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疲惫&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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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旁观者，劝萧艾艾是多么的容易，可是事实上我也是在这个浑水里趟着的人，而且竟有3年之久……
可是，我嘴上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管那么多，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揭露我，将我置身与浓烈的阳光底下，无所遁形？！
他凝视着我，沉默了很久。
车内灯光不亮，而他的眼眸显得更加的深邃。
不知为何，我突然没有勇气去直视他。
我侧了侧脸，躲过他的视线。
直到车停在我的小区门口，车内依然弥漫着一种难以欲言尴尬气氛。
我送送的曲了曲手指，就在我想要推开车门的那刻，他偏冷的声音传来，“曾有一个人告诉我，保护好了自己，就等于保护好了自己所爱的人。”他的目光似乎锁在了我的身上，又似乎越过来，投向了远方的某一处，“你们真的太像了。”
“谁？”我也望向他。
“一个朋友。一个不会爱护自己，却让人怜爱的朋友。”
那是我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江伊宣，他墨黑的眸子似蒙上了一道炫丽的金光，溢彩流光，让人痴迷。
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那一晚我没有让萧艾艾来，我告诉她，“情伤需要自己慢慢消化，不要一味的只想发泄，更不要一味的觉得自己委屈，爱情的道路上并没有太多的公平可言。”
我知道那是萧艾艾的第一段感情，所花的心思和力气自然是她的全部，所以当白色的纸张有了斑驳的黑点，她就会忍无可忍。
可是，人总是在疼痛过后才能慢慢成长，我希望她能够依靠自己站起来……
第二天下班，萧艾艾约了我去逛街。她今天的精神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除了那些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她还是我认识的萧艾艾。
我们随意的在她钟爱的esprit专卖店里闲逛，她忽然问道，“小云，你那老板怎么总要你加班啊？你这样工作会不会太辛苦？”我忽然又想到了江伊宣昨晚对我说的话，我发觉如果他可以收敛他那些寒意之气，他所说的话还是发人深省的。
他那个人，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常常却能点到要害……
或许这与岁月无关，他很年轻，却拥有了一个智者的睿智与沉稳。
我拿了一件衣服比了比，说，“还好，我老板这人挺不错的。”
“哇，小云，很少能从你口中说出一个人的好耶。”
“……”
“你觉得他和你有戏吗？多金又帅，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啊，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连头都没兴趣抬，“小姐，他有女友的，你忘了吗？”
她很不屑，“切，结婚还能离婚呢。女友值几个钱？”
我被她一噎，总结道，“萧艾艾，我觉得你哭的时候更可爱！”
等我们猎到了各自的猎物后，便晃悠悠的去寻找吃的地方。
由于明天是周末，吃饭的人特别多，我和萧艾艾逛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直接坐下来吃饭的地方。
空空的肚子让我的精神迅速下降，我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走着，突然旁边的萧艾艾停了下来，害得我差点被她拉的摔一跤。
我回头恨恨的说，“萧艾艾，你干嘛呢？”
我发现她的视线停留在一家咖啡店的角落里，所以也跟着她望过去……
视线中，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苏清，咖啡店的玻璃颜色有些深，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不过我知道她在哭，因为她一直拿着纸巾在擦眼睛。
她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男人，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可是即使看不到脸，我都知道，那是孟浩。
他的背影我太熟悉，我猜即使我瞎了，靠摸都能分辨出来。
萧艾艾说的有些幸灾乐祸，“小云，他们好像吵架了耶。”
我轻声的叹了口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拉了拉她说，“走吧，我们又不是记者。”
“急什么，再看看。”
“……”这女人，自己为男人哭的时候大概都忘记了，真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
我本来就饿的情绪不好，现在又站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昔日的情人和他现任的女友，那滋味，比榴莲还苦。
我有些不耐烦，说，“你不走我走了，你爱看就看吧，看了也不长肉。”
她立刻回嘴，“苏云，谁昨个儿让我长点出息的？你连看的勇气都没有，怪不得心里的那根刺到现在都拔不了。”
“随你怎么说，站大街上多傻啊，搞的像个偷窥狂。”
“谁偷窥了啊？有那么光明正大偷窥的人吗？你找个让我瞧瞧！”
“……”
我们就这样在马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完全忘记了初衷是什么。
等我们谁都不理谁，各自看着街的一端时，咖啡馆的门推开了，好死不死的，走出来的是苏清，还有孟浩。
看来她真的是哭过了，眼睛很红，即使出来了还一直在抽泣。
孟浩的表情不多，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手里拿着一只文件袋，步子有些急。
孟浩第一个看到我，脸色变了变，眉头皱着，眼底似孕育着惊涛骇浪，苏清见孟浩不走也抬起了头，见到我的时候有一丝的惊讶，甚至是一点的尴尬，不过随即就平复了。
我的脚，因为他们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萧艾艾是唯一不怕死的，眉眼弯弯的说道，“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孟总嘛。”这口气像足了怡红院的妈妈桑。
我叹息，额头的筋抽的我有些发疼。
其实，我懂艾艾的用意，亦明白艾艾对我的心意。
只是，有时候，即使是伤他的话，都会成为我与他的一种无形交集。
而我，完全不想要。
孟浩看着我，深深的望着，没有说话，仿佛时空静止，世界上只有他和他眼中的我。
我撇开头，看着人流，错开与他的视线。
我很想告诉他，这样的深情我早已无福消受了。
萧艾艾的视线从我身上滑到孟浩身上，又从孟浩身上滑到我身上，凉凉的说，“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别以为做了孟总，就可以用鼻子看人，怎么，招呼也不知道打一个啊？”
“艾艾……”
“小云……”
我与他异口同声，可惜叫的人不同。
这样的场面太过尴尬，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苏清倒是心情平复了不少，除了声音有些哑，音还是挺稳的，她说，“孟浩，我头好痛，送我回家吧。”哑了的嗓音，就像足了小女人的撒娇，我一阵恶寒，连肚子都不觉得饿了。
孟浩看了一眼苏清，平淡的说，“司机马上就来了，我还有点事。”
哈哈，这个口气，比当初对我说的时候冷多了……
我心里阴暗一把，我舒坦了。
我踢了一脚萧艾艾，眼神示意她‘看够没？’，语气已经很不善了，“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以后别哭着求我。”
萧艾艾是多么聪明的人啊，她向来是见好就收，乐呵呵的挂在我的手臂上，说，“走，姐今天心情舒畅，妞我请你吃饭去。”
这个女人，永远敢爱敢恨，直言直语。
吃饭的时候萧艾艾告诉我，“女人啊，不论她曾经有多强，碰到了情这个字，照样得化掉，不同的是有人伪装的好，有人伪装的不好。”我知道她在说她自己，也在说我和苏清。
我问她，“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她笑笑，说的不真不假，“混呗，我也想通了，问是问不出什么了，等哪天我想通的时候我自然会抛弃他的。”她将啤酒一饮而尽，突然又咬牙切齿的说，“小云，你知道我到底在闹什么吗？他的初恋长得和我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睛。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忍，可是替身，我他妈的还真的不想做！”
我仔细回想了下，似乎见面两次，那个男人的确特别爱看萧艾艾的眼睛，尤其是那次在机场，他望着她的眼睛，是说不出的宠爱……
原来，每一个都有他难言的秘密啊。
这一次我没有反驳萧艾艾，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不能接受的。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我走到大门口就开始翻包，可是衣服的针线正好勾在了包上，我弄了半天没有弄好。
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我，我一抖，线倒是被我弄出来了。
抬头的时候，连身子都僵硬了。
视线中，孟浩的眼神很深邃，虽不如以前那般明亮，似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却越发的迷人。
我闻了闻，似乎有一股酒气……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醉了，他又怎么肯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有些失重的抓着我，头低的很低，几乎要与我鼻对鼻了，喃喃的说，“小云，我等了你好久。”
我本想讥讽他，‘这句话是指今晚等了我很久还是自我走后等了我很久’，不过想想也没有多大一丝，也就不说了。
我用力挣脱了几下，却被他抓的更紧。
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暗自问自己。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考验我的耐心？
我心里又开始浮躁了，我皱眉看向他，“那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望了我很久，像是在努力分辨眼前的我是谁。
良久后，他突然将头靠在我的肩胛处，
“我想你，真的，我好想你。”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嘴里，热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耳朵上，我听到了我加速的心跳声，那里有激动亦有愤怒。
我闭上眼睛，稳着心神，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然后呢？然后你能离开苏清吗？”
他低着头，死死的抱住我，却一个字都不肯对我说。
想念又怎么样，即使是爱那又如何……
他是苏清的，三年前他已经亲口告诉了我，不是吗？
碎了的梦一碎再碎，我竟连喊疼都忘记了。
我不知道他抱了我多久，直到有一束很强的灯光打向我们这边时，他本能的将我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很自然，也很快，却让我忍了很久的泪落了下来。
那个车主可能是按错了键，不一会儿车就滑入了夜色，四周便又恢复了寂静。
只是，人的心，却如平静后的浪，一波又一波掀起了惊涛。
他捧着我的脸，一脸的痛楚，说，“云云，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云云，云云，又是云云。
我流着泪，狠狠的瞪向他。
他的手很凉，触的我的心更凉。
我躲开了他的手，退的离他远了些，疲惫的说，“孟浩，过去了不是吗？是你要我找一个值得的人来爱我的，是你说要我把你当成哥哥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没有动，双手握成了拳，就像一个固执闹脾气的孩子。
我垂下头，躲出他的视线，无力的说，“走吧，你走吧。”
我们都很固执。
黑暗的夜色里，
安宁的小区内，
我们就这样呆呆的伫立着……
谁都不愿意动。
我低着头，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包带，
喃喃的喊道，“孟浩……哥哥……”放过我吧。
眼梢是看到他伸向我的那只手的，
只是，
在中途，
便无力的垂下了。
他是真的走了，
我记得上次是我头也没回的走了，
三年后，
他学着我的姿态，一样走的很潇洒。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索和落寞，一步一步的脚印牵动着他的身子，绞的我心疼。我很想知道，三年前，他看着我背影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样的心伤？
我坐在台阶上，哭的更大声。
孟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曾经的我见到你是一种幸福，如今的我见到你同样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幸福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我才会忍的那么的痛苦，我不可以哭，不可以笑，不可以叫，不可以跳……
你是我的秘密，我一个人的秘密，无人可以分享。
哥哥，
我的好哥哥。
你只能是我的哥哥啊。
手机的铃声伴随着我的哭声划破天际，我不想理会，可是它比我更有耐力。
无奈，我擦干了眼泪，按下了通话键，打来的是江伊宣，他说我有份文件有错别字，听不出喜怒，很平静，仿佛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事实。
我深吸两口气，涩涩的说，“对不起。”
他说，“如果你可以对得起自己，就不需要道歉。”我没有听懂这句话，接着又听到他说，“女孩子坐在外面大哭是一件很不雅观的事情。”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便抹着泪痕，便四周探望，可是找不到一个身影。
他轻笑，又说，“往右看。”
我转身的时候，只见夜色中他的身子被拉得很长，风吹起他的衣角，显得潇洒随性。
他慢慢走到我身边，俯视着我，嘴角含着无奈的笑意，“我没有想到看一个朋友，竟会看到这样一个你。”
我放下手机，吸了吸鼻子，问，“你什么朋友啊，那么落魄，住这里？”
“没有，住你隔壁那个小区，我只是路过了这里。”
隔壁是高档小区，奢华的令人不敢踏足，的确符合他朋友的身份。
我发觉他一直在看我，像是在研究好的剧本一样，不过带着的是看好戏的心态。我不满的抬头，毫不畏惧的望向他，“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生看是不雅的事。”
他点点头，满意的说，“看来脑子还挺好使，懂得以牙还牙。”
“你语文水平越来越好了。”
“谢谢夸奖。”
“哼。”
江伊宣说朋友还在等他，就先走了。
走前，他又留下了一块手帕。
他告诉我，希望不要给他第三次的机会……
我回到家洗了个澡就把自己扔进了床里，睡前我对自己说，“孟浩，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赏你一个耳光！”
我是一个缺心眼的人，所以不论他怎么对我，我都做不到忘记；我又是一个懒惰的人，所以不论我怎么伤心难过，我都不想找一条出路，为自己疗伤。
后来萧艾艾告诉我，因为你不想舍弃，所以即使破旧了，还死死的抓在手心里。
可能吧，反正我不想多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疲惫&心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