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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19 先知的荣耀 ...

  •   “辛尔,你说说话……”霍拉德这么说,艾蕾娜这么说,加恩这么说。
      而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又什么意义,明明渴望着他人的安慰,明明应该扑到他们怀里大哭一场。但是为什么身体这么沉重,重的我不想做丝毫的动作。
      “如果那天死的是我不是埃尔维德,你会不会也这样!”霍拉德叫着。不知道已经过了,大概他的耐心早已经被磨灭了。
      我突然想到小时候,母亲板着一张脸教训着我;别人骂你,欺负你,你手断了么?不会骂回去,不会打回去么?你再看看你这个成绩,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捧着脑袋哭的,你个没出息的……
      母亲很优秀也很要强,但是不代表她的女儿也是……我有些哀伤的想着,其实后来我的母亲告诉我,我看你,就知道你以后是个被人欺负去了也只会闷在心里的。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问道。
      母亲说,我以为你慢慢长大就好了。
      或许我的确慢慢长大就好了,害怕被人欺负伤害,所以宁愿木着脸去面对他人。
      鬼知道我多么渴望温暖和信任,却还要表现出不屑的样子。而这个时候,埃尔出现了。他温柔的双眼仿佛是无尽之海的漩涡,令人一旦踏足就无法再能离开。他的手微凉,但仿佛能穿透我的心脏,到达灵魂的最深处。我就像那只渴望温暖和光明的飞蛾,奋不顾身。
      他现在不在了,我的心中一处仿佛空空落落。我以为我抓住了温暖,但它其实只是温暖的影子,而如今,连影子也不见了。
      “怎么,你以为你受的委屈够多了么?”霍拉德在我耳边叫着。
      “还是让我来吧……”
      陌生的声音温润尔雅,听到的那一瞬间,差点以为是埃尔。
      嘶拉——那人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照进来,我不禁拿手臂挡着着眼睛。
      “孩子,我本应该早点来看你,可惜军团的事情太多了。”那人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摆出付长谈的姿态。
      “晴风家的小女儿长的和你母亲真像。”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我还记得你母亲玩软泥怪的样子呢,一眨眼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你……你是谁?”我木木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人银白色的头发。微笑的样子,仿佛埃尔就在我面前。
      “我是埃尔的父亲,沃雷塔尔。”
      这个名字依稀很熟悉,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占星者是个高贵的姓氏,就像晴风一样。”沃雷塔尔叹息着说道,“埃尔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势必会在众人的称赞下长大。我生怕那些赞誉会蒙蔽他的双眼,迷惑他的心智。于是就让他母亲的哥哥,萨西斯•月晨帮忙抚养他。我从没有给他过什么关爱,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得到磨砺,学会自己处理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虽然朱莉亚小姐告诉我他很努力也很优秀,但是在其他方面,好像并不尽如人意。”
      我静静的听着,记忆中母亲的脸和面前的这位父亲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占星者是一支军队,不是仅仅凭借慈祥和一颗善良的心就可以指挥的来的。朱莉亚小姐告诉我埃尔在这里的前两年一个朋友都没有,噢,不,除了格雷,格雷•射日者,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是埃尔在法瑟林唯一的朋友了。”沃雷塔尔摇摇头,继续说道,“真的很幸运埃尔能遇到你。我虽然一直忙着外域的事情,但是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我能体会到他的变化。”
      我埋着头拨弄着一簇头发,“现在说也没用了。”
      “活着有时候比死更痛苦。孩子,他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沃雷塔尔看我不做声,递过来张信纸。
      我打开信看道:

      辛尔:
      我希望这封信永远不要传到你的手上。但当我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一直有话想和你说,但不知道如何开口,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你能看到这封信。
      辛尔,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你的眼睛清澈透明,没有痛苦,没有阴霾,没有猜疑。我在叔叔的训练下长大,他从小教育我识别各种阴暗和邪恶,而你清亮的眼睛就像无尽之海的漩涡一样,让我心甘情愿的沉迷。
      可是我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辛尔。
      也许这个要求很残忍,但是还是希望你,能连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
      爱你的,埃尔维德。

      泪水迷糊了眼睛。我和埃尔,就像是两个干涸泥潭里唯一剩下鱼,孤独的太久,然后偶然相遇了,就像是看到了天堂。可惜上帝没有给我们相濡以沫的机会。
      “埃尔在给我写信的时候把这个附在了上面,万一他发生了意外,就让我把这封信带给你。”沃雷塔尔说道。
      “你们明明知道他会出意外,为什么不救他!”我低声吼道。
      “不孩子,这是占星者的骄傲。”
      “去他妈的骄傲,骄傲能比命来的重要。”
      “骄傲的确比命来的重要。生命只是个人,而骄傲,关系到整个占星者。”
      “我不管你们那些虚有的东西。”我撇过头去。
      “唉,”他叹着气,“不管怎样,我和埃尔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沃雷塔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我,“如果你愿意,可以来外域找我。”
      我拿过盒子打开,只见是一只透明色的耳钉。
      “这是埃尔的。”沃雷塔尔看着我询问的眼神解释道,“代表了占星者的子嗣。埃尔希望你代他一起活着。”
      “谢谢。”我哑着嗓子说道。
      “我现在必须走了,凯尔萨斯王子要我们做出进攻部署。呵呵,当然,这不是你们孩子需要在意的事情。”
      “沃雷塔尔先生,”我终于记起了在哪里看到这个名字,“如果你做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梦,请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
      沃雷塔尔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辛尔,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请你不要随意谈论它。”
      “放心,先生,我不会让埃尔再死一次的。”我当着他的面,带上那颗耳钉。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沃雷塔尔的脸色恢复了平常,“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从那天后,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仿佛埃尔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后来我问沃雷塔尔,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辛尔塞拉•晴风,为什么还要帮助我。
      沃雷塔尔说什么来着?他说,与其让辛尔活在世上知道他父母双亡的消息,还不如让她和她家人一起团聚,有的时候活着比死辛苦。
      正因为我不是辛尔,所以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劝我活下来么?明知道活着这么幸苦。
      不,孩子。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和我一起站在这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先知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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