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绯缺落

31、第 31 章

　　【蓝翼提到了鬼修，魏无羡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鬼修？是鬼道？”
　　“没错。”蓝翼颌首，随即毫不在意的把他们先祖令人垢病的出身告知魏无羡：“我蓝氏先祖，便是鬼修出身，也就是如今属于邪魔外道的道法。”
　　“什……什什么……”魏无羡震惊到话都说不齐整了。他一开始以为这个世界是幻境，后来在蓝翼口知得知认知颠倒，蓝氏会修习鬼道，其前因是在于他动了乱葬岗的阵法之故。没曾想会从蓝翼口中得知更加惊人的真相。
　　蓝翼对此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她提及数百年前的那段尘封的过往本就是为了接下来的话的抛砖引玉，是以并不意外魏无羡的震惊，只徐徐道来：
　　“我蓝氏先祖，虽是鬼修，但在当时并不出名，也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那个时候，薛重亥不知从哪里得了阴铁，仗着自己是国师便大肆屠戮仙门，以活人炼制傀儡，以至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说到这里，蓝翼轻叹口气，道：“当时，我先祖亦被捉到仙山，差点儿也被制成了傀儡。先祖趁夜色逃了出来，机缘巧合之下，便发现了那个阵法。后来想应该是这仙山先人布下的吧。”
　　虽知蓝翼蓝忘机他们这些后代的存在，蓝氏先祖必不会有性命之虞，可魏无羡还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命虽能保住，可在这般凶险的境况下，身体未能不会受到伤害。
　　因为蓝忘机的关系，魏无羡对蓝氏的祖先有天然的好感，觉得能教育出皎皎君子蓝忘机的家族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即使如今这个世界认知颠倒，姑苏蓝氏还成了鬼修，可魏无羡还是不愿把待自己与之前一般无二的蓝忘机想得太坏，所以听到蓝翼说起蓝氏先祖差点遭了薛重亥毒手的往事，更明白蓝翼说的只是过往，结局早已是定局，却还是不免为蓝氏先祖的遭遇而担忧。
　　幸而蓝翼并没有讲故事的天赋，不会过分的铺垫过程，只会干巴巴的平铺直叙，道：
　　“先祖在阵法上颇有研究，可琢磨许久也未能分辨出它的作用为何。先祖疑惑那里为何有个小阵法，而且还残破不堪，被掩盖在重重宫殿之下。先祖知道自己固然逃出了牢笼却难以逃出仙山，不如孤注一掷，借着这个阵法运作逃生，再加上存着的一丝好奇，便补全了阵法。也就是那一瞬间，阵法发生爆炸，先祖被炸晕了过去。”
　　“炸……炸晕……？”魏无羡也想了起来，当时阵法被补全时，同样也发生了爆炸，只是他虽然被爆炸所轰出的烟尘弄得一身狼狈，但到底运气不错，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想到当初离开乱葬岗时竟无意间踩中了个坑而滚下山晕过去的情景……魏无羡觉得被炸晕可能比踩坑摔晕好听点。
　　这么胡思乱想着，魏无羡接触到蓝翼好奇探究的视线，尴尬的咳了咳，追问道：“后……后来呢？”
　　蓝翼复又低下头，“后来……便是我们所知的先辈历史了。”
　　“什么？”魏无羡虽然早就从蓝先生和蓝忘机的说话风格里大概明白蓝氏中人说话一向言简意赅，可再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觉得故事说得太过简单了。不过蓝家人的风格就是如此，魏无羡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回忆一下蓝氏先祖的过往。
　　幸而蓝翼可能也觉得故事停在这里多少有点不厚道，又开始补充起了后续：“先祖醒来，便不再是鬼修，反成了一佛寺高僧弟子，而且刚刚还俗，做为一名乐修下山寻机缘。往后，就是我们所知的创立姑苏蓝氏，与四大家族围剿薛重亥，兴家族而衰门派之事了。”
　　蓝翼顿了顿，见魏无羡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显然还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消息。考虑到魏无羡转换了世界后一直惶恐无依的心情，到底还是体谅又无奈的继续述说先祖的往事：“刚开始先祖也不知道，也曾想回去寻找那阵法，看能不能研究清楚是怎么回事。”
　　魏无羡心中一动，忙问道：“那他找到了吗？”
　　蓝翼点了点头：“但找到之后不久，他便放弃了。”
　　魏无羡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立时追问：“为什么？”
　　蓝翼回以摇头：“应该是他见到了什么，才选择了放弃吧。”
　　过于含糊的回答让魏无羡眉头紧皱。
　　“我知道这些，还是因为我是他的孙女。”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蓝翼也不介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尽数告知，连同消息的来源：“先祖晚年回了佛寺后，曾留下一本传记被我得到。里面记载了那个阵法，还有他当年为何放弃了那个阵法的原因。”
　　魏无羡很想再次启动阵法，但也知道不会有人会无端端的放弃过去熟悉的生活环境，而选择一种相对陌生的环境。既然蓝翼知道原因，魏无羡便想她口中挖出答案，好为自己离开做准备。遂问道：“那究竟是什么阵法，这么……”
　　“先祖后来研究过这个阵法，应当是一个逆转阵法。”魏无羡的问题才来得及问出一个，蓝翼便打断了他：“此阵曾为远古世界之初的一位大能所创，意为逆转世界，改变遗憾。”
　　“改变遗憾？可是……”魏无羡的疑惑非但没有被解答，反而又添了一重。这种阵法的启动除了需要修补完全之外，启动的引子也必不可少，但魏无羡自认没有遗憾，自然也想不通这阵法到底是怎么启动的。
　　蓝翼亦是一知半解，只能把先祖传记手扎中的见解原话叙出，照本宣科：“这个阵法已经存在多年。至于有多久，已经没人知道了。只知道，除了创立之初逆转过，先祖并不是第二个逆转阵法的人，亦不是最后一个。没人知道它被逆转过多少次，因为逆转后所有人的记忆都将颠倒、改变，只有望去阵法的那个人，才可记得原来的记忆。”
　　“那逆转后，仇人会不会变了？”当初魏无羡杀温晁和王灵娇，凭得就是莲花坞被血洗后的满腔仇恨。可世界被逆转的话，很可能那些血仇也成了空。复仇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的魏无羡很难接受自己很可能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虽不后悔，只良心却难免有所不安。
　　蓝翼接下来的话，很快安抚了魏无羡的心。只听她道：“并不会。该有的情义、恩怨不会变，世界会自动为你合理的补全它所有的空缺。想来，你应该有接受到这里的记忆了吧。”
　　“呃……有了。”魏无羡干笑两声，并不太想承认记忆里那个空有一张脸的绣花枕头是自己。不过，这个也不用跟蓝翼前辈多纠结，还是赶紧解开自己的疑惑才是正事，遂又提到：“那……如果我去把阵法再次逆转，便能让一切重新变回原来的轨道，，回到我原来记忆中的世界了？”
　　“对。而且一但你逆转回来，有可能再无法逆转。”蓝翼极不忍心的泼他冷水：“未来之事，怕多与悲剧结束。魏公子，你若想逆转回来，不妨再考虑一下，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遗憾。你身含气运，便是此世气运之子，担负着未来兴衰发展。你能发现阵法并启动它，必然是未来的你陨落了。气运之子殒落，代表着此世界无法再进一阶，且可能灵气就此衰退。那时，怕是百年之后，修真界没落也说不定。”
　　高帽子被蓝翼扣在魏无羡的身上，猝不及防偏又严丝合缝，把魏无羡也给唬住了：“前……前辈……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蓝翼并不强求魏无羡认下，只是轻声说道：“是与不是，魏公子很快便会知道。”
　　“什么意思？”魏无羡听出了蓝翼的言外之意。
　　蓝翼自觉今日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只待时间罢了。她微侧着头，听着寒潭洞外的动静，笑道：“我说的也差不多了，外面有人寻你，应该快找疯了。公子何不先出去好好想一想，再来寻我做决定。没准，你的想法就会不一样了。”
　　蓝忘机听到此，收起灵琴，匆匆赶往后山寒潭洞所在。
　　“啊？好……好吧……”蓝翼既然下了逐客令，魏无羡出不好强留在此，跟她死磕。只是有一个问题。魏无羡打着哈哈：“前辈，我怎么出去啊？”
　　“上回怎么出去，这回便怎么出去。”蓝翼说完，化去身形，消失在了魏无羡的面前。
　　魏无羡惊呼一声：“什么？”后一句‘不带这么玩的吧！’还未说出，失重感让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倒去。
　　倒在了已经守在寒潭洞外蓝忘机的身上，将他做了肉垫。
　　“蓝湛，你怎么在这？”明明蓝忘机没有一起进寒潭洞，结果出来时自己又跟上一回一样摔到了他的身上，这大概就是命运补全的窑吧。魏无羡若有所思，但他更在意的还是蓝忘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寒潭洞外。
　　“找你。”蓝忘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渐渐湿润，于是凭着他的力气直接搂住魏无羡站了起来。等到站了起来，蓝忘机改搂为抱。
　　就这样，魏无羡整个人被悬空抱在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中，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悚然道：“喂，你干嘛！！”
　　蓝忘机抱着他，走得十分平稳，答得也十分平稳：“你衣服湿了，带你去换衣服。”
　　“那我自己走！”魏无羡试着申诉，可是蓝忘机依然抱得稳当，平视前方，八风不动，依旧是一张正直无比、严肃无比的冷淡面容。魏无羡见他充耳不闻油盐不进，气得他挣扎得更厉害：“喂！你听到没有？松手！”
　　可惜，魏无羡不过是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