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守护老婆未痊愈的后脑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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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辞职？”
“真的。”
“等你想起来不会后悔吧？”
“不会。”
“为什么忽然辞职？”秦鹤霄表情凝重，“是不是有人在单位给你气受？”
“没有。”
安静了没有三分钟，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又开始重复。
“真的要辞职？”
沈星棠放下书，平静地看着秦鹤霄：“你再问一遍。”
这一刻，秦鹤霄又看到了沈老师的影子，他立刻拉上了嘴巴拉链，低眉搭眼，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不问了。”
“教完这个学期我就辞职，”沈星棠若有所思地按了按脑袋，“应该早就决定好了，我没跟你说吗？”
“没有！”秦鹤霄有理直气壮起来，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大，颇有几分控诉的意味，“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沈星棠轻笑一声，故意做出鄙夷的表情，“看来你这个老公也就这样。”
“什么意思？”秦鹤霄不干了，跟一块牛皮糖一样紧紧缠住沈星棠的胳膊，“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这个问题沈星棠也在好奇，“对啊，我也在想，我到底为什么想跟你离婚？”
“你想都别想！”秦鹤霄这次是真的炸了，“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我死了，也会一直在你床头守着，你要是敢改嫁，我就一头撞到床头，再死一次！”
沈星棠被这“至死不渝”又“血淋淋”的威胁恶心道了，“你高中时候不这样啊，怎么越长大越……”他没说完，只是充满同情地摸了摸秦鹤霄的脑袋瓜。
“我高中什么样？”秦鹤霄眼神一亮，跟讨食的小狗一样看着他，“你还记得我高中什么样子？”
沈星棠手心发痒，最终顺应自己的内心双手捧住“秦小狗”的脸，“就一个小酷哥的样子。”秦鹤霄的脸上没多少肉，但捧着的那一瞬间沈星棠心里仍然非常满足，莫名有一种“愿望达成”的感觉，也许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你说从高中就喜欢我，是不是骗我啊？我怎么一点没感受到？”
秦鹤霄撇了撇嘴，温顺地向下埋了埋脑袋方便他捧着，“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感受。”
“怎么跟小狗一样乖，”沈星棠坏心眼得用双手向中间挤压他的脸，“以后就叫你秦小狗吧。”
秦鹤霄虽然不用去公司，但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他线上处理，周一的例会也改成了线上参与。沈星棠下来只看到热乎乎的早饭，没看到秦鹤霄，想也没想就去了书房。
家里没有其他人，秦鹤霄也没有那么谨慎，开会的时候书房门还留了一个缝。沈星棠贴着门缝听了一会儿，又折回去端了早饭。
被拆穿之后秦鹤霄干脆不装了，以“守护老婆未痊愈的后脑勺”为由，光明正大住回了主卧，实际上他老婆的后脑勺已经好得不能再好。嘴上嫌弃这人流氓，但晚上睡着后沈星棠不自觉就滚进了他的怀里，甚至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依恋，去找原本搂着自己的人。
秦鹤霄看见沈星棠猫着腰，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沉了一个早上的脸色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把另一头的公司高管吓了一跳。不至于吧？这就把老大气疯了？以前更严重的错误也没见他受这么大刺激啊。
“过来，”秦鹤霄声音都没关，对着小心翼翼的沈星棠招招手，“吃完饭了？”
他的声音透过电脑传到公司会议室，诸位提心吊胆的高管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疯了。松完这口气，这些人就开始好奇，秦鹤霄对自己这个老婆宝贝得很，从不带出来给人看，他们只在婚礼上见过一次，看着感觉挺有距离感的。
沈星棠这才放开手脚，恢复正常的行走姿势和音量，“没呢，想跟你一起吃。”桌子上的早饭分量一看就是两个人的，他猜着秦鹤霄也还没来得及吃。
一早上的郁闷就被这么简单一句话扫空，秦鹤霄也不管自己的殷勤姿态被实时直播到了公司，拉开身边的另一把椅子，“坐这里吧，我马上结束。”
这把多出来的椅子早在结婚之前就放在书房里，秦鹤霄无数次幻想两个人一起坐在这里工作或者看书，但结婚后这样的场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沈星棠乖乖点了点头，“好，你吃鸡蛋吗？我给你剥一个。”他还惦记着那天早上没剥成的鸡蛋。
“我来，”秦鹤霄又一次抢先一步，他一边剥着鸡蛋一边正襟危坐看回屏幕，“刚才到哪里了？继续吧。”
会议室里的人本来在互相挤眉弄眼，脸上暧昧揶揄的笑还没收回去，忽然又听到秦鹤霄压下来的声音，马上都跟三好学生一样坐的笔直。
“咳咳，好像轮到我了……”
沈星棠对他们谈的内容一窍不通，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咀嚼的时候也放慢了速度，生怕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他有点后悔，不该一时冲动端着早饭进来的。
秦鹤霄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面不改色地拿起他掰下的半根油条。沈星棠从小就没让别人吃过自己的剩饭，眼看着秦鹤霄已经把油条送进了嘴里，他伸出去阻止的手只好收回来，虚张声势地朝脸上扇了扇。
“热吗？”秦鹤霄明明看着电脑屏幕，却也没错过他的一举一动，“打开窗户？”
“不、不热。”
秦鹤霄转头对他戏谑得笑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看回了屏幕。沈星棠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故意的！
“现在热了。”沈星棠憋着一口气站起来，把窗户开到最大，被带着青芽气味的风扑了个满脸。这种感觉太舒服了，沈星棠早上剩下的那点混沌彻底被吹没了，他把椅子搬到窗边，闭上眼睛任由风吹。
秦鹤霄对着屏幕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过去将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改天在这里放一个沙发，你可以坐在这儿看书。”
他的书房可以用简陋来形容，除了书架上那堆装模作样的书，就只有桌子和椅子，唯有地上铺着的毯子算是装饰过。
沈星棠闭着的眼睛转了转，“我不想看书，我想在这里吃零食。”到时候把零食碎渣都倒进地毯里，看他还敢不敢笑话他。
“想荡秋千都行。”
会议室里的人感受不到这边的波涛暗涌，只以为这是小两口普通又甜蜜的日常对话。
沈星棠干脆丢下拖鞋，将整个人都窝在椅子上，享受着春末里珍贵惬意的阳光与微风。秦鹤霄跟公司的人说话时，声音比平时要低一点，传到沈星棠的耳朵里就像带了不一样的温度，烫得他耳热。
会议最后，他听到有人情绪有些激动地说：“老大，那些人又来公司找你了，你最近小心点，我怕他们找到你家里！”
沈星棠默默睁开了眼睛，正好抓到秦鹤霄心虚看向自己的那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秦鹤霄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情，含含糊糊地说：“不用管，以前怎么处理现在就怎么处理。”
秦小狗跟他有秘密！
沈星棠盯着他结束会议，才慢悠悠走过来，“什么人？”
秦鹤霄镇定地跟他对视，“就是一些缠人的乙方呗。”
沈星棠眯起眼，“乙方会找到家里？”
“有些乙方就是会……”在沈星棠审视的目光下，秦鹤霄声音渐消。
“秦小狗，你不诚实啊，”沈星棠不紧不慢地说，“你不告诉我，就不要怪我自己猜了。”他在秦鹤霄紧张的注视下捏了捏下巴，“哦，我知道了，是你在外面养的唔……”
话说到一半，秦鹤霄一把将他的嘴捂住。
“不许污蔑我，”偷藏秘密的秦小狗居然还敢委屈，梗着脖子反驳，“我没有！”
“那是谁？”沈星棠把他的手抓下来，“我妈妈说，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和信任，你不对我坦然，就别怪我不信任。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要自己胡思乱想，到时候给你扣上一百顶帽子，你摘都摘不掉。”
秦鹤霄逃避似的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跟一只真小狗一样哼哼唧唧不愿意说话。
“秦鹤霄，”沈星棠语气严肃起来，“以后你也休想知道我的秘密。”
“哼。”反正沈老师以前也没跟他说过什么秘密。
“然后我们对彼此隐瞒的事情就越来越多，对对方的怀疑也越滚越大。”
“不会的。”秦鹤霄小声反驳。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感情终于破……”
秦鹤霄再一次捂住了他的嘴。
两人一上一下无声对视着，大概过了五秒，秦鹤霄终于投降，丧气地说：“好吧，我可以说，但你要跟我保证……”
“可以。”沈星棠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还没说保证什么呢。”
“无论什么我都可以保证。”沈星棠认真道。
秦鹤霄总算不那么沮丧了，“好，那你保证听完不许嫌弃我。”
“当然。”
“也不许觉得我麻烦。”
“不会的。”
“更不许抛弃我！”
“你整天想些什么呢？”沈星棠无奈了。
“你快保证！”
“我保证，不，我发誓，”沈星棠举起三只手指，“绝对不会抛弃我们秦小狗，如有违背，我就……”
“可以了可以了！”秦鹤霄打断他的誓言，仰头看着他，鲜少得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其实他们，可以说是我的仇人，可算是我的亲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守护老婆未痊愈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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