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绯缺落

13、第 13 章

　　【因为离听训的日子还有段时间，所以蓝忘机和魏无羡都不急着御剑赶往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是想着跟魏无羡有着更多的单独相处的时间，魏无羡则想到姑苏蓝氏特有的草根树皮，即使早就下定决心能忍则忍，更何况乱葬岗中他也吃过比这更差的东西，但抗拒的心理还是让他选择用脚赶路。
　　在城镇中时还好，出了城镇，在林间小道中穿行时，魏无羡就免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向蓝忘机。
　　理智告诉他，这个世界有问题，那么蓝忘机肯定也有问题，但在情感上，魏无羡总不自觉的对蓝忘机产生亲近。
　　尤其是与他最亲近的江氏姐弟性情大变的前提下，张口一句无聊，看起来性子清冷不近人的蓝忘机，自然就成了魏无羡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能捉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可以的话，魏无羡是真的不想怀疑蓝忘机，毕竟在此之前，蓝忘机在魏无羡心中的形象一直都很好，而且他们二人看着一个冷漠，一个跳脱，却是真正的知己，志同道合的那一种。
　　可是魏无羡也没少听到过修士们对蓝氏的怨言和忌惮，在不愿意冤枉了蓝忘机意愿下，魏无羡左思右想，觉得与其旁敲侧击，不如直接跟蓝忘机求证。
　　毕竟，在魏无羡眼里，蓝忘机是个不会说谎的君子。
　　不喜欢拐弯抹角的魏无羡甚至没什么铺垫，张口就问道：“蓝湛，我听说你们蓝氏烧了金麟台，为什么啊？”
　　“杀鸡儆猴。”
　　“啊？不是……吧？”蓝忘机果然没有蒙骗的打算，但答案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以至于魏无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依然如天上月的蓝忘机。
　　也不是说魏无羡完全没有思考过这种可能性，但想过，和真正从蓝忘机口中听到，这感受实在是有点让他无所适从。
　　而且这蓝家的画风，突变的有点清奇呀。
　　没意识到魏无羡平静外表下，内心的纠结，蓝忘机见他一脸迷茫，便仔细的为他解释此举的作用，遂道：“金氏自诩为百家教养育人，其德高望重之名声是所有世家中最高的，烧他家是最好的立威方式。”
　　魏无羡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这蓝家的作法，完完全全就是复制了当年的温家啊……不对！
　　魏无羡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问题所在。
　　江澄爱看话本，师姐成天要打断江澄的腿，这画面，可不就像聂兄和聂宗主相处的模样吗？！
　　还有这温氏勾搭上蓝氏，何其像曾经的金氏。
　　那不就是说，蓝氏变成了温氏，江氏变成了聂氏，金氏变成了曾经的蓝氏，温氏则是金氏，那么聂氏，应该是像我江氏了。
　　魏无羡倒抽一口凉气——天呐！这不全乱了吗？
　　“魏婴，魏婴？”发现魏无羡停下了脚步，而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却乍青乍白，蓝忘机连唤了几声。
　　“啊，有……有事吗？”才把蓝氏跟曾经的温氏划在一起，魏无羡的内心莫名的有点心虚，觉得有点对不起眼前在他心中一如既往的蓝忘机。
　　“你在想什么？”蓝忘机的睫毛轻颤，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点过于亲密了，不过内心却又觉得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他和魏无羡，本就该亲密到能知晓彼此的心事。
　　魏无羡倒没多想，沉吟了一阵，整理了乱糟糟的心情后，方才开口：“我啊，我在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什么时候吗？”
　　若按对比，温氏只有温情姐弟去听学，那在这个不知道是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里，蓝忘机应该是没去过才对。
　　魏无羡是真怕蓝忘机的回答跟自己所知的并不一样，因为这样一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蓝忘机了。
　　可这个问题，他又不得不问，毕竟魏无羡并不是一个软弱到无法接受真相的懦夫。
　　然而魏无羡的问题，问的是他心目中那个皎皎君子的话，自然不会有旁的答案出现。只是如今的蓝忘机，可不是那个不打诳语的小仙君。
　　尤记得出发前兄长提及，关于魏无羡记忆混乱，把好的变成坏的的话。
　　以及江澄前来告密，言之凿凿魏无羡认知上的偏差，甚至还举了例子，说他们姑苏蓝氏，在魏无羡的心中，从一个恶名昭昭的变成了君子之风的兰陵金氏。
　　蓝忘机心中一动，已经有了答案。于是，他看着魏无羡的眼睛，以最赤诚无伪的外表，用言简意赅的词句回道：“我们相识，是从云深不知处听学开始。”
　　这回答，让一直在做心理准备的魏无羡更懵了。
　　于云深听学相识，如果是真正的蓝忘机的话，这个回答并无不妥。可这个世界已经与魏无羡所认知的全都不一样了，甚至还有了蓝氏火烧金麟台的事件出现，蓝忘机的正常，反而变成了不正常。
　　就当魏无羡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的说话时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魏无羡摸摸下巴，对于姑苏蓝氏的作派，实在是有点适应不良。

　　无论是现实中的姑苏蓝氏那三千多条家规，还是影像中肖似于岐山温氏的姑苏蓝氏，都有着他无法理解的存在。

　　虽然他认为自己跟蓝忘机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也从不觉得蓝忘机恪守君子之道是矫情。

　　不过，他却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问句心里话，在蓝忘机看来是过分亲密的行为。毕竟云梦江氏的先祖乃是游侠出身，所以家规只一条明知不可而为之，并且崇尚天性，从不过分苛求弟子言行。

　　所以，对于姑苏蓝氏的君子之道，魏无羡固然佩服，但却不曾深入的去了解。魏无羡对于君子有着自己的理解，在他看来，君子不在于言行，而在于作为。

　　比如素有佳名，逢乱必出，不管邪祟有无害人性命，但有百姓请求，必会出手相助的蓝忘机，就是魏无羡心目中君子的典范了。

　　影像中的魏无羡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实中的魏无羡也同样有着这样的优点，心中有疑，面对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人，他毫不避讳的问了出来。

　　蓝忘机愣了愣，像是有点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世家不同的教育所造成的差异。

　　“因为蓝氏言行有规，交情再深，也不可随意与人评论心声，便是夫妻之间，也应遵循礼节，克己守礼。”

　　魏无羡眉头一皱，歪着身子在蓝忘机耳边低声抗议：“不会吧？怎么蓝氏家规还管上了夫妻间的房里事？难道还定下了一天最多能做几次？”

　　蓝忘机耳朵瞬间发红，手指微蜷，可还是忍着羞意回道：“家规有云，不可纵欲。”

　　“啊？还真有啊？！”因为太过震惊，魏无羡的声音骤然高了八度，也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这下子，蓝忘机不只是耳朵红了，连脸都微微发烫。

　　还亏得魏无羡经得住事，镇定自若的挥手：“看什么看，没看过小情侣说悄悄话啊！去去去，看你们的影像去。”

　　离得近的几个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怎么都无法把所谓的‘悄悄话’跟魏无羡联系在一起。

　　但大家都知道魏无羡的那张嘴，该严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别想撬开。见他无意解释刚才的失态，大家也不好追问，也就只能假作认同的重新看回影像了。

　　只有魏无羡，一脸苦恼的把脑袋埋在了蓝忘机的胸前。

　　【“我父亲得了蓝氏青睐，你跟了我，荣华宝贵享不尽啊。”
　　“这声音……”
　　人未见，声先至，熟悉到魏无羡永远都忘不了的声音让他的心中瞬间涌起了刻骨的恨意。
　　顾不得再想太多，魏无羡第一反应就是拉着蓝忘机往声音的来处小心翼翼的靠近，再在见到树林中晃动的人影时，果断的带着蓝忘机躲了起来。
　　“到时候，你就是有名的温二夫人。”说话的人，十八九岁的模样，趾高气扬，相貌勉强能和‘俊’沾个边，但和他的头发一样，令人感觉莫名油腻。
　　此人正是岐山温氏家主最幼一子，也是魏无羡恨之入骨的温二公子温晁。
　　而他发誓的对象是一名身姿婀娜的少女，柳眉大眼，红唇如火，倒是个颇为出色的美女。只是周身钗环璨璨，仿佛恨不得把一个首饰铺子都穿在身上，很是没品。
　　算起来，这位容貌妩媚的少女也是魏无羡的老熟人。她本是温晁正定夫人的一名使女，因睚有几分姿色，与主人眉来眼去便混上了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仗着温晁宠爱，而造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颖川王氏来。
　　兴许这就是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便是换了个不同的世道，王灵娇是真正的世家小姐了，可照样跟着温晁勾搭在了一起。
　　听完温晁的承诺，王灵娇显而易见的心动了，只是女性的矜持以及世家教养下尚存的几分理智，让她并没有轻易的点头，反而迟疑了一阵。
　　然而矜持与理智王灵娇固然有，但对权势和纸醉金迷的追求，让它显得单薄得可怜。
　　所以，为避免温晁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真的息了心思，又怕她一旦同意下来，事后却被翻脸不认人，好歹想着要讨个承诺，嗲声嗲气道：“温公子可要说话算话，不然，我颖川王氏虽比不上你温家，可也不是好惹的。”
　　“你放心，我温晁向来说话算话。”温晁信誓旦旦，但他做为温氏的二公子，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可能真轻易对一个刚见面的女人动心，是以早打定了主意，玩腻了就势诸脑后。
　　就算没攀上姑苏蓝氏，一个三流世家的颖川王氏，也照样不敢捋他岐山温氏的虎须。
　　“温晁！王灵娇！”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魏无羡想到莲花坞被血洗，尸体堆成山的惨状，怒火和恨意顿时涌上心头。
　　血洗莲花坞之仇！还有欺辱之耻，以及把自己丢下乱葬岗之恨！每一笔，都足以让魏无羡将他们这对狗男女给碎尸万段！
　　一时间，魏无羡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眼神阴鸷的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温晁与王灵娇，手一压，放到了腰间的陈情上，丝丝缕缕的黑气亦随着他的情绪突然的高亢，从其身上溢出。
　　因为离得近，再加上姑苏蓝氏对怨气的精通，蓝忘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魏无羡周身气息的不对，而且这气息还与蓝氏法术，很是相似。
　　蓝忘机意识到魏无羡身上黑气的溢出，是因为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可这气息既跟蓝氏法术相似，那么就同样的对施法人的心境要求极高，蓝忘机可不敢让他冒然出手，以致受伤。
　　“魏婴，凝神。”
　　魏无羡看了他一眼，在那蓝忘机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近乎狰狞的倒影。蓝忘机在魏无羡的心里，总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以至于他不愿意让蓝忘机看到自己任何不堪的一面。
　　更何况这个不知是幻境还是现实的世界里，莲花坞还在，魏无羡就算要打杀温晁和王灵娇，也没个合理的缘由。
　　因此，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恨意和杀气，看着温晁和王灵娇共乘一匹马，越走越远。
　　但魏无羡也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温晁！王灵娇！不管你们是真是假，不杀你们，誓不旦休！
　　魏无羡对温晁和王灵娇那滔天的恨意被蓝忘机看在眼里，眼见着他们离开，那恨意和杀气虽然暂时消退了下来，但显而易见的开始心情变得不好。
　　蓝忘机想要哄魏无羡开心，却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一时间不免头大。
　　而魏无羡却已经顺利收拾好心情，开始想办法要怎么暂时甩开蓝忘机，好脱身去除掉温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