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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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学习紧张而又急促，短短几周时间过得飞快，还没怎么眨眼，日子已经过了一半。
周亭宴的成绩被洛南缓缓拉上来，现在在年级中段的程度，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一跃挤上排行榜。
金湖初中的排行榜列出年级前50人的名单，用作鼓励学生学习的手段。可不管周亭宴的成绩上升得再怎么抢眼，都抵不过排行榜最上面的名字。
洛南从未掉下过第一。
所有人都对首席心服口服。
特招生有很多，可洛南是个例外，她不走特招生途径入学，还学得比他们拼命。没人见过洛南放松玩闹的样子，就连林若然邀请洛南出门逛街也被拒绝。
林若然很纳闷：“你周末都要补习啊，不是吧，你不是成绩很好吗，还要担心什么呢？”
洛南将卷起的书页摊平：“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
她顿了一下：“我想去棣城高中。”
棣城高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一本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身为尖子生的洛南想去那里也是意料之中。金湖初中的学生分成两拨，一大半是富家子弟出生，入学金湖等于拥有直升名额，高中也会在金湖就读；另外一小部分追求更高的升学率，会选择其他高校。
林若然有些唏嘘。
跟洛南相处久了，她也渐渐明白过来她的尴尬处境。也是，按照周亭宴的少爷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接受洛南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妹妹，能变成现在这样普通的关系已经是万幸了。
周亭宴虽然看着好说话，真的发起脾气还是很恐怖的。据说初一的时候有人背地里说程念真坏话，他直接把人手打断了，那个男生被迫退学，周亭宴连处分都没收到。
大概只有程念真才能治的了周亭宴吧。
两人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未来结合的可能性无限大，光明而璀璨，完美得仿佛偶像剧中发生的情节。
洛南转着笔，似乎在发呆。
墨点在纸上晕开。
林若然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女孩子之间会讲的八卦她们都有偷偷交谈。其中最经常提及都还是有关周亭宴的绯闻。
像是周亭宴的照片又被人放在校园论坛上了，又或者是周亭宴和难得来学校的程念真在一起吃饭了──在他们身边的陆嘉文彻底被当成了背景板。
林若然看似文静，实则掌握了整个学校的八卦动态，眼镜后是一双善于观察人类的眼睛。
在所有的故事中她尤其热衷于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周亭宴和程念真被她当做了现实典范。
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想。
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
在初中生眼中，他们再般配不过。老师三令五申不允许发生早恋的年纪，即使两位当事主堂堂正正，从不做出越界的举动，在有些人眼中也自然而然笼上一层暧昧的颜色。
所以，就算周亭宴身边还站着陆嘉文和洛南，只要程念真一出现，剩下的两人就被当做背景板处理。
背景板一号：“……为什么啊，难道我不帅吗？”
陆嘉文怀疑地摸着自己的脸蛋，他天生长着一张和气的娃娃脸，眉眼毫无攻击力。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午饭总是一起吃的，林若然有别的班的小姐妹，看到洛南有伴才放心离开。
洛南看了看周亭宴，再转到他脸上，将面包一口吃掉，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陆嘉文：“靠！过分了嗷，怎么连你也这样。”
洛南的手指往前面悄悄伸了伸：“但是他们确实很好看啊。”
她安慰陆嘉文：“你比较可爱，跟周亭宴不是一个类型的。”
陆嘉文一下子来了劲：“话说你怎么现在还管宴哥叫全名啊，不应该喊‘哥哥’了吗？看样子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啊。”
洛南将包装纸揉成一团掐入掌心：“他不喜欢。”
也许是因为说出这句话时嗓音干涩得可怕，她又飞快补充一句：“也刚好，这两个字太肉麻了，叫出来我还会恶心呢。”
陆嘉文摸着下巴，双眼眯起：“你是不是……”他似乎察觉了什么，耸了耸肩没有往下说，往前走了几步，拉住洛南的胳膊：“快点走，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直接拿。”
好不容易回学校一趟的程念真抿着唇微笑：“他们相处得真好。”
有几个礼拜不见，周亭宴身上陌生的气息又浓了一点。自从开始发育后，周亭宴开始拔高，脸上也逐渐从精致变成少年的锋利，声音也逐渐低哑，偶尔睡醒发出的气音会让她脸红心跳。
唯一不变的是他本身。
就算家里多了年纪相似的女孩子，周亭宴依旧只会陪在她身边。
想要成为他的独一无二，这条路程念真几乎已经走完了一半。
他们的母亲是发小，同年生下了孩子。自周母将周亭宴送到程家学习小提琴开始，程念真就将周亭宴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想到家里的事情，她有些烦闷地低着头：“妈妈最近又开始咳嗽了。”
周亭宴：“周末我去看望她。”
程念真笑着说：“那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门票：“我的个人演奏会就要开始了，不许迟到。”
程母对程念真的要求很严格，程念真刚刚学会走路就拿起了琴。周亭宴作为同门，看得到程念真这一路走的有多不容易，衷心祝福：“恭喜。”
门票有三章，看样子是全部交给他了，除了陆嘉文之外居然还有洛南的份，让周亭宴很意外。
程念真不情不愿地补充道：“是妈妈让我准备三张的。我也没有排挤她的意思，只是有点不习惯。”
三个人的小团体突然多出来一个女生，原本的关注也被抢走了一半。可现在徐莉作为周建东的妻子，非但没有退居家庭，反倒更加积极进取，成为了分公司的CEO，前不久还完成了一笔大单子，容不得人忽视。
洛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份上的变化，可在金湖中学上课的学生或多或少被家里人提点过要避着洛南走。谁知道当年那个小秘书居然是这样的狠角色，帮着周建东几乎撕下了全棣城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程家也不例外。
邀请洛南看演出，是示好的第一步。
可程念真依旧没有把洛南放在眼底。
洛南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值得她亲自邀请吗？程念真觉得自己的骄傲被践踏了。她拒绝承认洛南优秀的事实，并且将洛南和周亭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个事实反复拉出来攻击。
她有种微妙的危机感。
周亭宴将票塞进制服口袋，伸手将陆嘉文拦住：“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陆嘉文急急刹车，带得洛南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扑倒在地，还好周亭宴拦了她一下，才没有酿成惨案。
鼻尖撞上少年的胸膛，先微微柔软下陷，然后嗑到硬邦邦的骨头，脑海中仿佛充满了血腥和海盐混合在一起产生的浓厚金属味。洛南眼泪汪汪地往后撤步。
周亭宴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微微皱眉，将她的手拿开：“我看看。”
不容洛南质疑，他先抓住了她的手腕。少女的腕骨纤细，皮肤宛如用牛奶浇成，她慌乱地仰头，鼻尖红通通的。
还好没有流血。周亭宴松了口气：“离陆嘉文远一点，他是野人，你又不是。”
陆嘉文：“……？”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野人？十几年来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是野人！”
洛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事，真的！”她捏了捏鼻子：“一点也不痛！”
周亭宴不可置否：“那就好。”
去小卖部的时候，他拿了一罐冰鲜奶，等陆嘉文结完账，捏住瓶盖轻轻地碰了一下洛南的鼻子：“敷完再喝。”
“噢。”洛南愣了一下，接过了牛奶，小心冰住自己的脸颊。
程念真的手空空落下，笑意从脸上消失。
原本属于她的独一无二，被抢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