜色，黄毛瞬间也明白了过来，神色放松，眼里闪过势在必得。
男人继续说道：“你发你的，打你的电话，叔不急，在旁边等着你。”
宁琅打开手机，男人扫了一眼，确实看到有一个备注这“秦老师”的短信写到：“到了吗？怎么样？”于是彻底放心下来。
他们看着宁琅跟老师回道：“老师，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我已经回到家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帮我给您的爸爸妈妈问好，也祝他们新年快乐。”
然后他又打了网吧老板的电话，只听他说道：“ 我到了，挺好的。您之前借我的钱我留了一张银行卡让李哥给你，密码是343115，你直接去取就好。我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取。”
王叔和黄毛一边小声聊天一边竖起耳朵听宁琅打电话。
宁琅沟通完就把手机递给了王叔。王叔结果手机说了声谢，就出去打电话了。
海市这边收到宁琅消息的秦老师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在屋里着急地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办。爱人看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
秦老师道：“我学生祝我爸妈新年快乐。”
爱人瞬间有些生气，但是转念一想又安慰她道地问道：“你哪个学生？别生气，他可能不知道你的情况。就是礼貌问候罢了，别往心里去。”
秦老师道：“就是带的一班的班长，我跟你说过，他亲生母亲来找他 ，这学期结束就跟母亲回老家的那个同学。他知道我什么情况，所以我才着急。”
爱人脸色也是一变，严肃正色了起来，道：“你把短信拿我看看。” 秦老师把手机递了过去。
他们对视一眼，知道肯定出事了。现在不能打电话，估计他电话已经被收走了，怎么办？
秦老师爱人冷静地思索了一下道：“他在这边还有其它亲人吗？”
秦老师忽然想到宁琅好像有个舅舅，赶紧道：“他有个舅舅，我好像有他电话，之前都是他来开家长会。”
说完赶紧翻看联系人，找到电话拨打了过去。那边很快接通了。秦老师爱人面漏关切地听着她打电话，“您能联系上他吗？”“啊？”“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一趟”
然后秦老师挂了电话。看着说到：“我们直接去警察局吧。”
隔壁王叔把宁琅手机拿出去以后过了10分钟回来了，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叔叔还得再借用一会你的手机。对了，今天等下我送你去见你爸。”说完又觉得不太对。
赶紧补充道：“是送你去你吧的墓前去祭拜一下，他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会很欣慰的。 ”他笑着说道。
黄毛已经发动好车子了。坐在驾驶座上，叼了烟不耐烦地等着。
宁琅跟着男人上了车。
一路无话。开到半路，黄毛接了个电话，回道：“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马上就到了。”
车开了15分钟，然后驶入了另一个村。村口有两个人等着。
到了村口，黄毛停车，把烟弹了出去。然后下车把宁琅从车上拉了下来。一下没拉动。
宁琅黑沉沉的眸子看着黄毛，眼里没有一丝慌乱。黄毛瞬间生气地冲村口的两个村名道：“都他妈别看了，过来拿货啊。”
两个人上去就把宁琅一左一右地架了下来。然后用后备箱的绳子把他的手绑到了后面。
他们摸了摸宁琅的全身，发现只有一块手上戴着的十几二十块钱的电子表，口袋里没有手机。
王叔赶紧过来一脸谄媚讨好地对那群人说到：“他手机在我这里。我今天看着他和以前认识的人报了平安。您放心验货就行。这小孩看着就健康。”
两个村民瞅了他狗腿的样子点了点头。
王叔又冲黄毛使了个眼色，黄毛会意，然后说到：“货你也看到了？不错吧？我们没骗你吧？这个货很安全，按照我们说好的价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
说完咔嚓咔嚓地像用打火机打火，然后没打起来，就呸了一声在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把打火机随便往路上一扔。嘴里说着国粹。
两个按着宁琅的人中那个高个子的说道：“放心，什么时候少过你们的？回去等着吧。”
黄毛刚想爆一句国粹，王叔就赶紧拉住了他，然后对另外两个人道：“好的好的，我们先回去，都是熟人，我相信你们老板也不会骗我们。”
说着就拉着黄毛上面包车。从头到尾没有看宁琅一眼。脚踩油门走了。宁琅手被绑着背在身后。
两个村名把他架了进去。外面看起来这就是一栋普通的农村住宅。
到了房子里面，他们用棍子在一块铁板上敲了敲。
不一会，铁板被里面顶开，
宁琅被踹了一下，两个村名说道：“进去。”
宁琅顺着楼梯下入地窖。一个看着190的大汉在那等着他。
进去以后他带着宁琅往里走。里面灯光昏暗，传来一阵腐臭和尿骚味，非常安静。
大汉看着宁琅，总感觉宁琅太老实了也太冷静了，不像一般被送到这里的人。心里顿时有些不爽。想着你小子装什么装？在心里冷哼一声，有你吓得哭的得屁滚尿流的时候。
抬手啪地排了一下宁琅的脑袋，然后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说道：“你小子他妈给我老实点，别动什么歪心思，最好一直像现在这么乖，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哈。 ”
再往里面走，宁琅看到里面一个房间的门口前面放着一张黄色办公桌。桌子上放着两瓶啤酒。零星还有一些牌和烟盒和花生米。也有一些滚到地上。桌子的一边坐着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腿放到桌子上，以前以后不耐烦地摇晃。一口一口，眯着眼睛抽着烟。
还有一个穿着黄外套的男人，脸上一脸滚刀肉的表情。走到房间栅栏门前面，190大汉用钥匙打开门。然后把宁琅推了进去，看都没看，又把门关上。
关上门后，宁琅透过围栏看他把钥匙挂到会腰上，哼着不知名的歌，坐在滚刀肉对面。
宁琅这时转过身。这才看清屋内的景象。
眼前的景象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