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世界后》渊执墨锋

15、恐惧蛇灵（二）

　　【不过，宿主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长蛇”作为谢临的系统，谢临的所有指示“长蛇”都可以通过所获取的信息和演算得知现在的情况，正是因为它只能通过所得数据明白真实情况，谢临在没有这样综合计算能力的情况下，看破真实，这又是怎样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
　　【这个吗？】
　　谢临低头拍打着沾上灰尘的衣摆，凝聚精神力集中在双眼，幽幽银芒闪烁，而相应的，因周遭动荡而生的风失去遮掩的左侧脖颈上，淡淡的蓝光发出光亮，借腾起的尘埃向外肆意涌动的精神力以一圈又一圈的波荡，对着那肆意的黑影冲击而去。
　　【第一，这里聚集的异能者太多了，所展现出来的气势虽的确不低，但透着空洞的虚假感；第二，出发前，系统提示曾告知第一个身份解锁还需三个小时，然而你刚才却说只有一分钟左右；而第三……因为这里出现了已经死亡的人。】
　　【诶？所以，宿主是在生气吗？】
　　谢临有些意外，但操纵的动作不停，在那黑影吞下第二个猎物的一瞬间，已经成功缠绕在其浑身的精神丝线尽数绷直，束缚克制住其的身形。
　　【谈不上生气，只是因为再见了一面，所以，有些恼火。】
　　【身份“温暮”激活已完成，宿主可随时使用。】
　　属于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插在一人一统之间。一人一统同时一顿，随后一股微妙的气氛弥散开。
　　【宿，宿主？】
　　“长蛇”莫名感觉有些害怕，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嗯？怎么了，统，为什么要害怕啊？】
　　随着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暂时控住黑影的青年逐渐在落下的尘埃中显现身形，而真正谈得上是活人的异能者们这是才发现哪有什么众多异能者，只有差不多三个小队的人分分散散各自站着。作为罪魁祸首的黑影此刻正因横抬臂膀的青年无法动弹。
　　烟尘散去，黑影的真正形态展现在众人眼前：
　　通体墨绿色的鳞片，流光折射出莹莹绿光；四五十公分粗壮的身躯，肉眼无法丈量的体全长，喷吐蛇信的血盆大口正悬张在某一个异能者的上空，能够判断还是因为蛇口未曾完全将其双腿含盖；血红充斥在灯笼大小的蛇瞳中，携带浑身的戾气与腥味对着出手者威慑。
　　“这是什么！！！”
　　“靠，根本没有这个情报！怎么回事。”
　　“趁它还动不了，快散开！”
　　“嚓，老俞！快出来！”
　　“我去去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在“长蛇”的注视下，谢临仰了仰头，带着从未高扬的语调，于众多视线下，开口说道。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小温哥。”
　　就应着这名青年的话，一道从天而降的虚影坠地而来，将重归平静的烟尘再次激起一阵阵尘埃。
　　黑色长发散开飘荡，眉峰锐平，一段青绸遮目掩月，神秘云纹悄声攀上略带苍白的脖颈，白色上衣随着下坠之风肆意摆动，紧身长裤贴着隐隐透出腿部肌肉外形，让人不得不怀疑对方的异能是不是以腿部为发动条件。
　　“明白。”
　　略显刚硬与沙哑的声音在落地一瞬回应着青年的话，未曾落地便见他虚踏无形之处，蓄力冲向无法动弹的巨蛇。
　　“他，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躲闪前，傅明与谢临的距离最近，巨蛇袭来的速度又相当的迅速，若非被谢临拉了一把，恐怕就已经被巨蛇的身躯碾压成了肉饼。
　　烟尘散去后，虚假的异能者消散无踪，余下还存在的异能者，除了自己带来的人，还有另一队A级异能队和B级队伍。
　　但在他眼睁睁看着谢临操纵着恐怖的精神力化作捕蛇网，将巨蛇压制得无法动弹。但谢临陡然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出发前青年的那句话：
　　“给个理由说服我，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人。”
　　看来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
　　温暮瞬间冲到巨蛇眼前，视线下移放在由于谢临的控制无法动弹蛇口，面无表情在蛇首接力，下踏力道仰身后翻，双臂交叉在前成爪状，掌心对己，十指关节下压曲势，隐隐可见的有什么丝状物缠绕在上。
　　在其后翻半圈时恰达巨蛇蛇口之上，左脚再踏以此为支点抬右腿横踢，这一脚的力道直将蛇头踢飞仰首，在侧面时隐隐能看到那颗尖长到极端可怕的牙齿瞬间崩裂。
　　谢临在温暮的这一脚踢出的同时便松开对蛇首的控制，因为他知道，当温暮的第一腿踢出，接下来就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温暮的一腿不仅将牙齿踢断，更直接让巨蛇在那一瞬头晕目眩。身形紧贴，温暮伸出右手张开五指，细小的穿出声将眩晕的巨蛇神智拉回，正要偏头将蛇口对准这个男人，却在那一刹瞬间被什么穿透了头。
　　那是极为细长的东西，无形无相，无踪无迹，那是一种概念意义上的丝线。因为你只知道那是丝线，却无法感知它的形态。
　　作为能够控制幻境的异兽，精神力也格外强悍，但却在这丝线之下却如薄纸，一戳即破。
　　但是，却没有任何感觉。
　　恐惧蛇灵人性化地裂开嘲讽的弧度，甚至蛇瞳中也划过了轻蔑的情绪。
　　“谢临，需要留下吗？”
　　温暮只是毫无感情地询问着呼唤自己的人。
　　“随你高兴。”
　　很显然，谢临放开了温暮想要做的动作，随后转身继续寻找离开此处的关键点。
　　“好。”
　　穿透蛇首的概念丝线无形地扎根，以蛇首为中心，沿着蛇髓向下：脊椎、骨肌、神经、血管、蛇口、咽喉、心肺、肠道……恐惧蛇灵无法探得具体情况，但是却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身体中。
　　无法言明的恐惧一时笼罩在它的脑海中。
　　“嗯，很乖。”
　　谈不上夸奖，但温暮的口吻却无不透着诡异的赞许。
　　恐惧蛇灵怒涌上头，瞬息展身，浑身上下肌肉全数紧绷，盘起身躯张开血口就要一口吞下温暮。
　　“啊，为何反抗。”
　　温暮只是疑惑地看了眼蛇灵的血瞳，在自己的视野中，蛇灵的躯体呈现着完全透明，整个躯体的构造他都清清楚楚。在这种情况下，恐惧蛇灵还在意图攻击。温暮只是略带遗憾地抬起右手，以食指张开无形之罩，血口便被轻松阻下。
　　恐惧蛇灵不信邪，疯狂地用蛇首撞击着，血瞳中的疯狂愈加浓烈，颇有不撞到温暮就不罢休的意思。
　　“既然如此，便就这样吧。”
　　随着话落，张开的五指自然曲握，探入蛇体内每一寸的概念丝线瞬间破体而出。
　　坚韧的蛇鳞寸寸尽裂，呈现丝线形态的血液带着浓郁的血腥气侵入这片空间，交叉穿透的概念丝线终于在血液的引导下显现一瞬身形，却又在被人看清的一瞬消失在原地。
　　温暮看着最后打量恐惧蛇灵的头部，那里空空如也，就算是脑浆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然后就见他偏了偏头，随即转身朝着独自一人的谢临走去。
　　【万，万万没想到，宿主你竟然，有这样的两幅面孔。】
　　谢临到处打量着，根据先前的探知到的位置，寻找着蛛丝马迹。
　　【嗯？没有，只是稍微带入了一点曾经的感觉。】
　　“找什么？”
　　温暮很快就到了谢临的身后，出言。
　　“一点痕迹，搞定了？”
　　“我帮你。”
　　“好哦~”
　　今天，编号A10号，现名“长蛇”的系统，见证了它有史以来最为怪异的场面，身为系统的他，竟然理解了人类才有的一种名为“心情复杂”的情绪，而其中的缘由，便是见证自己的宿主抛下明明知道更多的自己，和自己的第二身份自顾自地对话。
　　这和自闭儿童跟自己玩有什么区别！
　　还有，第二身份不是这么用的！
　　事实上这与A10号系统的权能并不完全相符，第二身份的启用意味着将集中精神去操纵另一个身躯，并以另一人的性格身份行事。而宿主却仗着上限极高的精神力，一心二用直接同时操纵两个身份躯体，这完全不符合一个普通的S级精神异能者的身份啊啊啊！
　　宿主，你还记得你在防备我吗？！！
　　转移注意力帮谢临找痕迹的温暮对恐惧蛇灵再无兴趣，随意动了动修长的右手指节，概念丝线便尽数收回。
　　没了任何操纵的巨大蛇躯轰然倒地，溢出鳞甲的鲜血流淌在地面，汇聚成血塘。
　　整个过程不过几次呼吸，当异能者们回过神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好，好强，他们……是谁？”
　　“我们，B7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异能者了？”
　　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分散的异能者小队各自重聚，相互扶着自己的队友，震惊地看完了全程。
　　“不过，蒙着眼的那位……感觉，好渗人……”
　　“是，是啊，我根本没有感觉到那位的情绪波动……”
　　“就算是再强的异能者，结束战斗后哪怕再微小，也有类似放松或者兴奋的情绪，他……”
　　“他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傅明莫名觉得自己不应当上前，那两人的默契是没人能够打扰的。探究地用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最终选择去寻找其他四位队友。
　　就在傅明转身时，四人与他擦身而过。
　　“两位，打扰了，请问有时间谈谈吗？”
　　一道落玉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想要继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