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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见端倪 ...


  •   山竹和单为谨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寝室里很安静,只有裴云鹤自己坐在床上看书。

      见有人回来,裴云鹤就朝门口看过去。

      山竹恰好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愣。

      他终于看清这位室友的正脸了,山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说从小到大,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就没有一个能和裴云鹤这张脸一较高下的。

      就连公认的内娱颜值天花板单为谨,在五官上都没他优越。

      只是裴云鹤气质太冷了,冲淡了大家对他颜值的关注度,还没等欣赏就会被他吓跑。

      山竹刚想友好地冲对方笑一笑,裴云鹤就先他一步收回了视线,重新看起书来。

      笑容僵在唇边,本来就病恹恹的山竹忽然就有点委屈。

      裴云鹤怎么这样啊,虽然自己打扰他在先,可他已经想努力和他修补关系了,对方却还这么冷漠,连个修补的机会都不给他。

      委屈之后,就是不爽。
      这个裴云鹤不喜欢他就算了,他也不喜欢他!
      少爷也是有脾气的!

      山竹凶巴巴地瞪了裴云鹤一眼,单为谨恰好看到他这任性的小表情,没忍住笑。

      山竹立刻朝他看去,依然很凶。

      单为谨轻咳一声,忍着笑道:“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一会吃了药早点休息。”

      “......”
      “行吧。”山竹眼眶有点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烧的。

      “我这有防水贴,先贴上。”单为谨从桌上拿出防水创口贴,又走回山竹身边。

      山竹理所当然地伸出带有针眼的手,单为谨就轻轻地给他贴上创口贴,指尖尽量没去触碰他的手,但心跳似乎还是不受控地乱了几拍。

      等山竹拿了睡衣和洗漱用品进了洗手间,单为谨便拿过山竹的杯子给他冲感冒药。

      单为谨由于职业原因,对一些怀有目的的注视和镜头都极为敏感,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冲好药之后,他才转头看向斜对面的床位,果然和裴云鹤对上了眼。

      他神情不变,笑问:“怎么了?”

      裴云鹤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两秒,又看向他桌上刚冲好药的小鹿形状的杯子。

      单为谨眯了下眼。

      诡异的气氛在宿舍内荡开,莫名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好在宿舍门适时被人从外面打开,结束了这段无声的对峙。

      谈不屈训练完匆匆冲了个澡就跑回来了,此刻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随手把背包放到桌边,问单为谨道:“山竹怎么样了?”

      “退烧了,今晚看看会不会再烧就行。”单为谨道。

      “那就好。”谈不屈松了口气,“对了,我刚才路过超市买了两罐包治百病的黄桃罐头,你们吃吗?吃的话一罐给山竹,另一罐咱仨分。”

      裴云鹤清泠的嗓音响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了,谢谢。”

      “那影帝你吃不吃?”

      “我也不吃了。”单为谨看了裴云鹤一眼,对方已经重新看起书,似乎刚才那段无声的对峙根本没发生过。

      山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三位室友已经都换上了睡衣,还都在下方坐着。

      裴云鹤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坐在椅子上看书,像独占一个空间的贵公子;单为谨换了身深灰色的棉麻长袖长裤,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鼻梁上架着眼镜,儒雅斯文;谈不屈则换了凉快的背心短裤,单脚踩着椅子,看着平板里的篮球比赛吃罐头,特随性自在。

      三个人各自为政,各有各的风格,又互不打扰。

      然而这样的宁静平和在山竹走出来的瞬间被打破了,几个人都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山竹头发吹了个半干,自来卷就更明显了,蓬松柔软,而且热气熏得他双颊粉润,眼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年纪更小了一些。

      他今天穿的是很有童话氛围的森林款睡衣,印有森林草地,还有小鹿和萤火虫,主色调偏绿色,童趣十足。
      睡衣还是短袖短裤的类型,露出细白的手臂和小腿,锁骨明显,皮肤光滑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连体毛都没有。

      最出人意料的是,他看着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却都很饱满,双腿修长却有紧实的肉感,如果摸上去,就会发现手感绵软弹滑,瞬间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身材,对男人来说是极具诱惑的性感,可偏偏山竹的神情和性格又那样单纯。

      就像是圣洁的天使长了精怪的身躯,诱人而不自知,纯情地引人堕入地狱。

      裴云鹤眸色微沉,指尖轻轻捻了捻。

      山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但故意没去搭理,反而和谈不屈打了个招呼道:“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谈不屈怔怔点头,耳根有些红,眼睛却不自主地跟着山竹。

      单为谨扶了下眼镜,又解开两颗睡衣扣子,驱散燥热。

      山竹没发现他的古怪,径自来到桌边,拿过护肤品擦脸擦脖颈,殊不知屋里的另外三双眼睛都一直盯着他。

      宽松的睡衣下摆随着他的动作不小心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后方饱满的弧度也暴露无遗。

      不过很快山竹就坐到椅子上,椅背挡住了他大半的身形,然而他又曲起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宽松的短裤裤腿掀落,露出大片的雪白。

      他背对着单为谨和谈不屈,但裴云鹤和他坐在同一侧,一偏头就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

      山竹毫无所觉地挤了些身体乳擦过小腿,又慢慢向上,指腹按压在皮肤上,肉眼可见的弹滑,指尖所过之处白皙的皮肤便泛起粉晕,敏感的不像话,好像微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痕迹。

      他纤长的指尖最后又回到脚踝,慢慢揉过脚背和脚趾,圆润白净的脚趾都泛起淡淡的粉。

      裴云鹤偏头看着他,喉结轻轻滚动,墨色的瞳孔越发幽深,像蕴着可怖的风暴掀起惊涛骇浪。

      山竹轻轻哼着歌,擦完一条腿就换另一条,然后就发现余光里裴云鹤似乎一直盯着他。

      看什么看,不是不想和他说话么?

      山竹忍了忍,还是没抵过好奇心,朝裴云鹤看了眼。

      然而对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的好好的,认真看书呢,根本没看他。

      山竹:“......”
      好丢人啊!
      幸亏没人发现他自作多情。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回头兀自羞耻的时候,裴云鹤又慢悠悠朝他看了过去,眼底还带了笑。

      单为谨摘下眼镜,视线落在裴云鹤后背。
      他可以肯定了,不是他的错觉,裴云鹤对山竹的关注度就是很高。

      谈不屈没发现这些细小的暗流涌动,等他好不容易把山竹刚才的样子从脑海中剔除出去后,就立刻和山竹搭话道:“小竹,你吃罐头不?”

      “罐头?”山竹眼睛一亮,操纵着椅子向后转了半圈。

      他还保持了曲起一条腿的动作,这一转身,隐秘的风光突兀地闯进所有人的眼底,单为谨和谈不屈呼吸都滞了一下。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旁的裴云鹤就倏地起身,椅子哐当一声,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山竹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把腿放了下去。

      裴云鹤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上了床,重新拿起书看起来。

      “?”山竹总觉得对方看他那一眼不太友好,他难道又做什么得罪人的事了?没有吧?

      谈不屈重新看向山竹,却没再看到刚才那令他心脏狂跳的一幕,他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道:“小竹,来吃罐头啊。”

      “好哦,我去洗个手。”山竹洗完手走到谈不屈身边。

      谈不屈把叉子递给他,起身让山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道:“他俩都不吃,咱俩正好一人一个。”

      “我可能吃不完这么多。”

      “没事,吃不完留着放冰箱,明天再吃。”

      “好呀,谢谢你。”山竹笑出小梨涡,谈不屈快速瞄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耳根通红。

      “等会。”单为谨拿着山竹的那个小鹿杯走过来,道:“先吃药。”

      “哦对,还要吃药呢。”山竹接过杯子,药还是温的。
      他朝单为谨笑眯眯道:“谢谢你啊谨哥。”

      或许是有两家人相熟的关系在,又或许是单为谨表现的太温柔友好,也可能经过这一个下午山竹确实和单为谨更熟了,反正多重原因加在一起,山竹已经把单为谨归为了“自己人”。

      而他对待自己人,向来都是软软糯糯爱撒娇,因此他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对单为谨表现出明显的依赖和撒娇的意思。

      他自己没发现,其他人却看得很清楚。

      单为谨唇角微扬,不太自然地扶了下眼镜。

      坐在床上的裴云鹤漠然地朝他看了一眼。

      谈不屈的反应尤其大,嗓门都高了:“什么谨哥?这就叫上哥了?”

      山竹不解地看他,道:“不能叫哥吗?他比我大呀,你也比我大呢。”

      谈不屈愣住,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忽地一笑,他倚在桌边慢慢弯下腰和山竹对视,低声道:“小山竹,那你也叫我声哥听听?”

      “哥?”

      “哎!”谈不屈呲个大牙乐,重新站正后还不忘朝单为谨看一眼,两颗虎牙耀武扬威气人得很。

      单为谨:“......”他也扯了下唇,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山竹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很快吃完了一块桃子。

      但不知道是罐头太凉还是太甜,他没忍住轻咳了两声,然后正准备再吃一个,身后就忽然响起“啪”的一声。

      他吓了一跳,朝身后看去,站在他身边像左右护法的两个人也都抬眼朝对面床铺上的人看。

      裴云鹤收回手,刚才他拿在手里的书已经被他扔到了下面的桌上。

      他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高冷神情,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山竹脸上,道:“快十一点了,不睡?”

      山竹眼睫一颤,倏地起身道:“我去刷个牙!”
      说完他就怂唧唧地冲进了卫生间。

      冲进卫生间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是啊,裴云鹤到底有啥好怕的?他怂什么怂!

      不行,以后不能怂,他也不是吃素的!

      卫生间外,谈不屈蹙眉看向裴云鹤道:“你吓唬他干什么,没看见他在吃东西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这么早睡了?”

      过去的一周,他们三人都是等到十一点半宿舍统一断灯,甚至就算断了灯,他们也基本都十二点多才会入睡。

      单为谨唇角带笑地望向裴云鹤,眼神却有些凌厉:“裴云鹤,你今天好像有点反常啊?”

      “是吗?”裴云鹤淡声道,“我困了,麻烦一会关下灯谢谢。”

      说罢他还真就躺了下来,一副真要睡了的样。

      “你——”谈不屈和单为谨相视一眼,又双双转开脸,各自收拾桌子准备睡觉,心里都有些憋屈。

      山竹刷完牙出来后就快速上了床,单为谨也先上床开了个小夜灯,谈不屈便关了灯最后回到床上。

      山竹铺好被子钻进去,把从小抱到大的山竹形状的抱枕放到身边,躺下之前,他悄悄朝裴云鹤看了眼。

      夜灯已经关了,窗帘没合上,所以宿舍里只有窗外的路灯光映进来,隐约能看到对床上平躺着的身影,那身影太高,头脚几乎都快顶到床沿。

      好长一条人哦。

      山竹感慨了一下,就见那一条人忽然坐了起来。

      “!”山竹刷地躺下来蜷成一团,紧紧抱着‘山竹’抱枕,眼睛都闭上了。

      好可怕!
      裴云鹤应该没发现他刚才在偷看吧?

      山竹能屈能伸,在还没能应对世子爷的气势之前,他暂时还是要怂一怂的。

      裴云鹤静静地看着眼前蜷成一团的身影,唇角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扬起,如果有人这时候能看清他的脸,就会发现他和白日里的高岭之花判若两人。

      此刻的他就像盯紧猎物的恶狼,研究着怎么把猎物拆吃入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随意地理了理被子重新躺下,戴上耳机拿出手机看起来。

      手机里是一段两分钟的视频,市二中的主席台上,穿着白色广袖长袍的少年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墨色的古琴,少年漂亮的指尖灵巧舞动,悠扬的琴声倾泻而出。

      一曲结束,少年抬起头朝台下众人扬起笑,浅浅的梨涡可爱的不像话。

      裴云鹤探出指尖,暂停画面放大屏幕,在少年放大的小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另一边单为谨看着手机上的工作安排,思绪却飘的很远,眼前都是山竹带着湿气走出浴室的画面,还有对方坐在椅子上转过来的那个瞬间,大片的莹白占满了他整个思绪。

      谈不屈手机上还放着篮球赛视频,可之前崇拜的篮球明星们似乎都不吸引他了。

      这些篮球运动员怎么都硬邦邦的,和软乎乎的山竹完全不一样,男孩子还是软软的可爱啊。

      又软又香的,靠得近的时候他似乎还闻到了山竹身上甜甜的沐浴露味,好像是橙子,又好像是草莓,总之甜腻腻的很好闻。

      而且山竹也太白了吧?

      全身上下似乎是一样的白,脸白脖子白,胳膊也白,就连不会轻易示人的大腿/根都那么......

      谈不屈脸色一变,僵硬地朝自己身下看了眼,如遭雷击。

      一屋子四个人,三个都没有睡意,只有山竹怂哒哒地闭着眼。

      可能是生病了确实虚弱,闭上眼之后,山竹很快就困得打了个哈欠。

      他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从小到大,睡觉前都要和家里人说晚安,可今天还没说......

      他费力地睁开眼,在家族群里发了条晚安,顿时返回来一群晚安。

      山竹心满意足,合上手机准备睡觉。

      顿了顿,他又翻身看向对面床上的单为谨和谈不屈,然后就发现除自己之外的三个人居然都在看手机。

      那就不算打扰吧?

      山竹清了下嗓子,黑暗中便有三道视线朝他投了过来,他小声道:“大家晚安哦。”

      沉默。

      过了两秒,单为谨带着笑的嗓音响起,依旧温柔:“晚安山竹。”

      谈不屈语气有些不自然,嗓音似乎也有些哑道:“晚安。”

      然后,然后就没了。

      山竹小小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裴云鹤不会搭理他这种幼稚的行为,幸好他也没指望他能回应。

      算了算了,睡觉。

      山竹很快就陷入沉睡,根本不知道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还有人起床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看他还烧不烧。

      只是一开始还是单纯地试温度,但在确认他没发烧之后,流连在他脸上的指尖就有些不安分起来。

      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看着软乎乎的脸蛋陷进去一点又弹出来,乐此不疲。

      山竹睡梦中若有所感,蹙眉鼓了鼓脸,一声轻笑后,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回去。

      单为谨定了三点的闹钟,闹钟一响他就醒了过来,没吵醒任何人。

      可他正准备下床,就发现地上站着个颀长的身影。

      “裴云鹤?”

      裴云鹤回头看他,举了举手里的水杯。

      原来是起来喝水的?

      单为谨点点头,小心地下了床走到山竹的床边,用体温计测了下他的额温。

      三十六度,已经正常了。

      另一边裴云鹤喝完水就又上了床,动作很小心,连着的两张床位都没有一丝晃动,山竹仍然睡得很熟。

      单为谨朝裴云鹤看去,外面的路灯已经灭了,屋内几乎是全黑的,裴云鹤穿的又是一身黑,所以他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真的只是下来喝水的?

      单为谨眉心微蹙,总觉得不太对劲。

  •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哪个坏蛋戳宝贝的小脸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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