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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排练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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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飞星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左手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偏头一看，发现他和黎浪的手还像昨晚那样牵着。
原本就着子母床之间的高低差这种牵手的姿势极不舒服，但黎浪应该是什么时候醒过一道——他在小偶像的手腕下面垫了个小枕头。
所以飞星一觉安稳睡到天亮，手腕并没有被床沿磕到。
飞星盯着这个青年up的睡脸看。
黎浪面向他背对着阳光，整张脸沉浸在阴影里，睡得深沉。
睡梦里的他不像白天上班期间那样闷冷，头发自然地凌乱着，眉眼柔和，嘴唇抿着，像个邻家大男孩一样，亲切不少。
飞星静静观察一会儿，手机上的闹铃响了。
他关了闹铃，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温烫的掌心慢慢抽出来，然后叫对方起床。
“喂，起床了，懒虫up主！”
他推推黎浪。
up的头轻晃了晃，嘴里嘟囔出一句碎语，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小偶像思考片刻，跪上床，手拢成喇叭，在他耳边说了句：
“你在《男生女生向前冲》第一关就凉了……”
黎浪醒了。
醒得决绝。
他转头左看右看发现不是真的，对着小偶像点了个大赞。
“牛哇。”
他说对方叫起床来真有一套。
他才睡醒，没发现自己这话细琢磨起来有点奇怪。
小偶像也没发觉哪不对劲。
两个人洗漱完，为了等会留着肚子上班路上买好吃的，空腹跑步去了。
跑完步回来，他们换了衣服，整点好家里的一切，一起出门了。
今天是少年团二公舞台表演的排练日。
舞台场地不在上次的大剧院，在江中区的城市艺术展览馆。
因为黎浪手里有排练入场券，就特别跟自己公司申请了外派名额，跟着自家小偶像一起走了。
两个人打了个出租车，借着出门早的优势，勇敢地迎着山城上班族的早高峰提前到了目的地。
江中区的城市艺术展览馆坐落在嘉陵江边，与大剧院隔江对望。
这个地段因为寸土寸金，在拆迁的时候钉子户数量巨多，所以虽然繁华，但颇具年代感的老建筑也保留了不少。
摩登现代的高耸建筑前头参差不齐地横着一排排旧房老舍，宽广崭新的马路尽头交错着一条条老街旧巷，风格是别样的魔幻。
飞星和黎浪沿着一条古街朝下往江边走。
街边包子铺和面馆的热气扑面地散出来，勾得人大动味蕾。
两个人进了一家包子店，没买包子，买了点豆浆油条坐在店里吃。
飞星喜欢把油条撕成一块一块地沾豆浆吃，从不这么吃的黎浪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奇地问他好不好吃。
飞星把筷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整一口。
黎浪接过筷子，另拿了个碗，放了个沾豆浆的油条在碗里，戳戳几下，挑起来一口吃了。
旁边的人一脸期待地问他味道怎样。
黎浪砸了咂嘴，没说话。
然后默默地将豆浆移到了自己面前。
飞星（狗头无语）：你就不能再去买一碗吗……
最后这碗豆浆被发现新大陆吃法的up沾干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不急不慢地到了馆场。
期间在路上不断有认出飞星的粉丝来要签名。
少年一一地回应着，给粉丝的空白卡片上认真签上自己的名字，笑着感谢她们的支持。
黎浪看着这样和粉丝亲切互动着的少年，脑海里才突然冒出了一点被遗忘的认知来。
啊……他原来真的是个偶像啊……
他感慨道。
还是个顶顶正统的偶像。
两个人走走停停到了艺术展馆，此时的馆场里已站满了工作人员。
道具组和特效组正在给舞台布景，摄像师灯光师在不断调试设备，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提着大包小包，手里拿着传呼机忙得团团转。
飞星进了会场就去演出后台的休息室换演出服去了，黎浪则是在会场找同样来追踪排练的同事。
他看了眼场馆入口的布局标示图，走到拍摄视野最佳的舞台西面，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几个同事。
他们闲聊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换好演出服的三位爱豆出现在了灯光交互的舞台上。
三位少年站在舞台上，比绚烂纷繁的舞台灯光更耀眼。
黎浪站在舞台下，看着舞台上被精心打扮过的飞星，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舞台上的少年略有些紧张，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耳返和唇边的收音麦克风，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舞台四周随意扫动。
扫到舞台西面的时候，他顿住了。
黎浪和台上的少年四目相对，笑着用手指冲他比了个心。
少年愣了片刻，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来。
他抬起手臂也冲台下的青年比了个心。
舞台总控室那边传来了一切就位的通知。
三位偶像迅速进入状态，所有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二公舞台的第一场排练正式开始。
随着音乐旋律的响起，三位偶像分合演出，在各自的part里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
镜头不断地推移，偶像们运用自己独特的抓镜头技巧，将自身的优势出色地展现在镜头里，天生的美丽与自信的演绎注定他们是绝对的焦点。
黎浪用手机开广角视野捕捉着舞台的整体演绎，但中途又悄悄地把焦距拉近，拍了将近半分钟的飞星个人镜头。
可以说是交差自赏两不误了。
他还想再拍，电话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家里人来电。
他拜托旁边还在拍摄的同事到时候将完整视频传他一份，就出会场接电话去了。
舞台的第一场排练前面进行得很顺利，但后面由于灯光特效出了问题，给公演的整体效果大打了折扣，总控临时叫停了排练，叫了人去舞台上和灯光组的人核善沟通。
“你们后面那个灯光怎么调的？人家好好三个阳光爱豆被你们搞成了阴间僵尸？！”
总控的人很生气。
“不是我们灯光问题好吧！是摄像组那边走位太刁钻了才没追到光源的！”
灯光组顺势甩锅，并把摄像组拉入战坑。
“哎你说话讲点道理好吧？！这关我们摄像什么事啊我们按正常动线走的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泼脏水本来摄像也有问题！”
“那灯光组就很清白啊？还有道具组那个道具摆放也有毛病，挡着镜头不说还影响对焦！”
“诶我们道具组又怎么你了你是不是早上大蒜吃多了见人就嘴臭？！”
“#%*……%！”
“！@#￥……&！”
……
越来越多工作人员站上舞台，加入了嘴炮战场。
舞台上的三位无辜小偶像面面相觑，都叹了口气。
飞星：“这就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安齐：“哪有西瓜卖？我想坐着吃。”
舒年：“我好担心他们打起来呀……”
舒年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大吼了句“找揍是吧！”，然后那边就传来了打架的声音。
不同组的工作人员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陷入混乱。
为了避免自己被误伤，三位小偶像决定先下场再说。
就在他们退场的时候，近处某个干架的工作人员突然被搡出人群，猛地朝旁边的立柱撞了一下！
这一撞他倒不打紧，但立柱上面的钢架宣传牌猛晃一下突然断裂，嘭的一声飞坠出去，正朝着走在最后的安齐砸下来！
“安齐！”
飞星转头一声惊呼，奋力推开了面前的少年！
钢牌嘭的一声砸穿了舞台，溅起了无数粉尘！
厚重的粉尘中，飞星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着钢牌对面跌在地上的安齐。
幸亏他那及时的一推，安齐没有被钢牌砸到头，只是手臂还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干架的工作组们回头一看，全被吓呆了。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大家都涌向安齐。
飞星也想过去，撑着地刚想爬起，发现自己的脚上传来一阵剧痛，根本动不了。
黎浪接完电话回来，发现舞台上是一阵混乱。
同事一见他回来，一脸惊恐地说出事了！
“小鱼！”
黎浪暗呼一声，拔腿朝舞台狂奔！
他跳上舞台，撞开围着安齐的人群，在钢牌后面找到坐在地上的飞星！
小偶像虽然浑身干净不见伤势，但一张脸惨白冒汗，很是痛苦。
黎浪二话不说，打横将他抱起！
飞星说自己脚痛。
黎浪把人抱在怀里，慌慌张张地只重复着一句话：
“别怕……”
他颤抖着说。
“别怕……”
他冲出会场，把人抱到离会场最近的医院。
他把人放到医院大厅的休息座上，匆忙跑到窗口去挂号。
他心急如焚，在窗口前面急得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干发抖。
挂号的职员安慰他别着急。
黎浪看了一眼座位上的小偶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他的情况给职员说了。
他捏着外科诊室的号单奔回飞星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
诊室在五楼，黎浪顾不得去等电梯，抱着人走楼梯上去了。
到了诊室，医生让飞星把鞋脱了。
黎浪看见他的左脚脚背上全是血。
触目的红跟刀似地扎进他胸膛。
是钻心的痛。
凛眉的医生在诊断后松了口气。
他说患者的脚背被重物砸到和划伤，虽然流了血，但索性大部分是淤伤，脚趾骨没有骨折。
他给飞星处理好伤口，叫人去办住院手续，说是要大概住院一周才能好。
黎浪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他抱起小偶像离开诊室，去办了住院手续，又把人抱去病房，轻手轻脚放上病床。
“吓死我了。”
他看着脸无血色的小偶像，心有余悸地说。
飞星从被他抱出会场开始，到现在都没说什么话。
黎浪看着安静得过分的少年，抬手摸摸他的头。
“吓傻啦？”
他温柔地盯着小偶像，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安慰对方别怕。
“已经没事了。”
飞星的身子有些发颤，嘴唇微微张着，仍不说话。
黎浪见他嘴唇发干，起身要去给他倒水。
“别走。”
小偶像揪住了他的衣角。
他主动凑近青年，抬臂搂住对方的脖颈。
“再抱抱我……黎浪。”
他糯声糯气地轻唤着对方的名字。
“多……抱我一会儿……”
少年的声音染上哭腔。
黎浪的心被揪了起来。
他抬手把人抱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飞星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总算清清楚楚地知道——
什么叫喜欢。
黎浪。
他在心里偷偷说。
我好喜欢你。
，还差 