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樱影然

66、第四章（三）

　　第四章（三）

　　卡梅莉亚不肯回寝室，在麦格教授离开公共休息室后，她和赫敏、金妮偷偷溜到公共休息室。没多久，陆续又有几个女生下来。
　　金妮跑到哥哥们中间，卡梅莉亚和赫敏只能也走过去。

　　一群还没成年的小巫师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眼巴巴地望着洞口，等待各种情况。

　　在他们毫无睡意的等待下，一切都在继续发展。

　　学生们还有傲罗和教授在保护他们，而远在山洞里的哈利和邓布利多却是无人相助。哈利没有失控已经是奇迹了，他望着曾经从容不迫的老校长，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教授，快结束了，来——”他把杯子凑到邓布利多的嘴边，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杯子。

　　邓布利多突然喊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想死！我想死！让它停止，让它停止吧，我想死！”
　　“把这个喝了，教授，把这个喝了吧……”哈利声音完全哑了。

　　邓布利多依然喝完了一杯，可他刚喝完那杯，就绝望地喊道：“让我死吧！”

　　“喝完——喝完这一杯就行！”哈利嘶喊着说，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他快喘不过气了，“就喝这一杯……快要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哈利拼命控制住不让杯子翻掉，让邓布利多喝完了最后一杯魔药。他几乎脱力，但他赶紧往前一扑，试图扶住滚到地上的邓布利多。“不！”哈利喊叫一声，扑到邓布利多身边，把趴在地上的邓布利多翻过来。

　　“不，你没有死，你说过这不是毒药，醒醒，快醒醒——恢复活力！”哈利奋力喊着，拿起魔杖努力喊出魔咒，“恢复活力——先生——求求你——”

　　哈利觉得心一下子跳得欢快起来，只见邓布利多的眼皮在抖动，正在渐渐醒转。
　　“先生，你——？”哈利咳了一下，嗓子有些喊不出声的感觉。
　　“水。”邓布利多虚弱地说。这是哈利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努力克制涌上来的酸楚，连忙把刚刚装魔药的水晶杯拿过来。
　　他指着水晶杯：“清水如泉！”杯里立刻出现满满的清水。
　　哈利跪到邓布利多旁边，把他的脑袋扶起来，把水晶杯放在他的嘴边——可是水晶杯突兀的空了。

　　“刚才还有的——等等——清水如泉！”哈利傻眼了，他慌张地再次往水晶杯里注满清水，可当他再把水晶杯凑到邓布利多的嘴边，可杯里的清水又忽然消失了。

　　“先生，我在想办法，我在想办法！”哈利急切地说，他知道邓布利多不能再等了，心情万分恐惧。
　　邓布利多的呼吸越来越弱，嗓子里发出粗重且急促的呼噜呼噜喘气声。

　　“清水如泉——清水如泉——清水如泉！”

　　随着哈利反复的咒语，水晶杯里的清水满了又空、空了又满，始终没有清水能在水晶杯中送进邓布利多的嘴里。

　　哈利绝望地望着水晶杯、邓布利多、黑暗的湖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思绪混乱。他茫然地把目光放到湖水里，随即扑到湖边，从湖里舀了满满一杯湖水。
　　这次，杯里的水没有消失。

　　“先生——给！”哈利欢呼着向邓布利多扑过去，但他只能把水泼到邓布利多的脸上。

　　他只能做到这一步。因为他被抓住了。
　　哈利没有拿杯子的那条手臂被黏糊冰冷的东西抓住了，触感冰冷且恐怖。
　　他看到一只惨白、湿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那只手的主人——一具阴尸从水里慢慢地抓住他的手臂往湖边岩石的后面拖，意图把哈利拖到冰冷的湖中。

　　这片原本寂静且平静的湖面不再光滑如镜，而是仿佛月圆时的海洋，剧烈地被引力吸引似的沸腾起来。

　　无数的手、无数的眼睛从湖水里浮出来，那是属于不知其数的阴尸。阴尸从湖底漂浮起来，伸出惨白的手，眼神空洞地往湖边的哈利漂。
　　阴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失去生命的躯体毫无知觉地逼近哈利。【注①】

　　在哈利和邓布利多遇险的时候，他们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在霍格沃茨里面对阴尸的学生，也只能靠自己。

　　十三岁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拿着魔杖躲在盥洗室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她无法分辨到底是害怕还是紧张。
　　她远远地看到阴尸，就躲了过来。虽然没有碰见过，但是对于阴尸的概念，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尽管不清楚为什么阴尸会在霍格沃茨，她也不会无知到去面对阴尸。

　　懊恼地咬咬下唇，阿斯托利亚有些后悔之前跟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吵架，否则她不会晚上跑到废弃的盥洗室来偷偷哭。
　　如果达芙妮知道她正遇到危险——阿斯托利亚这么想，觉得达芙妮一定会拼命保护自己。
　　想到达芙妮，她振作了精神，努力镇定地望着被自己锁上的门。

　　阴尸发现了她，阿斯托利亚想着，拿着魔杖的手心被汗水浸湿，她想着用什么魔法能保护自己。

　　阴尸惧光惧火，或许可以用烈火熊熊抵挡。可是阿斯托利亚的魔力不足以支持烈火熊熊击退那群阴尸。

　　准确意识到这里，阿斯托利亚脸色惨白，她沉默地看着颤抖的手，视野不禁有些模糊。几乎快自行痛哭出来。
　　眨眨眼睛把泪水逼回去，她努力用镇定的眼神望着开始被攻击的门，把魔杖对准了门口——

　　魔力有限，在还没有等到救援却又告竭的话，一定留足够的魔力支持她把自己杀死。

　　就如阿斯托利亚一样，在霍格沃茨四处出现阴尸和狼人的时候，一些夜里不在公共休息室的学生成了靶子。而这些四散的学生完全得不到教授们的救援，并且没有独自击退一群狼人和阴尸的能力。

　　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学生们也心急如焚。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一头金发的五年级女生，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试图从公共休息室离开，去找自己的妹妹。

　　“达芙妮，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需要做的仅仅是找到妹妹。”
　　“你已经和格兰芬多的狮子一样冲动了！”
　　“我仅仅是为了妹妹，我很冷静。”

　　对峙了片刻，达芙妮顺利冲出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拿着魔杖朝上面的城堡跑去。

　　同时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群被外面动静惊扰得无法安心的小狮子蠢蠢欲动。

　　“有多少人在外面没回来？”卡梅莉亚和韦斯莱兄妹凑到一块儿嘀咕。
　　金妮严肃地说：“除了一年级，别的年级几乎都有两三个没回来。”
　　由于心情焦躁，赫敏皱着眉头说道：“他们不可能及时得到救助，教师们正在清剿霍格沃茨各处的侵入者，连幽灵、画像也帮忙寻找各个角落可能藏有的学生或侵入者，可即使城堡里的防护措施全面开启，也不可能保护其他人周全。”
　　“其他学院在外面的学生可能没有我们学院的多，却也不会很少。”卡梅莉亚说，烦躁地抱住脑袋，“万一——我们能做点什么？”
　　“可我们能做什么？”赫敏抬头望着她，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他们无论做什么，却也无法帮助在山洞里拼命的哈利。

　　“统统石化！”
　　“障碍重重！”
　　“速速禁锢！”

　　哈利奋力往涌过来的阴尸丢魔法，可是阴尸数量太多，他的魔法杀伤力不足以秒杀一片。阴尸们前赴后继地往他走过来，没有生命光彩的眼睛对着哈利，锲而不舍。

　　阴尸们毫无知觉，只想将眼前的生命拖入死亡深渊。

　　.

　　.

　　.

　　【注①】此节来自于《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26章岩洞，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