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平安京物语》君珮

8、第八章

　　我，源十六夜，今年五岁，只是个身娇体软走不动路的小萝莉【重音】，而辣鸡源赖光居然心狠手辣让我跟他走了那么远的路【破音】
　　相比之下，非常体贴地把我抱回去的晴明简直是我的救星【哽咽】

　　晴明虽然只比我大几岁，但是手臂意外的有力，他稳稳当当地抱着我，尽量避开人多的路线，终于回到了小院里。

　　回去后，当我问起晴明为什么会找到我和源赖光的时候，晴明意外地沉默了一阵。
　　“我之前有感觉到院子里有人……后来稍稍用占卜术测了一下，往那条路没走多久就遇见你们了。”

　　我忍不住想捂脸：“那你知道源赖光经常去偷看你吗？”

　　“……”

　　“晴明！那个家伙一看就是对你有所图谋！你一定要小心啊！”

　　“安心，”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源赖光只是想拉拢我……只要我还在一日他就不会动你，不用怕。”

　　“我、我才不是怕这个啦！”我忍不住想反驳但是又没什么底气，然后突然想起另一件很在意的事情，“对了晴明，你在源家待了这么久，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安倍晴明微微敛起脸上的笑意：“怎么了？”

　　“说不上来……”我苦恼地揪着我的发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之前和源赖光找你的时候，感觉整个源家气氛不对……”我伸出两只手试着比划了一下，“就是感觉阴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越往学堂那个方向走感觉越不对劲，但是在这里几乎感觉不到。”

　　“南面吗……”安倍晴明沉吟片刻，似乎是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

　　我把脸埋到他的怀里，有些心虚。
　　有件事我没敢告诉晴明……我的确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气息，理智告诉我那是种不详应该远离，但内心深处却拼命叫嚣着靠近。
　　我分明感受到我体内的一半血脉在欢呼着，沸腾着。
　　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那一半血脉，却又莫名其妙抗拒着我本人的靠近。

　　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阿夜？”
　　晴明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唔……之前被迫跟着源赖光走了那么久好累啊……”

　　“没事了，”他说，“不会有下一次了。”

　　回到小院发现纸式神已经把晚餐送过来了，依旧是配着鱼干与海带的白米饭和一小碗味增汤。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感觉这些东西都快吃吐了，真的好想念烛台切做的饭……

　　我恹恹地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后，继续翻看白天没看完的阴阳术手札，权当打发时间。
　　晴明的字迹很工整也很好看，读起来让人感觉十分赏心悦目，但架不住我实在看不进去这么枯燥的东西，加上白天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很快就感觉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好困啊……
　　我勉强看向不远处正写着什么的晴明，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抵挡不住汹涌的睡意，头一歪便昏睡了过去。

　　……

　　我又做梦了。

　　漆黑的夜空，血色的月亮，黯淡的星辰。

　　以及，燃烧的城市。

　　还在本丸的时候，这个梦我曾经做过许多次，但来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

　　本来以为来到这里就不会做这个梦了，但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又开始做梦了……总不能是梦境信号接触不良？还是说是白天在源家感受到的那股气息的问题？

　　本以为梦里依旧是千篇一律的内容，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原本挂在半空中的巨大魔法阵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诡异的黑色大门，门框上爬满了狰狞可怖的蛇形雕饰，散发着一种诡谲的气息，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着那扇静静竖立在不远处的大门，咽了口唾沫。

　　我分明感觉到，门的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我甚至能感受到那个不明物体正隔着这扇门默默注视着我——

　　我僵在了原地。

　　然后下一秒，我惊恐的发现，我的身体不知为何脱离了我的控制，开始缓缓地，向那扇门靠近。

　　“扑通，扑通。”这是我的心跳声。

　　明明理智叫嚣着远离，可身体却违背了我的意愿，欢喜地凑了过去。

　　这是源于我那一半血脉的指引，我的心脏第一次违背了我，因为未知的“它”而喜悦地跳动。

　　我穿过了门，在“它”的注视下，踏入一片虚无黑暗里。

　　……

　　我被生生吓醒了。

　　我诈尸般猛地坐起，剧烈地大喘气，坐在不远处看书的晴明注意到我的情况，端了一杯水递给我。

　　“做噩梦了吗？”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抓过杯子一仰而尽后，才抓住他的袖子，慌慌张张地说道：“晴明！我看见了！我看见源家里有——”
　　我的话戛然而止。

　　我茫然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明白我刚刚想说什么，我努力回想着刚刚梦里所见的一切，发现我的记忆在我踏入那扇门里后就断片了。

　　“我明明看见他了……”我喃喃道，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一脸关切的晴明，“可我忘了……我明明看见他了结果忘了……”

　　“没关系的，”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放轻松，不要去想那些，院子里我布下了结界，这里很安全。”

　　不论如何，他会保护我的。
　　我听懂了晴明的意思。

　　“对不起……”我小声道歉。
　　都是因为我……太弱小了。

　　源赖光说的不错，源家不留无用之人……而我的存在只会给晴明添麻烦，一次，两次，很多次，到最后总是会厌倦。
　　想到这，我突然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打嗝：“晴明……呜呜呜别丢下我，我会努力变强的……”

　　“是今天少主又说了些什么吗……”安倍晴明感觉有些头疼，“你还小，总有一天会变强的。”

　　“可我那么笨，连手札里最基本的东西都学不会……”我低下头看着身边摆的整整齐齐的阴阳术手札，说实话我有怀疑过我学阴阳师的天赋遗传自我那个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的母亲……因为她对阴阳术一窍不通（鹤丸偷偷爆料）。刚刚来到这里的我，在开始学习阴阳术时，还抱着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日后必将成为一方大佬的幻想，然后没多久就遭受了现实的毒打。
　　目前的我连最基本的调动灵力都做不到，更别说使出阴阳术了。

　　伤心，想哭。

　　“关于这一点……”安倍晴明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半妖和寻常阴阳师本就不同，可能是因为这个你才无法调动灵力……”

　　“可晴明也是半妖啊……”我更委屈了，“我根据你手札记得步骤来的……完全做不到……所以果然是我笨……”

　　安倍晴明眉头紧皱，显然也觉得这点有些麻烦，他想了想，开口问我：“说起来……我记得你说过你母亲是半妖吧，那她另一半血统是什么？有些妖怪种族的修炼方法并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血统的原因。”

　　我努力想了想，最后有些茫然的开口：“……好像是隔壁种花家，就是唐国的妖怪，不……好像听家里长辈提起过，我外公在那里虽然是妖但也可以说是神明。”

　　安倍晴明微微一怔：“……神明？”

　　“是的吧，”我揪着头发努力回想当初三日月给我讲的我母亲的故事，“据说是上古时代大妖烛龙后裔……后来修炼成了神明。”

　　“……原来如此。”安倍晴明轻轻按了按我的脑袋，“既然是唐国的神明后裔，也无怪你修炼不得其法。”

　　我满脸茫然：“啊？”

　　安倍晴明解释道：“现如今阴阳师修炼之法大多脱胎于唐国，后经人编纂形成，与唐国那边修炼之法虽为同源却并非一体，更何况神明与寻常妖怪间差距本就犹如天堑，更何况是普通的阴阳师。”

　　我终于听懂了：“所以……不是我太笨？”

　　安倍晴明笑了：“嗯，你的血统十分罕见……天赋也是极高，只是没寻到诀窍而已。”

　　我顿时眼前一亮。
　　果然作为少年漫的主角的我应该如同其他前辈那样为惊世之才，让无数人拜服哈哈哈哈哈哈。

　　“阴阳术你可以学，但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可能需要你询问家中长辈，”安倍晴明目光柔和，“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阴阳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