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梅花）非绿非白》沫沫小莫

19、倒霉的晴儿

　　第二天一大早白痴鸟就被叫起来到慈宁宫问话。

　　小燕子走进慈宁宫。抬头一看，太后端坐房中，容嬷嬷，桂嬷嬷在她身后捶着背，太监宫女环侍。乾隆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皇后，令妃两边站立相陪。旁边还坐着上次看到的那两名少女，在他们对面坐着一名身穿汉服的女子。一屋子的人，却安静得鸦雀无声。

　　小燕子对着太后和乾隆跪下“小燕子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吉祥！还有皇阿玛，皇后娘娘，令妃娘娘！”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太后开口，白痴鸟怯怯地抬起头来。

　　“起来吧！”白痴鸟起身，毕恭毕敬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但身形还是在摇摇晃晃。

　　“刚刚我听了你的故事，没有想到，我离开这大半年，宫里这么热闹！看样子，我错过很多好戏了。”

　　小燕子看到太后面带微笑，就把戒备的心全抛开了，兴奋地说：“可不是！奶奶你老人家干嘛跑去吃斋念佛？”

　　永琪猛然咳嗽一声，小燕子突然醒悟，急忙改口：“我是说……”声音小了下去：“回老佛爷，您确实错过很多好戏了！”

　　乾隆瞪着小燕子，缓缓开口说：“皇额娘，这个小燕子就是这样，规矩到现在也没学会，就随她去了。您最好别跟她计较！”

　　太后皱皱眉头，看小燕子，问：“听说你无父无母，你进宫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

　　“我？”小燕子转头看永琪用眼睛询问着，要不要说实话。

　　“我在问话，你不要东张西望！”太后一拍桌子，声音更严厉了。

　　“回……回老佛爷，我有很多方法呀！我卖艺，爬杆，耍大旗……有的时候也耍耍诈。”小燕子一吓连说话都结巴了。

　　“好了，这个还珠格格，我也了解几分了！”太后闭上眼。

　　“小燕子，你来自民间，不要把民间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带到这皇宫里面来！生活小节，行为举止，都要端正，知道吗？”

　　小燕子挺立着，更加生气。呼吸好急促，一脸的不平。太后没有忽略小燕子的表情，提高了声音问：“还珠格格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吗？”

　　小燕子咬咬嘴唇，低下头去。

　　“有什么话，就说！”太后盯着白痴鸟。

　　小燕子紧闭嘴，拼命摇头。

　　“要你说话，摇头是什么意思？”太后更加不满了。

　　这一下，小燕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抬起头来，大声地说道：“说就说！是您要我说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我不敢不服气，因为您在太后，我知道，太后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小老百姓只能遵旨。您认为民间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我还认为宫里才有好多‘不七不八’的事呢！”

　　太后哪里碰到过这样的钉子，顿时大怒，一拍桌子：“放肆！跪下！”

　　小燕子一跪，感到膝上软绵绵的，不禁暗中得意。小燕子膝上的“跪得容易”实在太明显了。和纯是来看笑话的，看到皇后什么话都没说，只好开口，指白痴鸟膝盖上的东西着说：“皇阿嬷，这个还珠格格有些奇怪，膝盖上不知怎么了？”

　　太后也觉得行动怪怪的，就回头喊：“桂嬷嬷，窜嬷嬷，看看她的膝盖怎么了？”

　　“喳！”桂嬷嬷、容嬷嬷大声答着。就上前去拉小燕子的衣服，小燕子哪里肯让两个嬷嬷碰她，伸手一推，桂嬷嬷就摔了出去，“哎哟哎哟”呻吟着。

　　容嬷嬷慌忙一退，跪地磕头，夸张地说道：“回老佛爷，奴婢不敢去碰还珠格格，她有武功，会把奴婢打得鼻青脸肿！”
　　“什么？”太后冷冷地看着白痴鸟：“你敢动手？两个嬷嬷奉我的命令过来，代表的就是我！你怎敢动手？”

　　“如果我不动手，我肯定要吃亏！总不能每次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份！好嘛！你们不要研究我的膝盖了！给你们看就是了！”小燕子嚷着，就掀起衣服，露出“跪得容易”，伸手得意地拍拍膝盖：“这个东西叫作‘跪得容易’，是我发明的！在这皇宫里，动不动就要下跪，如果不把膝盖保护好，每个人都会变成跛子！”太后看得目瞪口呆。

　　乾隆忍无可忍，大喝：“你还不住口！”

　　小燕子一吓，连忙闭紧嘴巴。太后气得发晕。

　　“容嬷嬷！桂嬷嬷！给我把她那个‘跪得容易’拿下来！拿来给我看看是什么玩意，再给我好好教训她！我倒要看看她，还敢不敢动手？”

　　“喳！”两个嬷嬷一脸得意的，去抓小燕子。

　　小燕子急喊：“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容嬷嬷一脸慈爱的微笑，向小燕子逼近：“还珠格格，现在已经由不得你‘许不许’了！”

　　小燕子眼看两个嬷嬷阴狠狠走来，跳起身子，往门外冲去，嘴里大嚷：“七十二计，跑为第一！好女不吃眼前亏！要不然又要糊里糊涂挨打了！”

　　冲出慈宁宫，就没命地往前飞奔，一面还要回头张望，看看后面有人追来来没。这样跑着跑着，就没看到迎面走来的晴儿。晴儿是刚刚去马车上把太后的衣服首饰收拾好，带着几个宫女，抱着衣服，正要进慈宁宫，没料到小燕子直冲而来，晴儿闪避不及，撞了一个满怀，跌下台阶，额头磕在地上，鲜血顿时涌出。

　　“你是谁？居然敢挡本格格。肯定是和那个老太婆一伙的，看我不打死你。”白痴鸟羞红着脸，对着晴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到尽兴，乾隆、皇后、令妃、太后、和纯、兰馨等人带着宫女太监们纷纷跑出门来。紫薇跟在最后面，见一群人抱着满头是血的晴儿，回慈宁宫，也跟着赶回去了。

　　乾隆真的怒不可遏了，大吼道：“来人呀！给我把还珠格格抓起来！赛威，赛广！”

　　就有侍卫大声应着，赛威、赛广也应声而出。

　　“喳！奴才遵命！”赛威、赛广就飞身去抓白痴鸟。白痴鸟一看情况不对，拔脚就跑。赛威、赛广紧追在后。

　　白痴鸟在假山上面，跳上跳下，到处飞窜。她一边跑着，膝盖上的“跪得容易”就一边掉落。后面，侍卫成群追着，赛威、赛广跟着跳上跳下，宫女太监全部跑出来看热闹，整个御花园里，闹得天翻地覆。

　　乾隆、皇后、太后等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和纯在一旁看热闹。

　　白痴鸟边跑边喊：“皇阿玛！你说过，我可以不守规矩，可以不要‘三跪九叩’，你怎么不守信用？每次你说话都不算话，我们到底要不要相信你？”

　　“反了！反了！这种野丫头，怎么会变成格格的？”

　　皇后无奈地看着太后，说道：“老佛爷，这种场面，还是小场面！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更大的场面，时时刻刻在演出呢！”

　　“怎么会这样？不是教了半天吗？怎么不会变成这样？”尔泰惊问。

　　白痴鸟已经跳到一棵树上，高喊着：“皇阿玛！你也不帮我？你也不救我？太后一回来，你怎么就变了一个？”

　　永琪忍不住大叫了：“小燕子！你不要胡闹了！赶快下来！”

　　赛威、赛广也飞身而上，去抓白痴鸟。白痴鸟不愿被抓，又飞身而下。赛威、赛广跟着飞身而下，紧追不舍。白痴鸟就和两人打了起来。赛威、赛广哪里敢真正和格格交手，有所顾忌，不能伤到格格，闪避的时候多，还手的时候少。三人在御花园里，就演出了一场闹剧，忽上忽下，忽追忽打。

　　太后见所未见，实在看不下去，对乾隆厉声说道：“皇帝！这成何体统？”

　　乾隆不能不管了，大喊：“赛威！赛广！不要跟她客气了，把她捉过来！”

　　永琪生怕白痴鸟吃亏，急忙喊：“皇阿玛！我和尔泰去捉她！”

　　永琪就和尔泰飞窜过去，抓住了白痴鸟。永琪在白痴鸟耳边，低声警告：“太后面前，连皇阿玛都要忌讳三分，你不要再闹了！”

　　白痴鸟还要挣扎，尔泰也低声警告：“快过去！不要弄得不能转圜，那就严重了！”

　　两人把白痴鸟拉到乾隆等人面前，三个人全部跪落地。永琪磕头说道：“老佛爷！皇阿玛！小燕子来认错请罪了，请开恩！”

　　尔泰和永琪，拼命拉白痴鸟的衣服，示意她认错。白痴鸟却怒气冲冲地挺直背脊，就是不肯磕头认错。

　　太后气坏了，指着白痴鸟：“我不管你这个‘格格’有多少人在撑腰，我今天非处罚你不可！来人呀！给我把‘还珠格格’拉到慈宁宫，我要亲自管教这个丫头！”

　　情况眼看不可收拾，和纯走了过来，把太后的胳臂一挽，清脆地说：“皇阿嬷！您才回宫，就闹了个人仰马翻！您累不累呀？再说现在是晴儿要紧，哪里顾得上这不知所谓的还珠格格。”和纯说得轻松，白痴鸟听着，傻了。尔泰、永琪也看着她，都有意外的惊喜。

　　太后一怔，抬眼看和纯，脸色立刻柔和起来。

　　“哦？和纯的意思，不要追究了？”太后问。

　　“老佛爷，当然不要追究了。不值的。”和纯点点头。

　　太后看了和纯一会儿，无奈的摆手：“算了！算了！和纯说了一大车话，就是在帮你们两个说情！看在和纯面子上，我只好饶了你了！好了！别跪在这儿了，都去吧！”

　　太后急急忙忙的赶回慈宁宫去看受伤的晴儿。

　　和纯留在最后，等众人走了之后，才开口：“永琪，今儿个姐姐我说明了。刚刚我帮了这偷儿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别以为我能原谅她，我会留着她慢慢折磨。”和纯在永琪耳边悄悄说。

　　“小燕子，今儿我不记你杀了孩子，救你一命，今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带着。别以为我没法儿治你。”和纯一甩袖子，走了。

　　白痴鸟一回到漱芳斋，就纳闷地喊：“这个和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小小一个宫女，怎么在太后面前那么吃得开？太奇怪了！”

　　“她不是宫女，她是公主，我的二姐”永琪接口，看了白痴鸟一眼。

　　“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怎么不住在宫里？肯定是被皇阿玛赶出去了”白痴鸟洋洋得意。

　　“她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儿。小燕子，我先走了”永琪想到和纯的话略带伤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