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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九章 ...
第九章
待两人寻到了客栈,便有些争执,依陈昭绾的意思,便该选听涛坊,这处乃是紧挨着济江,日日俱是能从窗边望见,很是气势磅礴。
可林源却道,若是住在那处,也不消歇息了,平日里定是要被江上行船吵得不可安眠,却为何要去讨那苦头吃?陈昭绾思忖了会儿,觉着也对,然他本就是有些固执己见的,与林源一起后,这脾气稍收敛了些,这两年却给带了出来,故此也不相让。
两人正争执中,陈昭绾眼角却瞥见一人,不由“咦”了一声,忙拉着林源道:“这回可遇上熟人啦!”他说着,悄悄指着街角一人,笑道:“却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这人……”
林源朝那处看去,只见正是个中年文士打扮之人,坐于一张桌案前,拈须笑着看过往路人,更有几人招呼他,他便微微点头,须眉皆白,看来一派仙风道骨。
林源微顿了顿,疑惑着道:“这人……我合该是没见过啊?”
陈昭绾闻言笑道:“不错,你是没见过,可你与温故俱是听我说起过,可记起了?”
林源沉吟了会儿,猛的拊掌看向陈昭绾,乐道:“那个骗子神算!”
陈昭绾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此人。”
那中年文士不是旁的,正是当日陈昭绾遇上的“神算”明玉子,名为汪明虎的。
林源玩心忽起,拉着他向那边走去,待到了近前,汪明虎正在饮茶,忙放下手中茶盏,微笑了笑,目中闪过一丝愉悦,缓缓地对两人道:“两位公子,可是要测个什么?”
林源却不答话,只不停上下打量他,汪明虎被他看得不解其意,隐隐只觉背上发麻,便笑着道:“两位公子,这……在下虽是不才,可手上还有些功夫,不如便算一卦如何?”
陈昭绾忍笑,正色对他道:“好啊,可我们却不知该算什么。”
汪明虎闻言一愣,这来算命却不知算什么的,可从未见过啊。他只微顿了顿,立时便又笑着道:“两位英俊年少,一表人才,正该是风华正茂,却不知有何烦心之事?”
陈昭绾此时再忍不得,笑得一时直不起腰来,忙拉着林源。
汪明虎见状愣在当场,一时心中更是微有些恼怒,拂袖道:“两位究竟是何意?”
林源眉眼间似笑非笑,看着汪明虎道:“先生自是神算,我们早有耳闻,我这朋友只是想到件乐事,故此突然发笑,并无对先生不敬之意,还请见谅。”
陈昭绾笑了好一阵方止住,咳嗽两声,敛了笑意道:“是啊,在下并无不敬之意的。”
汪明虎闻言,犹疑着看了看两人,眼珠一转,也笑道:“两位既是不知晓要测个什么,那在下便做个主……呵呵,两位公子俱是生的好相貌,不如便看相吧。”
林源心中直忍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忽的灵机一动,自怀中拿出一串钱来,笑着对汪明虎道:“……甚好,那就烦请先生替我们两人算一算吧。”
汪明虎本是笑的一派祥和,见了那吊钱,面上忽的一僵,微有些怔楞,抬头看了看林源两人,心道这看来不像是没银子的主啊,怎的出手却……
他心中不悦,指着那吊钱,张口结舌地道:“这……”
陈昭绾已笑的浑身微颤,林源忙一把拉住他手,正色对汪明虎道:“唉……先生,实不相瞒,在下这次乃是匆忙之行,身无长物……”
汪明虎瞪眼看着两人,心中早已破口大骂,却仍是微笑着,嘴角略有些僵硬。
林源微有些惭惭地笑了笑,看了看汪明虎,跟着又微眯了眼,过了会儿,似是恍然大悟地道:“……哎呀!原来是在下会错了意!唉……先生仙风道骨,想来是不在意这些的了,在下乃一介凡夫俗子,竟拿这些物事来折辱了先生,实是大不敬啊!”
他说着,便摇了摇头,伸手将桌案上的那吊钱收了回去。
汪明虎险些呕出口血来,眼睁睁看着那屈指可数的一串钱给收了回去,心中一痛。
陈昭绾心中大乐,笑着道:“不错,先生定是不在意这些的,倒是我们孟浪了。”
汪明虎眼前一黑,忙扶着桌案,伸手擦了擦额上冷汗,强笑道:“是,是……”
林源正色道:“先生实乃神人也,我们能得先生看相,实是三生有幸。”
汪明虎心中郁郁,抬眼看了看那两人,忽的眼珠一转,又笑道:“不错不错,那些铜臭之物乃是污了我的道行,正是不该收取才是,这便给两位算上一算!”
他说着,伸手自桌案下边拿出枚铜镜来,照着陈昭绾,闭眼喃喃地说了两句什么,林源两人俱是不解。只见汪明虎忽的神色大变,又睁眼细看了看陈昭绾,忽的坐下掏出一把算筹来,摆成个八卦图状,又将之打乱,伸手挑出一两枚来。
做完这些,汪明虎抬袖擦了擦额上汗珠,似是疲累至极,轻声对两人道:“唉……唉……这却是天降的命数,苍天有眼,要我替他言语啊!二位,看来须得详说了。”
林源看着他,面露不解道:“却是何事,那般要紧?”
汪明虎忙咳嗽一声,略有些犹豫道:“不是在下不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陈昭绾已笑得肚疼,面上却急道:“究竟是何事?好还是不好?”
汪明虎面露悲戚,似是很有些不忍,看着陈昭绾道:“这位公子,方才在下请示了神谕,竟是个大灾之兆啊!公子若是执意前行,只怕日后……”
林源闻言不由暗暗冷笑,正要开口,那汪明虎却忽的又道:“不过……这虽是个大灾之兆,并非不可破之相,方才神谕未曾明言,在下却以为尚有转机。”
陈昭绾本就不信这人,便也对他言语不甚在意,拉住林源,对汪明虎道:“何解?”
谁知汪明虎摇了摇头,略皱眉道:“在下多日未去天庭,谁知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方才守城的神明便道,若不能携凡间香火供奉而来,则不可多言。”
林源听到这儿,已是莞尔,伸手拿出先前那串吊钱,递给汪明虎道:“无妨的,先生当可早说,在下倒是孤陋寡闻了,竟不知天庭有这规矩。”
汪明虎正要伸手去接过,闻言却是愣住,一时接也不是,不接又心痒痒,林源却已轻笑一声,将那串吊钱放于面前案台上,道:“如此一来,先生可告知了吧?”
汪明虎顿了顿,伸手拿起案上算筹,又摆出了八卦图阵型,嘴里一阵念念有词,也不知是说些什么。半晌过后,又拿起铜镜对准陈昭绾照了照,这番装模作样倒是很有些“神算”的功夫,林源两人俱是暗笑不已。只听那边汪明虎呼出口气,放下手中铜镜,思忖了会儿,此时他已有些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因先前说的过了,连天庭神谕也拿来胡扯了一通,本道就此可瞒过这两人,谁知今日却是碰上了煞星,竟这般穷追猛打,实是少有的。如今叫他再编造出一番言辞,已是万万不能,不由便很是犹豫,汪明虎心中叫苦不迭,抬眼看向那两人,只见一个目中微有笑意,一个正色无比,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汪明虎心头“咯噔”了一下,正自焦急不已,却忽的福至心灵,想起往年一和尚曾说过的言语,不由心花怒放,暗道我管你是什么,此时拿来用一用,瞒过煞星再说!他心中摩拳擦掌,面上却一派高人之相,笑着对陈昭绾道:“呵呵……这位公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方才我已请过天兵天将的吉言,俱是道‘常记一二’。”
陈昭绾不解地看他一眼,道:“何谓‘常记一二’?”
汪明虎思及当日那和尚言语,便咳嗽一声,道:“须知,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剩下的那些,却是如意之事,故此便是只得其中一二,有了‘常记一二’。”
林源闻言,不由一愣,看向陈昭绾,心头一震,只觉这话竟是不错的,世间何尝能有那许多如意事?陈昭绾练了那不知如何化解的功夫,他自己也是自幼流落江湖,若不是两人得以遇见,只怕俱是要郁郁寡欢,如何能如现时这般自在?日后陈昭绾有个什么万一,自己也便一死了之罢了,纵是时日不能长久,这一二分愉悦,却已抵过一生苦痛。
陈昭绾见林源看他,便笑了笑,轻声道:“说的不错,我只记得那一二分便好啦。”
林源闻言,忽的伸手拿出锭金子来,放于面前桌案上,对汪明虎拱了拱手,笑道:“先生虽不是通神之人,却可妙语渡人,这银钱便算是在下一点心意吧。”
他说着,便拉着陈昭绾转身走了,汪明虎尚未回过神来,面前便多了这么老大一锭金子,不由连眼睛都发直了,颤着手将那金子拿起,忽的狠狠咬了一下,只觉牙磕得生疼。
他捧着那金子,直愣愣地不知所措,只听不远处传来声轻笑,正是陈昭绾见他模样,不由心中大乐,扬声道:“先生——你这回的胡子,可粘得甚好啊——”
汪明虎大惊失色,手中一抖,那金子立时便落在了地上,他心头突突地跳,不由暗暗叫苦,方才竟未认出,这人恰是当年那多金的煞星,当真是冤家路窄!
他颤巍巍地直起身,正要开口,四下里一望,却见那两人已不见了踪影,不由愣在当场,伸手狠狠捏了自己一下,见不是做梦,又看了看手中金子,不由笑得开花了般。
林源与陈昭绾两人终是决意在听涛坊住下,只因林源觉着陈昭绾这些日来俱是顺着他,方才耍些小脾气也是难得,自己便不该违了他的意,心中颇有些愧疚,竟还特意去街上买来红豆包子赔罪。陈昭绾倒也不甚在意,只是送上门来的包子,也是吃的不亦乐乎,两人方才那一丝不快,此时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了,思及那汪明虎所言,更觉该珍惜眼前时日。
陈昭绾因舟船劳顿,便有些觉着不爽利,他虽是武艺过人,凭着内劲深厚,加之服用了曲水帮主之药,在船上已不如第一回坐船时那么难受,可究竟是累的很,一沾上枕席便睡得迷迷糊糊,这一觉竟直睡到了天明。
陈昭绾起身时听外边早集声,不由心中甚是安乐,想起林源便在隔间,更是雀跃不已,忙梳洗了穿戴好,只待去寻他。却听门上被扣了两下,一人道:“绾绾,你可起了?”
陈昭绾轻笑了声,快步过去开了门让那人进来,边道:“你竟比我还早。”
那人却正是林源,他今日看来神清气爽,着了蓝衫,很是洒脱。林源笑着一把抱住陈昭绾,道:“我们好不容易下山来,自是该好好玩乐一番,不早怎行?”
陈昭绾拍下他手,自去拿了一边的外衫穿上,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玩乐?林大公子该不会是想去那些烟花之地吧?”
林源咳嗽一声,正色道:“我素来对那些不上心的。”
他说着,顿了顿,看了眼陈昭绾,忽的坏笑道:“再说了,那里再妙又哪有你好啊!我身边就已有个最妙的,哪里还装得下别的?”
陈昭绾虽说见惯他油嘴滑舌,此时也不由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二人玩闹一阵,笑着下楼去,方走到转角处,林源却不由“咦”的一声,瞥了廊下几人一眼,轻声对陈昭绾道:“你看那几人可不是眼熟吗。”
陈昭绾转头看去,笑道:“不错,那几个蛮人倒是与我们住了一处。”
那廊下几人头戴纱笠,看不清面目,此时虽换了身衣衫,脚下一双锦靴却昭然若揭,正是陈昭绾两人先前在船上遇见的几个氐凉人。林源见状,拉着陈昭绾下楼来,在一边角落处落座,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过了会儿忽的皱眉道:“不知为何,总觉着不太对劲。”
陈昭绾撇撇嘴,正要言语,林源却摆摆手,轻声道:“先不管这许多,叫些吃食吧。”
他方言罢,陈昭绾便来了兴致,他本就对那些氐凉人不甚在意,如今正是腹中空空,更是不愿理睬,一听此言,忙唤了小二来。两人盘缠甚多,加之前些日子在山中好一阵受累,此时到了店中便不由食指大动,陈昭绾听闻此处白水鸭掌甚是有名,遂让那小二拿了好些,待酒足饭饱,方觉着将前些日子受的罪都补回来了。
林源伸手拿了盘中一个蜜饯,笑道:“你可算是吃饱了,再吃下去竟要囊中羞涩了。”
陈昭绾拍了拍肚子,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便去‘劫富济贫’吧。”
林源凑近了些,轻笑道:“劫富济贫?我看那些蛮人很有些银子,倒是现成的肥羊。”
陈昭绾闻言,转头打量那几人,见他们穿的很是富贵,便也笑道:“言之有理。”
他说着,忽的又顿了顿,道:“不对,你先前不是说,有些不对劲吗?”
林源微眯了眼思忖了会儿,左手撑着头看那几人,轻笑了声,道:“我方才却是看出道道来了,那几人却与前日有些不同,我才觉着怪异。”
陈昭绾转而看去,只觉那些人穿着打扮与前日俱是一般样的,里边仍有些是女扮男装,却看不出别的端倪来,不由有些着恼了。他这两年自负也有了些眼力,谁知却还是较之林源略差一筹,只得恨声道:“你这双火眼金睛可厉害,我却看不出来。”
林源见他恼了,笑道:“这却不是你眼力不够,是你缺了耐心。”
他说着,指了指那一众人里的一个,道:“你瞧那人,可不是与旁的不同吗?”
陈昭绾眯着眼看去,皱眉道:“哪处不同?还不是一般样吗。”
林源笑着摇摇头,伸手拿起桌案上筷子,道:“你只看他们衣衫打扮了,却不该忘了这个!”他说着,夹起盘中一片白肉咽下,轻笑了笑。
陈昭绾方回过神来,细细打量那人,过了会儿,不由道:“那人果真奇怪。”
林源点头笑道:“反常即妖。”
只见那一众氐凉人围桌而坐,俱是与旁人无异,然细看其举动便可知,竟是不善于使筷子杯盘一类物事,行止间与清翎人士有些不同,想来是西域习俗不同于中土。可这一桌人中,唯有一人,举动俱是行云流水,无一丝不顺,与周遭的氐凉人大相径庭。
林源微眯着眼道:“素闻氐凉人以手取食,不使杯盘碗筷,甚为不雅,如今看来倒是果真如此,叫他们用这些物事,该要费好些心思了。”
陈昭绾点头,缓缓地道:“不错,只有那人,竟能这般顺畅,行止间毫无一丝氐凉人的做派,却为何能与这一群蛮人一起……实是怪哉。”
林源叹了声,轻声道:“我看那人多半是不是氐凉人。”
陈昭绾微惊,过了会儿又疑道:“那可说不准,有些氐凉的王室一族,自小学了清翎的礼仪做派,虽是难了点,可要做到那样也非不能。就如我当日在关外遇见的那毡帽人,虽是氐凉人士,却也知晓君子之礼,不同于常人。”
两人言语间,却见那桌氐凉人已齐齐站起,竟是已用罢饭食。
林源扫了眼那几人,顿了顿又道:“你说的也有理,我本也是这般想,只道那人地位尊崇,或可习得中土礼节,可谁知却恰恰相反,怕是另有苦衷。”
陈昭绾顺着他目光看去,不由恍然大悟。只见那几个氐凉人行走间竟对那人十分在意,甚至隐隐有桎梏之意,倒似是看押着犯人一般,很是警觉,那人怕非是身处高位,倒更像是阶下之囚。
本该是昨日中秋发文,可不知为何家中忽然断网,一直到晚上十点,依然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因今日早起有课,只能入睡。
现时趁闲暇补上,还望诸位见谅。
另,祝中秋快乐(已晚了很久,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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