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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偏爱只给温弋言》 ...

  •   文/@颜梓熙8577

      温弋言跟裴瑜结婚两年,两年前裴瑜被裴家赶出来,身无分文。裴家是老式家族,在A市盘根错节,实力雄厚,温弋言不了解裴家,跟裴瑜起初也只是点头之交,见过两回面,第三回两人就已经在人来熙攘的民政局。

      那天下着不小的雪,温弋言瘦窄的雪地靴踩进松软的雪地里,一脚就没影。

      两人捧了结婚证,往兜里一揣,拐头去隔壁街的面馆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庆祝。牛肉面店有些年头,暖气片上烘着橘子皮,皮帘子一撩就闻得着橘子皮被烘烤的香味儿。

      裴瑜端着面碗,久久不动,“抱歉,我匆忙找你结婚……其实,你可以再多考虑考虑,我身上没多少钱,你就这样答应我,让我总觉得自己像是捡了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

      裴瑜双手搓了搓脸,捧了面碗,才发现温弋言已经给他把香菜挑完,碗里牛肉也是双份的。

      “我不觉得,”温弋言抿了口一次性纸杯子里的大麦茶,嘴里呵出一口白气,“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这顿牛肉面的钱,你结吧。搭伙过日子,你请我一顿,我回你一顿,你就当我们这么着过吧。”

      裴瑜讶异了下,再次看向温弋言的眼神,软得像是一朵云。

      两人结婚后,就按照朋友的模式相处,虽然都睡在一张床上,但很少有出格的举措。最过线的一次,也不过是裴瑜应酬回来喝醉酒,扑倒在温弋言身上,紧握着温弋言的手腕,喊了温弋言一句“老婆,我胃里难受”。

      结婚一年半的时候,温弋言的前男友从镇上来A市,找到温弋言租的房子,撬开锁在温弋言家里搜钱和存折。温弋言以前在镇上当糕点师,开了一家西点店,交了个男友叫程宇,是个装修工,程宇有暴力倾向,两人同居后便常打温弋言。温弋言跟他分手后就转了店面,来到A市。

      程宇桥开锁时,温弋言正在洗澡,温弋言以为裴瑜回来,没在意。直到锁柜被翻开,温弋言顺手扯了浴巾裹上冲出去,撞上程宇阴鸷的目光。

      “哟,结婚了,你男人长得还怪好看的。”程宇手里捧着温弋言的结婚证,手里的刀落在上面。

      温弋言想跑,程宇拼起来不要命,他不想惹。那些被压抑到心坎里的记忆,再一次浮现出来,糊了他一脸的血,被摁在墙上时闻到的墙腻子味儿,直冲脑门的碎玻璃片……温弋言想跑,却软了双腿,他恨程宇,却更害怕程宇。

      裴瑜就在这时回来,开门,拦在温弋言面前。

      “滚蛋!老子教训自己的人,轮不着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程宇挥着刀子说。

      裴瑜打电话报警,程宇着急,跟裴瑜扭打起来,很快见了血,温弋言才回过神,出去喊街坊邻居来。程宇怕事儿,兜里揣着搜到的现金,从卧室窗户爬管道下楼。

      “疼吗?我带你去医院,你忍一忍。”温弋言说。

      裴瑜伸手抱了下温弋言,给他披上外套,温声笑说:“老婆,你浴巾掉了。”

      温弋言窘得像是火烧,“你转过去,我换件衣服带你去医院。”

      温弋言背对裴瑜换衣服,转过身时,发现裴瑜睁眼看他,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点热,像暖气片在冬日晒着阳光的温热感,他嗫嚅说:“你偷看……”

      裴瑜笑:“嗯,我偷看了。”

      承认得光明正大。

      临走,温弋言给裴瑜简单处理干净脸上的伤口,裴瑜侧头亲了下温弋言的食指,温弋言触电似的缩回,好半晌,问了裴瑜一句:“程宇是不是把你脑子一块儿揍坏了?”

      “程宇?谁?”

      “刚才那个,我前男友,小偷。”温弋言用了三个定位词。

      裴瑜哦了声,“他胆儿挺肥。”

      那几天裴瑜早出晚归,程宇自那之后就没再出现在温弋言面前过。

      这两年,裴瑜混成了一家教育机构的高级主管。当初这份工作还是温弋言介绍裴瑜过去的,裴瑜能力强,从一个初级卖课销售混到机构的中高级人员。

      结婚两周年,温弋言给裴瑜选了一对皮革外饰的袖扣,他觉得裴瑜会喜欢这样的,付钱的时候即便心疼也要咬咬牙付了,一个月工资说没就没。

      温弋言回家遇到裴家的人,两个保镖,身材魁梧,穿着挺括西装,一个拄着黑色拐杖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他家客厅,裴瑜跪在地上,腰背笔直。

      温弋言拎着礼品袋,心里不安。他隐约猜到这是裴瑜口中提过的爷爷。

      “沈风从英国回来了,沈家那边对你跟他的事儿也松口了,这回我不拦着你,你要继续跟他谈恋爱还是结婚我都不管你,我老头子年纪大了,管不动你们这些年轻人。”裴老爷哐哐用拐杖锤了两下地板。

      裴老爷为了不让裴瑜跟温弋言继续生活,动手说服了沈家,让沈风回来。沈风是裴瑜的爱人,但裴沈两家反对同性婚姻,沈风被强制送出国,裴瑜也被老爷子一气之下赶出家。

      裴老爷走后,温弋言转身去厨房做饭,打开天然气后才想起菜没洗,手忙脚乱去洗菜后,才发现手里还拎着礼品袋。

      裴瑜走到温弋言身边,双手穿过温弋言的侧腰两侧,轻轻拥住温弋言,脑袋搁在温弋言左肩,好像这样做就能将所有的坏情绪一股脑抛掉,他只记得只感受得到怀里的人,和怀里人的温度。

      温弋言不敢动,直到脚站的酸了,才问:“你会回去吗?”

      “回。”

      “那……还回来吗?”

      “嗯。”

      温弋言猜得到沈风跟裴瑜的关系,裴瑜的好友这两年也多多少少跟他提过。

      “嗯是回来还是不回来?”温弋言转头看着裴瑜,追问道。

      “你想我回来吗?”裴瑜捧起温弋言的脸颊,“你想我回来,那我就回来。”

      裴瑜离开两个月,赶在冬至的时候回来。

      温弋言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老旧的锁,一抽一搭地响。

      他顺着声音转过头看裴瑜,他确定那一刻他是真的愿意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裴瑜。

      第一回见裴瑜,他只觉得对方是个贵公子,第二回见,裴瑜冲他礼貌地笑,第三回见在民政局,裴瑜坐他旁边,给他整理白色衬衣的领子。

      人生呢,是有点奇妙的。

      直到裴瑜吻他前,问他那句“我现在想吻你,你能同意吗”时,温弋言也没回过神。

      他的心脏像是铁树银花的绚烂,蒲公英的絮子柔软地挤满了每一个腔室。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裴瑜稍带薄茧的手握住温弋言的,温弋言挤在裴瑜的两个膝盖窝间,身上搭着蓬松羽绒被,旁边是烘着橘子皮的暖气片,说不出的惬意。

      温弋言问:“你跟沈风……你们……”

      裴瑜偏头亲在温弋言耳垂上:“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有了我的,你就是我现在唯一想要握住的一辈子。”

      裴瑜说:“老婆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这醋就别吃了。”

      一开始结婚,裴瑜只是想要一个伴儿,想跟裴家较劲儿,但后来又是真心实意喜欢上了温弋言。

      沈风说他真的懂了什么是爱,其实哪里是懂不懂爱,只是他懂了也理解了身边随时随地存在的那个人。

      有的人就像一杯温墩墩的白开水,初看不惊艳,仿佛一眼就能看透,捧在手里喝到胃里却才能体会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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