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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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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梅诗诗终于搬了家。
在张逸明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一个新小区,那边有大平层可以租。
除了离学校远点,其他的都没问题,韩以辞的活动空间大,他需要大房子,但梅诗诗只要一个小单间就够了。
梅诗诗准备退掉之前的小租房。
但家里镜子碎片太多她没有打扫,房东看到家里的卫生太乱,拒绝退押金。
梅诗诗无法,只能闷声吃大亏。
在校园门口,她又遇上了等她一起过周末的夏媛。
夏媛远远就跑上来叫:“姐姐!”
“嗯。”梅诗诗淡淡的一句。
再也没了之前的温柔和宠溺,更多的是疏离和陌生,拒绝意味非常明显,梅诗诗不愿意在和她一路了。
“姐姐,你是在怪我吗?”夏媛很难过,她低垂着小脸,想要以此祈求梅诗诗的谅解。
梅诗诗轻轻叹气,她确实不好怪夏媛。
毕竟她是姐姐,梅诗诗只好说:“我今天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
“姐姐……”
“走了,拜拜。”梅诗诗不再管她。
自己去了校门口和韩以辞会和,一起去看看租好的房子。
房子依旧很大,整体采用极简装修风格,比韩以辞之前住的那间稍微小了一点点,他们约好腾出一个房间做书房,费用平摊,其他的照旧,反正东西都不多,一趟货拉拉就能全部打包带走。
张逸明本来也想合租一个,但一想到那个房租,他自觉退出了……
那个房租实在是贵的蛋疼,梅诗诗也是幸好有收入,才敢租的。
他们各自搬着行礼包裹,在新房子里四处忙活。
张逸明翘着二郎腿,坐在超清大屏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多余。
张逸明一副看小白兔的表情看着忙来忙去的梅诗诗。
韩以辞这边搬完了正好休息会儿。
张逸明长叹一声:“我感觉到某人要宰兔兔了。”
韩以辞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信不信我先把你宰了。”
梅诗诗的行李不多,主要是衣服繁复,有很多都是她买来跳舞穿的衣服,需要格外分类整理,就有麻烦。
“张逸明,你刚刚说什么宰兔兔?我们今天要吃兔肉吗?”梅试试发出吃货的问题。
她终于收拾完了,长呼一口气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被她压出了一个圆润小巧的兔子窝。
张逸明竖起一个大拇指,手肘顶了顶韩以辞的手臂:“看见没,这位才是重量级人物,口味比我都重。”
“我哪有你重量级?”
张逸明欠揍的接话茬:“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呢?”
“切!”梅诗诗双手交叉抱胸:“等你吃过后,就不会这么说了。”
“兔兔那么可爱,我下不去口。”张逸明的茶味儿有点重。
梅诗诗累的靠在沙发上不想说话。
韩以辞此时打了个电话,对那边说道:“红烧兔肉,凉拌猪耳,还有凉拌青瓜,蛋羹各一份,三份饭,打包送到家里来。”
他挂了电话。
转身时便看见张逸明和梅诗诗皆直勾勾的盯着他。
随后两人整整齐齐的给他点了个赞。
然而等送餐的来了,这三人里吃的最嗨的就是张逸明。
说好的下不去口呢?
张逸明整个眼珠子都快掉进碗里了,肉香味飘香四溢,光是色泽香味就令人胃口大开。
梅诗诗打趣他:“你不是觉得吃兔兔残忍吗?”
张逸明不停的往嘴里塞吃的,顺便还吧唧下嘴:“我哪里知道兔兔这么好吃!韩以辞,你说是吧?”
韩以辞吃完了嘴里的菜,才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回答张逸明的问题:“还好。”
这顿饭,三人吃的欢欢喜喜。
搬家的事也就此落幕,梅诗诗之后每日上学放学都是跟着韩以辞一起的,后来蹭车次数太多,她觉得不好意思,便也学着韩以辞,给张逸明交一年的车费。
唐敏没有再来找梅诗诗,就连夏媛她也是拒绝见面。
梅诗诗和韩以辞每日同住一个屋檐下,其实两人除了学习期间,正常情况下并没有太多交集,他们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除了日常一起学习外,其余一概不见。
高三的学生开始正式上第四节晚自习,住宿生要上到晚五。
早自习依旧是一节课,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回到家里后,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去学习,只能抓紧时间洗洗睡,因为第二天还有更多的作业和学习任务等着,每个人都忙成了陀螺,只能不停地转动,仿佛这样,就能追赶时间,就能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韩以辞堪称天赋型选手,理解能力和记忆能力超群,但在复习过程中,他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和困苦,越来越多他拿不准的难题接踵而来。
每日除了反反复复的背诵就是不停的刷题。
这是韩以辞第二次体验高三的紧张生活。
但这一次又不太一样,有梅诗诗一直陪在他身边,有她不断鼓励和辅导帮助,韩以辞丢掉的知识被一点点的捡回来,两人一起努力的同时,又相互取长补短。
韩以辞很快就从低谷期又走回了正路。
直到第二次月考。
本次考试全市联考,由各校的老师联合出卷,考卷范围便是复习到的知识点,难度与高考看齐。
晚自习时。
张城一本正经站在讲台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肃和大家说话了。
他敲了敲黑板:“本次期中考试后,学校将开展一次家长会,会和家长讨论到大家的成绩,没考好的同学,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这下达通知式的语气,台下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家长会,大家最害怕的不过如此。
如果没考好,少不了挨批斗,教训这些话,家长会上虽然不会直说同学们成绩如何如何,但是老师会发一张成绩排名表,谁好谁差,一目了然。
又轮到每一日的班委和同学自主发言时间。
无非就是强调扣分纪律,或者学习相关的事情。
今日英语课代表成佳雨拿了一张表格上来,她说:“英语单词默写没有及格的同学,晚五的时候留下来去老师办公室默写。”随后她一一念着名字。
下面很安静,心里没底的同学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张城听到某些名字时,入眼可见的皱了下眉,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林雨柔念出了一串名字,让梅诗诗起了关注点的是,出现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字——杨柳。
杨柳成绩一向不错,怎么也不至于连个单词默写都过不了关吧。
看来这些日子,她过的有点潇洒过头了,潇洒到连英语单词都懒得背了。
张城似乎也是想起来了,突然出声问:“杨柳,你英语默写怎么都没过关呢?”
最后一组最后一个的杨柳,低着头站起来。
此刻的她满脸通红,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和愧疚说不出来。因为她确实懈怠了,早自习上和林晓燕闲聊,从明星聊到电视剧,从电视剧聊到电影,聊了大半节课,就是没有背单词,最终导致英语单词默写不过关。
她能怪谁呢?
杨柳心里委屈,却也只能低着头,不敢出声。
教室里静的出奇,大家的目光和视线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杨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她红着脸,低着头,眼前泛起一圈水雾,眼看就要哭出来时,上课铃声响了,班主任没有继续逼问,而是离开了教室。
张城的态度变得很迷惑,大概是有些失望了,他不再花大半节课的时间强调纪律和管束学生们,而是改为一心讲课,愿意听的他乐此不疲的讲,不愿意听的他也不会点名了。
有些自觉的班委,会主动出来管理纪律,比如张洁,杨涛,这些优秀班委,而有些同学不服管,越管还越捣乱,比如江琛……
到了考试这天,一个班分成六个小组。
十二班正好是六个组,不像别的班七八个组的,他们不用调整座位,直接拉开一些,打扫一下卫生就行。
一场接着一场的大雨过后,南方的温度陡然下降,校园里的樱花一夜之间全部开了。
同学们穿上了冬季校服,绿化带中的樱花树一片粉白,在温柔阳光下开得娇艳灿烂,冬风轻轻一吹,可怜幼小的花瓣随风刮落,惊艳了整个冬天。
一大群学生每每路过都忍不住要看上几眼。
这次的考试里,梅诗诗不再是最后一个考场,她坐在十班的第一个位置。
其余的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梅诗诗期待着有一天,她能在这里看见韩以辞,她希望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下午最后一堂结束后,梅诗诗回到十二班的教室里。
她前脚刚踏进教室,后脚同学们蜂拥而至,围堵着她要找她对答案。
“梅诗诗!你数学最后一题写的多少?”
“梅诗诗!你语文最后一个选择题选的哪个?”
“梅诗诗……”
梅诗诗:“……”
梅诗诗的笑了笑,回了句:“我忘了,等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考试结束后,大家都喜欢相互对一对答案。
他们会记着自己写过的所有题,尤其是考试时遇上不太确认的答案,他们记得一个比一个清楚,以便事后找会写的人对一对。
梅诗诗在座位上到处翻找饭卡。
前桌的杨柳转过身来问她:“梅诗诗!你感觉这次的题目怎么样?”
“还行吧。”
梅诗诗一贯的回答。
张洁嘴巴张成“o”形,她笑了笑,眼睛咪成半月形:“那你数学最后一题答案是多少?”
梅诗诗:“……”
数学考得有点早,梅诗诗脑子里开始自动搜索最后一道题的答案……
“想不起来了。”
“啊?”张洁惋惜叹气。
她并不放弃,挽上梅诗诗的小手臂,屁颠屁颠拉着梅诗诗一起去食堂吃晚饭,正好在路上继续拷问梅诗诗关于考试的答案问题。
张洁一路化身问题小达人,她的记忆力是真的秀的一批。
把自己所有感觉有点不对劲的题目全都倒出来一个个讲给梅诗诗听。
梅诗诗顺着她的记忆和提示去搜索答案,也想到了不少题目,并一一给张洁说了自己的答案。
两人一路对过来,张洁心态越来越糟糕。
“啪”!她嘴里吃着饭,小脸涨的鼓鼓的。
腿脚还极不老实,咽下饭后嚎啕大哭:“这下惨了,错了这么多!”
梅诗诗看着她夸张的哭啼,哭笑不得,安慰她:“我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的也不见得就是错的。”
张洁小脸垮下来,说:“梅诗诗,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梅诗诗:“……”
要是别人就算了,梅诗诗说这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根据梅诗诗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来看,六科下来,客观题总分下来梅诗诗可是一分都没丢,被各科老师轮流点名表扬,要是和她的答案对不上,那基本就是没戏了。
两天的考试,时间如流沙飞速从指尖流走。
考试的成绩已经录入系统,几个学校联考,阅卷的老师也是混着来的。
剩下的时间,大家就只剩慢慢的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