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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流放军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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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易物空间交换完,借神识放风,施文珺洗漱了一番,恰巧听到了丘山和萧熠的一番对话。
施家清贵,极重名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爹娘祖辈们若是在天有灵,定是容不下苟且偷生、双手染血的她,遑论……
然,名与身孰亲?
施文珺摊开掌心,悬浮卷轴浮现。
【异界易物空间(盛朝)】
交换者:施文珺
贡献值:55(测物)
成就值:102(储物)
功德值:486(取物)
可交换物:米*100斤、方便面*90份、午餐肉*90罐、营养液*93箱、五香豆渣饼*100块、矿泉水*100箱、当季水果礼盒*3份、帐篷*3个
获得物品:营养液*2箱、生鸡蛋*50个、高产山地麦种*80斤、玉米种子*2袋、烤红薯*40斤、压缩干粮*90包、黄豆*50斤、面*100斤、豆腐*50块
储藏物品:粮食*10仓、牛羊猪鱼肉*1份、金银玉饰*100箱、绫罗绸缎*100匹、文房四宝*2套、雅人四好*1套、凹面锏*1柄、弓箭*3副、铁弩*5把、长枪*1柄】
易物空间跳涨的数值,隐有指引之意,自己还暴露了神异之处。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
五十里外,关北城内。
“怎么又少了百名降奴?”右谷蠡王赤卓声如洪钟。
震得下方站着的当户脑瓜子嗡嗡作响,冷汗直冒。
“最近是沙尘天,稍有不慎就会被滚滚黄沙席卷掩埋,那群降奴都是一声不吭的贱骨头,待风沙平息想挖出来也来不及了。”
赤卓被气笑了。
“风沙天就别让他们待沙漠里采炭,赶回城里烧炉子锤铁炼钢,这也要我教?降奴就只剩这八千多个,要是死绝了,剩下的活谁干?你干,还是说,让我亲自动手?”
“右谷蠡王息怒,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着,躬着身后退。
“先给我备马!”赤卓火气蹭蹭地冒。
自己守着空城盯苦差,日逐王和阿逐努却能遥快活,他可太不爽了!
“是!”走出去忙活的当户松了口气。
右谷蠡王每次前往关南城,少说待上三五天,大多尽兴而归。
……
另一边。
施文珺出现在大堂,萧熠和丘山正要往西营房后面的牢房去。
“谁?”听到第三人的脚步声,萧熠猛地顿住,警惕地看向身后。
丘山立在一旁,拔刀相助。
等看清是施文珺,两人有些意外,因为他们清理狄兵尸体时,在都尉府里逛了一圈,只见到丫鬟、婆子和苦役,还都离开了。
按理来说,施文珺不应该从里面走出来。
莫非,有暗道?萧熠如是想。
“主子。”丘山面露喜色,连忙收起刀。“这几日我们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施文珺颔首。
“那你为何不现身?也不回军屯?”萧熠问出心底困惑。
施文珺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回答。
“主子自有打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萧熠:想知道的是你,捂嘴的也是你。
“北狄的都尉和日逐王,还在牢房里关着,我们正准备去瞧瞧,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主子可要一同前往?”丘山又道。
施文珺颔首,略有不满。
都三天了,还没问出个所以然?
也罢,正好探明狄人小喽啰,为何对营盘的墩台知之甚详,以及那右谷蠡王赤卓,在关北城铸的铁甲、练的精兵情况。
萧熠默,他其实还是很不适应,隐隐要以眼前女子为主的转变。
但无论从哪个方面,对方在提审北狄囚犯这事上,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因为,人是她擒获的。
很快,来到牢房。
昔日狠辣多疑的都尉,此刻躺在草堆上生不如死,若非呼吸间胸前有细微起伏,就像是已经咽气走了,一动不动。
北狄尊贵的日逐王颓丧靠墙蹲,听到动静发疯似冲向过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都听腻了,你还没说烦?放你出去好吃好喝供着?还做着北狄派兵救你们的春秋大梦!”丘山敲打关住他们的牢房,发出哐哐的声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日逐王急忙抽回手臂,叫嚷声变成了无意义重复。
“想要出去很简单,说出你们王庭派人往来尚郡的具体情况,以及,关北城有多少兵马,什么时候会来这!”
没等萧熠说完,日逐王就缩回墙角了。
丘山冷冷瞥了他一眼。“哼!每次都这样,留之无用,杀之可惜,气煞我也!”
要不是这两人经不住严刑拷打,他真想把牢房内所有刑具都给上一遍。
萧熠和他态度差不多,若非想着从二人嘴里套出点有用的讯息,绝不可能用汤药吊着他们的命。
恰在这时,施文珺开口了。
“不可惜。”
安静得只剩喘息的牢房,她轻飘飘的三个字,让躺着、坐着的阶下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表里不一的女煞神,怎么来了?
“什么不可惜?主子你的意思是,干脆杀了?”丘山有些不确定,他看着施文珺,余光却飘向了萧熠。
因为,萧熠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他更想打听,关北城破后被俘的三万大军,现在还幸存多少?在何处?
“嗯。”
“我是大单于亲封的日逐王,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日逐王撕心裂肺。
“杀了又如何?你们大单于远在王庭,哪怕尚郡翻了天,他也无从知晓。所以,才有你这位日逐王屈尊降贵至此,不是吗?”
“不,不,不!”日逐王连连摇头反驳。
“不?不如祈祷关北城的右谷蠡王,率领铁甲军来搭救你们?”
听到铁甲军三个字,日逐王瞪大了眼睛。
眼前女子,为何知晓关北城是右谷蠡王坐镇,还有铁甲军?
连他,也是在离开王庭前一日,才被大单于告知。
难道,大单于所出的王子,也有为了争权,犯浑与盛朝勾结之辈?
亦或是,有俘兵从荒漠中逃窜至此,泄露了关北城内情?
萧熠和丘山同样震惊。
狄军善骑射,再装备上铁甲,就几乎没有弱点了。
可,草原缺铁,加之冶铁技术受限,铁器供应根本不足以支撑北狄组建出一支铁甲军。
除非……
萧熠和丘山猛地对视。
另一边躺着的阿逐努,也要绷不住了。
他已然接受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也深信右谷蠡王赤卓会率部踏平关南,甚至盛朝每一处。
可此时此刻,得知关北城暗自培养的铁甲军,似尽在盛朝掌握之中,他咽不下最后一口气了。
恰在这时,施文珺出声刺激:“驮城修筑的墩台……”
阿逐努当即猜出施文珺的身份,立刻抢白道:“酉时一刻,燃平安烟;尚郡来人,烽火示警……好奇我如何知晓?当然是因为……”
“住口!”丘山和日逐王异口同声。
丘山的反应,出乎施文珺和萧熠预料,也让阿逐努更加坚持透露内情。
“让她们知道真相,却无力改变,还发现大错特错了,不是更有意思吗?哈哈哈咳咳咳!”笑着笑着又猛地咳嗽起来,还吐了口血。
听到这话,日逐王也不拦着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丘山急得抓耳挠腮,对上施文珺探究和萧熠怀疑的眼神,只能闭嘴。
“想不到吧,你们累死累活修筑的墩台,依令升起的烽火,都是在为我们传递消息,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牢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什么意思?”萧熠神色凝重,看向丘山,又定在日逐王身上。
前者欲言又止,后者闭口不言。
“我问最后一遍,什么意思?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杀意波动。
日逐王只觉快意,眼皮都懒得掀。
“送他上路。”撂下这句话后,施文珺头也不回离开了牢房。
萧熠抽刀,砍断锁链。
日逐王:!!!
一刻钟后。
萧熠铁青着脸,踏进大堂。
身后丘山耷拉着脑袋,不敢入内。
施文珺睨了他一眼,转向萧熠。“日逐王交待了什么?”
萧熠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关北城三万俘军,不仅成了矿工和铁匠,还要当北狄铁甲军的人靶子。”
“朝堂上,有北狄的人。”
“驮城内,也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熠直视端坐着的女子,眼里是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
他气的不是施文珺,而是对北狄觊觎盛朝疆土,且很可能成功的骇然与无力。
所以,他要的不是应声,而是自顾自宣泄。
“朝臣中藏有细作,可见北狄布局之深、所图之大!”
“狄军明明可以里应外合夺取驮城,偏偏佯装不敌,议和止戈,靠着蚕食尚郡,养精蓄锐,只待他日卷土重来,一举吞并盛朝!”
“内忧外患,国无宁日。”
萧熠有些站立不稳,苦笑着就近坐下。
“而今,都尉府被灭,日逐王被擒,换来的,只是关南城千余百姓的一时安宁。”
“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驻扎在五十里外关北城的数千狄兵,其中一半是精锐铁骑。右谷蠡王隔段时间,就会来关南城,消息瞒不住。”
“一旦事发,狄兵倾巢而出,关南几乎没有反抗之力。驮城,不可能相助,朝廷,也不能相助。”
“孤立无援,困境无解。”萧熠就差明说是必死之局。
在外听着的丘山红了眼。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他才会蛊惑萧熠,意图借二人的力量,给关南城谋取一线生机。
“主子,萧兄弟。”咚的一声跪下,丘山哽咽着喊。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我罪该万死!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北狄人说的话,不可完全相信。”
“因为,他们也曾如此蒙蔽城中百姓心智。”
“去岁,北狄放话,盛朝彻底放弃了尚郡。年初,都尉府又强调,哪怕我们逃到驮城,也会被送回,还特地修筑墩台,给他们燃烟报信。”
“陆陆续续有人出城看过后,都不抱能够被解救的希望了,任由狄兵磋磨。我们的妥协屈服,换来的,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后来实在受不了,合力反杀了一行狄兵,被当众鞭打,被拖行出城…幸得遇到了主子,我才捡回半条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萧熠冷冷道。
若非阿逐努透露,又撬开了日逐王的口,怕是眼前跪着的丘山,还会瞒着驮城恐有细作这出,为的就是将他们拴在岌岌可危的关南城。
不可否认,这人是为了活命,为了百姓,为了大义,可,自己被他糊弄忽悠也是事实。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主子和萧兄弟,更不应该,蛊惑人心。我只是…只是希望城里的百姓能多过一阵子舒心日子,仅此而已。”丘山嘴唇颤抖着。
尚郡,于盛朝,是泼出去的水。
若是被眼前二人知晓,还有细作从中作梗,怕是更不敢出手相助,所以他才脑子抽了般隐瞒、利诱。
一直静静听着的施文珺,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
若非先前有听到二人在此处的交谈,她都要怀疑萧熠在指桑骂槐。
关南城要面临的灭顶之灾,大半责任在她对都尉府、日逐王下了死手。
“此事在我。”
“天无绝人之路。”
“北狄王庭既派了日逐王前来,想必短时间不会再有旁人。”
“此前,城中一切照旧。待右谷蠡王赤卓入城,活捉挟其以令关北城。如此,尚郡二城皆在掌握之中。”
萧熠摇头叹息。“届时,定腹背受敌。”
以朝廷一味议和,不惜抄家流放阻挠者的态度,尚郡被如此收复,等待他们的绝非嘉奖,而是严惩。
若是再被隐在朝中的北狄细作,扣上个意图谋反的帽子,那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秘而不宣,以假乱真!”
无论是现在的关南,还是以后的尚郡,对外都维持原样,诓骗北狄的同时,也能迷惑潜藏在盛朝的细作。
或许,有朝一日,北狄埋在盛朝的暗桩,还将是出奇制胜的关键。
经此点拨,萧熠豁然开朗。
兵法有云,攻守结合,自保全胜!
他亲眼见过施文珺“御箭”的本事,毫不怀疑,她能生擒前来关南城的右谷蠡王。
有右谷蠡王和日逐王做人质,关北城即便有数千铁甲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困境,可解。
“我……”丘山抹了把脸,不知该何去何从。
“速去安排!”施文珺吩咐道。
“是!”丘山迅速起身,拔腿离开。
一是避免尴尬,二是为求稳妥,丘山干脆亲自坐镇北城门。
紧闭的城门刚一打开,就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暗道一声不妙想回去报信,怎奈分身乏术,只得伺机而动了。
向来不给守卫脸色的赤卓,今日也是疾驰而过,根本没察觉异样。
路上见到狄兵的百姓,下意识惊恐躲闪。纵马直奔都尉府的他们扬鞭挥斥,并未停留。
“狄、狄兵来了,快跑!”有人吓得浑身发抖。
“哪?在哪?”有人举着棍棒跃跃欲试。
“朝都尉府去了。”
“都尉府内的狄兵都被烧成灰了,怎么可能还有?”
“好像是从北城门进来的。”
“难道是关北城来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好!”众人四散而逃,纷纷回家闭门窗、藏口粮。
紧赶慢赶的丘山,只见马踏扬尘以及空无一人的大街。
原都尉府。
赤卓一下马,本该出现牵缰绳的门房,竟不见踪影,随侍机灵上前,他大步流星往里走。
“人都死哪去了?”
“阿逐努!才半月不见,你这都尉府就成空壳了是吧?”
“还是说,全府上下都陪日逐王玩乐去了?”
赤卓边走边喊,越说越气。
往日觉得可有可无的下人,突然一个都见不着了,真叫人不适应,还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主子,练武场有动静!”小跑跟上的随侍,忙为主子分忧。
这一提醒,打消了赤卓的疑虑,他爽朗笑道:“我还当阿逐努这都尉府被降奴打劫一空了,进来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没想到,都跑练武场去了。走,爷带你们长长见识,等回了关北,也能多个乐子。”
赤卓大手一挥走在前,随侍紧随其后。
只隔了一处院落的书房内,施文珺放下了手中的笔。
桌案平铺的宣纸上,赫然“施”字演进图,从古至后世的六个不同写法。
另一边。
萧熠特地从兵器库取出一杆长枪,认真向付青妍展示萧家祖传的技艺。
长枪破空,被舞动得虎虎生风,女子毫不吝啬夸赞,萧熠更加投入,都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观众。
“这谁?”赤卓纳闷了,今儿好生奇怪,打一入城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眼下见到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出现在都尉府练武场,他终于将这些都串联起来了。
都尉府,有问题。
关南城,出事了。
“弓箭给我。”赤卓伸手,随侍递上。
咻——
“小心!”付青妍的惊呼声,让萧熠注意到朝自己射来的箭矢。
持长枪打掉后,又是第二支、第三支……
方才是演练,这会就变成实战了。
拥有上帝视角、盯着游戏NPC自主触发新剧情的付青妍,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感到刺激的同时还为萧熠捏了一把汗,一对十二人,有点悬啊!
她的担忧实时传递进萧熠脑海,瞬间激发了他的斗志,转被动防御为主动进攻。
施文珺出现时,一对十二变成二对八,战局僵持住了。
不是胜负难分,而是都想抓活的。
噗——
掉落在地的箭矢,同一时间浮起刺穿了赤卓以外的七个狄兵脑门。
“你们到底是谁?”赤卓惊恐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随侍,忍不住后退。
萧熠和丘山利索上前按住他。
“放开!我可是……”
“右谷蠡王?”
“你知道还敢如此……”
“你不认识我了?”将赤卓捆成粽子后,丘山踹了他一脚。“那日在城外,你就是这么踹我的,还没想起来?”
从未被如此羞辱过的赤卓怒不可遏。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杀了你!”
“哦。”
“!!!”
……
当晚,关北城。
“谁啊?找死是吧?”城门后堆拔房内中守卫被吵醒,气得破口大骂。
“开城门。”
“你说开就开,你以为你是谁?滚滚滚,哪怕是天大的事,也请明天一早再来!”守卫翻了个白眼。
“是我。”
“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听声音像是右谷蠡王。”
“怎么可能?右谷蠡王白天刚去关南城,怎么可能这么快归来,更不会大晚上……”
“开城门!”城楼下来两狄兵,喝道。
“不能开!”守卫坚持。
“城门外是日逐王和右谷蠡王,你有几个脑袋?”
“日逐王?右谷蠡王?怎么会这个时辰……”
“再耽搁下去,你活不到明天这个时辰。”
“开、开城门,这就开,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入城。
“该死!”没想到狄兵还真上当了的赤卓怒骂了一句。
确认是右谷蠡王的声音,又瞥见露了小半张脸的日逐王,守卫们收起仔细探查的心思。
被胁迫的二人都要绝望了,这群蠢货,怎么该聪明时犯糊涂?
放开神识的施文珺,看到了城内俘军境遇。
席地而躺,无一例外,都赤着脚。
有几十个戴着厚重脚镣,脚脖子处被磨得血肉模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痂。
身上穿着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在外头的皮肤遍布伤痕,有些刚添不久,皮开肉绽触目惊心,有些正在愈合,沙子黏连皮肉密不可分。
比之瘦骨嶙峋的关南百姓,他们胖得有点奇怪,确切地说,是肿。
像是久未食盐导致的水肿。
来到右谷蠡王府。
传令万骑长、当户、且渠等十余属官。
赤卓表现得很配合,但人一到齐,就试图挣脱束缚。
“杀了他们!这些都是该死的降奴,动手啊!都聋了吗?”
见他们胡劈乱砍,就是不上前搭救自己,赤卓咬牙切齿吼叫。
把握不住持刀握箭的手,被无形力量控制着互相残杀的属官们,比他还要激动。
有对未知的恐惧,还有暗藏于心的期待。
若是自己也能得到这种力量,那该多好?
“我不是故意的。”
“快,快走开!”
“还手啊!”
“这是怎么回事?”
“是巫术!巫术!”
……
日逐王瞪大了眼睛,发生什么了?
难怪阿逐努输得一败涂地、一蹶不振。
“住手!”萧熠、丘山用利器分别抵着赤卓和日逐王的脖子,施文珺顺势收回神识,掐着掌心保持镇定。
筹码足够,很快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一夜醒来,天翻地覆。
俘军脚上镣铐卸掉了,被安在了狄人官吏脚上,继续贯彻制定的连坐制度;
或多或少浮肿的八千人,终于喝上带着咸味的、热乎的、新鲜的菜粥,分到了能填饱肚子的饼子;
等他们恢复身体,还将监管狄兵采炭、铸铁……
将一应事宜交由萧熠和丘山,施文珺回到了关南城。
“施姐姐!”穆茹小跑近前。“终于见到你了。”
“茹娘。”施文珺看向她手里提着的农具。“你这是?”
“刚开垦完小片荒田。”穆茹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
“听说开仓放粮了,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我们分到口粮了,还能帮着送上门。城主府的管事说了,在地里重新长出庄稼,大伙能自食其力前,每家每户每个人,都不用担心再饿肚子。”
穆茹扬起笑说完,想到阿弟他们没能等到这么一天,无言的悲伤涌上心头,眼眶泛酸。
“施姐姐,我先回去了,有空来家里坐坐。”
“好。”
目送她进入巷子,施文珺继续往城门方向。
守城士兵还是那俩,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出城后,马还在原处,脚下的草都被它啃秃了。
骑上马,施文珺远远瞧见墩台处值守的蓝玉。
对方听到马蹄声,以为是萧熠回来了,兴奋地招手。
看清是施文珺后,讪讪地放下。“施、施姑娘,你回来了。”
“你的腿……”
“好多了,不碍事。之前失踪了几日,让大家跟着操心了,我们仨商量着轮流值守这处墩台半年。头两个月是我,就当养伤了。”蓝玉倒豆子式解释道。
施文珺心下了然,轻扯缰绳,作势要离。
“欸等等,施姑娘,你要骑马回军屯?”蓝玉忙叫住她。“关南城发生的事,我们都没提。”你也别说漏嘴了。
“好。”
……
两刻钟后,施文珺背着草药篓回到军屯。
“阿姊!”听到院门声响,施木棠撒丫子跑出来迎,施文成紧随其后。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