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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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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仅三个女子,如今被妖法陷害受人围观,而其中一名女副将听到其夫君被牵连,直接激动打伤人,被铁链锁住,奄奄一息。
曾经战绩累累如今没有了一点加持,女子从军本就遭来不少白眼,那些趁机踩着上位一堆,其中还有叛国大臣里应外合,将她们拉入绝境,求诉无门。
转眼,三人相继在古树之下吊死以明志。
一幕幕跟过电一样发生在余满面前,他内心受到极大震动。
“女子从军又如何,一样可以建功立业,一样可以保家卫国,为什么要如此对他们,太过分了,老板,我们去棒棒她们。”余满胸前因激动而起伏,面颊也跟着起了层红,眼眶里甚至还蓄满水雾,他不是一般地难受。
“感情用事。”阎述冷冷给出四个字评价。
“你不能这么冷血?”
“冷血?”
阎述好似品味一般重复两遍这个形容自己的词,顺带一脸玩味儿地盯着余满,良久才冷冷说:“这是幻境,也是事实发生地,你伟大你清高,敢问一句,您可知道如何重返几百年前?”
余满当下咯噔住,一时无言,他不能,他怎么忘了这是幻境,是那小人儿制造的,也是既定事实,他们不过是看客,根本无法参与进去,只能旁观,做不了任何。
与那晚的不一样,那晚余满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牢狱里沉重的混着铁锈以及霉味的血腥味,非常令人窒息。
而这里所有的一切跟走马观花一样展现,他无法碰触,可却能强烈感知的感觉,就越难受了。
阎述突然抬头看向那三名女子相继以死明志的古树方向,在空中虚虚化了一道符,也就是瞬间工夫,身形再度一晃。
黑。
漆黑一片。
余满精神为之一振,如果不是看到那带着树枝装备的女人倏地一下转头跑了的动作,他一定会大喊一声他们出来了。
原来他们进入幻境现实一切是静止状态。
“你还不赶紧追?”阎述推搡了一把正在琢磨着的余满,“杵这儿做什么?”
“老板你……”余满刚想说老板你不是能够平地出没吗,怎么不再用一次,他这人力估计是追不上那只妖的,就算追上了也不是她的对手,小命很有可能还不保。
“你以为进出幻境就不耗费心神?”阎述冷着声音反问。
“那,回去以后让褚姐姐给您多煮点猪肝吃?”余满试探性一问。
阎述的那根叉子再度出现,只是这次不是对着敌人,而是对着余满的脖子。
“余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不是反问而是肯定句。
“我想活,”余满真切感觉到对方突然而起的杀心,脖子下意识瑟缩着,“老板我想活着。”
兴许是余满瑟缩的动作刺激到阎述,脑袋突然清明,只是手上动作依旧维持,语气却没那么冲:“忤逆上司命令,你哪里傻,分明就是蠢,赶紧给我追去。”
“老板您刚才真的想杀我?”
“我要杀你这个工夫你还有闲心跟我说话?”
行吧,这中气十足的质问语气,哪里像是耗费心神过度的反应,看来也不需要褚没姐姐多心思照顾这人。
余满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叉子,然后把它推到一边,这才又问:“老板,您这叉子这么像骨头,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就是你觉得的那样。”
余满瞬间呆滞:“……什,什么?”
“嗯哼。”阎述再度把叉子在他跟前扬了扬,脸上借着月色透露出一种理智且猥琐。
“我,我去追……”余满颤声说了句,然后赶紧转身撒丫子跑了。
直到余满身影消失于夜色,阎述一张脸才越发沉重,他垂眸盯着骨叉沉默许久。
骨叉居然对余满没有任何敌意,当时阎述的确对余满起敌意,器灵随主,为什么唯独在余满身上失灵。
如果不是这样,刚才余满就已经受伤,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可他为什么能推开骨叉,还那样轻轻松松。
“不归,你说说,为什么?”
“……”没有反应。
“今晚倒是老实,回去给你浸药水,滂臭的那种。”
不归闪了闪白光后,再度回归寂静,仿佛这闪光已经是对他这个主子最大的尊重。
阎老板想不通。
估计是因为他方才耗了心神的缘故。
不归认他,不过是因为造出它的主子与自己有契,自他离开后便戾气很重,也仅仅认自己,连潘坚都不敢轻易与不归有交集,不可能会任由一个普通人碰触的?
……
刚跑到石桥另一头余满双脚就跟灌满铅一样无法再迈出一步,疲软瘫在地上。
捂着不停悸动而发疼的心口,如果方才是白天,阎述一定看到他那难看的脸色。
余满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再听到阎述亲自承认的时候他在那一瞬间真的心脏猛烈跳动,就好像被一双手猛地把它从身体里强行拽出,让你无所适从的同时还能感受强烈窒息。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有窒息感和恐惧,就好像突然发现人家拿来当的武器,是从自己身上取下来的一样。
忽而。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长空,余满扶着矮木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突然一轻,双脚悬空。
阎述又一次把他公主抱。
“老板你,你怎么……”
“你腿软了。”言简意赅。
余满:“……”
“那女妖捉到了。”
“在哪里抓到的,我顺着方向追来怎么没有看到?”
抄着腿弯的手忽然一紧,把余满吓得一激灵。
阎述抱着余满往回走:“才跑出来多远就腿软,小朋友,说谎话很不好。”
“放我下来。”
“这是命令。”
“我没事了。”余满继续挣扎。
“想喝奶茶?”
“我不想喝。”
“肉包?”阎述一本正经。
余满无语:“老板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使用的武器,也就是那骨叉,它叫不归。”
“哦!”余满骤然反应,“啊?”
“你刚才腿软是因为它?”
“不是,”余满解释,“我就是突然心悸,加上剧烈运动,才会腿软。”
这回轮到阎述诧异:“就这样?”
“不然应该怎么样?”余满试探问,“难道我应该是吐血或者昏死过去?”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
阎述本来想不通,可看到余满脆弱地瘫在地上心中突然松口气,不归没有失灵,如今却只是这样?
怎么可能?
这人不可能跟他找了几百年的人有关系,不可能,体内的金丹估计也是阴差阳错。
“大人,奴家不跑了,大人先放了奴家吧?”
那带了树枝装备的女子突然冲出夜幕,跪倒在阎述面前,身上叮铃当啷地响个不停。
“真不跑了?”
“不,不跑了。”女子不停喘着粗气,说话也很痛苦,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不能呼吸。
“很好。”
话音刚落,女子就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呼吸,半晌才缓过来:“多谢大人。”
也是此时才抬头看清,抱着余满的阎述,两个男人这么抱着的确没有问题,可她却看出一种有问题的滤镜,一时无措再度垂下头不吱声。
“腿还软吗?”阎述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了几个字,把还在被这眼前行径看呆的余满给刺激得耳朵下意识红了。
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女子:“……”
还是把头垂低一些,降低存在感安全,这还真是猝不及防。
“你腿还软吗?”阎述怕余满听不到,又问,声音还特地高了一点。
余满双腿一用劲,直接从他身上挣下去,好脾气的他难得臭着语气反问:“老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阎述直接忽略,手指略略伸缩几下,似是在回味刚才抱着人的感觉:“还挺有劲儿,下次可别腿软了。”
余满:“……”这人一定就是故意的。
女子脑袋已经贴在地面上,一辆不知名的车啪叽一下呼在她脸上,不过她好奇,两名男子之间做起那事这么刺激?
其实不用他们刺不刺激,自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已经非常刺激。
“你拜佛呢,五体投地?”头顶传来大人不够悦耳的声音,太生硬。
与询问是否腿软时天差地别。
“奴,奴家在拜您。”
“别了,我不兴这出,起来。”
“多谢大人。”
阎述看着她:“抬起头来。”
女子照做,阎述拿出不归对着她的脸:“给我照照。”
不归幽幽冒出白光,不情不愿。
这白光跟家里的白炽灯一样亮,所以这么一照,他们可视范围之内的事物都能看的真切,包括这女子的脸。
余满整个人震惊了,这骨头还能照明?
这是什么原理?
不应该是绿油油的那种,怎么是才光的?
阎述没好气:“赶紧过来瞅瞅,她的脸是不是很熟悉?”
“我……”余满刚开口就瞧见老板直勾勾盯着自己等待下文,“哦。”
余满一脸心有余悸地靠近不归,借着它的光看了眼女子,这不看还好,这一看着实震惊,声音都劈了:“你是那名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