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vo[圣斗士同人-哈米]》桃子它爹

5、幕五

　　米罗刚将车子开上高速路，就听见从后面传来一阵异样的引擎轰鸣。警官的第六感让他突然提起心来。不出所料，一辆黑色尼桑跑车像火箭似的嗖一声从米罗的警车旁窜过，溅起的水花让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忙活了好几下才缓过来。米罗飞快的扫了眼测速计，登时大叫到：
　　“疯了！下这么大的雨还敢开到每小时九十英里！”
　　话音未落，米罗拉了一声警笛，亮起警灯狠踩油门，死死咬住前面那辆嚣张的跑车不放。瓢泼大雨让米罗的视线受阻，警车全力追赶，也只能捕捉到跑车车尾的轮廓，警官不甘示弱的拿过麦克风，通过扩音器喊：
　　“前面的尼桑，请马上靠边停车！”
　　砰——
　　还没等米罗喊第二遍，一颗子弹呼啸而至，前挡风玻璃当场成了蜘蛛网，米罗震惊之余，不得不从碎纹中间向外看路。
　　“妈的……”
　　警官咬牙切齿的骂到：
　　“怎么这么猖狂……”
　　按下麦克的按钮，米罗再次吼道：
　　“前面的尼桑，你赶快给我停下！”
　　喊完，米罗睁大眼睛去瞅，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从那辆尼桑里伸出来一柄□□，本能让米罗连打方向盘，一串子弹就带着火舌扑向警车。米罗只感到左肩一股钻心的疼痛，下意识的撒了右手去捂住伤口，高速行驶的车子就失控了，因为前面一个轮胎也被乱飞的子弹打爆。一直忠实陪伴着米罗的SUV车头一摆，重重的撞上护栏，高高的腾空翻了三周，划出一条弧线坠入一片洼地里，又接连滚了几滚，才冒着白烟停止了运动。米罗被压在变形的警车下，早已人事不省，左肩冒出的鲜血被大雨冲走，在米罗身下形成了一滩淡红色的水塘。
　　“控制中心呼叫米罗警官，听到请回答。”
　　无限电台里传来兹啦兹啦的声音，可米罗已然听不到了。
　　“控制中心呼叫米罗警官，听到请回答。”
　　“控制中心呼叫米罗警官，听到请回答。”
　　“控制中心呼叫米罗警官，听到请回答。”
　　……
　　“控制中心，米罗警官昏迷不醒，请马上派救护车到这里来！”
　　“这里是控制中心，你是谁？”
　　“这轮不到你来管！米罗身上有枪伤，还被压在了警车底下，你们再不派救援过来他就危险了！”
　　“这位先生，救援正在向你的方向赶去，请等在那里不要走。”
　　“哼……”
　　放下通话器，被雨水淋透的黑发男人俯下身来轻拍米罗的脸，急切的呼唤到：
　　“米罗……米罗醒醒……醒醒啊米罗……”
　　“咳……唔……咳咳……”
　　米罗在这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中，眉头紧皱剧烈的咳起来，喉间发出微弱的呻吟，双手似要抓住什么一样向上够着。哈迪斯一把握住那双手，喊：
　　“米罗，米罗快醒过来！睁开眼睛！”
　　“啊——”
　　米罗猛抽了一口气，倏一下张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哈迪斯？”
　　米罗困惑的衡量了下自己的处境，沙哑的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好路过。”
　　哈迪斯面不改色的答，其实他在艾亚哥斯走后没多久就开车出来了，一路飞奔至17号公路和6号公路的交叉口，又沿着6号公路边开边找，怎料半路忽然下起滂沱大雨，他正犹豫要不要原路返回，就瞧见前进方向上有白烟冒出。在强烈担心的驱使下，哈迪斯一口气赶到出事地点，在看到那熟悉的深橄榄绿色警车车身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黑发男人当即二话不说冲过护栏跑下路基，来到烂铁状的警车旁，正听到无限电台里在不断的呼叫米罗，而米罗则了无声息的躺在一堆砂石上，胸口以下都被警车压住。
　　“路过？”
　　米罗咧开嘴一笑，喘着气摇头道：
　　“我才不信，你肯定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身边有个艾亚哥斯，还怕得不到什么……咳咳……”
　　米罗话说到一半又止不住的咳起来，呼吸艰难而急促，哈迪斯检查了他的伤口，扯下自己的衬衫实施紧急包扎，鼓励到：
　　“坚持住，米罗，我已经叫了救援，很快就没事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
　　米罗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他哀婉的笑笑，说：
　　“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哈迪斯怒火蹿升，拎起米罗的衣领吼到：
　　“那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让你承受那么多，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哦哦……”
　　米罗醒悟得勉强点着头，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
　　“看来你也找过市长先生了。”
　　“你……”
　　哈迪斯真想骂他一句，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纠缠这些干什么。
　　“来不及啊，哈迪斯……”
　　米罗打断他，无奈的说：
　　“你看看周围，再看看天上。”
　　哈迪斯依言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天上，忽然浑身打了个寒战。米罗的车翻在一片低洼地带，雨势急且猛，米罗身下的积水已经快要淹没他的鬓角了，四处高地的雨水乃至高速路上的雨水都在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这里，而米罗又被警车卡得根本动弹不得，那一刹那，哈迪斯的心和雨水一样冰凉。
　　“米罗，你不会有事的，和我在一起，救援很快就到了。”
　　哈迪斯跪在水洼里，牢牢抓住米罗的双肩，大声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米罗闭起眼睛攒了点力气，话锋一转，道：
　　“哈迪斯，你真应该随车携带一套换轮胎的工具，有千斤顶就太好了。”
　　“你现在就在关心这个？”
　　哈迪斯不可思议的反问。米罗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
　　“那我关心什么？啊啊……我就要死了……啊……我不行了……我动不了了……我要被淹死了……啊啊啊啊……神啊，快来救救我吧……”
　　米罗声形俱佳的边凄厉呼喊边挥舞双臂，演到最后还噎了口气头一歪真的装死过去。哈迪斯现在终于对艾亚哥斯和市长口中对米罗性格的描述有了那么一点点感触。
　　“我看你根本不像是能自寻短见的人。”
　　哈迪斯俯视着米罗，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从天而降的雨水，好让他的呼吸更畅通些。湿淋淋的黑发一丝一缕的垂下来，雨水就要没过米罗的眼睛和嘴巴。
　　“要是想寻死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米罗尽量让自己在水里泡得舒服些，哈迪斯不明白的问：
　　“那你为什么刚才要说那种话，你的解脱指的是什么？”
　　“因为有人说你好像很紧张我，所以我想试试看你能紧张到什么程度。”
　　米罗坦白，哈迪斯当时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在神经质的跳动，他在自责为什么自己对这个警官一点免疫能力都没有。
　　“那你得到令你满意的答案了么？”
　　哈迪斯话里有话的问，米罗用非常纯真的眼神望着黑发男人，说：
　　“如果你能徒手在我周围筑一道坝的话，我会更满意……咕咕……”
　　情势不允许哈迪斯再和米罗斗气了，他用手尽力托起米罗的头，让他的口鼻都露在水面上。
　　“为什么救援还没到。”
　　哈迪斯心里不免焦急，米罗倒很镇定，嘟囔到：
　　“他们行动从来都很慢，何况这种天气条件，等他们磨蹭出来我就该向冥王报道了。Hi——HADES——I’m coming——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吧！”
　　哈迪斯用右手扶着半个额头，仰天长叹。
　　“米罗……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更严肃一点……”
　　没有回答，只有吹气泡的声音，哈迪斯心中大骇，低头去瞧，汹涌的水面彻底淹过了米罗的口鼻，警官不再有空气维持呼吸。
　　“米罗——”
　　哈迪斯拼命做了几次深呼吸，猛然弯下腰吻住米罗的唇，硬是将那口空气吹进米罗的肺，然后怕他呛水，哈迪斯又小心的用手掩住米罗的鼻子才离开了那双娇柔令人留恋的唇。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哈迪斯凝视着水面下米罗散乱的长发，和因寒冷而变得苍白的肌肤轻声呢喃。此时的米罗就像是深海中的睡美人一样，紫罗兰色的眸子闭紧，浓密卷曲的睫毛在水中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啊——呼——”
　　再做几次深呼吸，哈迪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吸气，吹气，而他的双手自始至终没有放开米罗的手。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直支撑到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撕破长空。
　　“快快！氧气瓶！”
　　有人喊着，几个急诊医生踉跄的滚下土坡，往米罗的口鼻上罩住氧气面罩。哈迪斯这才松了松绷直的神经，大口喘息着坐在一棵枯木上，缓和着肺部胀痛的不适。
　　“血压不够，马上准备输血，把他的胳膊从水里抬起来！”
　　“把这边翘开翘开！再拿一个千斤顶过来！”
　　“担架——！”
　　……
　　看着一群警察和医生忙碌着抢救米罗，哈迪斯倒怀念几分钟前自己和米罗独处的时刻。
　　“哈迪斯先生。”
　　一位穿警服的东方男子走过来，友好的先伸出右手，说：
　　“我是童虎警长，感谢你救了我的部下，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
　　哈迪斯淡然一笑，那位男子又问：
　　“需要我们送你回去么？”
　　“不，我可以自己开回去。”
　　哈迪斯谢绝了警长的好意，只是要求：
　　“稍后可以告知我米罗所在的医院和病房么？”
　　“当然。”
　　警长爽快的答应，哈迪斯目送着救护人员把米罗绑在担架上送进了救护车，也起身说：
　　“那么，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