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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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卡梅莉亚•弗兰克。”
苏珊就站在卡梅莉亚所在的楼梯上方，从下面看上去，十三岁的苏珊•博恩斯忽然有了一种压迫性的气势，这让卡梅莉亚颇为心虚。
对方没有给卡梅莉亚反应的时间，直接从上面走下来，深茶色眼睛看进了卡梅莉亚的眼里，她没有再说什么，但卡梅莉亚同时感受到从背后传来了一种让背脊被无数仙人球轻扎的威迫感。
卡梅莉亚慢慢地把头转过去，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棕色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金妮•韦斯莱。
——卡梅莉亚被成功围捕。
三个人僵持在楼梯上，卡梅莉亚在楼梯中间感到压力很大，有种压力顺着苏珊和金妮的眼神渗进身体，然后一点一点挤压心脏，这让她心底那些话被强迫着要挤出来，但她闷不吭声把那些被挤出的东西强行堵塞在胸腔。
时间也仿佛被三个女孩的沉默拉长慢慢地前进，最后被苏珊的动作猛地打破——
“我受不了了！”
苏珊几步下了楼梯，一把将卡梅莉亚搂进怀里，“莉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嗯？……”卡梅莉亚被搂得太突然，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然后渐渐淡了，成了怔忪。
“没错，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小孩儿。”金妮在背后说，“莫名其妙疏远我们，你当这是游戏吗？跟你说话你魂不守舍，离你近点你就跑，开学一个月了你到底在玩什么心理游戏？”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我只是不喜欢毫无缘由就这样。”
金妮用无所谓的口吻说，然后苏珊的声音就在卡梅莉亚耳后响起：
“你有什么事不能讲出来吗，莉亚？我本来想你高兴一个人就一个人吧，可是这一个月来你却越来越不开心，明明放假前还很好的……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我们给你带来了什么让你这样低沉？告诉我好吗，莉亚？”
卡梅莉亚忽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胸腔中被堵塞的东西也在缓缓沸腾似乎想溢出来。那是种岩浆渐渐沸腾流淌在地脉中的感觉，但火山口却是冷却的。
苏珊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直接怔住了，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苏珊说：“莉亚，别相信什么所谓的‘心有灵犀’，事实上就算是双胞胎，这世上也不会有人能够永远对另一个人的所有想法清清楚楚。那只是对人与人之间默契的一种形容罢了，可是如果没有长期的交流，没有彼此深刻的信任，又何来的默契？何况作为朋友，如果连倾听都做不到，我觉得我不必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注①】
“附议，”金妮说，“你这是在跟我们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可惜我们都不会读心术。”她说着耸了耸肩。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当有一位温和真挚的人对你说：“请告诉我你的心里话，我愿意成为你分享心事的那个人，我希望你能让我听你的心里话，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
卡梅莉亚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心思，她的眼睛随着她的心，被苏珊的话语缓缓抚摸过，融化成比咖啡更香浓绵软的暖流，它流淌过四肢百骸，最后从眼睛里过滤出清透的液体，那是被称为泪水的液体。
“我的妈妈以前是一名女巫。”
“我的妈妈和哈利学长的妈妈是好朋友，她是哈利学长的教母。”
“在伏地魔消失之前，我的妈妈从学校毕业后就一直抗击伏地魔的势力，和哈利的父母一起。”
“战后妈妈失去魔力成了哑炮，回到了麻瓜界。”
“她和爸爸结婚，生下了我，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去世了。”
“没有人去看望过她，我的妈妈被朋友和战友抛弃了。”
卡梅莉亚轻声说，任由脸颊上泪水缓缓滑下，她看着苏珊的眼睛，让她接纳自己的目光。卡梅莉亚说的很平静，就好像真的在讲述着什么，她说着明确的事实，一些暧昧到并没有展开真相的事情她闭口不提。
随着一字一词化作声音倾诉出来，卡梅莉亚觉得胸腔中那些缓缓流动的岩浆渐渐冷却，紧迫着她心房让她喘不过气的沉闷一点一点消散了，新鲜空气顺着呼吸充满了胸口需要阳光的地方。
就好像一直闭合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门，现在一点一点明亮起来，抬起头可以看到房间的墙壁上一扇窗轻轻地被推开，温和的阳光顺着窗户落入阴暗的房间，带来了光明和温暖。
刹那间，云散雾开。
谢谢你，我的朋友。
……
卡梅莉亚和朋友们去看了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比赛，见证了格兰芬多的胜利，也见证了德拉科、高尔、克拉布和斯莱特林队队长的喜剧——这才是小孩子所做的事情——格兰芬多兴奋地直接回公共休息室开始联欢，就好像这一年魁地奇冠军已经到手了。
“小孩儿你要去做什么？”见卡梅莉亚不是往公共休息室去，金妮拉住了她，再指指一群人簇拥着哈利往公共休息室走的方向，“不去庆祝一下？”
“庞弗雷夫人让我比赛结束后去校医院，检查一下我就回来。”
金妮明白的点点头，放生卡梅莉亚。
在校医院做了小检查再喝了一瓶魔药，卡梅莉亚就回公共休息室，这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天心情很好的卡梅莉亚没有对卡多根爵士产生暴力冲动，她回答了口令就钻进公共休息室，里面一群格兰芬多在狂欢——卡梅莉亚觉得可以用一句话形容“有喜事贺喜没喜事找乐”。
由于很热闹，几乎没人注意到她进来，卡梅莉亚注意到赫敏一个人在角落看书，忍不住凑了过去坐到她身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赫敏学姐，你不去吃一些东西？”
赫敏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奇怪，她飞快地说：“不用，我下星期一以前必须读完这本书。”
“那这里这么吵不影响你吗？”卡梅莉亚注意了一下书名《不列颠麻瓜家庭的生活与社会习惯》，这本很厚的书应该是麻瓜研究课程需要的，她再看了看赫敏，觉得她似乎是在维持什么的表情。
“没有！……你去玩吧，我还有四百二十七页要读呢。”赫敏回答。
“赫敏学姐你等一下，我也来看书，我去拿书，等我一下！”
卡梅莉亚觉得赫敏今晚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她也没那个体力再玩了，觉得累了。
赫敏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等卡梅莉亚拿了书下来，却正好听到罗恩在公共休息室很大声的说：“如果斑斑没有被吃掉，它就可以吃几个这样的福吉苍蝇了，它一直很喜欢吃的……”
罗恩刻意大声的话让卡梅莉亚反应不过来，他似乎是故意对谁说，然后就见赫敏猛地把书夹在腋下冲了过来，但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卡梅莉亚，她又一扭头冲出了公共休息室——
她哭了。
卡梅莉亚看到赫敏哭了。被这个现象吓了一跳，她几乎是紧跟着赫敏也冲出了公共休息室。
跑出去后卡梅莉亚就追着赫敏的背影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喊赫敏的名字，但赫敏没有回应也没有停下来。
跑过湖边草地的时候，卡梅莉亚觉得快跑不动了，胸腔里疼得厉害，但她觉得不能放赫敏就这样一个人，赫敏正在往禁林的方向跑。
卡梅莉亚停下来喘了一下，再度追向速度也慢下来的赫敏，但没跑几步，赫敏就忽然停了下来，卡梅莉亚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却见赫敏转身，她伸手做出阻止的手势，脸上的泪水已经没有了，但她表情这时候显得刻意冷漠。
“别跟着我。”赫敏说，口气特别的平板僵硬。
卡梅莉亚默不作声站在原地，看着赫敏不说话。
见她没再追来，赫敏转身就继续往禁林的方向走。
卡梅莉亚继续跟在后面。
“卡梅莉亚，我再说一遍，别跟着我，”赫敏忽然又转过身，说，“别跟过来。”
日暮下赫敏的头发被染成了金红色，她紧绷的脸朝卡梅莉亚表示出强烈的拒绝意味，就好像卡梅莉亚再紧追不放她就的表情就会在那一刻崩溃。
卡梅莉亚静静地瞧着她，没有走上前，也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
直到赫敏露出愤怒的表情，卡梅莉亚才说：“我在这里等你，赫敏学姐。”
赫敏怔了怔，然后转身就走，她途中回头看了一眼，卡梅莉亚并没有追上来，便加快速度跑向了禁林的方向，随后消失在了灌木和树影中。
看不到赫敏的影子了，卡梅莉亚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拿魔杖施了个照明术就着不强的光线看着笔记，就在这里等着赫敏回来。
渐渐地，月亮升了起来，天空被拉成幽深的蓝色。
照明术的亮度已经不足以支持看书，卡梅莉亚只能合上笔记，就着夜幕下的微光和照明术看着周围，远方的禁林在夜里连绵成令人不安的黑色，一层一层加深的颜色，就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走，沉沦其中。
入夜的湖边挺凉的，晴朗过后的夜里风很轻，轻轻地拂过草地，在草地上坐着看过去，就好像一波一澜的水面流连到远方，
就好像那是人的心湖，一圈一圈被吹拂过层层灰暗，渐渐清透。
卡梅莉亚听着风声，顺着适才翻阅的笔记思索着可能的其他方向，也许是环境太幽清，她心很静，静得思路极为清晰敏捷，有两处一直想不透的地方轻而易举解决了。
然后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艾瑞斯。”
男人嘶哑的声音在风中似有还无，卡梅莉亚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人影。
或许是错觉，更或许是四周太暗。
“艾瑞斯。”
这一次来自身后，卡梅莉亚甚至感受到对方呼吸时空气流通的速度，她忙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极为明亮的灰色眼睛，她差点叫出来——
在照明术的光线下，对方离得极近的脸庞显得如同恐怖的骷髅。
西里斯•布莱克。
卡梅莉亚想知道他这次想说什么，但西里斯只是在她扭过头看过去的时候，飞快地把她拉起来，他极其激动地对着她说：“艾瑞斯，他就在哈利身边——你怎么不去抓住他！你知道他的阿尼玛……”
他的话再次没有说完，因为从禁林的方向远远传来了人声，隐约可辨是赫敏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卡梅莉亚看着他，手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是已经不足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的干瘦——她说：“你是来保护哈利学长对不对？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唔！”
西里斯突然狂躁地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树干旁边摁了上去，那双发亮的灰眼睛透出让人胆寒的暴怒，他低声用威胁的语气问：“你是谁？你不是艾瑞斯——你是谁——”
她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窒息，这个男人失控地捂住了她嘴也阻止她顺利呼吸，她觉得反抗毫无作用，西里斯尽管看上去不成人样，力气却大得出奇。魔杖在手里的触感在此刻显得愈发清晰，卡梅莉亚努力把力气放在了手上，然后用全部的注意力尽全力从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里喊出咒语——
『障碍重重』
可魔杖只是发出轻微的光就熄灭了。
卡梅莉亚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氧气，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她的观感和思维忽然极为敏锐，她盯着狂怒的西里斯那双眼睛，感受到魔力在身体里流淌得越来越快，它们仿佛被什么唤醒，纷纷流淌出惊人的速度，沿着手臂涌入了手里的魔杖，卡梅莉亚觉得握着魔杖的地方越来越热、越热越烫……
就在卡梅莉亚烫的快丢开魔杖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她身上迸发出来——准确的说，是从魔杖发出了白光——西里斯随着这道光被重重地弹开了。【注②】
“障碍重重！”
卡梅莉亚大声喊出咒语，也同时顺着树干直接跌在了地上，全身都好像失去了力气，但她飞快地举起魔杖对着西里斯的方向保持警戒，另一只手抚着胸口顺气。
“卡梅莉亚！”
从不远处传来赫敏的声音，她已经发现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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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此处原话是“莉亚，别信‘心意相通’，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可以真正心意相通的，那只是一种默契，相信我，如果你不说，永远没有人真正、完全的明白你想说的话。何况作为朋友，如果连倾听都做不到，我觉得我不必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感谢水华姐姐的修饰，很妙，没有拖沓也没有歧义了=3=】
【注②这里的异象会在后文解说= =卡梅莉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提示：海尔森斯继承人魔杖——魔杖是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黑桤木，龙的神经，不易弯曲。杖心浸泡过历代海尔森斯继承人的鲜血。】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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