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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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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板家距离百花涧不算很远，驱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一路还算顺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
她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尤其喜欢收集古代各种朝代的嫁衣。
因收集数量庞大，她在郊区购置了一套房产，房子是别墅式，四面环水，一式两层，一层用来办公跟放置她的作品以及收集。
二层住人。
一层几乎没有家具陈设，一字排开过去全是穿着各种各样古式风格嫁衣的假模特。
有种进了批发假人模特市场的感觉，余满瞅着瞅着多少有点犯怵。
一层大几百平米，全部都是假人模特，还全部穿着大红色的嫁衣。
这白天看过去都是阴森森的，要是晚上，还不把人吓出毛病来？
玉老板对于自己的藏品倒是非常大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是有这么个收集的毛病，每一件都是我的珍藏，就喜欢展示出来，不愿意将就任何一件。”
“没事，只是玉老板，您就不会害怕？”余满说，“这么多的假人模特，还穿的大红色，晚上你临时下楼来，真的不会被吓到？”
“我很少住在这里。”玉老板本来想据理力争几句，在看到阎述的脸色后，不得不诚实回答。
余满理解了：“哦，所以说，这里就相当于是您的工作室了？”
“可以这么说。”
阎述扫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所想看的，语气冷漠：“跟那双喜鞋配套的嫁衣呢？”
“在楼上。”
刚才信誓旦旦说公平对待每一件藏品的玉老板一张脸这会儿已经被打了好几下。
“为什么放到楼上？”
玉老板下意识地瑟缩的动作同时落入余满和阎述眼里，这就已经把问题说出来了。
余满：“那一套，真的有问题。”
“你观察看看，这里的模特身上的衣服鞋子有什么不同？”
废话，每一件都是不一样的，当然都是不同的。
“观察。”
两个字直接压下来，余满硬着头皮继续打量，说实话他不讨厌红色，平时也挺喜欢的，毕竟红色喜庆，财神不也是正红色的吗，可在这里他怎么看心里都不舒服。
他这次只看模特脚上的喜鞋，不过只看了几眼，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阎述恰到好处地提出反问。
“这里模特的喜鞋尺码相差不大，都是正常女子脚部尺码的长度，鞋码应该都在35-37之间。”
阎述点头：“继续。”
“玉老板给我们看的那一双喜鞋，却是一双42码的大脚穿的。”
两人目光同时看向玉老板。
阎述问：“玉老板，楼上的嫁衣是不是也非常大？”
玉老板摆手：“不大不大，非常标准，符合标准身材。”
“也是，女子当中也会有身高较高并且脚尺码较大的。”余满替玉老板找补，因为老板脸色又非常不好看了，真是阴晴不定。
几乎是在进来的那一刻老板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他发现了跟碎片有关的？
搜肠刮肚半天，余满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恐怕也只有这个才能让阎述反应不正常？
那天晚上的情景余满现在想来依旧心有余悸。
突然，两人同时转头，四目相对。
阎述开口：“想到什么？”
“想到了您突然坚持来这里的理由。”余满语气是陈述句，目光里却带着反问，他在确定。
“就是你所想的。”阎述没有隐瞒。
“哦。”
碎片，到底是什么人的神魂碎片叫他不惜以自己身体为媒介供养着？
说实话，余满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好奇，还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不带任何心思的嫉妒，因为阎述这人看上去很冷漠，整个人气质又那么好，还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首，如此神秘且厉害的人物，为了一个人的神魂碎片如此，这搁谁身上都会好奇的。
很快余满就认清事实，他们俩就是上下属关系，他嫉妒个什么劲儿？
老板愿意告诉他，没有用敷衍态度对待自己，已经是非常高的待遇了。
蓦然。
一声绵长尖锐的唢呐声从楼上传出。
非常刺耳。
玉老板全身哆嗦了下，下一秒就尖叫着躲到余满和阎述身后。
紧接着又是一声。
然后戛然而止。
就这样安静了足足三分钟，没再出现唢呐声。
玉老板的反应叫阎述不带拖沓质问：“平时听到过？”
“偶尔。”
“上去看过吗？”阎述又问。
玉老板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项链饰品，垂着颗脑袋，嗫嚅道：“就，就上去了一次。”
“上去做什么，看到了什么？”
“我上去拿鞋子啊，什么都没有看到，就，下来的时候突然响了一声，我就赶紧出门了，就去百花涧的那个净吟寺。”
“听到过几次？”
“额，大概两次，今天第三次。”玉老板答。
唢呐声非常刺耳，余满已经被这当响不响，跟挤牙膏似的要出不出的声音搞得有点头疼。
以前村里有人去世，当天夜里主家就会邀请道士做法事，那天晚上村里就能听上一宿的敲锣打鼓唢呐声。
那时候也是余满最害怕的时候，因为每次听到那个声音，他就能感觉到非常重的阴气想压制着他，以前余满人小，总是抑制不住的恐惧，越是恐惧那股被压制的力量就越强大，奶奶每一次都会紧紧抱着他，嘴里念着余满听不懂的话，一念就是一夜。
每一次都这样，一直等他长大了一些后，才好了点，可唢呐声却成了余满感到不舒服的来源。
阎述还要继续问，就已经见余满人。
再看，人余满已经上二楼了。
玉老板吓得不轻：“小朋友你，你上去干嘛呢？”
“我看看是谁在吹唢呐，要么出来吹个够，躲里头搞什么神秘？”余满说完抬脚往门上一踹，门居然就开了。
阎述：“……”这莫不是中邪了。
玉老板：“……小兄弟，厉害哦。”
“上去。”
“什，什么？”玉老板一脸震惊，“我上去？”
阎述找到了张可以坐的椅子，端坐在那儿，无比优雅地指了指二楼：“我这个小员工呢，没什么大本事，搞破坏，绝对是第一名的，玉老板您家二楼可是还有其他的宝贝？”
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一声哐啷的清脆声。
这回玉老板也不怕了，一路祖宗师奶奶的喊着冲上去了。
阎述目送玉老板身影消失二楼转角，脸上神色瞬间消散。
……
二楼三个房间。
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以及一间主卧房。
余满踹门进来的这间就是主卧。
主卧里除了一张粉色的圆形大床，就是一个大衣柜。
除了这两样，就都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陶瓷制作的佛像啊菩萨像啊，甚至耶稣什么西方神像都跟着出来了。
他们被摆在地上，用一种余满完全看不懂的方式摆满整间房，导致他一进来就有几个陶瓷品摔倒碎开了。
玉老板噔噔噔跑上来，一边双手合十一念念有词，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碎片收拾。
“玉老板，你在说什么？”
“你就不能斯文点，这些都是我找了好久才找齐的。”
余满无辜：“这些难道是您打算用来镇压那套嫁衣的？”
被说中的玉老板手上一哆嗦，手中本来打算挪走的一个陶瓷生肖相不幸碎掉。
“玉老板，十二生肖，一百零八好汉，这边是七个小矮人，还有一看就是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形象，他们不能镇压什么的吧？”余满提出疑惑，“东方西方这块区别那么大，这不光顾着打起来，哪里顾得上给您镇压？”
“闭嘴！”玉老板没好气道，“你知道个屁啊你，给我出来。”
“我要看看那套嫁衣，还有，唢呐声到底从哪里出来的，我查不到我不会走的。”
玉老板也懒得收拾收拾了，站起来双手叉腰：“余满，这是我的房间，你一个大男人进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玉老板多久没回来这里睡觉了？”余满直接无视，转头开始在房里翻找，随便一翻个窗帘，灰尘弥漫整个房间，“咳咳咳……一看就是好久没回来了。”
“我有钱，想住哪里不行？”
余满挥开漂浮在眼前的灰雾：“这么好的房子不住，不可惜？”
“我说了，我想住哪就住哪。”
“玉老板，你……”余满刚想说，一道红色影子从她身后快速飞了过去。
“我什么。”
“我看到嫁衣会动，就从你身后过去。”
“啊……”中性十足且浑厚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玉老板跳着脚就往余满这边跑，浑身簌簌发抖着拽住余满双肩，尽可能把自己缩得小鸟依人一点。
玉老板两只画着极其浓重的眼睛骨碌碌打着转：“余满小帅哥，还，还看得到不，在，在哪里啊？”
“不见了，刚才真的刷的一下就从你身后划过去了。”
“啊……”玉老板突然一激灵，一屁股跌坐在地，欲哭无泪，“我，我感觉，我背后，背后冷飕飕的。”
“哦，我刚才开窗了，有风进来，自然冷，天都快黑了，不奇怪。”
玉老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