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交通站同人]情愿(黑藤×贾贵)》冒冒施

8、登船

　　角色属于编剧和演员，ooc属于我。

　　黑藤和贾贵是在清晨到达港口的。

　　这是海边的一座小城，海风吹在人的面门上，咸腥又带着些许粗粝。而这里正是日军战俘集中营和遣送回国的港口之一。

　　天刚蒙蒙亮，街上依稀已经有了行人的身影。也许是数年的战火早已打破了人们的规律作息。尽管衣衫依旧破烂，但是脸上俨然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黑藤贾贵二人早上便到面铺中对付一顿早饭。老板和老板娘十分热情，不多时便将两碗热乎乎的粉面端至了两人跟前。

　　两人行走多时，一路上皆是风餐露宿，早已是饥肠辘辘，一满碗面风卷残云，不多时便见了碗底。

　　离遣返开船还有些时间，于是二人就顺势在街边摊铺里稍作歇息，老板娘收拾碗筷间，笑着说，你们刚好赶上了进货的日子，不然说不准还真吃不上这口面呢。

　　细问之下方才知道，本地素来有遇到喜事吃面的习惯，在日本战败的消息传来以后，当地的面铺面条就被抢购一空，还有一些面铺老板将库存的面粉分给买不起面条的居民。

　　黑藤听完有些沉默。从安邱一路走来，他看到了许多断壁残垣，看到了了许多路边骸骨，看过了太多破碎的家庭。

　　此时看到了面摊夫妻灰扑扑的面容上尽是因为战争结束而露出的幸福的笑容，更是感受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心中反思和愧疚更甚。

　　开船遣送的时间渐渐近了，黑藤和贾贵又向老板打听了些港口的信息，就收拾了包袱付清了饭钱，转而就向镇中唯一的港口走去了。

　　薄雾笼罩在海面上，漆黑的邮轮却已经停在了港口中。

　　这辆邮轮是战争中遗留下来的大型轮船，船能承载八百人，配有现代的通讯设施。这艘轮船显然经过了战火的洗礼，船身上隐约可见炮弹带来的擦伤。

　　尽管是初秋，此时的气温却还是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寒颤。港口尽是黑压压的一片。

　　遣返还未开始。

　　日本集中营出来的人们在港口排起了长队，他们有的浑浑噩噩，紧紧的抓住手中的那些随身物品，有的垂头丧气，耷拉着头，止不住的唉声叹气的拿着手里的遣返证明看个不停。

　　队伍中时不时穿过穿着中国军服的士兵维持秩序，队伍前头则是一名翻译和另一名中国人，与周围忙碌的人员不同，他穿着一身军制黑色风衣，立领的风衣遮住了大半面容。站在船身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船下的俘虏。

　　海风吹的猛烈，连带着他的衣角时不时发出烈烈的响声。帽檐压的极低，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未发一言，却仍让人不能忽视，假如有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就可以看到他审视的目光。

　　也许是在这样的威压下，秩序也出乎意料的良好。战俘乖乖的排着队向船走去。翻译正拿着喇叭大声的用日语说着保持秩序和登船的注意事项。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今日的登船便就是开始了。低着头随着黑压压的队伍向前缓慢的移动，而几名翻译人员则在关卡处认真的检阅战俘们的遣送文书，时不时停下来盘问两句。

　　黑藤和贾贵本就在队伍中间，不多时队伍就渐渐前移，于是两人就被拦了下来，黑藤顺势将包裹里的遣送证明递了过去。

　　“佐藤三郎？”那名翻译问道。

　　是那名军官的名字，名字中也带了三，让黑藤不仅感叹命运的奇妙。

　　黑藤点了点头，翻译接着比对了一下遣返名单和证明的细节。

　　那名翻译的目光顺势移到了贾贵身上，转而去问在黑藤身后的贾贵。却是没有问名字，而是对着战俘遣送书询问的他的身份。

　　黑藤心下一惊，贾贵自是听不懂，胡乱的点着头应着。

　　翻译显然有些起疑，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黑藤内心焦急，向前走了一步用日文解释道，

　　“他是军属，我的亲人，受了战争刺激精神不太好”

　　贾贵见黑藤的神情，自是会过意来，当即直往黑藤身边直凑，一副受了巨大刺激的样子，整个人瑟缩着身子。

　　翻译仍有些疑虑，气氛登时有些僵持，双方都不愿意让步，排在两人身后的俘虏也纷纷探出身子，队伍有些稍稍骚乱，维持纪律的军警们登时警戒了几分。

　　气愤有些僵持，那名一直站在高处的中国人显然也察觉到了。

　　心如擂鼓，贾贵紧张的拽紧黑藤了衣角，黑藤显然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坚定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人从高台的楼梯走下来站定了，楼梯有些交界处生了锈，随着脚步时不时伴随着一些老旧的吱呀声。

　　时间仿佛过的分外漫长，一声声脚步声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弦上，连带着躁动的队伍也安静了下来。

　　那名军官模样的人审视贾贵许久，终于打破了沉默。

　　“时间不早了，今天可能会有暴风雨，早些出发。”

　　“是，船长。”

　　得到首肯，翻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咚的一声，两人的遣返证明就被盖上了鲜红的印章。

　　黑藤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为他们解围，但两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松了口气后，黑藤便搀扶着贾贵便登上了那条上船的铁制阶梯。

　　船上比不得陆地，相比之下更为颠簸，让人一时找不到重心。

　　船舱显得深长又幽暗，时不时充满着铁锈的冰冷气息。

　　昏黄的油灯零星的悬挂在走道上，前面则是望不到头的幽暗长廊。黑藤和贾贵走了进去，就像走入一头凶猛巨兽的血盆大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