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个裤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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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酒馆的楼上，一锅炖菜从灶台上飞滑到圆桌上。
“所以那些地精都忘记了自己是地精的事实了？”
莱拉坐在桌前翘着脚，边把最后一小摞金币划拉到尼龙袋子里边听着卡特的抱怨。
“这不公平，我也想学小精灵魔法。”他后仰在椅子上抱起双臂，“这简直是魂魄出窍和记忆修改的灰色.地带，不留痕迹而且魔法部还没法逮.捕.你！多么好啊。”
莱拉摇摇头，一脚把悬空的椅子踩了回来。
“请不要用夺魂咒侮辱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好吗，魂魄出窍是有时限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再次施咒的。而这个一一”她摸摸手心，“据多比透露，历史上有记录最长的一次是一只来自比利时的家养小精灵，他成功使他的主人忘记了痛苦的童年时期并且咒语的效果持续了至少半个世纪。而且它们的.性质不同，一个是.禁咒，一个是助人为乐的障眼法。”
“可惜啊，你的小精灵们都不愿意把真本事传授给我，我又能怎么办呢？还是坐我的办公室吧。”
“有多少人想要坐还排不上队呢，不用整天和浸满刚拖完呕吐的拖把水的海绵打交道，知足吧你。对了，你和奥格斯格说了我想转兼职时间表的事了？”
由于现在增加的马尔福家的差事，莱拉不得不把在噼里啪啦利索家政公司白天的全职工作改成兼职。其实这不是难事，组长奥格斯格巴不得能有一个和马尔福家族扯上任何关系的机会。
“说了，这势利眼立马同意了，像只.舔.主人皮鞋的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地把马尔福管家寄来的信装裱在墙上。”卡特塞了满嘴的食物嘟囔道，“看来他认为这意味着他很快会平步青云。”
“雇.佣.关.系只会持续两个月，到时候我就又会恢复到原来的全职时间表了。但愿马尔福家的管家没在信件上提到这点，”莱拉倒是很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奥格斯格那张失望透顶的脸，“别告诉他，他会喜欢这个惊喜的。”
礼拜一的沼泽地课程后紧接着是几天后的后花园课程和巡猎林课程，就像是玛丽女士变着花样向大家展示马尔福宅子的管辖范围有多大似的。从如何清理喷泉池到弄清楚那只孔雀究竟有多少根羽毛再到林子里清晨此起彼伏的鸟叫声，莱拉开始觉得这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家.政.服务的范围。
“不要觉得家.政.服务仅仅是打扫卫生，在马尔福庄园，家政远远超越这些。巡猎林里的鸟类种类、后花园的土壤碱度和屋顶烟囱里的每一段木材结构，甚至要陪伴小少爷到对角巷采购书籍和生活用品。这些都是你们应该熟记掌握的，也是最后能留下来的那个人的日常必备技能。”
玛丽女士向每个人分发着一卷羊皮纸，它们慢慢飞起来落在大家的手里。
“这是一份调查问卷，请你们大家回去填写研究一下。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需要你们每个人为我打扫并设计一间起居室风格。”
“设计风格？顾客是玛丽女士？”奎纳指着表格皱起眉头看向莱拉，这时候他们已经从华丽的楼梯下来走到门厅前。
“这下可为难了，”梅根压低声音，“性.冷.淡的起居室该怎么设计？一个巨大的按.摩.玩.具.吗？”
达琳被逗得捧腹大笑直不起身，而莱拉却陷入了沉思。
是啊，调查问卷。她怎么就没想到使用一份调查问卷呢？几天的集训下来，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之前工作上的很多不足，比如说对待海绵擦拭布的不端正态度，比如说压根没想到在服务顾客前先给他们邮寄一份调查问卷。
要是能提前寄一张问卷，也许她就不会收到那个投诉电话了，也许她就能弄明白自己的家.政.服务到底哪里惹那位昔日教授大人的不满了……
“莱拉，你不走吗，没事吧？”
奎纳的声音把她从神游拉了回来，莱拉这才发现大家伙儿已经走出几步远了。
“哦没事……我在想玛丽女士会不会喜欢红色。”
哪天有机会碰到他，一定要再主动道次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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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苏塞克斯小镇杂草丛生的灌木丛后，一道黑影从几个拖轮大垃圾箱旁现身。男人以不易察觉的微小幅度努了努嘴角，顺着平坦的水泥地绕到房子前门。
他收起魔杖，刚要在玻璃窗上扣响。
“西弗勒斯？来找老穆迪的吧，不巧，他似乎刚刚离开。”
斯内普回头。声音源自一个看着脸熟的中年男子。
“真没想到还能在这儿再见到你，”他主动走向斯内普伸出手，斯内普有些肢体僵硬地向来人点点头，“那些狼人药剂简直是魔药界的奇迹！”
想起来了。几年前在魔法部举办的魔药交流会上见过一面，是叫鲍伯还是鲍比的。斯内普想把这段寒暄对话控制到最短，接没接到穆迪他都要尽快返回霍格沃茨。
“多谢你的赞扬。”
“收到紧急口信就赶过来了，老疯眼汉说昨晚有人想闯进他的房子，那人悄悄朝房子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击。亚瑟让我先来看看，”那人没有体会到斯内普并不想多谈，继续用澎湃的语调说道，“住在附近的麻瓜们听见砰砰的撞击声和喊叫声，他们就去喊来了——他们管他们叫什么来着——金察。当金察赶到的时候，有一个垃圾箱还在喷.射.垃圾——”
“我听说了。”
“是啊，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人都出动了——亚瑟说如果丽塔·斯基特知道了这事，一定会抓住这件事不放，就托我在他来之前先把消息拖住。我倒是觉得，没准是一只在外面吃了败仗的野猫，漫无目的地在那里溜达，身上挂着土豆皮。我敢说，他当时跳下床来朝窗外看，看到什么就让什么遭了殃。我听说他上了年纪以后，变得越来越多疑，什么都不相信，走到哪儿都看见黑巫师。”
“大概吧。听着我需要一一”
“可是如果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人抓住了疯眼汉，他可就倒霉了——想想他的前.科记录——所以我就跟亚瑟说，如果罪名不大，又是你们部门负责处理，就放他一马吧——哎你觉得让垃圾箱爆炸会受什么惩罚？”
雨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玻璃窗，几分钟后斯内普终于可以逃离现场和这个冒出来的鲍伯还是鲍比了。他抖抖袍襟上的水珠，在一座纪念碑后幻影移形了。
几天后他如约抵达马尔福庄园，纳西莎和卢修斯在会议厅等他。他穿过铁门大步流星越过喷泉池并踏上门阶时，发现纳西莎一个人在门口站着。
“哦西弗勒斯你来了，”她看起来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太忙走不开呢，卢修斯临时被部里叫走了，福吉的事。”
“无妨。说吧，信上你提到的似乎是什么要紧事。如果是关于德拉科的，你完全不必担心，他很好。”
“哦谢谢你西弗一一不，不是关于德拉科的，是关于一一”
纳西莎的话没能说完。斯内普的余光顺着她的帽檐向后扫去，脸色瞬间黑起来。
“抱歉……”莱拉局促的声音响起来，就站在几步之遥的大理石柱.子前，“那个，抱歉夫人，你们说完了之后我能借斯内普先生一小会儿吗？”
“你又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纳西莎很快结束了对话走开了，说在会客厅等他。斯内普没好气地瞪着莱拉头上那个碍眼的发卡低声说道。
“您先别生气……我这次真的不是来打扰您的。”莱拉真诚地说，从背包里拿出那张调查问卷抖了抖。“我意识到了我的错误，不应该在没有提前向您邮寄这个的前提下就擅自改变您的家居风格。尽管我是出于好心而且确实为您的起居室增添了几分温馨……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跟您再次道歉并且让您知道一一”
她顿了顿。
“您的内裤是我洗过所有顾客的当中最干净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个裤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