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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栽赃嫁祸 ...

  •   陆小凤来了,秘密就将不再是秘密。

      那么,这局中的人就很难再隐忍下去。

      秦重局促不安的脸,陆小凤看着难免有几分同情。他接道:“所以,你在我和冰糖到达送钱赌坊的时候,故意装糊涂,让她将骰子偷了去。”

      秦重道:“是的。因为我知道陆小凤一定很聪明。”

      陆小凤道:“当我看到这三颗骰子,我当然会开始琢磨之间的联系。这样,你就有机会。”

      秦重道:“对。”

      秦寿和秦重都希望借刀杀人,坐享渔利,只看谁更高明,谁更幸运。

      这树洞里的空气很不好,有腐烂的味道,和泥土的气息。陆小凤皱皱眉,向外走了几步,才道:“唐冷被杀,是因崔歌而起,他的娘亲和关绣心从前是姐妹,也有可能从此反目。”

      秦重点头道:“对,观天楼是江湖最大的情报网,拥有的人才都是最好的。我要是想知道崔歌在哪里,找他们一定可以。”

      陆小凤淡淡道:“关绣心和你爹的关系不错,你会不会这么笨呢?”

      秦重当然回答:“不会。”

      陆小凤续道:“所以你并没有找观天楼的人,这个人和绣心山庄也没有关系。千羽门会怀疑关绣心,只因为他们不知道是你。”

      秦重迟疑片刻,低头抹了抹掌心,回道:“是的。”

      陆小凤很应该继续问下去,但是他却停下来,去观察秦重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造成的习惯,一旦有谁用严肃的口气和他说话,秦重就会有被审问的感觉。这时的他,就会很紧张,也很害怕,自然而然就会提高戒备。

      所以,当陆小凤望着他的时候,他的掌心有很多汗,眼睛里也有了怒气,水汪汪地快要哭的样子。但是他却握紧拳头,掐住这份心情。

      他把头低下去,烦躁地扫视着地上的泥土,叶子,却再也不肯抬起来。

      陆小凤当然明白,他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

      这双眼睛明明刻着深远的痛苦,却以麻木的表象呈现在别人面前。木木的,不见光彩。好像一具行尸走肉。秦重将仇恨埋藏得这样深,深到似乎连自己都忘记。这是不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严厉的父亲,从小这样待他,令他已经习惯训斥和责备,以及惩罚,连反抗的本能都沉在心底。

      如今它要浮上来,将是一发不可收的反弹。会酿造什么样的成果,谁也不知道。

      不能放松的人不可能打开心扉。所以陆小凤必须再等一等。

      洞外,一片落叶飘了进来。

      陆小凤捻捻手指,将它放开。

      它仍是翠绿的,还未到归期,就这么和树枝分散,很可惜。

      秦重望着它,喃喃地感慨道:“陆小凤,你知道,虽然每一个人都有父亲,但是,他们得到的待遇,却绝不会相同。”

      陆小凤赞同他的看法:“你有一个很特别的父亲。”

      是的,秦峰的确很特别。特别到常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也许是阴影太深,提到他,秦重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没错。他是个变态,是个魔鬼!”

      再孝顺的儿子,也不可能容忍父亲分享他的妻子,并且将她逼死。

      所以,做出点出格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事本不该让外人知道,然而陆小凤既已知晓,又怎能袖手旁观,全身而退。

      花满楼常和他说要宽以待人,要多体谅别人的处境。

      冲动令人惋惜。幸好还没有到最坏地步。

      事情总要理出头绪。陆小凤接道:“你打算杀了他,还是和他同归于尽?”

      不管父亲错得多离谱,子杀父总是悖逆伦常的。

      秦重当然应该选择同归于尽。但是,他只有二十四岁,这么年轻,死了岂不可惜?

      他抬头,浑身因为燃烧怒火而微微颤抖。陆小凤于是再道:“你现在不敢让他知道,因为你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你想我将人交给唐钉,是因为唐鹰和她同是唐门的人。难道你认为他会因此闭上嘴么?”

      秦重轻嗤一声,冷笑道:“我当然不会这么想。”

      唐门以毒制天下,谁会放心,这样的一群人,也会讲感情。

      陆小凤抬手摸了摸胡子,淡淡地道:“你肯和唐钉联手,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你的全部底细。你只会告诉她一小部分,引起她的同情。既然有人帮你调查崔歌,唐钉为什么出现在你父亲身边,你当然也会很清楚。所以,一旦唐鹰和秦寿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会想办法逼供。唐钉本是唐门的人,哪些招数用来对付自己人是最有效的,她当然知道。一旦她这样做了,你就可以将罪行嫁祸,再杀了她。”

      秦重露出愕然的表情:“那我不是很傻,难道我就这么有把握,难道我不怕她狗急跳墙告诉我爹我想要反他?”

      陆小凤俏皮地笑了:“所以,以上这两点,都不可取。”

      秦重知道他全都计量在内,唯有叹口气,无奈道:“陆小凤,原来你喜欢拿人寻开心。”

      遇上有本事的人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身为阶下囚被人寻开心也是没办法的。

      唐鹰醒来时,正赤果果地坐在一个大浴桶里。

      花瓣软软的,浴桶里的水温很舒服,但他却很难过,也很难堪。

      因为他被人用一种古怪的姿势绑了起来,眼睛也被黑布覆上,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想动也没有力气。

      他当然中了毒,而且这毒非常特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优雅淡然的香味。

      唐鹰知道的上千种药材里,并没有这种。他只能猜到类似的,他不敢想。

      每当青楼要对付不听话的姑娘,都会用的药。

      这种又清凉又舒服酥到骨子里的“软玉香”,却不是一般的青楼用得起的。

      每当姑娘中了这种香料,就会很乖很听话地想要躺在床上,然后,很想有人来摆布她。

      现在唐鹰也是这样想。

      看来这家青楼很高级。

      他的身子背对着门,门开了。

      是谁进来,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很有力气。

      他被他们捞起来,擦干身体,用床单包好,然后抬进一间卧室的床上。

      床单被拆开,绳子解了,然后又被绑好。看他就这么趴着,众人相视一笑,很满意地退下去。

      在他们离开之前,往屋内的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似乎很多。唐鹰却无法弄清楚。他只听见细小的声音,他很难受。

      他只能等。

      他等到一双男人的手。

      这双手温润,白皙,修长,柔软,怜惜。

      他很懂情趣,摸得唐鹰舒服得要命。

      一个男人不应该有这样一双手。

      可它的确是属于一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温柔无比,声音更是清澈得像泉水,脆亮得很动听。

      男人皱起秀长的眉,观赏着这周身的“风景”,叹了一声。

      唐鹰虽然没有一张动人心魄的脸,因为年轻,倒也中规中矩。他的肌肤有点不正常的青色,手感像滚过一层薄薄的细沙。

      这是接触毒性太多的现象。

      唐门依据资质,对提炼毒物和修习毒术有着不同的要求。

      唐鹰对这一声听得还算清楚。

      突然间,他的心抽紧了。

      那个男人紧接着摸下去,从脚尖开始,像对待一个玩具,很细腻,总在一处流连,玩够了,再继续。

      这种触感就好像一条蜷着身子的蛇慢慢地往他身上爬。

      唐鹰愕然地张大口,试图摇动身体,把他甩下去。

      当然是不可能的。

      男人继续往上摸,一寸寸的,很有耐心。

      唐鹰只好不说话,积攒力气,绷紧身体。

      他很希望那个男人能将他弄伤,因为他的血液,本就是有毒的。

      和毒药接触太多的,自身就是毒人。

      因为这样,他纵然有红颜知己,亲近时也必须很小心。

      他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可惜他忍了很久,也费了很多努力,身体却还是软软的。

      这样穷折腾,连最后的一点可能都被他自己糟蹋了。

      自找麻烦。

      男人冰冷地嘲笑,站起来,到桌边。

      唐鹰很想知道他拿了些什么东西。

      他很快知道了。

      这是唐鹰从没有体验过的侮辱。这种折磨让他痛苦得恨不得马上死去。

      如果他可以动,可以跳起来,他要将这个男人立刻撕成碎片。

      可是现在,他只是任人摆布的玩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要想这些结束,只能寄望对方大发慈悲。

      男人决不同情。

      一步步击溃他的反抗,抹杀他的希望。

      唐鹰就像一叶孤舟,随着男人的意愿在波涛中浮浮沉沉。

      软玉香的味道很好,让他很舒服。即便是领受痛苦的时候,也会甘之如怡。

      它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听话。让他们变得又贱又可耻。

      唐鹰绝不能容许。趁着还有一丝理智,赶快哀求:“松开我,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笑他不识时务,继续道:“你觉得我要你做什么?”

      唐鹰浑身淌满了汗,几乎痛死,急忙扣紧牙关,半天才出声:“是不是有人将我交给了你?是不是他让你折磨我?”

      男人点头:“是的。”

      唐鹰竭力保持清醒,恨声道:“是谁?”

      男人又做了什么,挑眉笑道:“你想知道?”

      唐鹰马上哀叫:“我现在明白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男人却没有停下,只是捏住他的下巴,喂入一颗药丸,然后悠然地续道:“哦?”

      他逼得唐鹰快要发疯,唐鹰只有赶快表白立场:“是的!崔歌的确是有人要我杀的,不过,却不是秦重少爷!”

      男人继续折磨、诱导着他,同时优雅地问道:“是吗?”

      唐鹰拼命点头:“不是他不是他,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男人沉声道:“那他是谁?”

      像被叉子刺中的鱼,唐鹰反弹着身体,尖叫连连:“是秦寿,是秦寿要我干的!”

      男人不满意:“为什么?”

      唐鹰只好顺着这意思继续胡说:“因为,他要嫁祸给秦重。这个老匹夫,他早就居心不良,想让城主父子反目!”

      男人赞许地笑了,终于放过他,起身道:“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唐鹰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闻言又紧张起来。追道:“不,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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