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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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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回到房间里面,许知意迅速地把衣服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
他的脸都是红的,手也冻的像个胡萝卜,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过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手有些发痒。
陈嘉树跟他说,“你去冲个热水澡吧。”
许知意衣服脱了,只穿着一条内裤,之后走进了卫生间,准备去洗澡。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嘉树,问他:“你要洗澡吗?”
陈嘉树说:“你先洗吧。”
他也没再客气,快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披上浴巾走了出来。
走出来之后他才对陈嘉树说,“你也去洗吧。”
陈嘉树和他擦身而过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陈嘉树洗完之后走了出来。
他们两个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许知意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陈嘉树想了想,“我们要去餐厅吃还是在房间里吃?”
许知意也没主意,“随你。”
最后他们还是要服务员给他们把饭菜送了过来,毕竟洗过澡之后就不想再穿上衣服出门了。
吃完饭以后,陈嘉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说:“雪已经停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走了。”
许知意“嗯”了一声。
陈嘉树回头看他。
这个时候时间还早,他们两个人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陈嘉树突然说:“要不要再看个电影?”
许知意赶紧说:“好啊。”
他们在片源库里找了老半天,找到一个类似灾难片的电影,看了一下简介,大概就是地铁逃生之类的。
他们很刻意地忽略掉了情感类的,就怕会出现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尴尬。
于是他们两个人开始放了这一部电影。
哪里想到就是这样的一部灾难片,最刚开始的画面竟然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在床上战斗。
许知意傻眼了,他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陈嘉树。
陈嘉树扭过头去没说话。
音响效果特别好,高保真立体声在房间里面环绕着,喘息声仿佛就在耳边,许知意突然站起来,对陈嘉树说道,“关了吧。”
陈嘉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拿遥控器按了暂停,结果画面就卡在了要命的地方。
“靠,”许知意说,“赶紧关掉。”
陈嘉树低头看遥控器,又按了开始,喘息声又传了出来,许知意扭头看陈嘉树,陈嘉树的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他还是把电影关掉了,随后他把遥控器扔在一边,笑着往床后靠。
“这是人的本能,”他说,“你为什么那么排斥呢?许知意,你昨天晚上不是挺开心的?”
许知意瞪他一眼,坐回到床上。
许知意没说话,陈嘉树也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对劲,就没再说话。
晚餐两个人都吃了不少,这个时候许知意突然觉得肚子有点胀。
他起身走到门口,想要穿上衣服出去逛一逛,陈嘉树问他:“这个时候你要出门?”
许知意说:“我去遛个弯儿。”
陈嘉树便起身,“我陪你一起去吧。”
许知意其实想自己去,但是看到外面那么大的雪,外面的路灯也不怎么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跟陈嘉树一起又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雪已经完全停了,可是地上的积雪很厚,吹过来的风也是刺骨的。
他们并没有走太远,而是沿着昨天的路线,在后院里转了一大圈,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许知意却不小心一脚踩空,只听自己的脚脖子咔嚓一声,他大吃一惊,险些摔倒在地。
原来地上原本是一块一块的大石板,下了雪看不清地面,一不小心踩在了石板的边缘,把脚给扭了一下。
陈嘉树当即扶住了他:“没事吧?”
脚脖子传了一阵钻心的痛,但是许知意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多事,于是说:“没事。”
他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有点痛,走路不太稳。
陈嘉树说:“你先别动,我看一看。”
他蹲下去,掀起许知意的裤脚,许知意想往后退,陈嘉树抓住他的腿,抬起头来很凶地说,“你别乱动!”
许知意只好站在原地,陈嘉树把他的裤腿往上推了推,又把袜子褪了下去,看着他的脚腕处。
还好,没有立刻肿起来,陈嘉树按了按,许知意“嘶”了一声,陈嘉树说:“应该只是轻微的扭伤,问题不大。”
他站起来扶着许知意的胳膊,“你走两步试试。”
许知意走了两步,有点痛,在雪地里面走非常不方便。陈嘉树便蹲下来说:“我把你背回去吧。”
许知意别扭地转过头去说:“不用了,那么厚的雪,你也不好走路。”
陈嘉树叹口气,“没事的,我的鞋是防滑的。”
许知意不肯让他背,陈嘉树就扶着他往前走,走了两步,实在是没办法,他觉得自己的脚越走越痛,许知意这时也不敢再朝前走了,害怕会加重伤势,于是他只能认命地趴在了陈嘉树的身上。
陈嘉树背着他慢慢地往回走,许知意把头埋在陈嘉树的脖颈处,感觉到陈嘉树脖颈处传来的一阵阵的热气。
陈嘉树专注着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慢慢地往前挪,许知意突然问:“我重吗?”
陈嘉树说:“有一点重,你多少斤了?”许知意撇撇嘴说道:“我不胖。”
陈嘉树笑了笑,“那你还问我重不重?”
许知意说:“我怕你累着。”
陈嘉树问他:“你心疼我?”
许知意又没有说话。
陈嘉树就又说:“你要是那么心疼我,自己就小心一点,不要老是傻乎乎的。”
许知意说:“我才不傻。”
陈嘉树笑了笑,“嗯,你不傻。”
过了一会儿,许知意突然说:“你很会照顾人,以前有照顾过其他人吗?”
陈嘉树低下头想了想,半天才说:“有,有那么一个人。”
许知意有点惊讶:“你背过其他人?”
陈嘉树点点头,突然又笑了笑,“不过她比你轻多了。”许知意当下有点不高兴,他的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人拿着手指头在他的心上捏。
过了一会儿,许知意没忍住,问道:“是谁呀?”
陈嘉树没说话,沉默了半天,只是说:“很重要的人。”许知意还是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有多重要?”
陈嘉树抬起头来看着夜空,“大概,和我的命一样重要。”他这样说着,又笑了笑,眼中很专注,似乎想到了什么。
许知意顿时觉得心里很难受,他的心好像被很多根针扎了一样,他想,陈嘉树果然是有故事的人。
这也是啊,陈嘉树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温柔体贴,他才不相信陈嘉树没有过任何经验,这么想着,许知意觉得心里酸得不得了。
他咬了咬下唇,突然用力锤了锤陈嘉树的肩膀,“我要下来。”
陈嘉树停住了脚步,“怎么了?”
许知意的心里突然掀起一阵很尖锐的疼,连他自己都被这种疼痛给吓到了,他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呢?这不科学,真的是因为陈嘉树吗?
陈嘉树当然也不会放下他,他一直低着头慢慢地走着,许知意也不再闹了,毕竟这种雪天,他如果坚持走回去,只会让伤势更加严重。
他们回到了房间,陈嘉树把他放在床边上,帮他把鞋子脱掉,对他说,“你先等我一会儿。”
他给服务台打电话,问他们能不能送一些喷剂和药膏过来,挂断电话之后,他又蹲下,在明亮的灯光下查看许知意脚腕的伤势。
坐在房间里之后,许知意就不愿意让他看了,陈嘉树按住他的手腕,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乖一点。”
许知意不再说话了,陈嘉树的手指有些凉,可能是在外面冻的,他把许知意的袜子脱下来,又把他的裤腿挽上去,仔细地看了看,“没事的,只是有一点轻微的肿,应该两三天就能好。”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许知意,许知意正低头看着他。陈嘉树突然愣住了,他站起来,坐在许知意的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头,“哭了?”
“嗯?”连许知意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伸手一摸,好像脸上真的有一点眼泪,他赶紧埋下了头,掀起被角擦擦眼睛,陈嘉树皱皱眉,捏住他的下颌,要他看着自己,“那么疼吗?”
许知意说:“滚开。”
陈嘉树一脸震惊地看着许知意:“为什么突然要我滚开?”
许知意瑶摇头,不想理他,陈嘉树站了起来,突然之间,他又坐下来,摇着许知意的肩膀说道,“是因为刚才我说的那个话吗?”
陈嘉树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知意:“你是吃醋了?”
许知意不高兴地说:“你就会说一些花言巧语哄我。”
陈嘉树嘴角动了动,过了半天,他又说:“许知意你可真行,你吃我妈的醋?”
许知意抬头看着他,一脸茫然,眼角还挂着一点点泪水,“什么?”
陈嘉树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妈。”他双手捧住许知意的脸颊,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这辈子就照顾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妈,之前我爸去世的时候,我妈精神很不好,都是我照顾她的,有一次,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是我一直背着她出门、照顾着她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那时候而已。”
许知意低下头,看着酒店洁白的被子没再说话。
陈嘉树又说,“你瞎吃什么醋,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只喜欢你一个,我在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跟别人有过什么,我的初吻都是你的,如果你想要,我第一次也是你的。”
许知意的手在被子上抓了抓,突然又有点难过,他说:“可是,可是我第一次都不是给你的。”
陈嘉树把他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好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个有什么所谓呢,你最后一个人是我就好。”
“而你,”他又说,“是我的唯一。”
许知意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软。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陈嘉树,主动的把嘴唇贴了上去。陈嘉树按住他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
他们吻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陈嘉树刚把许知意按倒在床上,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陈嘉树抬起头,看着许知意潮红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一下,又摸了摸他的脸说:“等我一会儿。”
他走到门口开门,是服务员把他要的喷剂拿了过来,还给了他一个冰袋。
他道了谢关好门之后,又坐在许知意的身边,先把喷剂的说明书看了看,然后把冰袋递给他,让他冰敷一下。
许知意的手按在冰袋上,城郊把冰袋接了过来问他;‘冰吗?”
许知意摇摇头,陈嘉树转过头去,看到许知意的脸就在自己的脸侧,他又凑过去吻了他。
过了一会儿,陈嘉树把冰袋拿开,给他往腿上喷了一点儿喷剂,又问他:“还要去洗澡吗?”
许知意说:“今天都洗了两次了,不洗了。”
陈嘉树就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许知意没有乱动,甚至还很配合。
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看着陈嘉树,陈嘉树也看着他。这个时候陈嘉树竟然没有那么猴急了,他很温柔地摸着许知意的头顶,问他:“可以吗?”
许知意点点头。
陈嘉树捏了捏许知意的手,又问了一句,“你是要跟我谈恋爱吗?”
许知意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
简单地擦了一下,陈嘉树把许知意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陈嘉树关了顶灯,也走了过来,钻进了被窝里,从背后抱着浑身洗得香香的许知意,继续总结经验:“看来下次开房还是要开双床房,一张睡觉一张……”
“闭嘴!不要脸!”许知意有点害羞,急急地打断他。
陈嘉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就低头吻他的耳垂:“害羞了?刚刚不是很配合,现在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
“别说了!”
“你刚刚还喊我老公了呢。”
许知意当然不肯承认:“我不记得了。”
“那我下次录下来,看你还敢不承认。”
“你敢!”
“我不敢,”陈嘉树笑着亲他的头发,“媳妇儿不让做的我肯定不会去做。”
两个人静静地躺着,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许知意翻了个身,面朝着陈嘉树,把头扎进了陈嘉树的怀里。
陈嘉树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问他:“难受吗?”
“我没事。”
陈嘉树说:“有任何不舒服的都告诉我。”
许知意只是摇头。
陈嘉树托起他的头吻他。
许知意说:“我的嘴唇破了。”
陈嘉树捏着他的下颌,仔细地看了看,问他:“我咬的吗?”
许知意说:“可能是我自己咬的。”
陈嘉树听他这样说,突然笑了笑:“是因为太兴奋了吗?”
许知意的脸顿时爬满了红色,“才不是。”
陈嘉树又捏了捏他的屁股:“那你不高兴吗?”
许知意不说话,他把陈嘉树的手拿开,又跟他说道,“不要再揉了。”
“怎么?”
“没事的。”
两个人静静地搂在一起,或许是太累了,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许知意是被梁慕的电话吵醒的。
“怎么了?”许知意的声音透着一股疲倦,嗓子都有点哑。
梁慕愣了愣,问他:“怎么回事,不会是感冒了吧?”
许知意挠了挠头发,又说:“没事,今天回去吗?”
梁慕说:“嗯,今天回去吧,待会儿吃了早饭我们就去退房。”
他们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起床收拾好行李,走出门去,刚好看到梁慕他们两个也走了出来。
“好冷啊。”刚一出门,杨桃就缩成了一团。
梁慕转过身去搂了搂她,跟她说:“去吃饭吧,吃完饭就会好一些。”
四个人踩着积雪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