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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说的这个陈，她温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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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先生。”安德烈扬起微笑。他换上以身黑色风衣，服饰整洁，可纪奚却嗅到隐约腥臭。
纪奚应声：“晚上好，安德烈。”
“我喜欢夜晚。”安德烈迈开步子走近纪奚，两人距离不过一米。
他在讲什么？纪奚皱眉。在这片大陆上寒喧天气也是日常交流必备话题吗。
面对着纪奚疑惑的脸，安德烈脸上仍旧保持着笑意，右手握着黑色小口径手枪悄然抵住纪奚腰腹，“因为夜晚是猎杀野狗的最好时机。”
纪奚肢体冰冷，神情凝滞，脚步如有千斤丝毫无法迈动：“什么？”
“昨天晚上你拉开了窗帘不是吗？”安德烈舔舔干裂的嘴唇。
当时他正抓住一只落单的迷途野狗。刚猎杀的野狗尸体尚有余温，他耐心摸索着每处找寻自己的战利品，不放过任何角落。对面传来突兀的亮光，在如墨般漆黑的夜晚里格外明亮。房间里摆置的货架更是满档，诱人无比。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新邻居在卖些什么。”
纪奚回想起昨夜因惊奇短暂掀起过窗帘。绝不超过五分钟。绝对静谧的夜晚里，危机早已悄然降临。
“谢谢你，大好人。”安德烈再次呼出称谓唤着纪奚，不过这次所带的嘲讽意味毫不掩饰。
“你想要什么？”纪奚试着保持冷静，“我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
“所有东西？”安德烈唇齿之间反复玩味着这四个字。
“所有。只要你放过我。”
纪奚绷紧神经，幻想一切可能性，腿部肌肉暗暗着力，调动身体机能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场景。
在听到回答后安德烈忍不住捧腹大笑，纪奚的话为他枯燥的猎杀生活添上几分愉悦。他好久没听到这么愚蠢的回答。
“真有诚意。所有里，包括你自己吗？”这个世道没人会在意释放荷尔蒙的对象性别。毕竟有的人对着猪猡都能起立。
纪奚愣住：“我…”靠。什么发展。
“看来你没搞明白状况，这由不得你选择。”安德烈因纪奚迟钝的反应略带遗憾地叹息，“再见了，大好人。”
“喂。”清脆女声从暗处传出。
少女从对面荒废建筑走出，墨色长发及肩凌乱披洒，被黑色紧衣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她把玩着手中小巧的银色匕首，刀刃刺破空气画出圆形弧度，“这是我先看上的。”
正是纪奚之前在集市碰见的买营养剂的女孩。和下午完全不同，判若两人。她神情冷漠，大部分身体隐没在暗处，仿佛诞生伊始就是为黑夜而存在。
安德烈看着面前手无寸铁的纪奚。纪奚紧闭双唇，身体颤抖。
他和安德烈以前解决过的无数野狗神色并无不同。
安德烈安心转身，看向少女，饶有兴趣打量着女孩曼妙的曲线：“你是谁？”
“这不重要。”少女停下手里动作，刀身闻着花纹的匕首闪烁着寒意，“他是我的猎物。”
安德烈耸肩表示无奈：“看来得先解决你这条野狗了。”
语毕。他迅速朝着少女的位置开枪，没有任何迟疑。一枚子弹如离弦的箭从枪口飞速射出。
女孩脚步轻点地面迅速躲开，流弹擦过少女发丝，嵌入身后墙体形成凹洞。下一秒少女从右侧冒出，匕首刺进安德烈右臂，白进红出。安德烈吃痛低吼，手臂因疼痛神经痉挛，手枪掉落到地面。
他来不及反应，少女抬腿径直踹走手枪，匕首随即抵于他腹部。
少女呼出温润鼻息，轻蔑回应：“看来得先解决你了，红毛狗。”
感受着腹部传来尖锐的冰冷凉意，安德烈强忍剧痛：“美丽的女士，我们可以先商量。”
少女轻笑，似在掂量着他话里有几分诚意。
“人给你。”
“兜里东西也都给你。”
少女嘴角上扬，手中匕首却更用力。
安德烈神色闪过慌乱，迅速说道：
“在安第斯杀掉我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是委员会的人。”
少女收回一成力气，目光落在安德烈黑色风衣：“脱掉。”
安德烈松了口气，慢吞吞脱下外套。腰腹绑着另外一个灰色布袋和把黑色薄刃匕首。匕首露出瞬间安德烈神色一狠，左手向匕首探去。
“小心！”纪奚提醒少女，从货架旁抓住晶石向安德烈脑袋砸去。
少女冷笑，手中冷刃四分之三没入腹部并旋转半周。
安德烈手无力垂落在两侧，轻声急喘。紧跟砰地一声坚硬晶石同后脑勺撞击，安德烈眼冒金星彻底晕厥。
这就是，新世界吗。
纪奚傻愣在原地在旁边目睹事情如风云换变。
“过来拿东西。”陈一只脚踩在安德烈脚上，借力拔出匕首，任由安德烈自由躺下。
纪奚总得从安德烈身上搜刮出两袋子。一袋满满金色温特，里面还交杂着几枚黑灰。另一袋是十来支中级营养剂，还有些没见过小支。想必是金口中的仿真营养剂。
“谢谢。”纪奚拿出支仿真营养液递给陈，“我叫诺亚。”
“陈。”
“幸好碰巧遇上你。”
陈一脸无语看着纪奚。
“不巧。我一直跟着你。”她接过营养液扭开大口入肚，“那条红毛狗跟了你那么久你没发现吗？”
纪奚在大脑中思索安德烈身影，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他第二面。
陈白眼，清点着东西不再说话。
之前掉以轻心引来安德烈，他不确定在那个夜晚是否有更多眼睛曾注视过他。如果陈能够保护他…
“你可以留下来吗？”纪奚试探。
陈嫌弃地瘪嘴：“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不。我是指教我学习些厉害的手段。”纪奚回想起刚才陈神出鬼没轻松赢得战斗的身法，“要求你提。”
陈舌头抵住虎牙轻舔尖角，上下打量着纪奚：“行啊。衣食住行全包。”
“好。”
陈摊开手掌，杀伐果断的形象仿佛是另外一人：“首先，住宿费。其次，营养液。”
“？”
“我可不想和雄性动物住一块。”
陈拧着眉头，她厌恶大部分生理构造为雄性的生物。通常情况下他们野蛮、肮脏，是未驯化的野兽只懂得盲从原始欲望。在安第斯，他们大部分因欲望膨胀，也因欲望毁灭，死状往往凄惨。
纪奚哑然，他能听出陈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厌恶。他抓了一把维特和营养剂系在布袋放在她手里，过程中和她没有丝毫肢体接触：“麻烦你了。那么明天这里见。”
“明天见？”陈歪头，“他可是还活着。”
安德烈失血过多晕厥过去，地面血渍蔓延。地面肮脏，血液混杂污水，原本鲜红如今变得暗沉。
“这样吧，我先教你第一课。”陈脚步轻快凑到安德烈跟前，黑色脚跟踩在他胸膛上，微弱心跳是他仅存的生命迹象，“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