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绯缺落

22、第 22 章

　　诚然，听到里面的那位蓝二公子修炼了夺魄术，还成功让另一个自己成了姑苏蓝氏的人，这让聂怀桑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然而，那到底是另一个世界，聂怀桑虽然自认是个纨绔子弟，但他本身却是知理明理之人，并不埋怨另一个蓝忘机对另一个自己下手。毕竟立场不同，换成是他自己，有这么好的手段，也没有不用的道理。

　　只是，另一个蓝曦臣的说词和做法，才让聂怀桑心中恨意滔天。

　　一看到影像中另一个蓝曦臣的出现，聂怀桑本就已经有些不喜，再见他明明已经立场不同，却仍对孟瑶手下留情，不欲对他下手时，脸色完全就黑得像抹了一层炭灰。

　　“果然是金蓝之交，不同于旁人。”聂怀桑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平静无波，甚至还扬起了一抹笑意：“即使是另一个世界，蓝宗主和金二公子关系也是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啊。”

　　蓝曦臣听得脸上挂着苦笑，他双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聂怀桑眼中闪过的红光，在几番欲言又止之下，终究还是让愧疚感占了上风，叹息了一声，没有接话。

　　可如今聂怀桑的心里，蓝曦臣有着百般的不是，他解释会被归咎为狡辩，不解释会被定义为心虚，是以失了常心的他越发为兄长而感到愤愤不平。

　　“你说你们两个，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干嘛非把我大哥给搅和进去，把聂氏给搅和进去？”聂怀桑一番话说得十分平静，明明言词间一点起伏都没有，却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涛天恨意。

　　“怀桑……”蓝曦臣眼中含疚，在第一次进入机缘之地，得知未来聂明玦的死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他便又愧又悔，但他更担心的是执念成就心魔的聂怀桑。

　　然而立场上，因为自己的轻信金光瑶，才致使聂大哥身死，怀桑不得不忍辱负重，委屈求全，以图有一日真相大白，恩怨两消。所以，任何人都有资格宽慰劝说聂怀桑，偏他一人没有资格。

　　蓝曦臣不怪聂怀桑迁怒，即使已经知道未来的他们必然不会再重蹈覆辙，但他依然怨恨那个未来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甚至信任到没有底线的自己。

　　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聂怀桑钻了牛角尖，怨气入体，毁了自己的人生。

　　所以，即使做为加害人而失了立场的蓝曦臣，依然决定要说些什么。但当蓝曦臣嘴巴微张，话尚未出口时，他看到了聂怀桑紧握成拳的双手。

　　聂怀桑虽是清河聂氏出身，但却并不像他的兄长乃至其他学刀的旁支和门生那般性格大大咧咧，反而活得十分精致，连指甲都要精心打磨过。

　　听学这段时间，他固然失了几分平常心，以至于顾前不顾后。衣着饰物依然鲜亮，然而细节如长长了的指甲，分岔了的头发，却是再也没心思打理了。

　　长了许多的指甲因为聂怀桑压抑恨意而握成拳后折断在了掌心之中，鲜血尚不及滴落在地，就被他身上隐约可见的黑色怨气给吞噬殆尽。

　　他在压抑什么呢？

　　蓝曦臣不明所以，毕竟聂怀桑从没收敛过自己的怨气，也从未收敛过对自己那尖酸的言词……那么，他不觉有什么要压抑的？

　　终于，蓝曦臣心中一动，揪开了迷雾后，终于明悟了聂怀桑心魔的真相，嘴里发苦：“怀桑，不要自苦，聂大哥的未来已经改变了，他不会再出事了。而且，要害一个人，方法可以有很多种，而世上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是我大哥。”聂怀桑打断了他的话：“死的那个是我大哥，是爱我护我宠我的至亲。”

　　盯了蓝曦臣半晌，聂怀桑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看向影像，以行动表明了自己不欲多谈的态度。

　　蓝曦臣越发不能坐视不理，而如今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希望接下来的影像中，不要再有过于刺激聂怀桑心神的场景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蓝忘机从药童手中取了消魂散，叮嘱了一番不可泄漏此事，又连夜习了窥心术的琴谱后，迫不及待的就想用在魏无羡的身上。
　　这些时日蓝忘机固然忙着帮叔父和兄长准备听学的一应事宜，但魏无羡之事他亦从不曾假手于人，是以日日或早或晚的都要在魏无羡面前露个脸，弹首清心音……可不就是个好时机嘛。
　　然而魏无羡这几日看蓝忘机百忙之中还要抽空为自己弹奏一曲清心音以稳固心神，未免有些太过烦扰了对方。魏无羡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这清心音弹不弹无可无不可，见蓝忘机又来了，真心推拒道：“我觉得我挺好的了，不需要再听了吧。”
　　蓝忘机果断否决：“不可以。”
　　“那好吧。”魏无羡向来知道蓝忘机是个古板执拗的性子，与其浪费时间去劝说，倒不如让他快快弹上一首，才好安心去忙碌听学之事，否则一番争执下来，天都要黑了。是以只能按捺下愧疚之情，提起一个不情之请：“那我听完，可以去藏书阁借点书看吗？”
　　蓝忘机不疑有他，一口应承下来：“当然可以。”
　　“那好，快点开始吧。”反正听听也没事，魏无羡脱靴后坐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盘腿打坐以倾听。
　　趁着魏无羡没注意，蓝忘机把消魂散全倒进了香炉里，然后弹起了清心音。待到消魂散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开始起作用的时候，琴声陡然一转，清心音换成了窥心术。
　　窥心术一出，魏无羡的闭目打坐便成了昏睡，而蓝忘机一心二用，保证琴声无丝毫错漏之余亦分出心神，将魏无羡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刻在了自己的识海之中，再挑着自己想看到的重点回忆。
　　蓝忘机最想知道的，在魏无羡的记忆里，自己和他是怎样认识的。】

　　记别人看自己的经历是一回事，让别人看自己的记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魏无羡自认坦荡，事亦无不可对人言之处，而且之前的几次观影，连他和蓝忘机的私底下的相处都晒了出来，可是到如今连记忆都不能幸免于难，让魏无羡多少感觉有些不舒服。

　　毕竟，影像中的那些都是未来，以及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在他们决定要改变未来的时候，《薄暮归途》中的未来自然会是另一个走向，那么魏无羡完全可以安慰自己，这就是个画本子，看了就看了。

　　可是另一个蓝二公子将要窥探的记忆，却是过去。

　　魏无羡推算过时间，照着未来的那些零碎的提示，云梦被灭门的时间就在云深不知处的听学结束，不足半年。

　　那么，另一个魏无羡所展现出现的记忆，除了中间那据说是岐山听训的那一段外，剩下的都是自己经历过的往事。

　　而且凭着另一个蓝忘机对他那个魏无羡的关心程度，看完了他们的相识相知之后，会不好奇魏无羡的过往吗？

　　那个蓝忘机，可是性格有所改变的蓝忘机啊。连夺魄术和窥心术都能毫不犹豫的使用，魏无羡一点侥幸心理都不敢有，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记忆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矣。

　　无奈他们一个在影像外，一个在影像里，魏无羡能看到里面的人的所思所想，里面的人却压根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旁人看在眼里……无法交流，魏无羡想告诉另一个蓝忘机慎行都做不到。

　　魏无羡是当局者迷，旁观者却在此时提出了另一个看法。

　　“你们说，蓝二公子看了魏兄的记忆，会不会知道射日之征的起因？”说话者是琅琊王氏的嫡公子，他看魏无羡原先的排斥转为了恍然，紧接着又道：“说不定还能知道莲花坞被血洗的始末。”

　　此话一出，云梦江氏众人皆精神一振，随后都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