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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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安为了和应钟搭，在毕业典礼当天也穿的是一套浅色西装。
整个人立在那儿，看着十分矜贵。
“哥哥，”应钟站在楼梯上笑眯眯地打量他，“又年轻了喔。”
周黎安也笑，“不打扮年轻些，怎么配得上我们小十。”
应钟直接从楼梯上跳下来，挽住周黎安，“走吧走吧，我今天肯定是最美的。”
“早点要吃什么？”
“今天我不吃早餐，要不然等会儿身材才不好看了。”
“只吃点水果可以吗？小番茄。”
“不要。”
“你可以先去车里等我，我去洗一点。”
“...”
应钟算是发现了，周黎安不同意某件事情，他不会直说，硬要用行动表达他的想法。
周黎安进厨房洗了一点小番茄，用保鲜盒装着，打算让应钟在路上吃。
大概今晚要喝酒，周黎安也没自己开车，让司机全天陪同一起。
半道上，周黎安后知后觉，刚才在屋里说的那句话并不妥当。
说出这样没过脑子的话也很难得。
周黎安瞥了眼在保鲜盒里挑挑拣拣的应钟，“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想吃小一点的，免得咬的时候会有汁水溅出来。”
应钟低头拨动着盒子里的番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垂落在肩两侧，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
她似乎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周黎安突然想。
是因为每天都会见面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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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在大礼堂举办。
应钟和周黎安进去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熠熠生辉的两兄妹。
余颖走到应钟身边，直愣愣地看着周黎安，“上回在学校没看仔细，你哥哥这么帅呢？”
“你不应该先表扬我美吗？”
“美美美，你最美，”余颖收回视线，笑开了，“这是哪个仙女下凡了？”
“...别，”这表扬人的方式让应钟紧张。
这毕业典礼的流程非常简单，主要内容就是过“成人门”，这是一道由金属打造，鲜花装点的门，过了这道门就意味着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然后听学校领导的祝词，拍合照。就没了。
大概会持续四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用在学校吃午餐。
家长会落座于“成人门”两侧，拍照记录下这一时刻。
周黎安找了个视角极好的位置，在典礼宣布开始后，点开手机准备录像。他觉得十分幸运，竟有机会见证这样一朵“花”的盛开。
典礼结束。
顾惟从礼堂另一侧过来，叫应钟陪她去教学楼上厕所。
“这儿的厕所不行吗？”
“人满了，我着急。”
“行吧。”
她看了看四周，没找着周黎安，想着他大概碰上了熟人，也没多管。起身随着顾惟往后门走。
后门挨着一片竹林，竹林过了就是个小花园，里面有湖有假山还有个小亭子。小花园对面就是教学楼，每层都有厕所。
顾惟把应钟拉到湖边，“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行”，应钟不明白顾惟都已经把她拉出来了，然后又让她在这儿湖边等她，这和在大厅里等有什么区别？
她走过石子路，看了眼湖边的椅子，有点脏，似乎还残留着某些昆虫的尸体。
应钟不想弄脏自己的裙子，也就没坐，望着教学楼的方向安安静静地等顾惟。
大约过了几分钟，顾惟没等到，反而等到了另一个人。
徐行之。
应钟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过徐行之。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一年以前，徐行之向她分享的最后一首歌。
应钟试着回想歌名。
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她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记得这首歌。
有一说一，徐行之晒黑了很多，更有一种野蛮生长的帅气。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中的鲜花，一束生机勃勃的向日葵，其中还穿插着铃兰，用鹅黄色包装纸包着。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
也同时止住。
徐行之示意，“你先说。”
“你叫顾惟把我叫出来的？”应钟抱着手，有些烦躁。
“嗯，”徐行之没否认，盯着怀里的花束，想着怎么开口。
“既然这样的话，我走了，”应钟说着转身打算离开。
“应钟，”徐行之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腕。
见她停住后松开。
“我还有事情，”应钟不习惯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又不是傻子，她当然看出此时此刻徐行之的意图，大概率是想表白。
可她不会接受，不如现在离开。徐行之稍微动点脑子就不会接着倾诉他不值一提的喜欢。
“小十？”
周黎安从另一边的小路走进花园，来到应钟身边。
“哥哥。”
他打量了一番徐行之，神色说不上温和，甚至有些凌厉，“这是你的同学？”
“不算是。”
周黎安没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算是是什么意思？”
徐行之解释：“应钟哥哥你好，我之前是应钟的同学，但是我在上学期转学去了国外。”
“我知道了”，周黎安略略想了想，问应钟：“一年前就是你俩去吃私房菜被我逮着了？”
应钟对着周黎安张牙舞爪，“你现在提那丢人的事情干嘛！那我讨厌你了。”
“行行行，”周黎安笑得无奈，假装没看见徐行之怀里的花，“你们俩聊完了吧。走吧，先回去换衣服，晚上和陈家礼他们一起吃...”
两人的交谈声逐渐模糊远去。
徐行之看着手里未送出去的花，身影有些落寞。
“喂，”顾惟从一旁蹿出来，恨铁不成钢道，“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她不喜欢我。”
“这喜不喜欢不是要靠自己争取吗，你们俩一年多没见过了，”顾惟没忍住嘲讽了他几句：“大哥，总不可能要小十现在立刻就和之前一样喜欢你吧，哪有这样的。”
顾惟：“行了，反正我帮也帮了，你要是还想和小十好，就得自己努力，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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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订的是一家西餐厅。
应钟两兄妹和顾惟两兄妹都回家换过一次衣服。
去的时候陈家礼已经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等着了。
在他的手边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礼品袋。
见他们四人来了，乐呵呵地说，“给两个妹妹的毕业礼物。”
“收着吧，”顾忱说：“你们家礼哥难得大方一次。”
陈家礼装作不满，“你这话说的，在妹妹们面前说这些”。
“谢谢家礼哥。”
“不用不用”。
因为有顾惟和应钟两位女生，聊的也就是些中规中矩的话题。。
“说起来，俩妹妹想去哪里读大学？”陈家礼好奇。
“我肯定还是想留在北城的，但主要看我的分数。”
“应钟妹妹呢？”
“我啊”，应钟思考了几秒，“我想去南方”。
周黎安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秒，神色自如地问她，“怎么想去南方？”
应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实话实说：“因为没去过啊。”
“不想和顾惟一起在北城吗？还有个伴。”
“哥哥，上大学也就四年，我们以后总不能天天在一块吧，”应钟隐约觉得周黎安情绪不对，他不高兴的时候脸上总没什么表情。
但现在不方便问。
应钟想着等会儿回去时问问他怎么了。
其实周黎安自今天上午见过徐行之之后，似乎就已经没早上刚出门那会儿高兴了。
回去路上。
在车里，周黎安思来想去重拾话题。
他根本没心思拐弯抹角，直接说：“我知道你没有去过南方，所以趁着这次暑假我们可以去南方玩一两个月，但，你可以不去南方读大学吗？”
“为什么？”
“去南方不像你之前高中住校，每周还能回来。上了大学，可能得一学期才能回家一次，如果碰上实习，甚至只有时间长的节假日你才有时间回家。我不想这么久见不到你。当然，我会每隔一两个月去看你。”
周黎安侧着头看向应钟，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
他忽然就想，他于应钟而言会不会就像那些急速倒退的灯，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别。
而那天似乎就要来了。
毕竟应钟已经成年毕了业，她会去追逐自己的理想，也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城市定居，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像今天一样，有男生向她表白，恰巧她也钟情于对方的话，她们就会在一起。那时候，他周黎安又在应钟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还是哥哥吗？或者是她的娘家人，又或者只是她的一个朋友，一个曾给予过她帮助但现在并不再来往的好心人？
周黎安没有办法想象那一天的到来，就像他没有办法想象应钟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一样。
他一方面庆幸两年前应钟并没有答应他出国留学的建议，一方面又苦恼于她的不可动摇，她喜欢自己拿主意，而且不会轻易改变。
“哥哥？”应钟见周黎安注视着自己，“你怎么了？”
车上还有司机，等停到了家门口，司机下车后，周黎安才说：“没有人比我更在意你的成长，我希望你可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但我是个自私的人，同样我也希望我可以参与你的成长，你明白吗？小十。”
“我不明白，”应钟觉得周黎安大概是喝醉了，在吐露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我害怕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再联系”。
“哥哥，三年前我们就说好，我们是彼此的家人，家人之间怎么可能不联系？”
“可我不是你的亲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周黎安无比冷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应钟觉得他此时油盐不进，想下车，“周黎安，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周黎安握住她即将要开门的手腕，握得很牢，但并不紧。
“我现在很冷静，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以后的事情，因为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往我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应钟挣脱不了他的禁锢，也生了火气，她出于心虚，先声夺人道：“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是，你所不期望的事情都会发生，现在你满意了吧？”
“应钟！”周黎安一点点靠近她，“你就非得刺激我吗？”
“周黎安，分明是你，是你一直在强调我们会分开，我们会成为陌生人，难道这些不都是你一直在提？”应钟反问他。
“我...”
我害怕这会是我们渐行渐远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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