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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叮!异界易物空间已开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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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晒了,把那个草帽拿给我。”坐着摘花生的奶奶喊。
“哪个?”插完秧的谷佑安直起腰应。
“那边挂着的那个。”
“哦哦看见了。”说完,顺着田埂走去,拿起防雨防晒的斗笠,也就是奶奶口中的草帽,谷佑安道:“好像破了。”
“没破,还是好的,我特地放这备用。”奶奶抹了一把汗回。
难怪看起来快退休了,谷佑安嗯了一声快步返回。
就在要顺利交接的前一刻,脚底一滑,连人带物扑通栽进了秧田里。
面对如此变故,和人扯着嗓子侃大山的爷爷傻眼了,强忍住笑意。“人没事吧?”
嘶!
食指被不明物体扎了一下,痛得谷佑安龇牙咧嘴,将其从泥巴里捞出,丢到远处杂草丛中。“没,但草帽破了。”
“破了就破了,家里还有个新的。”爷爷安慰道。
“这么大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奶奶无奈叹气。
“奶,你都不关心下我,好冷漠。”将手上的泥巴洗净,谷佑安看了眼被划破的指腹,再添一处劳动的勋章。
“伤到手了?”
“手被刮了一下。”
“严重吗?”
“不能洗碗的那种。”
“......得,我洗。”奶奶走向一旁水渠清理脏污破损的斗笠。
谷佑安比了个耶,朝摘花生的地方挪步。
“行了,都这样了,先回去洗澡换衣服,我们也差不多了。”老太太摆手。
“好吧。”谷佑安不情愿地转身,沾满泥巴的半边身子彻底暴露,狼狈样逗乐了两位长辈。
听着身后的笑声,谷佑安觉得有点丢人,默默祈祷沿途不被第四个人看见。
好在,老天有眼。
如愿归家的谷佑安,压根没注意到,被自己随手丢远的东西,幻化成一道流光紧随其后,隐隐刺痛的伤口悄然痊愈。
换洗过后,她看着指腹眨巴了两下眼睛。
身体恢复力有这么强?
狐疑片刻,现搅韭菜猪肉馅包饺子,刚下锅就听到爷爷奶奶回来的动静。
「叮——」
「已为你开启异界易物空间。」
谷佑安倒调料的动作没停,似乎并不意外,没一会将煮好的三碗饺子依次端出,给自己倒开水的间隙,拿起一直外放小说推文的手机划拉至下一个视频,不忘吐槽:“都有金手指了还当菟丝花。”
饭后,戴上草帽,回到地里继续摘花生。
七八月的太阳实在毒辣,坐在伞面直径2.8米的遮阳伞下,从各个角度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汗如雨下,浑身臭烘烘。
正午时分,挑着摘好的带泥花生到溪边,将其倒腾出小半至弃置在里岸的废箩筐中,进行清洗工作。
奶奶在上游,一手按住箩筐,一手有条不紊揉搓花生,谷佑安有样学样。
几分钟后力竭,余光瞥见干净鲜嫩的花生随波逐流。
“奶,这些都不要了?我记得以前都会拿回家加盐煮来吃。”
“现在没人吃了,你想吃可以捞回去煮。”
“不想。”谷佑安摇头,从一周前起,每天都和花生打交道,拔、摘、洗、晒、收......光看到就饱了。
但当嫩花生飘到跟前,她还是顺手捞起,剥开只见小小的一个仁。“哎,就这么丢掉,感觉好浪费,有人要就好了。”
鬼使神差想起那劳什子异界易物空间,心念一动,手里那几颗花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谷佑安第一反应是四下查看。
掉水里了?没有啊。
掉筐里了?也没吧?
那几颗花生白白嫩嫩,自己箩筐里这些还有泥没洗干净。
哪去了?等等,空间!
正好又飘来几颗,再次将其捞起,下一瞬,连带着掌心溪水一并无了。
谷佑安惊地瞪大了眼睛。“奶、奶,我.....”
“快点洗,愣着干嘛,照你这架势,中午饭别吃了。”
坦白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谷佑安故作深沉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可能有什么使命在身上。”
奶奶翻了个白眼,继续忙。
“你们俩在聊什么?洗完没?”骑电动车回去煮了个饭,又折返的爷爷,站在岸边树荫下问。
“哪有这么快。”老太太回。
“天机不可泄露。”谷佑安紧随其后。
洗净的半数花生,从箩筐转移至蛇皮袋内,束口扛到电动车上,老爷子负责运回去,卸货后再来运下一袋,再将其倒出晾晒。
如此一来,直到午饭后小憩时间,谷佑安才有空自查。
【异界易物空间】
宿主:谷佑安
异界:古代
当前精神力:60(满值100)
所获好感度:00(已消耗0)
基础功德值:10(已消耗0)
交换物品:花生*10颗、溪水*1捧
所获物品:无】
扫到倒数第二栏的谷佑安嘴角抽了抽。
【请选择是否交换?倒计时10秒,10、9、8。】
见状,嘴巴快过脑子。
【正在交换......】
“还真有人要啊?”谷佑安嘟囔着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秒睡,没注意到精神力值锐减50。
因为,她正在做一个虚幻又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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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文轻武的古国盛朝,积贫积弱。
北狄屡屡袭扰边境,去岁势如破竹连下两城,九五至尊欲以公主和亲再求安稳,虽未言明,但能揣摩圣意者众。
即便如此,仍有武将主战,亦有铮铮傲骨的文臣。
北狄来使商议和亲之事时,将二者定调为破坏两国邦交,明请求暗威胁盛朝国君抄家流放至边境以示诚意。
现下,北狄使者团与和亲队伍在前。
被抄家流放的武将文臣及其家眷数百人在后,大部分伤痕累累、饥肠辘辘。
武将以安南侯为首,满门忠烈,男丁只剩在狱中被废了双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世子,剩下都是女眷,可谓是集齐了老弱病残。
文臣中有翰林学士,有太子詹事、有新科状元......
惊闻将被判流放边境苦寒之地沦为军户,时任太子詹事的施父,觉愧对列祖列宗于狱中自绝,同出清贵之家的施母追随而去。
施二叔忍痛苟活庇佑小辈,最终还是在半道病逝,独留侄女侄子和幼女。
长辈接连亡故,尚未及笄的施文珺痛不欲生,又因饥寒交迫咳疾缠身,弟弟妹妹掏出贴身所藏,跪求差役施救无果嚎啕大哭。
若是以往,被抄家流放者,拿出金银首饰等值钱玩意打点,往往会被优待。
可这趟,还真没有哪个差役会明目张胆“发善心”,因为北狄来使摆明了不想让这帮“硬骨头”好过。纵使已经相隔数十里,他们也不敢。
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每天都有人倒下,添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谁在乎?
“闭嘴!再哭打死你们!”
“呜呜呜嗝。”
“阿姊,呜呜呜。”
啪——
在鞭子的破空声和弟妹惊恐的呜咽下,施文珺垂死病中惊坐起,挣扎起身护住二人,脖颈霎时红了大片,用巾帕掩住的口鼻也一阵刺痛,病上加伤,人险些撅过去。
“没、没事,别哭了,阿姊没事。”
闻言,年仅八岁的施文成和六岁的施木棠眼泪落得更凶了,但两人都紧紧抿唇,努力不发出让差役再出手的声响。
施文珺想要伸手给他们擦眼泪,可这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行了,别装死,快起来!再不跟上老子抽死你们!”胖差役厉声喝道。
“你可真是的,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也下得去手。”贼眉鼠眼的瘦差役目露惋惜。
“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执鞭的胖差役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规矩是人定的,你不说我不说,你情我愿的事,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刚才那两个小的往身侧之人手里塞东西一样,自己不也是别过脸当没看到,大哥不说二哥,他贪财自己图色。
“你看着办吧。”说着,脚步一转,将鞭子对准另一队磨磨蹭蹭的罪奴。
“饿坏了吧?想要吗?”瘦差役笑眯眯。
三姐弟不由自主看向对方从怀中掏出的饼子,嗓子快冒烟的她们,连咽口水聊以慰藉都做不到。
“想要的话,晚上来找我便是。”差役上下打量了病怏怏的施文珺一眼,有些嫌弃,当即决定,届时只给她半个面饼子。
若非是所谓的太子妃人选,他连半个都嫌给多了,反正总有女人饿得送上门。
施文珺不傻,她很清楚自己去了会面临什么,若是孤身一人,定是宁死不屈。
偏偏还有年幼的弟妹,若能在临死前,为他们换来些许干粮,总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何况自己……施文珺隔着已经脏污的巾帕掩住口鼻,拉开与幼弟幼妹距离猛咳了几下,平复下来后,羞愤之色消散,取而代之是面上听天由命与眼底的决绝。
“阿姊,我不饿。”施文成明白差役那话暗示着什么,疯狂摇头。
“阿姊,不要,不要去。”施木棠似有所感。
施文珺扯了扯嘴角,没吭声,如此就着他们的搀扶,麻木地一步一个脚印向前。
胖差役再次执鞭靠近,三姐弟条件反射瑟缩了下。
瘦差役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不停物色下一个人选,待刚被鞭笞过后的安南侯萧氏一家近前,对着紧跟在亲娘和兄长身侧的少女说了同样的话。
昔日贵女气得双眼通红,紧咬唇瓣。但想到给昏迷不醒的兄长喂指尖血解渴的母亲,她动摇了。
在她陷入挣扎之际,趴在亲娘背上,宛若死人的萧熠睫毛颤了颤。
周遭无人注意到,他的掌心,突然多了一颗糖,下一秒,被其塞入亲娘口中。
“怎……唔。”昔日随军出征的侯夫人反应迅速,在差役和旁人察觉异样前便恢复如初,只是口中的那味甜实在霸道,刺激唾液疯狂分泌。
紧接着,又是一颗糖,被喂进紧跟在侧的少女口中。
和施文珺同岁的小姑娘死气沉沉的眸子亮了亮,不由想起以前兄长外出归来,都不忘给自己带的蜜果子,它们都是一样的甜。
像是开了上帝视角,谷佑安清楚看到施文珺周围五米的情况。
这个范围,恰好囊括了贪财好色的两差役,以及似有机缘的安南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