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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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钟没回答，良久后才说：“没。”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是北城小有名气的“吃喝玩乐”一条街，从街头到街尾无不充斥着烟火气。
很多在北城上大学的学生，课后周末都喜欢在这里聚会玩乐。
应钟看着他们热情洋溢的年轻面孔。
“上了大学就会这么开心吗？”她问徐行之。
“或许吧，老师们不都说高中好好学，上了大学就轻松了。”
“所以，你今天晚上不开心的原因是这个？”徐行之走到马路牙子边，蹲在应钟身侧问她。
应钟知道徐行之误会了，没开口解释，顺理成章，真假参半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大学没考在一起，我们都在四个不同的地方。感情总会逐渐变淡，直到我们不再联系。”
对于高中生来说，最沉重的话题无非是学业，以及临近毕业的分离。
“不会的，”徐行之和应钟一样，几乎不会去想有关‘未来’的事情，因为无论怎样，‘未来’总会在未来某天知道，但他现在可以向应钟保证，“就算我们平时没有办法经常见面，可我们还会有假期，等大学过了，我们也都会在北城，小十，难道你不会留在这里吗？”
“我不知道，”应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我也许真的不会留在这里吧。”
“没关系，只要想，我们就会见面。”
应钟起身，她缓了缓有些蹲麻了的脚，“走吧，他们俩肯定在里面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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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人参与运动会都得了名次，在期末前最后一次周一集会上，大屏幕滚动班级和名字进行免除寒假作业的抽奖。
可惜，这份运气没有落在他们头上。
寒假开始。
因为寒假假期只有一个月，中途又会经过春节，应钟不想补习，周黎安也随她。
周黎安他没有假期，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去公司，偶尔会早一点回去，更多的时候是应钟自己一个人在家吃晚饭。
所以，应钟经常和徐行之在外探索各类好吃的美食餐厅。
周黎安问起，就是和顾惟在外面。
头几次撒谎，应钟还会慌张，也会提前和顾惟打好招呼，不要说漏嘴，甚至也会把她和江南都叫上打掩护。次数多了，就变得肆无忌惮，想起才会和顾惟说，想不起就算了。
公司。
周黎安又收到应钟和顾惟要在外面一起吃晚饭的消息。
他最近忙着公司新业务，他打算租下一整幢公寓，重新进行装修，装修都用的是安居这一品牌的家具，然后再将公寓租出去。
这样一来，租过公寓的人在未来买房考虑家具品牌时，更能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他们的选择喜好。
总之，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应钟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顾忱打来电话，问周黎安要不要出去聚聚，陈家礼刚从国外回来。
陈家礼是公司合伙人之一，但他不像周黎安负责很多，他只负责出钱。陈家礼和周黎安是大学同学，他比顾忱更早认识周黎安，在上大学那会儿他们俩的关系是最好的。因此，在得知周黎安开始创业的时候，主动对安居进行了投资。一部分原因是他相信周黎安的眼光和能力一定不会让他失望，更重要的原因是，陈家礼只是单纯想帮周黎安一把。
周黎安想着回去应钟也不在，索性去陪好友聚聚。
他们三个约着在安居汇合。
顾忱很早就到了，他坐在周黎安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闲散地翻着手机。
周黎安看到他，便想起顾惟，顺嘴问了句，“怎么最近顾惟总和小十出去吃饭？”
“什么啊，”顾忱头枕在沙发的扶手上，他没细想，“我妹妹在家，这会儿正被我妈批评呢，我出门时她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
周黎安抬头，“真的？”
“当然了。”
他拿起手机就准备给应钟打电话，好好地骗他做什么？
“也可能确实你妹妹和顾惟约着吃饭，但她这不是犯了错，可能就没约成吧。”
周黎安拿着手机在应钟的号码上停留了几秒钟，还是拨了过去，“我问问她，既然顾惟没和她一起，我问她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
“也行。”
过了四十多秒，电话快被挂断的时候，那边才接起来。
“小十？”
“嗯，哥哥怎么了？”
“你现在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我听顾忱说顾惟今天没出门。”
应钟这会儿和徐行之在公园，她们俩刚去看了一部电影，现在坐在公园里的小湖边，看着风吹芦苇，天鹅浮水，还有大摇大摆散步的小狗。
她示意徐行之先别出声，故作镇定地说：“原本今天是说好和惟惟还有斐斐以及小余一起出去吃晚饭的，但惟惟说她来不了了，我现在和其他两人在一起呢。”
周黎安松了口气，叮嘱她，“行，你自己在外面小心一点，需要我去接你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应钟没等话音落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咱哥给你打的电话？他知道你撒谎了？”
“没，他不知道，因为我又撒了一个谎。”
徐行之侧头看向她，他的头发很像耷拉下来的野草，随着风来回晃动，“要是以后被咱哥发现了，你全推在我身上来就行。”
“你别乌鸦嘴。”
晚上，应钟想吃米饭，两人提前预订了一家私房菜，但包间已经被预订满了。
店里的装潢多用的是实木，看着低调奢华，店门口的服务台上放着一只叼着金币的蟾蜍。
他们坐在大堂靠侧门的位置，点了一份水煮肉，干锅虾，番茄蛋汤，还有一碟玉米。
徐行之说他家里种着一片草莓，都是没有打过农药的，明天想给应钟提两篮过来，问放在门口可以吗。
“可以，你明天来的时候我就出来接着。”
两人聊着又说到最近新播的音综上去，应钟说里面的人唱歌还没有徐行之好听。
徐行之听着受用极了，心花怒放地笑着，帮着把她杯里的橙汁儿给倒满。
说起这个又说到另一档综艺，应钟说到兴头上，眉飞色舞地向徐行之讲述着综艺里发生的事情。
应钟坐的位置正对着收银柜。
视线中冷不丁瞧见两位眼熟的男人。
定睛一看。
陈家礼和顾忱。
瞬间，应钟闭嘴收了音，埋着脑袋。
“怎么了？”徐行之看她一下子怂得跟只鹌鹑似的，想朝身后看。
“别动！”应钟制止他：“我看到我哥哥的朋友们了，我觉得他多半也在，估计就在后面。”
“那怎么办，”徐行之跟着弓起背“要不然我出去躲躲？”
“行，你就从这道门出去，快，组织就靠你了。”
徐行之浅笑了下，“但我得先去把钱给付了吧？”
“不不不，不用，我去。”
“你？万一你和你哥撞上了怎么办？他好歹还不认识我，我直接去付钱，然后在外面等你。”
“也行。”
应钟：“要不然，我现在就从侧门出去？”
“你不怕刚出去就碰上你哥吗？”
“是哈，我等他们坐下了，找机会再出去。”
安排妥当后，徐行之从容地起身买单，然后出了饭店，在门口与进门的周黎安擦肩而过。
他们互相不认识，认不出对方。
在徐行之出去后，陈家礼眼尖地发现正准备换座的应钟。
她正打算换成背对着他们的位置。
陈家礼等周黎安走进来，意外地朝他指了指应钟的方向，“诶，那不是妹妹吗？”
周黎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穿的还是上周带她新买的冬装，柔顺的头发散在背后，用一个蝴蝶样式的夹子夹起了一半。
“嗯，是小十。”他叫陈家礼和顾忱点餐，他自己朝应钟走了过去。
“小十？”
“...”怕什么来什么。
徐行之果然是个乌鸦嘴。
她勾起僵硬的嘴角，“哥哥，好巧。”
“不是说和朋友一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周黎安看着桌面上两副明显已经用脏了的碗筷，“不是两个朋友吗？”
“她上厕所去了，还有一个临时走了。”
“行，”周黎安拉开她身旁的椅子，“既然碰见了，还是和同学打个招呼再走。”
“哥哥，不用了，真的，你来她紧张。”
“小十，和你吃饭的是男生吧？”
“...”
应钟自己没发现，但周黎安知道她只要心虚就会扯自己的发尾。
这问题是周黎安随口炸的，看应钟的反应，多半就是了。
倒不是说不可以单独和男生一起吃饭，只不过她正处在十七八岁青春懵懂的年纪，这再过一年半的时间就要高考，最重要的是，今天应钟撒了两个谎。
这，很难让人不多想是不是早恋。
应钟低着头，一遍又一遍顺着自己的发尾，低着头，极小声地说，“是男生。”
她又立马补充，“但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保证！”
“真的吗？”
“嗯，”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周黎安半信半疑，谁知道这是不是她撒的第三个谎。
“吃饱了吗？”他看着桌上剩了一大半的饭菜。
“吃饱了。”
这样子，像是那男生还在外等着，她着急去找人家。
周黎安起身，顺带托着应钟的手臂把她一同带了起来，“吃饱了，就陪着我吃点，等会儿一起回去。”
“...”
倒也不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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